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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他的朋友果然是一个很随和的人,要是在平时,我一定会玩得很开心,可是那天,我下面很疼,所以我只是惨淡着脸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吃完饭,已经快9点了。外面已经是电闪雷鸣,大雨如注了,我腰很痛,我跟他说我想回去。可是他说再玩一会儿。他的朋友开始放DVD,我看他也很累了,所以我再一次提议回去,他却说不能扫朋友的兴。的确,对于朋友,他一向是不会扫他们的兴的。在焦急和等待中,已经快11点了,雨依然没有小下来的趋势,他在旁边的沙发上已经睡着了。所以我摇醒他,让他去打电话叫车。星期五的夜晚,大雨滂沱,叫车的难度是可想而知的。所以出租车公司的电话都占线,他又开始不出我所料地烦躁,生气。所以我说,你没耐心,我来吧,我来打。这下他更生气了,把我拉到一边:在朋友面前说我这个那个你很有趣吗?要是我在你朋友面前这样说你,你会怎样?我不知道,说你没耐心又是怎样给你抹黑了。我已经没有力气生气了。他在外面气乎乎地拿电话打,我依然拿手机不停地拨。不知道多久,终于听到了天使一样的“您好”。回到家已经快12点了,草草地洗了澡就睡了,我已经没有力气去考虑下一步怎么走了。明天我还得回去,我答应爸爸妈妈了。一切的一切怎么也得过了周末才有答案。
第二天,他回他家,我回我家。小侄女看见我很开心,兴奋得直尖叫,还死命地拖着我陪她跳绳。折腾了一下午,我似乎忘了搁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头。
晚上的时候,他打电话来,让我住到他家去,他妈妈比较方便照顾我,我不加思索拒绝了,他很生气,觉得我很不懂事,不体谅他和他妈妈。他家只有很小的两室户,家里有他父母还有他外婆,去了我都不知道住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流产后身体会有怎样的症状,我也不想在过门之前就给婆婆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而且一群人挤在一起总归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我在电话里跟他争吵了起来,敏感的姐姐立刻问我怎么了,我只能忍住眼泪,强颜欢笑,不过是一场很正常的争吵。天知道,我当时有多想坦白,这样我就解脱了,不用考虑排期,医院,医生,只需要忍受父母的伤痛,他们就会帮我把一切都解决了,不需要我这样在大海里漂浮,救命草在哪里,得自己找。
他家里帮忙找了个认识的医生,号称一切都安排好了,只是需要到学校附近的那所医院去。那所医院真的是学校的地盘,随便抓一把,能有一群人都是校友。可是,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我也没办法了。
结果星期一到了医院,才发现一切都不是那么回事,认识的那个人根本不在门诊,一样地排队,一样地等待,一样被告知药流要排期。他又是那么生气,那么怨天恨地。医生的手机停机了,他居然说,谁知道她是不是根本不想帮我,故意停机的。当时我真想号啕大哭,在这种时候,我还要安慰他。终于有人告诉我们那个医生的地址。
在烈日下走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个医生的办公室,他人很好,带我们去他的宿舍休息,然后他打电话联系他的同学、朋友,终于在快到下午的时候找到人了。他给我们介绍了一个很可爱,很和蔼的阿姨。很顺利地开了药,回去按时服用就可以了,第三天再回医院吃另一种药。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收到班级的邮件,星期六毕业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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