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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眼儿媚
天色蒙蒙亮,楼里的人都起来了,各自忙着各自的事,为今天的庆典做准备。
这边房里的许半江也早早起了床,给小银蛇喂完肉干,收拾一番便出了门。
玉疏房里应该正打得如火如荼了吧,希望他没错过精彩部分。许半江这样想着,更是脚下生风。路上遇见一个管事的,吩咐他传话下去,任何人不得靠近玉疏公子厢房,自己却是大摇大摆的朝玉疏房里奔去。
他在窗户上挖个洞的时候还在想,他大概是本朝第一个听过墙脚的将军了。
房里传来玉疏略带沙哑的声音:“我玉疏心甘情愿伺候的人,不论男女,你还是头一个。”
许半江急不可耐的凑上小洞朝里瞧,房内正在上演的场景异常香艳。玉疏斜着身子靠在床上,半敞的里衣里露出白嫩嫩的胸膛,在洁白里衣的映衬下,肌肤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白,精瘦的身材显得颀长优美。
如墨的长发散在身后,有几缕垂在他的胸口,随着他的动作在胸前晃来晃去,直叫人意乱情迷。
男女莫辨的脸上早已潮红一片,比平时更添了几分妖娆,殊不知,他这副欲拒还迎的模样,更加勾魂夺魄,让人想不犯罪都难。
而坐在床那头的乐衾如他所料,受到蛊惑般把手伸向玉疏,还没挨着玉疏吹弹可破的肌肤,又立刻缩了回来。
连外面偷看的许半江都忍不住为他们俩着急。
碰到乐衾这种有贼心没贼胆的人,玉疏也急了。他主动往乐衾的方向挪了挪,乐衾又挪远一点。玉疏再挪近,乐衾再挪开,这样重复了很多次,直到她抵到床柱上再也没地方可退。
玉疏用一种狩猎的眼神盯着乐衾,魅惑得伸出莹白的双手,把乐衾的头轻轻抵在他怀里。
在许半江看来,乐衾埋在玉疏怀里的脸必定比柿子还红。其实不然,此时的乐衾翘起嘴角,轻声数着,一、二、三。
数到第三声,窗台上的八妹刚好咬断绳子,绳子上吊着的一盒辣椒粉啪的一声盖上窗户,糊着的一层窗纸上穿了个大洞。外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声,紧接着是跌跌撞撞逃跑的脚步声。
乐衾呵呵直笑,抬起头来骂了句“活该”。
玉疏却兴奋不起来,他盯着乐衾笑靥如花的小脸,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刚刚名义上是在演戏给许半江看,他可是使上了浑身解术在引诱乐衾上钩。乐衾肢体上是配合得天衣无缝,但玉疏还是感觉出来她没有丝毫的动情。她看向他的眸子里清澈如水,压根没有他的倒影。
“玉疏,你配合的不错。这回可整到他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在面里下药。”乐衾沾沾自喜。
早在她在东厨醒来时,见本该熄了的柴火烧得正旺,就怀疑有人来过东厨。玉疏吃完面后面红燥热的反应,更加验证了她的猜想,确实有人在面里下了药,还是最不入流的合欢散。乐衾赶在玉疏药性发作前拿出香囊里的小药丸解了药性,玉疏才逐渐恢复意识。他们多此一举演了这出戏,不过为了请君入瓮,联手给许半江下了个套子。
她表扬性地拍了拍玉疏光裸的肩膀,丝毫不在意玉疏此时正是衣衫半解的状态。
足以让天下男人女人为之疯狂的玉疏,以这种诱人的姿态呈现在乐衾眼前,她心里却只为她成功的恶作剧欣喜不已。
玉疏有些不甘,双手捧着她的脸,唇就印了上去。他的吻技很高超,一上一下的咬着她的唇,让她无所适从。灵活的舌头钻进她的口腔,技巧性地缠着她的舌头与他一起共舞时,她更是喘不过气来,一把推开了他。
“戏已经演完了。”乐衾大口大口呼吸,正色道,“而且我压根就没设定这出。”
“是我太入戏,所以即兴发挥了。”玉疏解释说,摊着手一脸的无奈。
我要是真信你的话,就离白痴不远了,乐衾的表情是这样告诉玉疏的。
玉疏拉好里衣,系上腰带,欺身靠近乐衾,“要不你再亲回来?免得你觉得吃亏。”
他的唇上因为唾液的滋润而变得艳红,看得乐衾心里直发怵。
他拿她寻开心吗?还亲回来,怕是正中他下怀。
乐衾正打算好好教育教育玉疏这厮,不要假借药性还没过的借口乱发情。碰上她算他运气好,她不同他计较,要是碰上其他厉害些的姑娘,早扑上去把他拆骨入腹了。
她这边邪恶的幻想好久,话还没出口,窗外就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哟,一大早的就这就练上了?果然好兴致啊!”
窗前站着的两个人,一主一仆。做主人打扮的女子满头金钗摇曳,本来长得艳丽的一张脸在五颜六色名贵衣物的搭配下显得俗不可耐。
那女子身旁站着的绿衣小婢抬手挡住她主子的脸,鄙夷的看着房内的二人,“悦然姑娘还是不要看了,当心长针眼!”
在看那小婢,一张圆圆脸,却说出这么刻薄的话,估计也是个攻于心计的料。
乐衾怒了,这两人谁啊?一大早的在别人窗前乱咬人,怕是脑子有毛病。
玉疏把乐衾拉到自己身后,对窗前站着的主仆冷言冷语:“你们是何人?”
那婢子抢在她主子前面答了句:“是徐老板请我们姑娘过来的。”神气十足。
玉疏慢悠悠的朝窗台走过去,站在窗台前与二人面对面,二人这才看清他的长相。
“玉……玉疏公子。”名叫悦然的姑娘看着与她近在咫尺、衣衫凌乱的玉疏,张口结舌。瞧她刚才说了些什么,恨不得咬掉这惹祸的舌头。
玉疏双手撑在窗台上,上上下下打量了眼前的二人,慢悠悠说道,“原来你们就是许半江请来演杂耍的人?身上的衣物跟你们的长相挺般配,够恶俗但是不够滑稽,公子我来给你们加些点缀!”
说着,手在窗台上的盆栽里挑来挑去,特意在众多黄色的菊花丛中摘下两朵白色的菊花,亲手插入她二人的发髻里,笑道:“你看,一朵菊花压海棠,多搭!”
玉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硬是把清明上坟祭拜的白菊花插在人家头上,性子有够顽劣。
二人雀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乐衾看那对主仆吃瘪的模样,肚子都笑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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