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04 上
展昭是被一阵胃痛闹醒的,虽不严重,不过那种丝丝不绝的隐痛,让人更是难受。手下意识的抚向胃部,没想到却碰到了另外一只手,再一动,发现居然自己躺在了别人的怀里。展昭顿时大惊,一转头,正对上白玉堂那还睡的昏天黑地的脸。而自己的脸颊竟然在转头的时候堪堪擦过白玉堂的嘴唇,脑子轰的一下!一瞬间只觉得整个人都被烧了起来,顿时楞住了,连胃痛也都忘了了。只剩下心如擂鼓,一颗心就快跳将出来。赶紧一手抚胸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终于勉强有了一丝镇定,伸手想拿开白玉堂搂着自己的胳膊,刚一用力就感觉身后的人也跟着用力,竟是生生没有拿动!那人不但搂的更紧,嘴里还开始嘟囔起来:臭猫,喝这点就醉了,来来来,我们再打过!说着还在展昭背后拱了拱,感受到背后隔着衣料透过来的磨蹭,展昭顿觉浑身一阵战栗,脸更是比火烧还烫,这只白老鼠,实在太过分了!手上猛一运力,一下子把白玉堂的胳膊掰开,一个翻身从席子上站了起来。
白玉堂被他弄的剧痛,大叫了一声立刻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着展昭正居高临下看自己,剑眉微蹙,面若桃花,脸上带着一层薄怒,隐约中记得昨晚事情,再看他如此表情,心下顿时明了了几分,心想这猫儿面皮可是极薄的,自己可别太过分弄巧成拙可就糟了。当下凤目一转只是嘿嘿一笑说道:“猫儿,这么早就醒了?”展昭见他如此自己自然不好提刚才之事,以二人的身份自然不会……只怕是自己多想了,思及此处心中略宽脸色也好了不少,当下瞄了一眼天再看一眼地上的人回道:“已快到酉时了”心想怎么昨天竟放纵至此,不过倒也痛快!正想着忽觉胃中一阵绞痛,似被钝器割磨一般,同时又觉得一阵翻腾直欲呕吐,真是痛苦之极,比那箭伤还难忍,立时痛得弯下腰去。白玉堂见此心中蓦地一紧,不知这猫儿怎么了,一下子从席子上窜了起来扶住了展昭,再看展昭一手捂着胃部,眉头微皱,额上竟已见了一层薄汗。“猫儿!”白玉堂当展昭箭伤复发,心中大惊,可是昨天探脉象已经无碍,剩下皮肉伤断不会因此点酒就复发,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时间心中焦急异常。展昭深吸了一口气借着力慢慢直起身子,那一阵绞痛已经过去,见白玉堂眼中焦急立刻舒展眉头摆了摆手轻声说道:“没事,许是饿的。”
“饿的?!”难道昨个上岛前都没有吃饭?!?白玉堂一阵火气上窜,是了是了四哥从开封府赶回来,那猫儿也前后脚就到了,定是赶路也没来得及吃饭,自己竟然如此大意!饮酒最忌空腹,肚里没食,这样喝就连自己也未必受得了,加上他重伤初愈,再怎么说这精气神都要欠缺一些。思及此处心中一阵懊恼,早没了调戏的心思。看那猫儿表情似是不那么难过了,便说道“快跟我去吃饭”,然后扯着他往林子外奔去。
二人一起出了树林,不一会便入到卢家庄内,白玉堂见到庄中仆役便道:“叫厨房准备清粥小菜,送到我房里来,要快些”。那仆役见五爷吩咐自然不敢怠慢赶紧一溜小跑的去传令去了。
这边白玉堂引着展昭进了自己的屋子,便叫他坐下歇息,又唤下人端了热茶上来。展昭见他一阵忙活甚是无奈,就好象自己是纸糊的似的,不过胃中难受也不愿和他计较。热茶下肚,顿觉胃里一阵暖意,舒服不少,看白玉堂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忍不住开口道:“玉堂不必担心,我已经没事了” 白玉堂剑眉一立道“快喝你的,别罗嗦”语气竟然有些生气了。
