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短篇集

　　第二天，赤睛带着咒世主的命令来到寒烟翠被囚禁的房间，鼻尖还萦绕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暗香，仿佛昨晚那个缠了他一个晚上的人还未离开，仍在他身后笑吟吟的。赤睛努力地想让脑中的混乱重新恢复工作状态，他知道，当咒世主告诉他，让他和凯旋侯带着寒烟翠去找湘灵的时候，咒世主已经决定让寒烟翠成为佛狱的领导人。这是他想要的结果，而事情也渐渐地顺着他的计划发展，让他可以放手一搏。赤睛问身边的人：“侯在那里？”
　　“他好像前几天就出去了，说是去办一些私事，可能是去见什么人吧。”那人回答。赤睛点点头，刚想进去，凯旋侯便笑着向他走来了，“我听说主人要让我跟你带着二小姐去找湘灵，我便赶来了。”赤睛见凯旋侯回来了，便也笑了笑，对他说：“那麻烦你到车库把车开出来，我和二小姐随后就到。”凯旋侯点点头，转身去车库了。
　　赤睛打开门进去，见寒烟翠神色憔悴地坐在床上，周围倒是挺干净的，想来是郁结着一股气在心里无法发泄。寒烟翠看到赤睛进来了，无神的眼睛总算有了一丝神采，她冷冷地看着赤睛，说：“看来我是把希望托付给不对的人了。”赤睛不太想浪费时间，直接对寒烟翠说：“主人已经答应我，要我带你去找湘灵。”寒烟翠一听更加惊愕了，她不敢置信地问：“真的？”过了一会儿，她就反应过来，苦笑凝固在嘴角，“我知道了，你们一定决定了什么事，你们不可能这么轻易地答应我。”赤睛来到她身边坐下，握住她冰凉的手，轻声说：“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我知道。”寒烟翠深吸一口气，她站起身来，对赤睛说，“你先在外面等我吧，我马上就出来。”赤睛知道女人总是希望自己能够永远以最美丽的姿态示人，也应了“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寒烟翠更是要花时间打扮自己，所以点点头，在门外等着。
　　但这次赤睛却等得不是很久，几分钟后，寒烟翠出来时，比起刚才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她化了淡妆，本就漂亮的五官此刻更大方地让人观赏，赤睛看着已焕然一新的寒烟翠，淡笑着点点头，说：“很好。”说完，他轻轻地牵起寒烟翠的手，带着她离开始终沉郁阴沉的庄园，上了车后座，凯旋侯已经在等着了。他见寒烟翠上了车，便笑着说：“总算准备好了。”寒烟翠看了赤睛一眼，见赤睛没有想解释的打算，便也沉默着不说话。
　　在路上，赤睛一直闭着眼，但他脑中的影像又不受控制地一遍遍地重演，那天晚上，当凝渊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要“烹调”他的时候突然刹车，让赤睛免遭“侵害”，不过他从不觉得这是所谓的幸运。他喘着气，看到凝渊坐在窗台上，正看着他。赤睛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深渊，那是一双多么魅惑的眼睛，里面潜藏的可能是珍贵的宝藏，也可能是血张的大口，它诱惑着你，像是一杯甜美的毒药。赤睛觉得有些蹊跷，努力不让自己深陷其中，他绝不甘愿做眼前这个疯子的猎物。
　　“父亲因为思念儿子，便找了个替身天天摆在眼前看，这样的自欺欺人，真是人的特性啊。”凝渊边说边看向赤睛，却见他神情冷然，便微微勾起嘴角，“你就是父亲理想中那完美的‘我’，一个可怜而卑微的替身，在父亲的指挥下如傀儡一般打转，原来父亲竟想让我成为这样一个‘你’。期许是什么？一种自欺欺人的自我催眠。”
　　赤睛抬头直视着他，缓缓把枪举起，对准他的心脏，但见凝渊精致面容上笑容依旧，眉眼间竟让赤睛感到久违，他的手动了动，瞳孔有些扩散。凝渊上前拦腰抱住赤睛，一手夺取了他的枪，赤睛终于清醒过来，恼怒地看着他：“你对我催眠！”凝渊笑了笑，把赤睛抱紧了些，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你想杀了‘你’？”
