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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 末路
「二師兄,你真的認為四無君還會來襲嗎?」撥弄手中翠綠橫笛,樂真有些不耐的問。
不時的來回踱步,他擔憂屋裡的情形,實在無法定下心守在外面。
「有備無患,多一分防範,總是好的。」輕揮手中利刀,威臨不疾不徐回言著。
『跟了道主這麼久了,他這個師弟怎麼還是學不會沉穩,真是………』
「我倒認為是多心了,上回圍攻四無君吃了大敗戰,現在想必是躲起來療傷了,哪還有力氣來偷襲天地門。」
想到三天前天嶽慘敗而歸,樂真就忍不住忻忻得意。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你沒聽過這句話啊?」排行老三的廣寒由後方走出,插上一話。
打從他巡視天地門南端回來,這樂真仍舊是浮躁不安的靜不下來。
「樂真,你真是越來越沒耐心了。」廣寒輕斥著眼前老是無法靜下心的樂真,他繼續說著:
「大師兄要我們守外面,一定有他的用意,你就別再抱怨了。」
「我不是抱怨,只是擔心裡面的情形。」
他怎麼可能會對大師兄有所抱怨,他只是擔心而已啊………
「我了解你的心情,相信大夥兒都心繫渡血之事,但我們唯一能幫上忙的,就是固守此地,讓道主他們沒有後顧之憂,你懂嗎?」
看出樂真的憂愁,廣寒放輕語調的鼓勵著安撫著他。
「我明白了。」
是啊,現在他唯一能做的能幫上忙的,就是好好的讓道主大師兄他們專心的處理渡血的事。
其餘的,就交給他們來守著吧。
希望渡血能順利進行,素還真能平安救回。
他不想再看到道主與大師兄為此老愁著一雙眉了,他看了心疼。
希望,一切都能順利。
& & & & &
天地門最內層的房間裡,彌漫著沉悶的氣息。
在場的每個人都屏氣凝神,靜靜默默不敢出一聲響的等待著,等待渡血結束,素還真平安救回的那一刻。
所有的眼睛,所見的只有素還真,只求素還真的安好。
虛弱無力的眨動了翦翦藍睫。
那因疼而被自己咬的滲著血的蒼白唇瓣,此時正費力的吐出溫熱氣息。
映入眼簾的一切,朦朦朧朧的,他已逐漸的看不清在他身側的是誰、有誰………
一張一闔的不知是不是對著他說話的嘴,似乎在說些什麼的,他也已經聽的不是很清楚了……
感覺恍恍惚惚的,身邊的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好似神話般的不真實。
神智應是被抽離了吧?不然為何感覺如此如此的渾噩呢?
若真是如此,可為什麼…渾身卻仍是疼的強烈………
吃力的撐起眼眸,看著硬是被抽離的,屬於自己的鮮血,正流向中原正道不可缺少的素還真身上。
然而,流轉回來還給自己的,是濃稠暗紅參著劇毒的黑血………
那是腌臢(註1)的,令人聞之喪膽厭惡至極的穢物。
那樣的毒,若到了自己身上,是否表示著他同樣是污穢不堪?
所以,這樣的血流到了這樣的自己身上……
所以,理所當然的必須犧牲著……
如此想著,白衣的心,很疼很痛。
再想著,那千種萬類的毒,真到了自己身上,會成了什麼模樣?
他會變得跟素還真一般不能言不能行的,要人費盡心力的照顧著?
如此的話,就真的真的就成了包袱了呀………
那該怎麼辦才好?
白衣右手仍不停的出血著。
然而,左邊的本該是要入他體內的血液,漸漸的、不受控制的已流不進白衣的身體裡。
這是相當不好的情形。
渡血若進行的順利,也只有三成的成功機率能讓藥人存活下來。
而現在,毒血入不了藥人的身體裡,可他的血仍不停的向外流著………
若再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藥人會先失血而亡的………
「藥人排斥血液入體………」
冷汗由她雪白的面容上緩緩滑落,明月心雖然仍是冷淡的開口說著,可心頭是很擔憂的。
「怎會如此??!!」聽聞此言,青陽相當震驚。
排斥入體的話,是不是就等於沒救了?
