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神寂

作者:春山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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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矛盾的抉择


      北辰元凰进入皇城之后,立即面见了长孙太后,正巧大王爷北辰望,三王爷北辰胤也来访,谈及近日祸乱天都的流言,为了肃清流言,稳定朝局,当下决议在登基之日,举行滴血验身,堵住悠悠之口。
      北辰元凰虽然心下早已分明泰半,当下里也只好安然应下。当他回转太子府邸时,却发现府内守卫、随侍均换了新面孔,北辰元凰面上不动声色,饮食起居一如往常,暗地里却道如若自己真非先皇血脉,恐怕三日后,就是杀身之祸。
      渡江修别了北辰元凰,一路往香蝶馆行去。熟悉的建筑逐渐映入眼帘,却见院门深锁,不闻人声。他心下惊疑,暗想蝶姨平日里只留在馆中教人作画,可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断然没有不告而别的理由。
      渡江修推门而入,见馆中一切安好并无打斗痕迹,只是家具什物均是结了一层薄灰,似乎久未有人打扫。
      “奇怪。”
      渡江修心中疑窦丛生,觉得渡香蝶失踪一事并不单纯。他脑中似有灵光,却又迷蒙,终究不明所以。心念一转,当下决定找北辰元凰商量。
      渡江修到了太子府前,却被挡在门口。登基日近,太子不宜与外人接触也属正常,偏偏渡江修虽然并不常来太子府,却记性极好,观门前守卫,无一人是自己识得面孔。
      渡江修心思一沉,脸上愁容更甚。蝶姨不见已叫渡江修颇为担忧,念及北辰元凰的处境,弱冠少年更感踌躇。渡江修无奈之下再一次转回香蝶馆附近欲向周遭邻人商贩打探消息,却依旧无果。
      见不到北辰元凰,也找不见渡香蝶的行踪,渡江修一时束手无策,也不知该如何才好。正是四下无主,渡江修不由得想起分手不久的那位书生。虽然相交浅薄,可观他言谈举止处处透露出造诣不凡,从北辰元凰到玉阶飞皆是对此人推崇不已,或许他能有些头绪。
      如今已是别无他法,渡江修抱着病急乱投医的心情,当下快步往翠微湖方向行去。
      渡江修刚踏上翠微湖前曲折的□□,立即发觉自身陷入了迷阵之中。他对于机关术数实在没有研究,正是焦急时刻,只好放声在林中呼唤起书生的名号。刚喊了几声,阻挡了前路的红梅花树自觉向两边退开,阵型运转,为他开出一条通路。
      渡江修心下微喜,顺着小路,一路行到了翠微湖畔。
      “与江修分别不过片刻,到底是什么事让江修心急来访?”黄衫书生站在园中,面带疑色地问道。
      “苏兄,今次贸然来访,正是因为……”喘了口气,渡江修擦了擦额间因焦急而溢出的汗珠。
      “哦,竟有这般事。”摩伽对于这短时间城内各方势力暗中交替一事早已知晓,如今又耳闻渡香蝶失踪一事,教人作画的深闺女子莫名失踪,结合两者看来,答案不言自明——只怕渡香蝶此时已成了有心人用来要挟他人的筹码。
      怕只怕,北辰元凰登基之日,这北嵎王朝将要发生惊天动地的变故!
      “江修先不用惊慌,既然香蝶馆中没有打斗痕迹,最坏的结果不过是遭人掳走。对方既然是掳非杀,必然是你蝶姨身上有值得利用之处,想来暂时性命无虞。与此相较,太子那边的情况才更加令人担心。”摩伽回过神来,温言安慰了焦急担忧形于色的渡江修几句。
      渡江修觉得书生言之有理,心中忧虑稍减,转而想到北辰元凰此时的处境,刚舒展开的眉峰又簇在了一处:“皇城中沸沸扬扬的传言,叫渡江修此时重新想起我与太子出城前苏兄相请的那出戏文,心里不免有了个大胆的猜测,难道这传言竟是真的?”
      摩伽闻言不答,反而转过话头反问渡江修:“假设一切属实,江修可知道太子将会有何下场?”
      “混淆皇族血脉,冒充太子……意在谋逆,自然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渡江修想也没想便答道。
      “太子失了往日荣华,不复尊贵,反而沦为阶下囚,甚至牵连身边友人,江修又当如何做?”
      “前几日的流言,已经给了元凰很大的打击。就算太子不是真太子,尊贵不再,荣华不再。哪怕他身陷囹圄,渡江修也要救他出来。”渡江修握紧了拳头,语气里是不容质疑的坚定。
      “皇城戒备森严,强兵良将何止千万,江修真以为凭一人之力,可以救得了北辰元凰么?”
