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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一次密谋
你所不知道的角落②
【森森！】
“啊，你来了啊。”
【恩恩！对了！我给你带了礼物哦！】
“等一下！别拿出来！我不想看到那些东西！”
【……为什么……人家很辛苦摘得诶……】
“什么啊……原来是花啊……吓我一跳。”
【嘻嘻，这个是给莲二先生的！】
“呃，可是它看起来好像已经不行了诶。”
【那，那怎么办？！】
“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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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们来总结一下刚才的讨论……赤也！你在干什么！”
“呼呼呼呼~副部长，你说柳前辈会不会在房间里藏些XXOO的东西？”
“……说什么呢！啊！别乱动人家的书架！仁王你也是！”
“噗里~我觉得这些摆的整整齐齐的书很可疑啊。是不？搭档。”
“嗯……我觉得柳要藏东西不会藏在书架那么明显的地方。相比之下，抽屉反而比较可疑……等我找根圆珠笔芯来试试……”
“噗！现在谁还用夜神月那招啊，柳生你太逊了吧！”
“文太……你嘴里的薯片都喷出来了。”
问世间思念为何物，直叫人撞墙想死。
当柳莲二托着茶盘看清眼前这幅群魔乱舞之景，他开始无比怀念部长还在的日子。
现在铁三角少了一边，这帮家伙就跟犯人放风似地，每天都要胡闹一番。幸村在的话还能压制一下，当然……他也很有可能是带头作乱的那个。
柳叹了口气，抬脚踏入房间，却没有出声阻止。
房间不大，在坐下六个大男生之后只剩下一条可以进出的道路。
最里面的真田右手夹着不停挣扎的赤也，貌似想把他拖回茶几边上坐好；仁王饶有兴致地在书架上摸来摸去，柳生蹲在书桌前，用一根笔芯戳着抽屉的背面；丸井还算安静，只是嘴里的零食一直在嘎吱嘎吱响，然后旁边的杰克在不停地唠叨。
茶几上还摆着零星的食物残渣和包装袋，话说今天他们带的零食基本上都是赤也和丸井消耗掉了，要是待会他们不清理现场……。
“啊，我来吧。”终于，放弃阻止搭档进食的杰克兄总算看到了一直在充当雕像的房间主人，赶紧将最后一根POCKEY塞到丸井嘴里，又简单清理了下桌面。柳轻声道了声谢，放下托盘，便和杰克一起继续围观各种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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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现在我们来总结一下刚才的讨论。”
“这句话你之前就说过了。”
“但是你们根本没听！”
啊……头好痛。真田按着头心想，自己昨天怎么就犯抽答应他们开什么战略会，还要全员聚集在柳家。果然八卦都不是好东西。
“快点讨论吧，我还想赶回家看小圆脸。”柳生正色，顺便以超乎正常幅度的姿势看了眼手表。
一股诡异的压迫感油然升起，众人顶着头顶具现化的三道杠，在吐槽“柳生你个宅男”和“哪集小圆脸你不是录完再看的”两个选项之间徘徊。
可惜，选择时间已过，在大家激烈的内心斗争后，还是决定无视气场突然飙升的柳生，将目光集中在最正直的真田身上。
“那么，重新回顾一下案情经过，如果有差漏莲二再补充。”局面再次得到控制，真田扫了眼大家，在得到柳的点头后开始公式化的案件陈述。
“从暑假收到第一封信到昨天截止，总共三十二封。假期内的信用的都是同一款的蓝色信纸，开学后信纸被便签纸替代。此外，昨天的两张信纸都不是第一次出现。”
“信件皆无署名和联络方式，出现频率最高的地点是柳家的信箱和课桌抽屉。但最近，信件有好几次是凭空出现，一般都在柳必定会经过的地方，昨天甚至还出现在网球部。只是，和之前不同，这几次的信件上著有‘柳莲二敬启’。”
“至于信件的内容，大家都看过了。以上。”