「他的體質過於特殊,素還真的血無法渡到藥人身上。」
此法她細心專研過,一般人都可接受渡血的,醫書上也有許多相關的記載,她亦有有過成功的醫例。
為何、為何眼前之人會抗拒外來的血?沒道理,這沒道理的…………
「那大哥……素還真會不會有所影響?」都到了這般田地,怎會出了狀況?
「藥人的血順利入素還真的體內,毒血排出也無問題,素還真目前狀況良好………」
明月心看著已由原本死白逐漸轉而微微紅潤的素還真的面容,眸子輕轉,她慢聲言道。
「只是,若排出的血無法入藥人身體裡,他恐怕撐不過一個時辰………」
毒血入體撐不撐的了已是難事,如今連毒血都入不了身,一昧的讓血流著,他,必死無疑。
「這………」這、這該如何是好?
他們在說些什麼?耳際轟隆隆的好似有著許多許多的聲音,可白衣卻是聽不清一字一語。
此時,他只感到愈加愈重的痠麻刺痛之感,就要讓他承受不了的向他席捲而來。
如海浪、潮水般的,一波波一陣陣的衝襲著他,四肢百骸彷如要拆散般的疼痛和無力。
白衣很疼,想吶喊卻喊不出聲。
怎麼身體疼的像是要裂開了一樣?
誰能來救救他?
師尊……
你……你在哪兒…………
師…師尊啊…………
& & & & &
輕輕裊裊,悶悶沉沉,所見的一切隱晦含糊、不切實際。
眼前暗無天日、漆黑一片,雪白皓腕伸出見不著五指的,讓他蹙緊眉宇。
怎麼著?他現在是在何處?天怎麼昏暗的這般不尋常?
怎麼整身渾渾噩噩、虛軟無力的?
他不是與白衣一起嗎?
白衣……白衣呢??!!
記憶瞬間如泉湧般冒出,飛快的閃進他的腦海中,讓風之痕刷白了面容。
四無君之掌、絕燁一劍,他記得他昏厥了………
那、那白衣呢?
碧眼掃過一片魆黑(註2)無際,急於尋回那抹絕不能失去的雪白身影。
就在他要跨出步伐的同時,遠處傳來的聲音,讓他不由自主的分神去聽。
就在注意聽的同時,眼前的一切竟也清晰起來。
跌入深綠碧眼的是,竹林小屋,他與白衣正面對面的談論著。
「你留在我的身邊只會成為我的包袱。」
那、那是他,怕白衣因他之故身陷危險而說的違心之論,怎麼會見著讓他深覺自責的這幕?
不安,風之痕不知為何,心裡忐忑,在望見白衣受傷的眼神,讓他更為心痛。
「我………」顫抖蒼白的唇,滿是傷痛的眼,白衣語意裡透露出無盡的悲切。
不!他從不想傷害他的,逼他走,是要他平安呀………
「你自己想想吧。」撇了白衣一眼,那時的他走了,留下傷心的白衣獨自走了。
風之痕看著自己離去的背影,胸口滿是酸澀高漲。
為什麼、為什麼他當時會說出這般傷人的話………
看著漸漸離去,毫不留情的背影,白衣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相信,他依靠的天仰賴的地,已經離他而去了。
「為什麼、為什麼呀…………」白衣難忍悲痛的對空低喊。
溫濕的淚,在風之痕離去之後再也忍不住的跌落,身子像是斷了線的紙鳶,無助的跪倒在地,失聲痛哭。
「為什麼你要拋下我………」
不是說好此生不離,永遠不分開的………
師尊,對你而言,白衣只是一個拖累你的包袱嗎?我只是累贅,是包袱呀…………
白衣,你哭了?