      一字一句,如金似砾敲打在渡江修的心上,见一向面如平和的书生脸上神色陡然严肃了几分,渡江修不免在心中叹道:“已是北辰元凰而非‘太子’了么?”但随之他却只一笑,道:“元凰曾说我是他唯一的知己。我们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在渡江修的眼里,元凰就是元凰,从来不是什么太子。哪怕面前是刀山火海,渡江修也与元凰一同面对!”
      渡江修语气平常,却字字掷地有声,稚气未脱的脸上是从未展现过的坚毅。
      “唉,江修此时的深情表白却是用错了对象,要是太子有幸听到,只怕是要感动到眼泪一泄千里了。”摩伽的玩笑之语,叫此时紧张沉重的气氛轻松了不少,“你蝶姨那边我会留意,江修若不介意,这几日倒可以留在翠微别院。”
      渡江修闻言轻笑,婉言拒绝道:“多谢苏兄美意,不过香蝶馆总不能没人看顾,我回去后再在香蝶馆附近细细寻找一遍,或许能有所获。元凰一事,三日后就等苏兄的消息。”渡江修朝书生抱了抱拳,转身便离开了翠微别院。
      摩伽看着渡江修的背影,只摇了摇头口中喃喃:“傻子,都是傻子。”
      “其实你心里觉得世上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傻子,才显得可爱,叫残酷的现实多了丝温暖的人情味吧。”
      摩伽转身,看着咬着一根萱草坐在廊下的千焕,眼波荡漾微笑着问道:“就不知道小生身边有没有这样的傻子?若是有,小生纵是殒身当下也无憾了!”
      “鬼才会为了你这样的坏家伙身死无悔!”千焕闻言转过头去避过摩伽的目光,反而让脸上红霞叫人看得更加分明。
      千焕咬着萱草的双唇似乎动了动,似有微不可查的声音呢喃在唇间。
      “感君真意何辞死么?哈哈,得你这一句,叫我高兴到破表,做起正事来自然事半功倍。千焕可要准备好,是暴雨还是狂岚,咱们也只好迎头而上了。”轻摇手中玉扇,翠羽黄衫的书生缓步进入帘后,只有清雅的声音穿过竹帘徐徐传回:“俯仰天地,穷万法之无极。锦心妙手,解浮世之连环。”

      三日的时间,对腹有玄机之人来说既短又长。短,是时光匆匆而过,只恐布置不够周全。长,是风云翻涌前等待的心焦不耐。
      北嵎皇宫,百官云集,朝臣分列。今日是太子登基之日,是北嵎迎接新皇之日。在这之前更是在要百官面前验明太子真身,击碎谣言的一日。
      长孙太后凤令一出,立即宣上太医,取出先皇之血,滴入水中,只待滴入太子之血,当下真假立辨。
      北辰元凰面色一如往常般步入大殿,心下却觉得四面楚歌奏响,而他不过是一枚权利游戏中的棋子,满堂亲属朝臣,根本无一人是真心对待自己。一步步,踏碎回忆,满目笑语皆作凄凉霜风。风刀霜剑,叫北辰元凰一颗心千疮百孔,唯有用力想起城外发小友人的容颜,堪堪护住这一点微弱的温暖。
      正当太医吴一针手中银针正要在北辰元凰指上刺下。
      忽然!
      一道如洪钟般的声音传入大殿,声音中所蕴藏的精纯的内力,叫大殿震动不休:“不必了!”
      “来者何人,竟敢阻扰太子登基大典,实在胆大包天!御林军何在?”北辰胤率先发声,话语中亦是夹杂了无匹内劲,叫殿中压力为之一缓。
      “我只见堂中虚凰一只,正欲雀占鸠螬,何来太子一说?”自殿外缓缓步入一人,紫衣披身,白发拂面,正是理应在鎏法天宫看顾龙气的北嵎国师——地理司!
      “是你!”北辰胤心下大骇,面色却镇静:“地理司你身为国师,擅离职守,扰乱朝堂,该当何罪!”