“我！我！我有问题！”赤也高高举起右手。
“说。”真田心情很好地点点头，他的主要工作总算完成了，之后只要让大家安全的离开柳的房间就可以和幸村交差了。不对……应该以柳的房间安全为前提。
“明明是三十二封信，为什么柳前辈只给了我们二十封？”赤也看着摊开在桌上颜色各异的信纸，戳着其中一张问道。
“附议！证据不足我们无法给出准确的判断！”仁王高举双手表示附议，还附带隔壁柳生的一只左手。
听到质疑，柳没有任何解释，只是不慌不忙地站起来给空茶壶重新注满热水，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回到位子上。末了，才补上一句“我觉得这二十封已经可以提供足够的DATA了。”
“异议！我怀疑剩下的十封信里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赤也的声音底气十足，柳看了他一眼，慢慢端起茶杯，吹开浮在水面上的茶末。
“喂喂……请不要无视我的存在啊……”
赤也看着柳淡定地端起茶杯，淡定地喝下一口，淡定地舒了口气，又淡定地看了自己一秒，最后进入天花板模式。
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开始咻咻的泄气，原以为这次总算可以抓住三巨头之一的弱点，但对方这种“今天风好大”的反应实在让人沮丧。
期待的眼神飘向仁王，哪知道这位刚才还以破军之势支持自己的原战友现在只顾着研究桌上的信，早就将自己的立场抛到九霄云外。
“其实……”好人总是在紧要关头出现的，杰克顶着赤也火辣辣的目光，继续说道：“其实……关于写信的人，柳应该都收集了不少DATA吧。我们这样……”
“不。”天花板检查完毕，柳打断杰克的发言，起身从书柜里抽出一本墨绿色的笔记本，放在桌面上。
“关于写信人的DATA收集一直都不太顺利，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条DATA的可信度达到50%以上。”
“关于便签纸和信纸有收获吗？”柳生问道。
摊在桌上的二十封信按时间顺序排列，大部分都是蓝色的信纸，偶尔混杂着一些其他颜色便签条，其中最特别的，是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活页纸。
“我问过了，这些信纸都很常见，任何一个文具店都可以买到。而且没有目标，字迹鉴定也没有意义。”柳回应。
“丸井，你觉得呢？”仁王突然开口，把一直盯着桌面的丸井吓了一跳。没料到自己会被点名，丸井“呃……”了好一阵，才不确定地说道：“我觉得……写信的人应该不是学生吧……”
“哦？为什么？”听到有些意外的答案，柳的嘴角却不知为何弯起弧度。
“嗯……你们看。”丸井指着桌上那一排便签纸。“这些信，似乎都没有提到有关学校的事。”
“会不会是故意避开不谈？以防暴露身份了？”杰克反问。
“有可能。但能在上学时间做到这些的，基本上只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无误。”柳生将全部信纸和在一起，按照种类重新分成三排，最后一张带着明显撕裂痕迹的活页纸尤其显眼。
“其实……我觉得不一定是学生啊。”赤也抓抓头。“学校也有其他工作人员的说。”
“诶？柳你勾搭了哪位美女老师，快从实招来。不然，就是食堂的大婶？”
“送信的人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这点我赞成，而她是我们同级生的可能性也不小，但这些目前都只是猜测。”必杀技——今天风好大真凉快心法再次发动，毫不理会仁王的调侃，柳继续在笔记本上做着记录。
“你说送信的人？”柳生蹙起眉心，再次伸头去看那三排分好的信。
“难道‘写’信和送信的人是不同的家伙？！”赤也怪叫一声，也连忙把头凑过去。四个人头顶对头顶，整个茶几都被笼罩在阴影下。
“的确……”一直没有参与讨论的真田抱起双手，“之前我们将注意力都过于集中在信和字迹上……但是却忽略了信的内容。”
“没有啊，丸井前辈不是说写信的人故意避开了学校不谈吗？”
“不是写的内容。”柳生用指尖将一张粉红色的便签纸移到赤也面前。“而是‘语气’。”