在吾走後,你跪跌在地的痛哭著?我傷你這般深,讓你傷心哭的斷腸?
別哭、別哭呀………
就當風之痕要上前去扶起令他心疼至極的白衣之時,可足下卻是動彈不得。
他想立刻奔上前將白衣深深的擁在懷裡啊,為什麼他只能在原地看著他痛哭………
就在風之痕懊惱不矣、不知所措的時候,只見白衣的淚流的更加劇烈。
晶瑩的淚珠不斷落下,一滴一滴打在風之痕的心版上,遠比利刃刨心、凌遲碎剮更讓他痛苦。
他想對白衣說,他沒有拋下他的。
之所以會說出傷人的話,是希望白衣他能遠離危險啊………
「師尊,對不起、對不起………」
淚不止,淒楚的話語不斷的重覆著,白衣顫抖著身子顫抖的一直說著說著。
為什麼說抱歉?是什麼讓你覺得愧疚?究竟何事讓你哭的如此心碎?
跟師尊說……白衣………
& & & & &
猛然睜開眼,他心緒紛亂,冷汗佈滿他的面容。
驚魂未定,風之痕劇烈的喘著氣息。
那夢,太真實。
他的白衣淚如雨下的在痛哭著?那淚,狠狠的狠狠的灼傷了他。
是誰為難了你?讓你受了委屈?為什麼會哭的這般傷心?
凝視著噙著淚兒憯悽憂傷的白衣的面容,風之痕縱使有硬如鐵石的心,此時只怕已是崩解,融化了。
那抹白,是他此生唯一的執著。
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的,白衣他會保護,誰都別想讓他的白衣傷心哭泣,他不准!
那是他竭盡心思呵護著的,他的,他的白衣…………
白衣…白衣呢??!!
.
猛然起身,不慎扯動了胸前的傷,讓他蹙起了眉。
傷口裂開的痛楚,同時也痛醒了他的思緒,讓他猛然的記起了內心最深處的牽掛。
抬起還帶著濃濃疲憊的碧綠瞳眼,他看不見白衣,陌生的房間陌生的氣息,心裡不安的感覺不斷攀升著。
腦際不明所以的漲疼著,身體亦無力的發軟,風之痕顧不得胸前還裹著層層砂布沾著血跡、他硬是撐起還帶著傷虛弱的身子下了床。
他究竟睡了多久?
怎麼再醒來感覺像是過了一生一世那般的久………
久到眼前的一切,他都看的不實際了,睜著眼越想看的清楚,卻越看的矇矓………
到底………
白衣…白衣在哪裡………?
延著天地門長長的廊道,一路上都沒有人看守,各個房間均無人在內,他察覺事情很不對勁。
怎麼此地無人呢?
他在昏厥之前記得有人救了他們,在昏昏沉沉當中,他卻也清楚的感覺到白衣就在他身邊的呀………
他鮮少有如此不安的情緒,可現在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強烈的心跳聲。
盤踞於心的,全是方才白衣傷心欲絕的面容,深深的刺痛著他。
鮮少有如此不安的思緒,風之痕內心竟顫動的有些害怕,有種非常不詳的感覺,讓他覺得有事發生了。
白衣呢?他們究竟把白衣帶到哪裡去了………
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知道白衣符合能夠成為藥人的條件後,就一直覬覦著白衣。
會不會……那些人趁著他昏著的時候,強逼白衣去做了藥人?強迫白衣做他不願做的事?
所以,所以方才白衣才顯得這般傷心?