　　赤睛却没有心情跟凝渊打哑谜，凝渊把一枚戒指在他面前晃了晃，赤睛凝神一看，竟是他丢失的戒指。他皱了眉，凝渊却不多作解释，赤睛也不想浪费力气去问，低下头，膝盖稍微用力，却是踏了空，赤睛不依不饶，只可惜在这小小空间里难以施展。凝渊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副手铐，一边紧紧地锁住了赤睛的手腕，另一边被他拿在手上，赤睛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快被凝渊打败，颇有些恼怒和郁闷，但很快便平静下来，自己的确不如凝渊，毕竟咒世主的初衷就没想把他训练成一个杀人武器。赤睛深吸一口气，尽量语调平稳地说：“钥匙。”凝渊把赤睛扯到他面前，见赤睛不示弱地看着他，便笑了，“有些人对自己喜欢的人宁愿要身不要心，有些人要心不要身，你说，我是哪种？”
　　赤睛没有说话，他决定用沉默来作为回应。凝渊自顾自地说：“喜欢啊，这种占据大脑的微弱的感觉，以前从未试过。你想要这种卑微的施舍吗？知道别人喜欢自己，然后再占有，用别人的身体作为一种慰藉，硬生生被粉饰成美好的形象，像一只披着美丽面皮的野兽，也不过是掩饰自己内心的空虚无助。”他的低语呢喃在赤睛听来不过是廉价的空气，却也完全不是一堆歪理，正思考该如何脱身的他突然被凝渊扯上了床，当身体触碰到柔软的大床时赤睛警铃大作，他猛地从床上翻身起来，却被凝渊又一次压在床上，赤睛没想到自己在凝渊面前就这么没有招架之力，他不禁怀疑起自己这么多年的魔鬼式训练对凝渊而言是否就是幼儿园打架，被他这么一扯，凝渊更是逼近了他，心跳就在这时蓦然加快，赤睛看到凝渊眼中倒映着自己的影子，咬牙不去看。

　　突然被打断了思绪，赤睛转过头看着寒烟翠，见她的双手紧紧攥着裙摆，眼睛死死盯着窗外，看了看坐在驾驶座的凯旋侯，发现他也看向自己，便微微勾起嘴角，侧了侧头。寒烟翠一句话不说地下了车，赤睛不紧不慢地也和凯旋侯下车，在寒烟翠身后看着这场闹剧。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在这场闹剧中，伤心的不止一个。
　　湘灵眼中含泪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俊美男子，声音柔和动听，语气也十分凄婉，“枫岫，我从家里逃出来就为见你一面，你难道连说句话都不愿意吗？他们很快就要来了，就连翠姐姐也要来找我了，我太怕她了，我不怕姐姐把我带走，我就怕翠姐姐......”赤睛看了寒烟翠一眼，见她的脸色早已苍白，尽管神色平静，可紧攥的双拳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是想上前把那对痴缠不清的才子佳人撕裂吗？爱情这东西，向来是卑微却又难得的。
　　枫岫犹豫又无奈地看着湘灵，终是上前抱住了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无助地哭泣，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却被她抱得更紧，没有一丝缝隙。这时赤睛感觉到有两人的呼吸顿时一窒，他有些疑惑地看向另一边，只见凯旋侯满脸的不可置信，又看了看尴尬的枫岫，会意地低下头。
