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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哗啦啦 遛鸡嘻唰唰
山中的日子过得十分平淡。就像赵大叔说的,阿旬是个沉默的好人。基本上只有我问他他才会偶尔答一句,但是对于我试探性地提出添置一些日常用品的建议,他都用实际行动给我做了肯定的回答。我想我现在是越来越随便,越来越自在,我不仅仅想能顺利的度过这个冬天,也想改善阿旬的生活质量,至少在这半年里让他不要过得太敷衍。他对我的改造行为是觉得赞许还是反对我不知道,不过只要他不表现出反感我就认为他同意了。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不同意过,脾气太好或者不在乎,总之这让我好过很多。
小木床打好了。阿旬也应我的要求买了一块布和一堆针头线脑。我自己缝了几件内衣和袜子。在我打了好几个喷嚏之后,阿旬竟然给我买来了一套棉衣棉裤。我太惊喜了,差点要跳起来欢呼。阿旬说是赵大叔领着他去买的,我忽然很不好意思。赵大叔是不是觉得我要了这么多东西很贪心?
阿旬的钱应该也不多,这几天我缝了几个布帘子,把一床最破旧的棉絮拆了塞到里面,准备冬天的时候挂在门窗上,又让阿旬买了水壶、罐子和大水桶,添了大量的蔬菜和盐准备腌菜。这些东西要么是用钱买的,要么是阿旬用猎物和村里的人换的。要是把钱花光了就不好了,我以后挣钱了还是要还给阿旬一些,作为生活费的。
阿旬主要的经济来源是打猎,靠绳套、夹子和陷阱。他每天早上出去把夹到的猎物取回来,把夹子重新布置好,走一圈下来要到中午甚至下午才回来,不一定每天都有收获。他也背着弓,但不常用。最多的猎物是野鸡和兔子,偶尔几次有狸子。狸子这种动物很聪明,时间久了它会逃脱,而且会在附近撒尿,提醒别的狸子不要上当。甚至有一次阿旬回来告诉我说,陷阱里掉进去一只半大的野猪,性子很爆,绳子套不住,没办法拉上来。过了好些天我和阿旬一起去看,野猪已经饿得恹恹的,很容易就套住了。把猪脚捆住了,怎么带回去也是个难题。野猪不是很重,但身上扎人,不好肩扛也不好拎,拖回去也不方便。最后找了根木棍两个人扛了回去,我个子矮,野猪老往我这边滑,阿旬用手拉住绳子固定,下山时他在前面走,上山时我在前面走。
“谢谢了。对了,阿旬,你以前猎的野猪都是怎么弄回去的?”“以前没有猎到过野猪。”“呵呵,那说明野猪是我带来的嘛。可要好好犒赏我这个福星哪。”阿旬点了点头,我在后面也看不出他笑了没有。不过这些天来我努力地和他说话开玩笑,他不时的也会笑一笑,明明比我还大几岁,我还是看得出他十分腼腆。
野猪照例拖去镇上卖了,它身上都是宝阿旬本来要留下来吃,我怕太多吃不了坏了(我腌肉的技术太差),就只留下了个猪大腿。我以前看过我奶奶处理牛肉,我决定依葫芦画瓢。先用白水把肉煮到差不多熟了,再炒着吃,味道比鸡肉好吃。
我决定帮阿旬攒钱,不能什么都靠买。我秉承着诸事问过阿旬的原则,他大部分听任我自己捣鼓,偶尔也指导一下。院子里现在养了两只鸡,一公一母,我的美好愿望是希望它们“子子孙孙无穷匮也”,不过这两只互看不顺眼,还得我拦着才不打架,真让我上火。母鸡产蛋不多,也不能孵。我本来还想养兔子,但阿旬说冬天不好打草给兔子吃,给它吃菜叶又太奢侈,所以养兔子的计划排到了春天。
阿旬打的猎物除了野鸡都是皮和肉分开卖,价不一样。像兔子、狸子、狐狸(我现在才知道狐狸和狸子是两种不同的动物),活的价高一些,死的就看皮毛完好程度定价,若是处理好的皮毛还可以加钱。阿旬会处理,但他以前都不处理直接拿去卖掉或者换东西,不知道是怕麻烦还是不在乎那一点钱。处理起来不难,先用热水泡一种白花花的石头,泡出的水泛着少量白色泡沫,毛皮在里面浸过之后就变得柔软且没有腥味。其实用水煮这种石头煮出来的水效果更好,可我怕有腐蚀性把锅给弄破了。反正用热水泡只是要的时间久一点。泡完了又用一种表面些微粗糙的石头把皮毛的里面反复打磨。以前在学校做实验时磨过电极,倒也熟练。我把所有的皮毛都处理了,我想就算不拿去卖拿来做帽子手套也好。
我每天除了煮饭洗衣处理皮毛也没有特定的事好干,就瞎折腾。鸡吃的是一种类似于谷子的东西,我把壳掰开,像米不过比米黑。是和山下的村民换的,有时候不够鸡吃就得喂菜叶和小米,我觉得太浪费了。电视里曾经有个节目介绍某个养鸡场圈出一块山头,专门放鸡,鸡吃了山里的虫子,长的又肥又壮,不仅省了饲料钱,鸡粪也不用清理,在山里直接当了肥料养草,给羊吃。
我决定效仿,不过圈地太困难了,鸡放在院子里尚且怕黄鼠狼来偷,放到山里估计就成了打狗的肉包子,只好给鸡的的一只脚拴上绳子,我牵着鸡出去遛。鸡在前面边走边吃,我在后面亦步亦趋。不知道是它遛我还是我遛它。一气之下我把绳子拴在树上,等它们吃完了这块再换一棵树栓。要是有个牧鸡犬就好了,夜里看门白天放鸡。我问过阿旬怎么打猎不带只狗,他说以前拣过一只狗,栓在家里准备养到认识家了再带出去。结果他进山了一天忘记喂狗,狗挣断了绳子跑了。
遛完了鸡我回去准备煮午饭,现在阿旬每天都中午回来,下午不出去,只在家里劈柴,检修加固屋顶。我也劝他养成了吃早饭的好习惯,厨房里现在粮食还比较充足,还有面粉。我总是鸡叫就起床(我们很少点灯,睡的很早所以早起也不困),那时候天还没全亮。阿旬有时候在院子里忙活,有时候也进来帮我烧火。我没有发过馒头,总是煎一种薄饼,面里加了少量少量的盐和辣椒粉,还有剁碎的葱或者肉末,我和阿旬都喜欢就着米汤水吃,放几天也没事,所以我总是让阿旬出门时带两个。
我甚至还想发明饼干,也就是更薄的薄饼,放在火里烤,很容易就熏黑了烤焦了,吃起来发苦;要是在锅里煎的话,为了让它不糊就得放很多油,简直像油炸,又腻又不好吃,还不如直接炸土豆或者红薯。事实证明我这就是浪费粮食,只好放弃。我无比想念炉子,不过这个时代的炭还是奢侈品,一般的人家烧不起。不过我烧火的时候把烧的通红的木柴放在罐子里,盖上盖子,火熄灭以后就得到比炭轻很多的一种“伏炭”,烧起来没有烟,但是很不经烧,一会儿就没了。在我老家那里这种简易的“伏炭”是用来发炉子的,因为它很容易就着了。不过这里没有炉子,用来发火一样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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