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人间的任何意外,都是上天的有意安排。
内容标签: 武侠 强强 悲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戚少商,顾惜朝 ┃ 配角: ┃ 其它:逆水寒,戚顾

一句话简介:戚顾古代半架空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1054   总书评数:5 当前被收藏数:1 文章积分:139,544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衍生-纯爱-古色古香-东方衍生
  • 作品视角: 主受
  • 所属系列: 戚顾短篇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4232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本文包含小众情感等元素,建议18岁以上读者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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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顾]假如当年(残冬篇)

作者:胡不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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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当年——残冬篇


      假如当年,生杀大帐外顾惜朝那柄泛着青光的小刀捅高了几寸,扎中戚少商的心脏……

      马蹄声达达,由远及近,带着几分倨傲,几分轻蔑,几分不屑,来到青衫人身边。

      塞北的风,很干,也很冷。是抽离的干、切肤的冷。

      青衣被大风鼓起,袍袖猎猎,衬得他愈发瘦削,形单影只。

      不知道那人,从前是否亦常这般静立于此,任大风冽冽,漫天黄沙占据心眼……

      一本薄册突兀地甩到他面前。

      瞳孔微微收缩,眉宇轻轻蹙起。

      “紫衣虎贲将,从四品。相爷对你还不错吧,不过才杀了一个人,便有如此奖赏,多少人……顾惜朝!你发什么疯!”声音夹杂着惊愕与不可置信,还有,一丝颤抖,不知是风吹的寒了,还是……

      碎裂的纸张已随风飘走,不消片刻,便已无踪可循。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留下,仿佛从不曾存在过一样。

      一声冷嗤,仿若还揉进几分叹息,掠过黄金麟耳边,他的心便惊惊地生生漏了一拍,连血液都似乎滞了滞。

      青影寥寥,渐行渐远。铺天盖地的黄沙,看似一望无垠,不想一眨眼,便走到了地平线的尽头。回首,茫茫沙海依旧,然,他已走到了另一端。

      大当家的,我走了。

      旗亭酒肆一夜,惜朝……永生难忘……

      后会,无期。

      江南初春,冬雪消融,烟雾袅袅,朝阳冉冉,四周寂寂,童声朗朗。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爹爹,玉门关在哪儿?”稚嫩的童音脆脆地响起,清澈明亮的眼睛好奇地望向案旁竹椅上闲坐的男子,一对浅浅的酒窝在颊边若隐若现。

      男子微微抬头,幽黑的眸子闪过一丝不经意的恍惚,很快便又恢复沉静。

      “玉门关在塞北苦寒之地,一片黄沙,大漠苍凉,烽火连年。”却又有高歌烈酒,血性男儿,壮怀激烈。

      “爹爹可曾去过?”

      沉吟半晌,方答道:“不曾,但塞北风情,亦略知一二。”见幼子欲再往下问,心思一转,便引开话题,“此诗乃唐朝开元时代王之涣所作。据闻王之涣与高适、王昌龄曾一同遇梨园伶人唱曲宴乐,三人便私下约定以伶人所唱各人所作诗篇的情形定诗名高下。结果三人的诗都被唱到了,而诸伶中最美的一位女子所唱的则是这首‘黄河远上白云间’。王之涣甚是得意,这便是……”顿了顿,声音已低了下去。

      “‘旗亭画壁’的典故……”

      “旗亭画壁?”小儿咯咯笑起,颊边酒窝越发明显,“莫不是与我的名字相同?”

      男子怔了怔,随即轻叹一声,带了几许无奈和若有若无的感伤,连额前微卷的发亦似乎有所感应,微微颤了颤。

      闻得父辈这惆怅之声,旗亭也不笑了,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两转,只道是父亲亦曾与故人有过类似“旗亭画壁”的得意,而今物是人非,故而怅然。

      此时,房外传来轻柔的脚步声,温婉的嗓音如同这春日里最和煦的风,吹尽了男子脸上的郁悒。

      却终究,抹不平心头的一道血痕……

      “惜朝,亭儿,”素白纤巧的手推开竹门,笑容暖暖,质若馨兰,“休息一会儿吧,出来吃早饭。”