这边展昭和白玉堂喝着热茶,不一会功夫,就听门外仆役的声音响起,白玉堂应了一声后,就见白福端着食盘进来了,一样样摆上桌子,却是两盅清粥,八样小菜,四凉四热,还有四样点心,清淡宜人,一看便让人有了食欲。白福摆完了说道:“五爷,酒要热吗?”白玉堂心道自己再喝倒没什么,这猫今天可不能再喝了,一个人又有什么意思,便摆手说道:“不用了,你赶紧下去吧”却是急着赶人,白福听了好不诧异,心道五爷你这今天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连酒都不喝了,再看旁边那个自家众位爷口中的展小猫好像脸色不太好,不敢造次,赶紧退了出去。
展昭端起粥吃了一口,只觉得入口滑软,还夹杂着青菜的清香,甚是好吃,便低头吃了起来。打了半个晚上,又一觉睡到下午,这边白玉堂也觉得有些饿了,不过他倒不着急吃饭,只目不转睛的看着展昭吃。展昭被盯的实在受不了了,正要开口说话,忽然听门外传来一声呼喝:“老五,昨天你跑哪去啦,赵二说你没出岛,四哥我到处找你”随着说话的声,就看蒋平推门进来了。白玉堂一看是蒋平,脸上有点不高兴,心道四哥你这是唱的哪出,那暗号谁都听得见,知道我没出岛,自然也知道展昭上了岛,莫不是知了我心思来这看戏来了。哼,当下凤眼一立斜了蒋平一眼道:“以前我在雪影居一呆三五七天也不见你寻我,今天你倒勤快起来了,有什么事赶紧说,我们正吃饭呢!”
蒋平只嘿嘿一笑道:“自然是有事”心道老五你也忒紧张了些。展昭见蒋平进来,立刻放下了筷子,站起身来一抱拳说道:“蒋四爷,展某昨夜上岛时已是子时,恐多打扰,便未去拜会卢岛主及众位兄弟,还请见谅。”,蒋平也回抱一拳道:“展兄弟客气了,陷空岛最是自在,哪里有那么多礼数,就是我这五弟不好伺候”。说罢嘿嘿一笑,白玉堂听他说话就不顺耳,正想赶他走,却听蒋平又开口道:“这次难得五弟和我都回来,大哥已经在聚义厅摆了席,正好展兄弟也来了,就一同去吧,大家都等着呢。”白玉堂一听这话顿时郁闷,猫儿还没吃完,去那酒席上又有什么好吃,弄不好还要喝酒,伤了身子,便要拒绝,却听展昭说道:“难得陷空岛五义聚齐,自当好好热闹,展某适逢其会,却之不恭”。蒋平不知道展昭不适,只是料定他守礼有节一定会答应才来招呼,见他同意,心中高兴。再看旁边白玉堂本来要跳脚,展昭看了他一眼后竟然立刻气势矮了一截,心中一乐,说道:“那就走吧,大哥他们正等着呢。”
三人来到聚义厅内,见席上早已留出了座位,当下分宾主落座。陷空岛五鼠和展昭已经熟识,大家也不客气,气氛很快就热络起来。
过了一会卢芳起身朝着展昭道:“展兄弟难得来陷空岛做客,此时正是陷空岛的好时候,不妨就多呆些时日,好好休息游玩一番。”白玉堂也正有此意,听大哥替他说了心里正自高兴,却听展昭道:“展某也想多叨扰几日,不过还有一些公事在身,明日便得回转了。下次有机会,一定多呆几日”卢方也知道这官府里公务甚多,便也不客气强留,只斟了酒和展昭对饮了,便坐下吃喝。这边蒋平听展昭一开口便赶紧瞄自家五弟,果然见他听展昭说完这句话脸上现出不高兴来。
展昭本想自己没什么大碍,却不成想他们兄弟聚会备的酒异常辛辣够劲,一杯下肚,立时觉得胃里烧了起来,当下脸色就白了几分,眼见徐庆又端着酒杯过来,却是不好推辞,正准备再喝,忽然一个白影窜到前面,一把夺了手里的酒杯,一看正是白玉堂,脸色却比展昭还难看,白玉堂抢了酒杯说道:“三哥,我也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还是陪我喝吧。”说罢一仰头一杯酒就喝了下去,没成想那徐庆憨直的很,见白玉堂喝了,还是不愿意地嚷道:“你都回来大半月了,我就差时时刻刻陪你喝了,这展小猫可是难得来一次,打架没打过他,这酒我可未必输!”