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臣同人)内阁大臣在三十年后的日记

作者:萧寒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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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6日


      11月6日
      一切都乱了套。
      我走进大楼,发觉楼里比平时安静一些,也脏一些。穿过私人秘书办公室时发现伯纳德坐在打字机前,挽起袖子,咬着牙齿,正努力地用两根食指给我打明天的一份演讲稿。
      我吃惊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您还没看报纸吗?大臣。”
      我告诉他我只买了快报。
      “您还是看看《每日电讯报》或者《卫报》吧,政府部门的所有辅助人员都参与了罢工,清洁工,门卫,打字员,端茶小姐,司机……一切服务性工作全面瘫痪。就从今天早上开始。”
      “怎么可能!”我惊叫道。“刚刚罗伊还把我送来呀。”
      像是回答我的问题,楼下响起了汽车鸣笛声。我探头望出去,看见我那辆小车正一溜烟地开走。
      “现在他知道了。”伯纳德平静地说。
      “但是……”我迷惑了,一片糊涂,不知所措,同时心里有隐隐的不祥预感:“他们为什么要罢工?”
      “似乎与您的新政有关,大臣。”伯纳德费力地敲下一个句号,站起来接过我的外套,并将我引进办公室里。
      “我的新政?”我张口结舌,像个复读机一样重复他话尾的单词。
      “您要削减行政审核手续及部门人员的计划,大臣。今天早上的新闻里播出了罗恩.沃森的讲话,他威胁说,如果政府继续不负责任地在经济危机时期裁减辅助工人,作为政府辅助人员工会总书记,他将发起全国性,而不仅仅局限在伦敦市区内的罢工。”
      我瞠目结舌,“但这是内部文件!”
      “唉。”伯纳德回答说:“既然连快报都知道了……”
      我明白他在暗示什么。是的,我昨晚刚刚把这个计划放出去,但我是为了推动舆论宣传呀,我又没打算给工会也送一份。但我好像给内阁每个筛子都送了一份备忘录,干得好。现在连个怀疑对象都没法找了。
      汉弗莱腋下夹着文件走进了屋,他看上去狼狈不堪,令我稍稍宽慰。显然他的司机比罗伊消息灵通,今天早上他不得不乘坐出租车前来。
      “各大报纸的头条都刊登了这次罢工,大臣。”他阴郁地说,“雪上加霜,我们遇到了大麻烦。”
      我仍然不明白削减审核人员的计划怎么会造成工会罢工,然而汉弗莱立刻精确地告诉我,行政审核中心的工作人员有90%都是辅助人员,文官只占十分之一。
      而这十分之一的文官,毫无疑问,在部门被撤销后可以转入其他机构,从而避开失业之虞。
      也就是说我的新计划直接后果是开除掉几千名甚至上万名工人。
      我该怎么办呢?这个结果是我绝对没有想到的,我,我应该想到吗?哎呀我现在好像被放到火上烤啦,为什么想做点事情就这么难呢?
      “汉弗莱!”我束手无策了,只能下意识地叫他的名字,“你该事先提醒我呀!”
      “我提醒过,大臣,我对您提出了十分强烈的反对意见,而您叫我住口,还说您不想听我那一套。”真记仇呀,老汉皮。
      我决定不跟他计较:“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苦恼地说,“我们该怎么应付呢?”
      “嗳,看样子您想点燃一支蜡烛,结果却点燃了普丁巷的面包铺。”他置身事外地评论。
      [注:普丁巷的面包铺是1666年伦敦大火的着火点,那场火灾烧毁了六分之一个伦敦——编者]
      这话对我一点帮助都没有。昨天他拐弯抹角的那句诅咒我还没有跟他算账哩!但是看看空荡荡的大楼,我不无悲哀地察觉到他也许是对的。
      更令我丧气的是汉弗莱带来了另一个糟糕的消息。英国非出庭律师协会给我送来了一份信。我叫伯纳德告诉我信里说了些什么。
      “他们强烈反对大臣干涉法律事务,并认为您的新政会造成大量不可靠的新手涌入行业,迅速增加恶意竞争,造成无法估量的恶果。万一不幸如信所言,他们将保留追究您法律责任的权利——其实这一句是废话,大臣。”他安慰地补充道,“律师们总喜欢虚言恫吓,玩弄点晦涩难解的辞藻。”
      我根本不在乎他们说什么,我的心被迷惑占满了:“他们为什么反对?”我问,“我是在为他们做好事,不是吗?”
      汉弗莱和伯纳德充满同情地对视一眼。
      “我尊敬的大臣,”汉弗莱开始说,“虽然不中听,但我不得不提醒您,律师们绝不会感激您的新政。”
      “但我是为他们着想呀!”我努力争辩道,“我减少了时间,节约了步骤,一步到位,十分方便!”
      “确实如此。但是律师们用不上这个,只有那些尚未拿到执业的人——既他们潜在的竞争者——才会因之受益。而对于已经通过层层考验的人来说,看到后辈无需受窘就能取得相同的结果,必然会心中愤愤不平。”
      “就像千辛万苦才挤上公交车的乘客,幸灾乐祸地俯视那些仍在挤的人。此时如果后面来了一辆空车,他们不会开心,反倒会对司机吐口水。”伯纳德通俗易懂地解释了一番。
      我仍然弄不懂他们的心理,但不再为此操心了,有更让人犯愁的事:十号打来了电话,来自政治处,他们要求我对今天的罢工作出解释。
      我试图告诉他们我在做一件人民喜闻乐见的事情(真的吗?我开始怀疑了),一项节约运动,一项新政策,只要忽略掉极少数自私自利,唯利是图的讼棍,我们会赢得老百姓的欢呼和选票。然后他们警告我所有的行政审核中心都设在首相的选区——确切地说,边缘选区。
      而且首相对此感到愤怒。
      我哆哆嗦嗦地放下手中的电话,盼望今天的灾难性新闻到此为止。但是——老天爷呀——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我。新闻官比尔飞奔进办公室,慌慌张张地将一份私人侦探报捅到我鼻子下面。
      “您必须得看看这个,大臣。”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外面有一打新闻记者等着您的回话哩。”
      他们用大号黑体字写着标题:

      造福于女——行政大臣的新举措

      没有好工作怎么办?可以有个好爸爸。今天早上的罢工是行政大臣詹姆斯.哈克一手引发的,而他此项举措既不是处于政治上的考虑,也不是一时头脑发热。如果真要给他令人费解的行为找个原因的话,似乎仅仅是为了给他的女儿,正在等待律师执业的哈克小姐行个方便。

      “这是诬陷!”我尖叫了起来,“彻头彻尾的谎言!栽赃!陷害!造谣!”
      “您是说他们说的不是真的?”比尔充满希望地问。
      “是……也不是。”我无力地回答。
      他们说的是真的。
      这是最可怕的地方。
      我感到呼吸困难,想要呕吐。一个又一个的棍棒接连不断地砸到我的头上,我来不及反应,不知道怎么办好,我该做什么事情?要承认吗?要否认吗?要坚持己见吗?要收回成命吗?天有多高?海有多深?我震惊无比,心慌意乱,只盼着有谁能伸出援手,救我于水火之中。可是我去哪里寻找救命稻草呢?
      比尔仍然催促我赶快接待等在门外的记者们。这些无聊透顶的狗仔队正在为可能会挖出一桩丑闻而兴奋不已,个个像下蛋的母鸡一样咕咕咕咕个不停。
      “我该怎么办?”我像个精神错乱的病人一样自问自答,“没有办法,我完蛋了。”
      汉弗莱静静地看着我,其神情仿佛高高在上的神俯视庸人自扰。
      接着我抓住了他:“汉皮!”我几乎在恳求了,“你不能放任我这样不管,想想办法呀!”
      “想什么办法,大臣?”
      “如何应对……度过危机!我知道你有办法的对不对?你一直无所不能。”我搜肠刮肚,寻找各种滥美之词,“我只能指望你啦。如果我倒台,整个行政部都会受罪呀。快给我几个建议吧,我亲爱的汉皮。”
      他看上去略略松动了些:“您希望得到我的建议?”
      “是的,不,”希望这个词尚不够强烈,“我极其渴求你的建议……我需要你,汉弗莱!”
      我甚至流了几滴眼泪。当然这不是因为绝望,而是被我真诚,坦率的情绪所感染。
      汉弗莱也大为感动。“啊,大臣。”他温柔地说,“我当然不会让您去独自面对。”
      我终于赢得了朋友。