　　湘灵哭得梨花带雨，断断续续地说：“枫岫，你带我走好不好？我知道你对我不是没有喜欢，我知道你还是有一点喜欢我的，我不想再待在那个家了，姐姐把我囚禁起来，不让我见你，这比让我死还要难受，我不能没有你。”枫岫轻声但坚决地说：“湘灵，这种事我不想勉强，我无法带给你什么，为什么还要这样纠缠？”湘灵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哽咽着说，“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告诉我好吗？”枫岫的表情终是变得漠然，但似是想起什么，他微微勾起嘴角，那是怎样的笑，虽极淡，却蕴着极真的柔，那可是想到心爱之人才会有的笑容。他没有推开湘灵，或许是想保持那在此刻无用的君子风度，双手只是放下了，没有推开她的力气。湘灵的泪也落得真切，却落不进枫岫心里，但那苦涩的泪，似乎让寒烟翠尝到了。
　　赤睛上前，把寒烟翠的头按在他的胸前，不一会儿他便感到了湿冷。他声音冷然，一字一句地刺着寒烟翠的心，“让自己变得更强吧，否则，你永远也走不出这场闹剧。如果你还想继续沉浸在这里，我不认为主人有这个耐心等你疗伤。”寒烟翠的泪随着她的话迅速地侵占了赤睛的前襟，“我只想杀了他们，一定要杀了他们，我做的一切都如此不值......”赤睛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寒烟翠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她不再看那两人相拥的美好画面，转身上了车，赤睛看着凯旋侯，轻声说：“我们走吧。任务已经完成了。”凯旋侯回过神来，恢复了以往的笑容，“看来二小姐是彻底放弃了。”赤睛笑了笑，“她必须放弃，也没有权利再继续纠缠下去。”顿了顿，他转身看看已经分开的两人，意有所指地压低了声音，“难道主人的用意尚不止这些？”
　　凯旋侯一愣，随后笑了，沉默了一会儿，说：“是吗？也许吧。”赤睛听后扯了扯嘴角，谁能告诉他，爱情究竟为何物？

　　枫岫和凯旋侯到底如何认识的，其实很简单，但也许因为这场相识太简单了吧，让凯旋侯的记忆有些模糊，总之他们已经相识很久，很久了。
　　“你觉得这个像什么？”枫岫笑着指了指桌上的水果拼盘，凯旋侯认真地看了看，迟疑地说：“兔子？”
　　“是啊。”枫岫点点头，凯旋侯知道他想说什么，突然很想让这碟水果拼盘在自己眼前消失。
　　“唔，我拼得没有这么难以辨认吧？”枫岫边说边来到凯旋侯身后，微微弯下腰，就几乎把凯旋侯禁锢在桌子和他之间，这样的束缚对他来说很不习惯，凯旋侯有些抗拒，“要看也不要在我这边看。”
　　“在你这边看更方便。”枫岫大大方方地说，突然狡黠地笑了，“若好友是女儿身，我恐怕不会如此矜持。”
　　在回去的路上，凯旋侯坐在副驾驶座上，凝视着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心也一点一点地沉淀下去，想来他和枫岫多年朋友情谊，冒着背叛佛狱的风险与他交好多年，左不过只是朋友而已。宛若在梦中惊醒，凯旋侯面色如常，内心却如沸水翻滚，翻江倒海般不得平静。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深沉冰冷起来。罢了，罢了，就当那些交好情景都丢了吧。
　　赤睛正专心开车，手腕上的勒痕被凯旋侯看到了，他不由得好奇地问：“赤睛，你的手腕怎么受伤了？”赤睛低头看了看，随后继续看着前面，淡淡道：“自己不小心的。”
　　凯旋侯若有所思地说：“他最近好像回来了。”赤睛唇边绽开了冷笑，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早已变得冰冷黏腻，凯旋侯看着他，暗自觉得不对劲。
　　回到庄园后，咒世主已经在等着他们了，寒烟翠成功顺利地成为佛狱新的领导人，赤睛本以为太息公会出面阻挠，没想到她竟如此安静。不由得看向太息公，见她脸色略微苍白，高扬着的下颔使得她的眼睛透出一抹凌厉，发现赤睛在看着她，她微笑着点点头，赤睛也回以一笑。这时咒世主突然对她说：“公，寒烟翠刚刚上任，很多事情都不熟悉，你和赤睛、凯旋侯要好好辅佐她。”太息公垂首道：“是。”咒世主又看向赤睛，沉声说：“赤睛，寒烟翠从此，便是你的新主人了。”赤睛微微躬身，也应了一声“是”。咒世主点点头，轻轻覆上寒烟翠冰冷的手，轻声说：“你和湘灵的事，都办完了吧？”寒烟翠的身体微微一颤，艰难地点了点头。咒世主闭上眼，他的手和寒烟翠一样湿冷，“不要再与这种事有任何瓜葛。”