      “地理司正是不愿见北嵎皇权落入谋逆者手中,才不得不冒大不韪阻止北辰元凰登基!”言之凿凿,地理司丝毫不畏北辰胤的目光,走到殿中。转身面对百官眼光,他的视线却似一道寒芒直射北辰元凰。
      “滴血验亲,正是意在证实太子身份,杜绝悠悠之口,国师又何必阻挠?”大王爷北辰望自地理司露面,一直未曾拦阻,此时听他来意,反而感到奇怪。
      “大王爷有所不知,滴血此举,看似能验明真身。奈何皇城内部,势力盘根错节,干涉之下,恐怕结果并非真实。”
      “关系王族血脉,皇权更替,岂容你空口白话,扭曲事实!”大国舅长孙护随之开口,严辞厉声面有怒容。
      “地理司自然有叫人信服的证据在手。三王爷,可否地理司将证据当堂呈上呢?”
      “请。”北辰胤从容应答,背在身后的手却示意身后弄潮生寻机会离开大殿。
      地理司举手示意,只见一人自门外走进,众人皆是觉得此人眼熟,太医吴一针率先反应过来,惊叫一声:“师傅!”
      来人正是化名弄三平的前朝太医!
      弄三平行到殿中,对长孙太后行礼之后,将自己当年的诊断全盘托出。
      长孙太后闻言,不由潸然泪下,虽然对于腹中胎儿死亡原因她事后隐隐猜到些许,今日事实摆在面前,旧话重提,悲伤又上心头。
      耳闻真相渐渐揭开,站在大殿当中的北辰元凰更是如同速道天雷,迎头劈下,又如同寒天冻地中叫人当头泼下一盆冷水,冰寒刺骨,痛彻心扉。
      “凭一人之言,妄想撼天,恐怕国师才是暗藏祸心,意图谋逆!”北辰胤冷哼一声,心底已明白近日皇城之内陡升的谣言,估计正是此人的手笔,他不解他为何阵前变卦,只道今日恐怕大势已去。心念一转,北辰胤举止言谈中不露痕迹,只用眼角余光仔细留意北辰元凰方位,暗暗思索退路。
      另一头,弄三平正说到自己离开大王府之后,受到无名杀手追杀之事,言语间突然抬臂一指,堪堪指向欲退的弄潮生:“我当日不知是谁要杀我,方才进殿才觉得好熟悉。那日要杀我灭口之人就是你,你此时还欲逃往何处!”
      随着众人目光包围而来,立即有兵士上前拦了弄潮生的去路。
      “地理司奉命固守龙脉,却叫我发现奇异之处。太子在位,北嵎有后,可龙气流动却愈见式微,正当地理司百思不解,因缘巧合,无意中救得前朝太医弄三平,方才大白一切。”地理司将目光移到长孙太后身上:“同样是验血之举,太后在此,可直接从太后身上取血,若与北辰元凰之血不兼容,假皇子同样也做不得真,众位以为如何?”
      “这……”长孙太后目光扫过呆立不语的北辰元凰,语带不忍。虽然不是亲生骨肉,二十多年的细心养育,关怀备至,又如何不是凝聚了真情实感?可此时若她心软,必然会教人怀疑她与此事有染,那么长孙一门,又当如何自处?
      殿内众人均是对此事没有异议,太医吴一针上前取了长孙太后的血,眼看银针便要刺向北辰元凰的指尖。
      就在沉寂了多年的阴谋即将暴露,真相就要辨明的一刻!
      一声巨响,北辰胤率先击出一掌,趁众人退避的片刻,快步抢身来到北辰元凰身前。持剑上手,一剑刺入吴一针心口,回身将北辰元凰护在身后:“快退!”
      弄潮生闻言拔剑而起,击杀身前两名御林卫士,发足跃起,扑向门口,欲为北辰胤开出一条通路。
      北辰胤护着北辰元凰,却没料到自身后左侧空门刺来一剑,洞穿了他的腋下。
      “叛徒该杀!”眼见手下点松涛临阵倒戈,北辰胤心头狂怒,内力反震,插在腋下的剑激射而出,击在持剑人的胸腹,剑柄竟然将点松涛身躯洞穿。
      点松涛登时身亡。
      “你!”巨变乍生,北辰元凰抬头,却只见一道伟岸身形拦在自己身前,护他周全。北辰元凰心头此时便是有千言万语却也卡在喉中,心潮汹涌,也不知是恨,是怨,是惊,是怒,是可怜,还是失意?他只知道自己的脚步不由自主的随着北辰胤向后退。
      弄潮生剑起剑落,已叫无数杂兵亡于剑下,已为北辰胤清开一条血路。
      就在此时,自殿中同地理司一同出现的清秀贵公子处猛然射出一道剑气来袭,弄潮生挥剑去挡,挡住了剑气,却挡不住身后众多御林兵士手中的长刀利剑,顿时被众人如砍瓜切菜一般,落了个四肢分散,尸骨不全的下场。
      方才开出的退路,立马又叫众多兵士补上。
      “弄潮生!”惊见心腹惨亡,北辰胤大喝一声,青锋挥舞,剑光迸射,瞬间剑下添了无数亡魂。
      “乱臣贼子休想离开!”北辰伯英持剑扑上战团,他心知自己不动,父王顾及兄弟亲缘,出手必然多有顾虑。
      北辰伯英如何是北辰胤之对手,不过一招,已是险象环生。北辰望见爱子涉险,叹息一声,无奈提剑加入战团。
      北辰望一动,神武候,铁常奂,长孙护再没有留手的理由。神武候剑光刚起,就被一道突来的绿影当空拦下。
      “玉阶飞?你!”