      领了旗亭出去,傅晚晴回头,发现自己的相公正怔怔地望着窗外,兀自出神,若有所思。

      眼神中带着种复杂莫名的情愫,目光的尽头,是院子里栽的一株花树。

      黑漉漉的枝条上已爆出几朵青色花苞,晶莹剔透,玲珑可人,煞是惹人怜爱。

      几年前她与顾惜朝入山采药,不慎扭伤了脚踝,又遇上突起的浓雾,两人兜兜转转地便迷了路,不想竟误打误撞地到了山里一处人烟罕至的小村落。见暮色将至,二人只好在村中借宿一宿。她刚裹好脚踝便看到顾惜朝站在一棵树前出神。那是一株很奇特的花树,满枝满桠都是淡青色的花苞,叶子却是欺霜胜雪的白。听村里人说,这树早在他们祖先来的时候便有了,然而几百年来,从来只含苞而不绽放,青色的花苞立于枝头数日,便整朵凋落,未舒一瓣。直到几年前一个大眼圆脸深酒窝的年轻人无意中闯进村子,在树前停留片刻,说了句“好寂寞的青”。当天傍晚,满树花苞齐绽,冰雪样的白笼着淡淡的青,如烟如雾,似梦似幻,若虚若实,青的青,白的白至真至纯,煞是惊艳。只可惜,那年轻人第二日清晨便离去了,没人知道他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满树青碧亦迅速凋谢,从此不复再开。

      第二日,他们辞别离去时,顾惜朝带走了一株花树的幼苗,后将其植于庭院中,还给它取名作,为君开。

      含苞千年待君来,满枝青碧为君开……

      仿佛感应到她隔空传来的关切的眼神,顾惜朝猛地收了目光,随即唇角弯出一道极温柔极深情的弧度。他看她时,连眉梢都是含情脉脉的;他与她说话时,声音柔得像怕惊飞了树上的鸟儿。

      但是她总觉得,他的眼神中,少了点什么。她说不清楚,却很肯定。自从那年他从关外回来,惶惶地目光便空了,如同少了一片魂魄。他对她依旧疼爱,依旧柔情,但,无端地却有种空缺感,让她不时有些不安,以及,担心。他有事瞒她,她并不怪他这个,只是,那郁悒的情绪压抑久了,毕竟是会伤身的……

      “走吧。”牵了她的手,柔软、干燥、温暖。这一方莹润填满了他整个掌心。

      却终究,填不满那份心头上的空缺。

      “惜朝……”

      他温柔地应了一声,微微偏过头看着她。

      “许久……没见你弹琴了……”

      “哦。”他淡淡地答着,声音似凉凉薄夜中的月华,清冷而忧伤,“欲取鸣琴弹,恨无知音赏……”不弹,也罢。

      语句顿了顿。

      “怎么?你,想听?”琴曲,确实不止是为知音而奏的。只是这琴韵,这琴志,却只有那知音才能听懂。感此怀故人,却终究,无法劳梦想。

      屋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润了青石板,湿了,某个雨夜的回忆。

      未时三刻,春阳暖暖,莺飞草长。

      傅晚晴在收拾顾惜朝的书房,旗亭顽皮地溜了进来,爬到椅子上,翻看父亲的字画。

      楷体雅致,草书狷狂。江南写意,塞北苍茫……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嘿嘿,爹爹果然去过塞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个人,就冲他和我一样有俩酒窝……倒也是一派英雄气概……身久在樊笼,误入尘网中……”旗亭一边看一边叨叨念着,忽然惊讶地噫了一声。

      晚晴回头,只见幼子手中握了一把陈旧的小刀,刀已出鞘。

      木柄,六分半长,一指宽,本该闪亮的刀身,却被某种黑色的东西遮住。细细一看,隐隐透着青红,竟是已干涸的血迹。而且,是中毒者的血迹。

      晚晴是知道这柄刀子的,她偶尔路过书房,会见到惜朝静静地看着它出神。他的神情,有点恍惚,有点惶惑,有点失落,有点难过,还会奇异地不时闪过一丝愉悦欣然或是意气风发。这个神情,与他看那株为君开时,如出一辙……

      只是她今日此时,才真正清楚地见到这柄小刀的全貌。

      陈旧,沧桑,仿佛还混杂着阴谋。

      这个,就是他遗落在关外的一部分吗?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爹爹真大意,怎么留了个脏东西在刀子上……”旗亭努了努嘴,顺手拿起桌子上一块皂荚汁泡过的棉布。

