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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账认账
何仁感一边在厕所里脱掉湿衣服,一边对外面叫骂:“他妈的!妈的!”
“你骂人还带回声啊!”董至轩在外面说。
“他有种现在就跑路回马来西亚,别被我找到,我要砍掉他的手,塞在盐里面。”何仁感把湿衣服装进塑料袋里,在包里翻找擦身的东西。
“不对,这兔崽子刁滑着呢!一定跑回酒店,假装一天没出门。”何仁感找到一只袜子,闻了一闻,开始擦身上的水,继续叫骂:“不对,至欣会拆穿他,但这个臭丫头去哪里了?到底是去哪里了?我生死未卜,她还这么不靠谱!”何仁感从书包里拿出正装校服穿上。
“董至轩?董至轩?”何仁感没听到厕所外的回应,叫了他两声。
“什么事?”外面传来董至轩不耐烦的声音。
“我说到现在,你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要是也突然消失,我会以为自己掉进了二次元世界。”何仁感说。
“你给我留回话的空隙了吗?”董至轩说。
何仁感从厕所里出来,穿着非常紧身的校服衬衫,黑色及膝裙,走到董至轩面前,她说:“Erro要在这里搞事,他心术不正,你千万不能让他住进你们家。”
董至轩看着她发怔了一会儿,奇怪大家都穿校服,她穿怎么这么好看。他问:“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他?”
“他比你所能想象得更坏,无下限的坏,要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摩他的心思。”何仁感说。
“你太极端了吧!无非是些小孩心思,你也是啊,看见他拉着至欣玩就生气了。他要住我家,你让我别让他住,幼稚!”董至轩哼了一声。
“在福旺餐厅,你看到他挑拨离间的,要是我对你的为人不信任,我会认为是你把我挨打的事到处乱说。刚才在水里,他装死潜下水,我下水救他,他竟然锁我喉,要活活淹死我。”何仁感激动地说。
他们经常吵架,简直不惮以最大的恶毒打击对方的自尊心,此刻何仁感的这句信任是难能可贵的,他看着她,认真地点了点头,手伸向她,刚贴到手背,何仁感缩手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他。
“假正经!”他说。
董至轩拦了出租车,两人一起去酒店找Erro,董至轩问她:“他在马来到底干了什么?”
“杀人。”何仁感说。
董至轩问:“杀了谁?”
“他们学校的一个女生。”何仁感说。
“怎么还能出国?”董至轩问。
“他不是嫌疑人,嫌疑人是被害人同宿舍的一个女生。”何仁感说。
“在宿舍杀人?”董至轩问。
“马来警方认为宿舍是杀人现场,但我认为不一定。被害人是TI中毒,这种毒无色无味,只要有机会接触到这个女生,就有可能下_毒,不一定在宿舍。”何仁感说。
“Erro和她什么关系?”董至轩问。
“女的是校花,Erro在追求她。现在警方认为是同宿舍的女生因嫉妒下_毒,但没有下_毒证据。校花级的女生,首先怀疑的不应该是情杀吗?校花死后,Erro和同班一个叫gary的男生一起进她的宿舍整理遗物,gary说看到桌子上都是TI。无色无味的东西都能看到,这眼神!”何仁感摇头。
“进过宿舍不代表他是去破坏现场的,何况像你说的,不一定是在宿舍下_毒的。你这个情杀推断也有问题。”董至轩说。
“我当然不能仅凭这点就怀疑他。至欣曾经向我推荐阿加莎克里斯蒂的《白马酒店》,里面描述了TI中毒的症状。下TI毒隐蔽性强,一般人中毒后很难判断是被下_毒了,日本有一起TI中毒的案件,法庭最后以嫌疑人看过《白马酒店》而治罪的。这本书是Erro推荐给至欣的。”何仁感说。
“荒谬,看过这本书的人多了,难道都有嫌疑?”董至轩质问。
“我的怀疑是基于Erro了解这种毒_药,并清楚它发作后的症状。TI毒发作的症状在《白马酒店》里描述得很详细。TI是慢性_毒_药,那女孩中毒后不是马上死掉,而是有先期症状的,比如头晕、呕吐、头发一把一把脱落,Erro既然在追求她,发现这种症状怎么不提醒?就算头晕呕吐是常见症状,大把脱发总不对了吧!”何仁感分析道。
董至轩点点头,说:“要不要帮你买张机票,送你过去协助破案?”
何仁感耸耸肩,背上书包,推开车门。
董至轩付完车费进去时,何仁感已经从前台骗来了Erro的房间号,在电梯那里朝他招手,他朝她走去。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堂,从电梯里走出来一对情侣,啄吻着对方,旁若无人地从何仁感旁边走过,董至轩看到这一幕,心里痒痒的。
电梯里,他僵着脖子,与何仁感靠近的一侧手臂又热又麻,手心里有汗,心里有鬼,他瞄着何仁感的头顶心,闻到了甜甜的味道,心想:求求电梯坏了吧!