　　“是。”寒烟翠应得很轻，似乎犹是对湘灵不舍。咒世主看了她一会儿，寒烟翠一直低着头，他突然站起来说，“我从今天起对佛狱的事绝不过问，你们想怎样，已经是你们的事了。”赤睛看着咒世主，垂眸不语，心底忽的泛起人走茶凉的薄凉，寒烟翠红了眼眶，单膝跪下，赤睛与凯旋侯等人也顺势单膝下跪，在静默中目送咒世主离开，过了一会儿，众人只听到一阵压抑的哽咽，正一声声地唤：“主人......”仔细看时，原来是太息公满面泪痕，捂住嘴，想极力掩住哭声。
　　寒烟翠上前扶她起来，柔声说：“公不必太过伤心，我送您回去吧。”说完，她转身对赤睛等人说：“你们也回去休息吧。”赤睛和凯旋侯等都点点头，太息公竟然也没有拒绝，寒烟翠就这么扶着她回去了。

　　随后的几个月里，寒烟翠在赤睛和凯旋侯的辅佐下逐渐地学会处理佛狱事务，她也没再与湘灵有任何联系。赤睛在辅佐寒烟翠的同时亦被咒世主暗自下了命令，让他监视寒烟翠的一举一动，若有问题马上汇报。咒世主看似脱手将佛狱大权交给寒烟翠，其实仍手握大权，寒烟翠半分自由都没有，不知咒世主是要让她在此困境中磨练成长，再让她一举夺取手中实权，还是他的这个举动仅是想退居幕后，让寒烟翠做个傀儡，替他处理佛狱事宜，也不得而知。
　　让赤睛感到惊讶的是，凝渊一直没有离开，每当赤睛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凝渊便会准时坐在窗台上，似乎在等他。他不说什么，只是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就这么看着赤睛。赤睛在疑惑中不忘告诫自己万不能被这个疯子所驾驭，尽管他的嘴角已无法控制地上扬，如清水潋滟。
　　这样平静得有些诡异的生活让赤睛感到些许放松，但是，当一张婚礼请帖热乎乎地送到他手上时，赤睛才感到有一股热热的血在身体快速地流淌，一扫他身体的冰冷。他默默地把这张请帖送到寒烟翠面前，寒烟翠展开一看，脸色略微发白，但神情十分平静，她把请帖扔到桌上，淡淡地问：“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赤睛回答：“我刚才收到的。”“那太好了。”寒烟翠唇边绽开一个柔婉的笑，“我的好姐妹就要做最美丽的新娘了，我怎能不去庆贺呢，真是难为她有心了。”她眼神一凛，问道，“不知道谁这么幸运，竟能成为玉辞心的妹夫。”赤睛微微一笑，“不过是政治婚姻罢了。”寒烟翠便不再言语，许久后才道：“我想送给她的礼物，也总算可以送出手了。”
　　是夜，赤睛站在窗前喝着九未开封的葡萄酒，凝渊坐在窗台上吹风，每当赤睛准备喝下这醇美的美酒时，他总会把赤睛拉到他面前，从赤睛口中把那酒液尽数喝去。赤睛每次也只是看他一眼，微微低下头，凝渊便让他扑倒在自己怀里，拉起他的手，轻轻摩挲赤睛指上戴着的戒指，这戒指被赤睛戴了多年，但仍然熠熠生辉，十分漂亮。这是凝渊少有的温柔时刻。月光如薄纱清透，照得窗前湖面反射出闪闪烁烁的亮光，赤睛闭上眼，在凝渊怀里，他竟荒唐地认为凝渊的怀抱给他一种安心的归属感，只是那感觉他无法忽视，或许，这又是一个早已被设计好的局。
　　“赤睛，你在想什么？”凝渊撩拨着赤睛的耳垂，那触感很柔软，舒服得让他无法放手。
　　“我在想......”赤睛嘴角轻扬，手微微用力，凝渊已被他推倒在窗台上，他伸手掐住凝渊的脖颈，仅用了三分的力，仍扬着唇边淡笑，“如果你死了，这鲜血飞溅的美景，是否将要错过。”
　　“你想掐死我？”温柔的表情一扫而光，凝渊终于露出了平日的魅惑笑容，“这种不人道的杀人手段，以你的聪明，怎会使用。”说着，他把赤睛的手强行放在他的胸前，赤睛感觉到凝渊的心脏正快速地跳动，“我允许你，让你刺穿我的心脏，让我的血溅满你全身，相信你会喜欢。”他低声笑了，“杀人需要理由吗？那是借口，为了自己的私欲，愤怒，快乐，仇恨而杀人，是最不需要理由的。因为那只是为了自己，而非别人，正如我杀了你，你杀了我，有什么理由？不需要理由。”说完，他略微起身，在赤睛耳边轻声说，“告诉我，你杀的第一个人，是谁？”