      晚晴还没反应过来,布已拭过刀身——稚嫩的小手,素净的棉布,透明的泡泡,柔柔地、软软的、单纯地、毫不犹豫地,擦过那块暗红的血渍。

      那句阻止的话语便生生地梗在了喉头。心脏莫名其妙地紧了一紧,随即缓缓地,松开、松开……却不再言语。

      是否她也觉得,是该,擦掉了,那块干涸在他心头上的血痂……

      血块太陈旧了,旗亭用力地擦了几下才完全抹去痕迹——那几下,又似重重地粗砺地擦过她的心。看着孩子带点小得意、毫无心机的笑脸,晚晴轻轻地吐了口气。

      “把小刀放好吧,等会你爹知道了,又该罚你去抄书了。”

      旗亭吐了吐粉色的小舌头,但还是乖乖地把刀子放回原处。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照进屋里,飘在空中的微尘也响应起星星零光,闪烁着春日特有的温暖。

      一个宁静的下午。

      戌时二刻,喧闹渐息,幽篁清清,月光忽渺,夜凉如水。

      晚晴替儿子掖好被角,又亲了亲他光洁的额头。

      “娘,晚安。”甜甜地道了问候,乖巧地合上眼睛,嘴角犹自带一抹纯纯的笑,颊边的小酒窝仿佛也是满满的填着快乐和无忧。

      “砰!”很大的一声响动打破了夜的安静,钝钝地、沉沉地、重重地,也撞到了晚晴的心上——声音从书房那头传来。

      匆匆披上外衣赶到隔壁房间,果然看到顾惜朝拿着那柄小刀站在桌前,椅子被撞翻在一旁,也不知道是摔的还是怎的,竟散作一堆。桌上昏淡的油灯挣扎了几下,终于抖出一缕轻烟,不大的空间顿时暗了下来,他整个人都笼在了冰凉粘稠的黑暗中。

      “惜朝?……”晚晴轻声唤道,即使隔了几丈,也能感到他隐隐的颤抖,就像小时侯见的淋了雨躲在柴房瑟瑟惊惶的小猫,更像深秋萧风中出列掉队的孤雁。

      对面没有回应,黑色的影子晃动了一下,忽然一矮,竟是整个人跌坐于地上。

      晚晴慢慢走过去,却不知如何开口安慰,只蹲下身,轻轻抱住他,一如当年她揽住那只冻僵的小猫。

      他迟疑着,缓缓抬起了头,原本幽深光亮的眸子如今却是异常黯然,仿佛其中精魂已被抽空,唯一闪烁的,是眼角一星几不可见的水光。嘴唇翕动,似在言语,却又不自主地化作一声呜咽。

      怀中的躯体凉得不带丝毫温度,晚晴惟有将他拥得更紧,却没有办法阻止,他的无助,崩溃一地。

      “他……他还,恨我……”喃喃了几句,顾惜朝猛地拉住晚晴的袖子,月光下,他的眼睛一片水雾空茫,“晚晴,你说,他是不是……还恨着我?”

      晚晴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惜朝……你说什么?我不……”

      顾惜朝似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地喃喃着:“他一定是,很恨我……虽然隔着帘子,我看不见,但我感觉到了……否则,他也不会,什么都不给我留下……什么都不留给我……他恨我……”声音微弱,深秋落叶般簌簌颤抖着,带着不可言喻的心伤。

      一双柔软温和的小手拉住了他冰凉的指头,侬软的童音似要融化春冰。

      “爹爹,没有,他……没有恨你……”

      顾惜朝错愕地回头,两只浅浅的酒窝映入视野,黑暗中朦胧难辨,恍如隔世。

      “他一直将你,当作知音。既是知音,又怎会不知你?他知道你的苦,不会恨你的。他只是,不愿你再惦记着了,你这样子,很累……”

      戌时四刻,月盘皎皎,清辉玉寒,夜风凉薄,花影憧憧。

      “亭儿,你怎知你爹心中所想何事?”

      “我不知道,是大哥哥猜的。”

      “大哥哥?何人?”

      “就是今天下午院子里站着的那个大哥哥啊,脸圆圆的,眼睛大大的,还和我一样有一对酒窝,很面熟呢。怎么?娘没见到?他站那里很久了。”

      “恩,确实没有看见……那番话也是他教你讲的?”

      “是啊,大哥哥好象什么都知道……咦?娘,你看,那棵树开花了!嘿嘿,我还以为它不会开花的呢……”

      抬眼望去,果然,黝黑的枝条上绽出了几碧青色的小花——虽是几朵,却已是满树。月色溶溶下,几成透明。

      含苞千年待君来,满枝青碧为君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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