不會的,白衣、白衣你千萬不能有事………
風之痕步伐凌亂的在廊道上四處找尋,思緒滿滿的滿滿的全都是白衣。
就在風之痕擔憂的倉皇失措的時候,終於,他在天地門最內層的一間房間,在緊閉的門扇外找到了人。
不分青紅皂白,他一把抓著眼前之人,怒聲問著。
「白衣在哪裡??!!」還有些虛軟無力的手,拎著身前溫文儒雅的藍衣人。
「這………」
負責守在屋外的晏虛子,瞥見風之痕正嗔怒著,一時之間他被他的氣勢給憾住了,回不出話來的愣著。
看著眼前面有難色,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的晏虛子,風之痕只感背脊一股惡寒直衝而上。
白衣………白衣他??!!
彷彿對門後所為之事似已了然,心狠狠的震怒著、痛著。
憤怒的甩開晏虛子,風之痕就要闖入屋裡。
「你不能進去!!」晏虛急忙衝上前去,阻擋了風之痕。
裡頭正進行著藥人渡血,關係著素還真的生死,不能有絲毫的差池啊………
「閃開!」
風之痕提起真氣,凜然氣息橫掃四方,欲上前阻撓他的入屋的晏虛給震開。
不堪一擊的門扇,瞬間被宏大的氣流給震的碎裂。
**
破門而入的風之痕,所瞧見的是正在轉換毒素渡著血的場面。
映入眼簾的,是他的白衣………
才多久沒見著面的白衣,現在是卻緊閉著眸子,慘白著面容………
還有……還有那由嘴邊緩緩湧出的黑血,扭曲痛苦的神情,在在說明了白衣正受著苦。
看的風之痕心痛如絞,悲憤難忍,他的手握的死緊。
他們在做什麼………?
這些人……在對他的白衣做什麼??
「??!!」驚見風之痕含怒闖入屋內,青陽子與旋璣子雙雙面露慌亂驚愕之情。
糟糕,風之痕什麼時候不好醒來,偏偏在此清醒,讓他瞧見了渡血的畫面,這該如何是好?
絮亂無措的,青陽子不知該怎麼面對風之痕。
「你們對白衣做了什麼??!!」碧眸染怒,厲聲斥喝,風之痕簡直不敢相信他看到了什麼。
存著深深疑惑的碧色瞳眸不解的凝視著眼前的一切。
白衣明明那麼的痛苦,他們為什麼忍心對他做這種事?
為什麼他們下的了手?
是誰允許他們動白衣??!!
怒不可遏的風之痕,忍不住滿腔的怒火竄出他的身體,頓時,房裡浩翰、氣勢磅礡的魔氣衝天。
傷才剛有些起色的風之痕,根本經不起如此的大動肝火,因憤怒而起的真氣,亂了他的內息。
體內的真氣急速亂竄,使得傷口再次的崩裂開來,豔紅鮮血瞬間滂滂不止的狂奔而下。
此時正盛怒中的風之痕並不覺得疼,令他憤悱氣結的不是傷口,而是對白衣受的苦,受的委屈。
身體上的傷遠不及心窩上來的痛。
難不成只有正道的命是命?身為魔道就該遭此待遇麼?
就因為是魔,所以就該理所當然的犧牲性命來素還真?
白衣是何其的無辜,他還只是個孩子啊………
憤怒、悲痛的情緒,狠狠的揪著風之痕的心。
「風前輩,請你冷靜!」
驚見風之痕傷口併裂流出的殷紅鮮血,青陽子開口言勸,且不顧一切的靠近風之痕。
想阻止他繼續傷害自己,也想阻止他別影響到此時的渡血過程,這樣失控的情緒對在場所有人都沒有好處。
雖然,使他這般憤怒的,正是自己自私的決定。
愧疚,青陽面對風之痕,感到無比的愧恧(註3)。
「滾開!」看到有人正接近自己,風之痕目露兇光,凝起魔氣,憤恨一震。
強烈氣流將青陽震開,旋璣子見狀,連忙扶住青陽子。
風之痕含怒的碧眸,狠狠的瞪著在白衣身前,操作一切的明月心。
就是她?就是她硬是這樣強迫白衣渡血,讓他這般的痛苦著的嗎??!!