白玉堂听了郁闷至极,正想着如何推挡这憨人,这边蒋平看出展昭脸色不对,想起刚才白玉堂屋里那清粥小菜,心里也猜到了几分,这才知道自家五弟怎么那么生气扯他们过来喝酒,便有些过意不去和不忍心来,赶紧扯着徐庆说:“三哥,你得陪我喝,我后天可就又要走了,这次去北边打理生意,又得一年半载才能回来”,蒋平与他们聚少离多,徐庆心直肠热,听了不免伤感,立刻撂下展昭陪自家兄弟喝了起来,蒋平又顺便把韩璋也拽上,三个人喝的不亦乐乎,那边闵秀秀怀着身孕吃了一阵觉得不适,卢方道了个歉赶紧陪着回房了。
白玉堂见终于没人理他们了,心道四哥你可算干了回人事儿,赶紧扯着展昭离席,吩咐厨房又做了新的粥菜送到自己屋里,直盯着展昭吃完才作罢。下人收拾停当后白玉堂见展昭脸色好了很多忍不住说道:“我还当你来陷空岛游玩,原来又是公务!”,展昭知道他脾气只是一笑道:“也有游玩,那公务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去年在太师府行窃的贼人在清江县露了行迹被认了出来,那人行窃本领虽高,功夫却不行,被捕快擒了,正关在清江县大牢,我这次过来,正好便押他回去。”白玉堂听他说的不是什么棘手事情,心下稍安,便说道:“好,那明天我就和你一起!”展昭听到他如此说眼睛立刻睁大了道:“玉堂难得回来,不在岛上多留几日?”白玉堂嘻嘻一笑说道:“留什么留,我在这岛上耍了二十几年了,早够了。你快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咱们就出发!”展昭心想平时他最讨厌自己做的那些琐事,不知道这次怎么又觉得有意思了,算了,随他。一看自己还在白玉堂屋里,可怎么休息,便道:“客房在哪?”,白玉堂看着他说道:“笨猫,客房怎及白爷爷我屋里舒服,你今晚就在此休息。”展昭闻言忽然想起今天下午自己醒来时候的情形,不禁大窘,竟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白玉堂见他模样笑道:“笨猫,你在这睡,白爷爷我住客房,就在你隔壁”说罢哈哈一笑,便出了房门。
屋内只剩展昭一人,刚才酒席上绷着的劲也松了下来,几天积攒的疲惫立刻如潮水一般涌来,再不多想,简单梳洗便睡了。却不知自己这云淡风轻可苦了隔壁的人,自从昨晚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后白玉堂便急着回开封府找展昭,可人真来了又忽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和蒋平嘴上说的痛快,真到了做的时候,却原来竟是这么难!想到展昭性子温吞,自己的心思也不知道他到底明白几分还是完全不知道,心里一阵七上八下.。那人明明被自己抱了,刚才还脸红,下一刻又跟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也不知道这臭猫用了什么法子劝慰自己,这种时候竟然还能如此淡定!白玉堂越想越乱,越想越睡不着,甚至越想越急,越想越热,一会高兴,一会又紧张,竟然就一直翻来覆去的折腾到天亮,真是参一夜参不透这道难题!
就这样一气到了四鼓过半,白玉堂想到这一宿折腾,气闷难当,觉得自己怎么还不如市井的娘儿们,不就是这么点事吗?!寻个机会就和他明说了好过如此难受! 想到这里才终于松了口气,将被子使劲一蒙,想着趁着没大亮赶紧睡一会,一早还要陪那猫儿赶路。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