　　赤睛愣怔着说不出话，他早已忘了自己杀了多少人，又怎会记得第一杀的人是谁。凝渊笑了，他轻轻地抚着赤睛冰冷的面颊，柔声说：“等你记起你杀的第一个人时，我便让你杀了我。”

　　湘灵结婚的那天，下了场小雨。寒烟翠和赤睛出席婚礼，他们的车停在婚车驶过的路口，是寒烟翠吩咐的。寒烟翠今天打扮得甚是端庄袅娜，一头长发被盘起成髻，再以镶钻的头饰加以装饰，使得她身材修长，令人驻足。她看着婚车驶来，便下车来到婚车身边，婚车稳当地在她身侧停了下来，后座的车窗被摇下，里面坐着湘灵和她未来的丈夫，那是一个看起来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男子。寒烟翠微微一笑，对虽然妆容精致，但仍掩不住憔悴之色的湘灵说：“湘灵，真是恭喜你嫁得一位如意郎君了。”湘灵抬起头，楚楚可怜地看着寒烟翠，见她满脸笑意，眼中再不见往日看她时的痴狂迷恋，心底不由得一阵失落，她也回以一笑，“多谢翠姐姐。”
　　“这礼物，我原本是想送给你的，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要结婚了，便决定把它当成结婚贺礼送给你，也是登得上大雅之堂的。”寒烟翠说着把手上的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递给湘灵，湘灵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只翡翠玉镯，那翡翠宛若透明，翠得很漂亮清透，一看就知道是块上好翡翠。寒烟翠笑着取过玉镯，替湘灵戴上，“来，看看合不合适。”说着，看到玉镯在湘灵的手腕上轻轻晃荡，便微笑说，“果然是最适合你的。”
　　“谢谢翠姐姐。”湘灵轻声说，复又看着她，迟疑地说，“你是不是......”话未说完，寒烟翠便笑着打断了她，“你快去教堂吧，免得耽误了时间，我随后就到。祝你和你的如意郎君幸福。”说完，她俏皮地眨眨眼，转身走向依然停在路口的车。湘灵看着寒烟翠离开的背影，不由得红了眼眶，婚车继续向教堂驶去，这期间又下起雨来。
　　赤睛坐在车后座，见寒烟翠回来了，便淡淡地问：“这么快？”寒烟翠的表情很是漠然，只是说：“她只是被玉辞心利用的一枚棋子罢了。”“这倒未必。”赤睛微闭上眼，“湘灵是玉辞心唯一的妹妹，就算这是场政治婚姻，她也会想替她最疼爱的妹妹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所以她也算不上利用。”寒烟翠不再说话，窗边的细雨密密麻麻，像是织了一张大网，把所有人都笼罩进去，挣扎不得。
　　婚礼就这么顺利地进行下去，地上铺满了樱花的花瓣，湘灵由玉辞心牵着手走向新郎，整个场面都唯美温馨，玉辞心眼尖地看到了坐在较前排的寒烟翠，见她面含得体的微笑，便对这位佛狱新的领导人产生了兴趣，她虽然知道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妹妹曾经一片痴心，但现在看来，只怕这样的情意已荡然无存。不由得多看了寒烟翠几眼，发现她长得甚是美丽，给人一种温婉大气之感，表情是自信的从容，眼中的盈盈一脉秋水十分灵动，玉辞心看着看着，便转过头，郑重地把湘灵的手交给了已微笑等候的新郎，随后站在一旁。寒烟翠表情淡然地看着这场婚礼，赤睛微微闭上眼。
　　婚礼结束后，寒烟翠和赤睛并肩走出教堂，雨已经停了，在地上积攒了一滩滩的水洼，樱花的花瓣跌落在水洼里，赤睛轻声说：“我们回去吧。”寒烟翠点点头，与赤睛上了车，又驶向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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