難掩心中激動恨火,風之痕氣湧如山,燃起魔流怒燄,使勁的朝她甩去。
「啊!」
受到強大氣流波及的明月心,嘔出一口鮮血,她驚呼著,終日戴著的面紗散落,露出她絕美豔麗的容顏。
那股撼動天地的魔流氣勢,因風之痕負傷的關係,使其威力減弱不少。
但,卻仍傷的了人。
這讓此刻正渡著血虛弱不堪的白衣,無力承受那股氣流。
「唔………」
周遭強撼的魔氣,無情的衝剋自己,喉間突然一股腥甜襲來,白衣眉宇擰緊,受不住的嘔出一口汙血。
這氣息是………?
是師尊嗎?
思緒渾渾噩噩的白衣,努力的想睜開有如千斤之重的眼眸,可他卻力不從心的無法動彈。
「白衣!?」
驚見白衣被自己所散出的氣流所傷,風之寒連忙收起越發越狂的魔氣。
「如果不想他死的話,就收起你的真氣………」
手摀著胸口,明月心撐起身子,言明著此時此刻若他還繼續這麼著的話,藥人會因為他的關係而喪命。
眼睛瞄向床榻上,嘴角不斷流出黑血面色慘白的白衣。
血,還是不斷的在淌流著。
情況沒有改善,素還真的血,仍舊是入不了白衣的體內。
愈加發白的面容,延著額間滑落的冷汗,在在顯示著白衣危如累卵的危險。
再不趕緊救治,他……會死的。
明月心緊蹙秀眉,手持銀針,快速的往白衣的胸膛扎下。
「放開白衣!」
看見白衣縮緊的眉頭,風之痕悲吒怒聲一吼。
她該死的還要折磨白衣多久?!
「現在放開,你得到的將會是兩具屍體………」
沒理會風之痕威脅的吆喝,明月心只是冷冷的低聲說出此刻她若停下會有的後果。
她不能停,此時若是有所差池,兩人皆會喪命。
她心裡明白,此時若讓藥人亡矣,眼前這個人定會憤然殺了與渡血之事相關的人………
「妳!」
怒氣翻騰正要發火的風之痕,耳際卻迴盪著方才她所說之言:現在放開,你得到的將會是兩具屍體。
如果此刻阻止她,是不是白衣就會很危險?那堅強卻又脆弱的他的白衣………
憂憂碧眸深深的看了白衣一眼。
他多憤怒,多心痛………
卻什麼也幫不了的,只能在一旁痛心疾首的看著他受苦…………
一滴滴從白衣唇瓣淌下的血水,像把冰冷無情的利刃,狠狠的、毫無留情的在他心版上割剝著。
風之痕妥協了,如果如此真的能讓白衣不再受著苦的話…………
他收回怒潮氣燄,咬牙切齒的說:「救回白衣,否則,風之痕殺盡所有!」
「……………」螓首低垂,明月心默不作聲的繼續著她手邊的救治。
救回白衣………
一方要他無論任何代價救回素還真,另一方則是脅迫性命的要她讓藥人完好如初。
她無奈苦笑。
這兩難之事,怎可能盡如人意。
若真能如他所言這般容易,她就不用這樣辛苦的尋求醫治之法。
藥人在身體狀態良好的情形下,也僅有三成的存活率。
眼前這名白衣劍少,不但內傷未癒氣血兩虛,身子虛弱的如風中秉燭,這樣缺陷的條件下,就是大羅神仙也難以救治,更何況是她區區一名大夫………
唉,一切只能盡力而為,其餘的,但聽天意了。
.
註解1:
【腌臢】注音:ㄤ ㄗㄤ 解釋:不乾淨。
註解2:
【魆黑】注音:ㄒㄩˋ ㄏㄟ 解釋:漆黑之意。
註解3:
【愧恧】注音:ㄎㄨㄟˋ ㄋㄩˋ 解釋: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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