“写信人的字迹，句式，还有使用的汉字都给了我们一种先入为主的观念，让我们觉得他至少是个高中生。”说完，柳生朝当事人看去，而柳只是回了一个微笑。
“的确……从语气看来，未免有些……”
“幼稚。”柳轻声接过杰克的话头，“剩下的十封信除了具体内容外也是大同小异，所以我们基本上可以猜出那个人的年龄范围。”
“国中生？”
“也许……但似乎再把年纪往下降也并非不能接受。”
“好诡异……”赤也抖了抖，眼前二十封记载着生活点滴的“情书”此时仿佛成了二十个耸人至极的都市怪谈。
“刚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合上笔记本，柳将除了那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活页纸以外的信件都收到一边。“这封信让我确定写信和寄信人是不同人的概率为100%，很有可能是代笔。”
【昨天我和小虎玩了一整天，真的很开心哦！小虎是我好朋友，我喜欢小虎了！】
“没有表情符号，没有絮絮叨叨，字写得很乱，明显是匆匆忙忙写了撕下来的。”看都不用看，柳生抢在任何人之前快速说完自己的鉴定
“噗里，虽然有模仿之前那些信件的语气，不过有点生硬。这封信什么时候收到的？”
“上个星期三，当时它被揉成一团扔在花坛里。”
“可能是事先准备好的纸条出了点问题，她只好重新写一张，而且时间仓促，无法将内容全部重写。”
“这种可能性概率为83%。”
房间里的气氛迅速燃烧，思维的火花像吐出最关键一球的青蛙祖玛，互相碰撞闪耀。
赤也首先发表了自己的大胆推测，要不是有柳生和仁王时不时泼点冷水，这家伙差不多都可以脑补出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有着劳拉般超人类技艺的女英雄来作为本次事件的女主角。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真田和杰克后来也加入讨论，虽然柳一再坚持他们所做的不过是猜想，但从他笔记本消耗的页数来看，自己明显也很乐在其中。只
有一个人，还对着那张皱巴巴的活页纸不肯放手。
“那如果那封信不是写给柳的呢？”晌久，丸井终于说出了心里的疑问。“这张纸上并没有署名，如果它其实不是写给柳的呢？或者……或者只是别人随手写的不要的废纸。”
“这张纸上的笔迹和其他的信件都是一样的，只是有些潦草罢了。”真田很快否认了丸井的意见，丸井撇着嘴还想说些什么，但过了好一会儿依然没有只言片语。
如果真田说笔迹相同，那答案就是一定的。
真田的书法自小便从师于其祖父，国中时已经有相当的造诣，就连柳的书法也是由真田指导的。
丸井将活页纸摊在桌面上压了压，再次仔细看了一遍。没错，那个“ち”字的写法真的非常眼熟，之前二十封信里的“ち”字写的相当圆滑，甚至像是刻意而为之，然而这封信里的“ち”字却是带着尖锐的拐角转折。
这并非什么特有的写法，只是……有个家伙在写快书的时候也习惯将“ち”写得锋利无比，自己当年还没少嘲笑过她。
“但是，”强行将自己的思路掐断，丸井继续反驳“就算我们知道这封信的特殊之处，也不能帮我们抓住她啊。”
“没错。”柳习惯性地端起茶杯，可是里面早就空空如也。“一切问题，在找到寄信人之前都只能是猜测。”
“那你想怎么办？从那些信来看，对方不是没有交流的意思，问题是她似乎根本就没考虑过‘回信’这种事，再者……”
“这还不简单！”赤也揉着鼻子站起来，“我们偷偷潜伏在柳前辈身边就好了嘛！看到可疑人物我们就冲上去！就地正法！”
“你想杀了人家吗？！”被赤也打断话头的真田有些不爽，听到赤也这么个伟大的计划他就更加不爽。眉心一紧，眼睛一瞪，这种百试百灵的软威胁让刚才还无比骄傲的赤也立刻泄气耷拉着脑袋。
“我们太显眼了，聚在一起对方肯定会有所察觉的。而且，要是跟得太紧，她都没机会接近柳怎么办？”杰克有些担心，不管是站在柳的角度，还是出于对那个女生的考虑，赤也说的方法其实有些野蛮，还就地正法呢，不小心伤到人家怎么办？况且，这并非什么大事，有必要如此兴师动众吗……