      “稚子何辜,何必赶尽杀绝。”虽是万般无奈,奈何心下却清楚地做出选择,玉阶飞不忍,也不能看着自幼教导的爱徒命丧在朝堂阴谋之中。
      “老师,老师……”北辰元凰闻言抬头,眼眶微热,却无泪可流。玉阶飞的一句话,叫他紊乱的神思清整了稍许。
      “还有老师,还有江修,还有好友……”
      这世上真正关心他的人都还在为他努力,为他付出,他怎能放弃,他如何能够殒命在此!
      北辰元凰神智稍清,运招在手,与北辰胤合力抵抗起来。
      合北辰胤,北辰元凰,玉阶飞三人之力,一边是搏命拼杀,只求速退;一边是招有留手,力不全尽,顿时战局胶着。
      耳闻自殿外传来的兵士杀声震天,心知久战不利,北辰胤极招上手:“廻曲非真,苍皇开道!”
      大殿里异常气流窜动游走,墙动柱摇,隐隐有倾塌之势。
      趁着众人运功抵挡,北辰胤一把抓住北辰元凰肩膀:“快走!”
      玉阶飞掩护二人急退,三人一路退到殿外,眼看离皇城城门不过咫尺。
      突然一道强势掌力击向三人,北辰胤,玉阶飞眼神交汇,剑光交织咒诀,堪堪挡下一击。此时又逢万箭齐发,射向三人所在,三人只能分心阻挡密密麻麻的箭矢,已然退无可退。
      是地理司不愿放虎归山,率领殿中众人追击而来。
      眼看地理司众人越发逼近,奈何飞箭如雨,退路又失。就在此时,自高耸的城头急速跃下一道翠羽黄衫的身影,打乱了战团。
      “闲鹤!”
      “先生!”
      “是翠微主人。”两道呼唤揭破来人身份,北辰胤看清来人真面目,却不免震惊:“翠微主人竟是如此一个年轻俊秀的轻裘书生!”
      北辰胤只见书生手中玉扇翻转,就有数道扇风击出缓了箭势。
      “速退,城头伏兵已清,江修在城外接应,此处放心交我便是。”
      “闲鹤千万小心。”玉阶飞见援兵出现,已是松了一口气。嘱咐一句,脚点地,带飞扬,带着北辰元凰飞身上了城头。
      “你也走,外头风急雨骤,不见得比城内安全。”
      “此恩必报,君竹岭见!”北辰胤扔下一语,挥剑再开退路,也随之跃身离去。
      见北辰胤三人皆是乘机而走,北辰望和神武候,章袤君三人点齐兵马,出城追击。长孙护,铁常奂二人集结军士,稳定内宫,此时此地,只余下地理司同摩伽怒目二人相对。
      摩伽微抬下颌,笑道:“该走的都走了,该留下的一个也没少,场子清干净了,不相杀等开饭么?”
      “汝是何人?”地理司背手而问,心中怒极。
      “同你一样的有心之人呀。”玉扇轻摇,摩伽一派从容,眼神却穿透白发遮挡,直射覆盖之下的面容,“如此奇特面貌,难道……”
      “无论汝是谁,插手此事,将是汝最大的不智。”地理司无视书生毫不掩饰的打量目光,冰冷的语调充满杀意,三弟迟迟不见,想来是此人在路上安了伏兵。
      “既然手已经插了,只好一路管到底。人生总是充满无奈,小生的词典却没有后悔二字!”摩伽话音落地,宣告大战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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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面目全非的剧情。。
    大家应该有留意到北辰元凰的心态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我承认,我喜欢渡江修。。。
    我永远记得渡江修最后的那句话:我可以为你去死,但是我要你看着我喝下这杯酒。。
    另外下一章是久违的武戏(终于可以写武戏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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