电梯门一开,他眼神一暗,跟走在何仁感后面,看着她细腰翘臀,喉结一滚。
到了Erro房间门口,何仁感按了门铃,没多久,Erro穿着酒店的浴袍来开门,状态慵懒,看到董何两人很惊讶。
何仁感咬着牙对他点头,董至轩问:“你准备睡觉了?至欣呢?”
“至欣?我没和她在一起啊?”Erro奇怪地问。
何仁感一步上前,问:“是不是也没去过中央公园?没爬过淀海桥?没在水下伏击我?”
“阿旻,你在说什么?我和至欣买完镜头就分开了。”Erro说。
何仁感点点头,说:“是这样啊……”她突然伸手抓住他的头发摁在墙壁上,Erro柔弱地被她逼向墙角,惊恐地说:“你做什么?”
“帮你长长记性!你的房卡补好了?”何仁感冷笑。
“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阿旻!”Erro挣扎着推她的手,她抓得更紧,他的头皮快要被掀下来了。
“我让你别叫我阿旻,你有没有记性啊?”何仁感揪着他的头发往墙壁撞,头磕着墙壁,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不然你想狡辩什么?你以为我会问你什么?狐狸尾巴差点露出来吧!”何仁感嘲弄地摇着他的脑袋。
董至轩不动声色地看了会儿何仁感“用刑”,往内间走。何仁感拉着Erro的头发,将他推进了浴室,扫了一眼浴室,问:“澡都洗好了,你爽了,我还包着一身臭水来找你算账,你的湿衣服呢?是不是叫客房服务员帮你洗了?还是扔掉了?逃得比狐狸还快啊!至欣在哪里?说啊!”
“我不知道啊!”Erro崩溃地捂着头皮叫。
“在我面前演戏?关公面前耍大刀!”何仁感愤怒到极点,两只手拉住他的头发,狠命地晃他的头。
“何仁感……何仁感。”董至轩在浴室门口叫了她两声,何仁感转头,手还揪着Erro的头发,董至轩冷静地说:“她在家里。我刚打回去了。”
何仁感惊愕地放开Erro,问董至轩:“她怎么回去的?”
“她买好镜头就回去了,一直在家。”董至轩说。
何仁感不用转头也清楚身后Erro得意的表情,她对董至轩说:“走吧!”
Erro在何仁感背后说:“也不问清楚就打人,一点教养都没有。”
何仁感突然停下,转身对他说:“Erro,100万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不用急,我等你来挫挫我的锐气。”
趁Erro发愣之际,何仁感出手推向他的胸口,Erro的一次性拖鞋不防滑,后仰倒进了浴缸,何仁感疾步往浴室外退,防止被水溅到,拉着董至轩的手臂走了。
……
电梯里,董至轩捉住何仁感的手,她抽手,一本正经地问董至轩:“至欣到底什么时候回去的?”
“不知道,她不在家。”董至轩有点生气。
何仁感为他面不改色的撒谎而诧异,更诧异的是至欣失踪了,她去哪了?
“Erro没有带走至欣的时间……我和他在水里打架的时候,至欣应该已经被人带走了,谁带走她的?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何仁感语气严肃地问他。
“有人打电话到家里,说你在淀海桥上和人打架,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讲完就挂了。”董至轩说。
“几点打的?”何仁感问。
“我出门的时候是5点半,接电话也就5分钟前。”董至轩说。
何仁感点头说:“有人跟踪我们!5点半的时候我们还没走到淀海桥,喂完天鹅,我感觉后面有人跟,回头没看到人,我那时看了时间是5点22分,从那里走到淀海桥还要15分钟,这个人已经知道我们要去桥那里了,可见对我们的行踪很了解,不是Erro,那是谁打的电话?”
“人最怕被盯上。”董至轩意味深长地说。
“公园那个老头。”何仁感抬头看着他。
“什么老头?”董至轩问。
电梯门打开,何仁感与董至轩同步走出电梯,何仁感突然停下脚步,往大厅张望,董至轩问:“怎么了?”
“没事,老觉得有人在偷看。”何仁感继续说,“我们喂鸭子的时候,有个老头对我们招手,我们当他是色狼,现在想来他是真的有话跟我们说,他应该看到跟踪我们的那个人。要找到这个老头。”
“去哪里找?”董至轩问。
“老头长年在中央公园锻炼身体,一定是办过年卡的,去门卫那里看一下名单,一家家筛查。”何仁感说。
“何侦探,门卫下班了。”董至轩说。
“不要紧,名单不会带回家的。”何仁感挑挑眉,对董至轩笑。
董至轩怔忡地看着她,突然想到一件事,问:“100万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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