“噗里，那就不叫潜伏了嘛。”仁王拍了拍杰克的肩膀，一脸的兴趣十足。“况且，如果真的看到现行犯，我们未必要当场抓住嘛，之后再私底下沟通也不是不行。”
当然，必要的“审讯”是不可少的。将这后半句咽到肚子里，仁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我觉得对方即使察觉到我们的行动也无所谓，无形中还会给她造成压力，说不会因为一时心急而露出马脚。”
“噗里~不愧是搭档，真懂我心。”
“这个赞美我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好吧，那不如这样。”会议总算快要到达尾声，真田一边想着如何将他们讨论的经过以最无趣的方式告诉幸村，一边做最后的总结。“我也觉得没必要太复杂，反正我和莲二同班，最近我们就一起行动好了。”
“上厕所也要一起吗？”
“赤也你给我闭嘴。”
“切。”
“我没意见，就麻烦弦一郎多留意了。”
“此外只要能保证那些信件出现频率较高的地方有人看着就好了，如果对方和我们一样都是学生，那能够跑去放信的时间也有限，只要再有几次，应该可以推算出对方大概的课表。”
“我补充一下。”柳打开那个墨绿色的笔记本，“根据之前的调查，我觉得我们可以排除鞋柜这个地点。”
“哦啊……还真是小心啊……”仁王笑眯了眼，皮肤下的血液在蠢蠢欲动。
最近好玩的事实在太少，少得他都快发霉了，而且……仁王朝柳看去，柳莲二依然专注地在那本墨绿色的笔记本上写着什么，表情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任何不同，就好像他参加的只是网球社的例会一般。
柳似乎还没发觉自己在一直在看着他，过了好几秒，仁王才收回视线，低着头，下巴顶着胸口。
“是想将信件被其他人发现的可能性降到最低吗。”
“嗯……的确经常会有女生在我的鞋柜里塞点什么……”
“这个原因的概率为92%。”
“那么今天就这样吧，具体安排星期一训练时再说，我们已经打搅莲二家很久了。”
窗外天色已昏，房间里的六个大男生一个个站起来活动着僵硬的肩膀，原本有点拥挤的房间现在更有些扛不住压力。
离门最近的丸井和赤也率先朝门外溜，只是前脚还没踏出房门，衣领就被一股蛮力向后拉。
“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没做呢？”柳拉着两人的衣领拖到自己旁边，手一转将两人反过身。
“你们有东西忘了。”让人仰视的身高差打下一片阴影，丸井和赤也眨眨眼，条件反射地顺着柳的视线看去。
地上一个庞大的塑料带正闪着耀眼的光芒，这显然不是什么RPG游戏里的宝箱，这分明就是一大袋垃圾，充斥着各种饮料罐吃完或未吃完的零食包装袋。
再仔细一看……那压根就不是什么金光，而是散落在垃圾袋周围的薯片碎渣。
“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真田戴好鸭舌帽，直接绕过那袋垃圾和已经僵硬了的两个家伙，什么也没看见似地走出房间。
“那，我们也告辞了。”
“啊啊……小圆脸已经开始了……”
“之后就交给你们了！少年！请不要大意地使唤这两个家伙吧。”
“混蛋！明明仁王也有份吃的！”
“我吃的没你多~掰掰~”
“请在十分钟内完成任务，现在开始计时。”柳不知从哪里掏出两块抹布塞到丸井和赤也手里。
“十分钟？！”
“诶？！柳前辈你不用这么着急吧！”
“我当然着急。”柳将最后那张皱巴巴的活页纸叠好，塞入墨绿色笔记本的夹层。
“整个下午都在喝茶，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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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你所不知道的角落。
不用怀疑，柳的确是有些奇怪。- -+柳仙人的心事真难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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