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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81
从妇科到儿科的路，不算长，中间，一如既往地挤满了患者。是孕妇，是新妈妈，是那些小孩子们。
林念初很慢很慢地走，走几步，便停下来，看看周围那些孕妇，那些孩子。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有这样一个时刻，以最炽热的感情祈祷，有一天，自己也会还有机会，象周围那些焦虑忧愁的父母们一样，为了。。。自己的孩子的感冒发烧哪怕是肺炎。。。而担心难受请假受累。。。
手机响，她缓缓地拿起来，不熟悉的号，她想了想，还是接起来，那边却只简单地道，
“我是许乐风。耽误你10分钟。不要对凌远说。我在你们医院停车场。银色奔驰，d3－7位置。”说罢便挂了。
她怔了一会儿，茫然地往楼外走。她并不想去琢磨许乐风为何会找她，为何在这个时候找她。自己似乎根本不该答应这个要瞒着凌远的要求。自己该回答他，除了凌远之外，我与你有何关系？自己该先问问凌远。。。
只是不管该不该，5分钟之后，她已经坐在了许乐风身边。他没有用司机，自己开的车，他看见她的时候递给她一杯鲜榨的橙汁，眼里竟然有一丝的紧张。在这个瞬间，林念初居然闪过这个念头，凌远确实是他的儿子，那样的眉眼，细小的动作，甚至。。。这种体贴。
“怎么样？”他直接了当地问她，“今天的详细检查？”
林念初惊讶地抬头看他，随即想到，且不说他的地位，便就是说，这是能生出凌远的人。。。什么他想做的事情，做不到？
她微微扯动嘴角，皱眉盯着他。
忽然，在这个瞬间，面前这个时常出现在新闻联播里，却又与自己最亲近的人有着奇妙关系的人，不再让她感到压力，也不再让她觉得愤恨，反而。。。反而让她突然有几丝怜悯。
她垂下眼皮，简单地概括了下状况，言简意赅。虽然他不是医生，但是，以他的头脑。。。他既然坐在这里问她，更必然早做了了解功课。。。于是，她并不担心他听不明白。
许乐风双手十指交叠，嘴唇紧紧抿着，望着车窗外。
林念初忍不住再度在心里感叹血缘的神奇。
这样的象。
于是她知道，这个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惊涛骇浪，尔虞我诈甚至你死我活的争斗的人，这个时候，压制着心里的紧张在努力思考。这个神情。。。她实在是太过熟悉了。
“念初。”他没有如之前那样叫她林医生，他突然回过头看着她，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居高临下和霸气倨傲，带了些微的求恳。
“什么？”
“放弃这个孩子吧。。。放弃这种时间太长的选择。”他飞快地说，“他这个人我知道。他决不会为了没有孩子而对你有所改变。况且，你做了手术，确诊了肿瘤状况，也不一定是最坏的状况，也许，还可以生育。权衡一下利弊。。。”
“如果发现肿瘤是良性或者是不需要根治术的恶性肿瘤，那么，其实，不拿掉孩子，等到生了再做，也一样。”
“但是你在冒险。你在赌。结果有可能这样有可能那样，念初，这个猜测的过程，这也许不算长的几个月，等待结果的这几个月。。。凌远会被逼疯。他得过抑郁症。你明白的。你是医生。你那个时候，也见过他。而且。。。他，。。。那个女人毕竟，毕竟。。。”许乐风痛苦地摇头，嘴唇微抖，他停了一会儿，抬起头，平静地冲林念初道，“理智一些，不要把自己跟他都逼到太难的地步，人总是在放弃着一些东西。”
林念初平静地瞧着他。
过了好一阵，许乐风略觉不安，摇头道，“我不会逼你做什么决定，我也没有这个立场和资格。这只是一个提醒。”
“你后悔过吗？这个放弃的代价？”她温声地问，并没有丝毫的尖刻，只是真的在问，“因为你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你更一定要为了自己作出的决定负责——他也是如此，他总是说，人不管做怎么样的决定，都需要面对这个后果，不想后果的勇敢和善良，是愚蠢的莽撞。是的。所以你也。。。很负责。这个负责包括，不许自己再去超乎一个伯伯的范围去关心他，爱他。可是，许伯伯，你。。。后悔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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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姑娘们～～～
实在更得慢乐点。无数忙。奋斗到爱的剧本中。。。
不过还是会尽量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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