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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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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石大概一个一左右，一个点八。。。胆囊轻度扩大，结合血象和你的症状，很明确的结石性胆囊炎。虽然不是必须手术的标准，但是既然已经发作了，要不输液之后烧退了，我就给你做了吧？”
周明手里握着b超的探头，盯着屏幕说着；凌远仰面躺在检查床上，并没看屏幕，却是呆呆地盯着房顶。
这一阵子上腹总是不舒服，尤以这几天加剧，他本以为是溃疡和慢行胃炎的老毛病，加之压力太大和因出差的作息时间不定，继续按时吃药之外，也没太多考虑，曾担心是抑郁症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却又因着与林念初愈发的温馨甜蜜多了些踏实和自信。然而到今天一早，觉得不大对劲，蜷着躺了一阵好得多了，本想上午自己去做个彻底检查，只是一大早还有台不算好做的，有高血压和糖尿病的患者的肝癌手术，如今周明的安排是满的，程学文恰巧去给基层医院培训2天，李波下周才能回来，另外几位老主任或者已经不大上手术台，或者今天不当班。。。这台手术挪不出去，也只能先做完再说检查。
上班路上林念初瞧着他的脸色皱眉叹气，一脸的心疼，却什么也没说，他有很多话很想跟她说，却居然也无从说起，到底只是握着她手握了好一阵子。
手术做得顺利，却也因为清扫范围大，患者肝脏硬化严重，年龄不小，又有高糖高血压，出意外的可能比一般人大不少，他不敢提前离开，出来手术室时候，也已经过了中午，觉得饿，患者家属送来的肯德基的炸鸡翅，便随手拎了一盒到办公室，一边吃，一边把也是才下手术的周明叫过来商量几个关于外科住院医生考核过程的改动项目，没想到胡乱吃了2个鸡翅，正说着，突然便觉得右肋下刀割样的剧痛，牵连到了后背肩膀，胸口烦恶，几乎就要吐，眼前发黑，居然有一阵子失去了知觉，待晕眩过去清醒过来，周明已经把他放倒在他办公室的长沙发上解开了他衣服准备给他检查。凌远稳定了下心神，冲他摆手，
“你直接给我做个肝胆胰的b超。开血常规和血淀粉酶，肝功；这个疼法儿。。。我如果不是那么不幸肝肿瘤了，应该就是胆囊炎。这两年体检恰好我都在外面出差，也不知道有没有结石。”
周明也没跟他争执，赶紧照他说的开了单子，心里也有些紧张，开血常规单子时候写错了两次，扔了根笔又换了一根，凌远瞧着他倒是乐了，一时都忽略了刀绞似的疼，撑着身子瞧着周明认真地道，“你说是肿瘤的可能大，还是结石坎顿阻碍胆汁排放的胆囊炎？”
“当然是结石引起的胆囊炎。。。症状体征，还有这个，你看你是吃了油炸食品之后突然发作。你别胡思乱想吓唬自己。”
凌远看着他撇嘴，“是啊。那你紧张什么？”
周明愣了一下，无言以对，直到看见b超才算真正放下了心来，正兀自说着建议的治疗，说了好一阵儿，却发现凌远没有反应，回头，才看见他怔怔地发呆。
“怎么了？很确定了，单纯的结石胆囊炎。只是发作了一次后面一般都还会发作。我建议你尽早做了。。。”
凌远半天没有搭话，半晌，垂着眼皮道，“我要是先不做呢？最近不想折腾。。。”
“这。。。你总不用我再跟你强调一遍尽早做的原因了吧？你这早晚得做，总不要等它反复发作了多受几次罪？再说了反复炎症刺激也很不好。而且，这就是个小手术，你担心什么？你是不放心我还是。。。”
周明自顾自把早手术的好处使劲念叨，凌远听着，最后却还是一句，“我最近不想折腾。回头再发作再说。。。”
“什么？”周明完全不能理解，想想，干脆象对普通的害怕做手术的病人样诚恳地讲，讲了几句又觉得凌远怎么也不至于象普通群众一样因为对手术的恐惧而不能接受，真需要自己来劝说，于是又停下来，正不知还能说什么，却见凌远低声道，“至少等念初生了孩子，身体恢复了，孩子大点。。。”
“你这是。。。”周明哭笑不得，忍不住便道，“就是单纯的结石，20分钟的事儿，根本应该是杨立新他们轻症组的事儿，我给你做，你都得去挂个特需专家然后点我的名儿，才合乎规定。你好不好别这么一副要生离死别的样儿还什么等孩子大点？要托孤吗？”
凌远却只是呆呆的，半晌，颓废地蒙住头，闷声道，“我跟你说不清楚。。。总之就是，总之就是怎么这么。。。不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意外，这么。。。我简直不知道下一个还会是什么？”
周明并不太明白他所说的‘这么多’意外究竟是什么，自也没法接口，凌远蒙着脑袋躺了一会儿，终于吸了口长气，苦笑道，“算了。一个有一个意外，也只能出一个对付一个。。。行，那这么着，我把这瓶液体输完，你给我插一台，今天就解决了得了。。。”
他尚未说完，周明的呼机响，他看了眼号码打回去，
“什么事？”
“周大夫，儿科有个怀疑肠套叠扭转的小孩，叫会诊。。。”
周明皱眉道，“谁现在当班过去吧这个给我电话干什么？”
电话那边，当班的住院总哼哼两声，万分无奈地道，“是啊。我过他们这边来了，当时叫会诊的是儿科的主治尤欣，没说不行啊，结果我刚要看，儿科林大夫直眉愣眼就推门进来，不单是把尤大夫晾一边儿，直接根我说，让周明自己过来。。。周主任，除非危急生命的情况，咱们会诊向来没有要求主任这个规矩。但是您看咱们是把林大夫她当成不讲理的兄弟科室的大夫对于无理要求坚决抵制还是当成领导夫人做特殊处理。。。”
住院总齐朋是外院考过来的研究生，在这里年头并不多，并不知道林念初与周明也有‘瓜葛’，被她的反常颇伤自尊心，忍不住地就根周明发起来牢骚。
周明彻底晕头。自己与林念初多年夫妻无数争斗，然而要说林念初在工作上胡闹耍威风摆谱，那他断然不信，但是齐鹏虽然平时爱唠叨抱怨小心眼地出了名，怎么也不至于敢胡扯林念初的不是；正没理会处，自己的另外一个私人手机却又响起来，打电话过来的正是林念初。
“怎么回事？”
“你现在没有必须管的病人的话，过来一下行不行？”
周明瞧了凌远一眼，“什么状况啊？”
“小儿肠套叠，可能需要手术也可能不需要，得你们的人看。。。可是这孩子我。。。我怕他不能经得住中间再换人再叫上级的折腾，我。。。想你能在旁边跟完造影检查的全过程。。。”
“这。。。念初，孩子的既往病例调了？有具体的其他疾病么？先心？凝血障碍。。。”
“没有既往病历。孩子家长不大容易沟通，现在还在拒绝抽血，所以一时检查结果也出不来，但是我，我很大把握。。。可是我现在没法跟你说明白前因后果。。。”林念初急得有点结吧，喘了两口气又道，“周明，算我私人人情求你，你就当是我的孩子，给个方便，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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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嗯，姑娘们请踊跃留言
昨天跟小朋友一起昏倒，早上又登陆不上来
今天昏倒后中间醒过来，前赶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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