      汉弗莱迅速理清头绪,掌握了局面。
      他认为不必在意罢工和协会,只要放出消息说计划暂停他们就会满足。至于那份烂污小报,他建议我发表一份官方声明。”
      “声明什么?”
      “声明他们是一派胡言,捕风捉影,颠倒黑白,往大臣身上泼污水。您兢兢业业废寝忘食,换来的却是诬陷,诽谤,媒体工作者是否考虑过职业道德问题?当他们以虚假的指控指责时是否想过自身的社会责任?”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你是说倒打一耙。”
      “唉,我们一般称之为政府发言。”他和蔼地微笑。
      比尔插了进来。他认为虽然汉弗莱的话非常有力,但仍需一些具体事实予以佐证——换句话说,我必须明确否认那份烂污小报的指控。
      “您打算否认哪一点?”
      问得好。“我应该否认哪一点?”我问汉弗莱。
      “以目前刊登出来的话,您有四点可供选择。”
      听上去真不少。我感到有些高兴。
      “第一,您可以否认露西.哈克小姐是您的女儿。”
      我以为我的耳朵出了毛病,但汉弗莱面不改色地继续说下去。我得说,我高估了文官的道德底线:“您可以声明哈克小姐和您并无血缘关系,这正是您离婚的原因。然后我们可以指责报纸无同情心,毫无人性,无视您难以忍受的痛苦,将陈年旧事曝光于大庭广众之下……”
      我打断了他的话,我告诉他这条绝对行不通。
      “我们甚至可以让医院出具DNA鉴定。”他坚持把话说完,“您真的不考虑一下?这是最容易被人接受的理由。”
      疯了才会考虑!我强打着精神,“下一条。”
      “第二,您承认哈克小姐是您的女儿,但父女感情早已破裂。”
      这条听上去好一些,然而比尔立刻告诉我,这种借口人们不会轻易相信,我必须给出足够的证据,比如长期对露西家暴,露西长期对我家暴,吸毒,凶杀,性侵……这样他们可以用侵犯隐私的罪名指责报纸。
      “太可怕了!”我觉得我置身于疯人院之中,而这些疯子还在一本正经地给我出点子哩,“不能用正常些的理由吗?”
      “殴打丈母娘?”伯纳德充满希望地提议。
      “力度不够。”比尔一票将其否决,伯纳德看上去很失望。
      我问他们能不能说我和露西“政见不合”。这是实话,但他们认为我喝高了。
      “还有第三个选择。”汉弗莱又给了我一条出路,“哈克小姐并未通过律师资格考试。”
      我实在想不出这怎么能否认:“但是她考了,档案里有记录!”
      “重名。”汉弗莱坚定地说,“替考,提分,舞弊,弄虚作假,总之哈克小姐没有通过考试,而我们可以指责报纸危害公共利益。”
      “这关公共利益什么事情?”我问,“考场舞弊?”
      “舞弊不算,但报纸曝光逼迫政府承认舞弊就算。”
      得啦,在建议我污蔑安妮之后,他又建议我往露西的道德品行上泼脏水。不,这绝对不行。
      “那样的话,我们只剩下一种办法。”汉弗莱慢吞吞地说,“哈克小姐从未打算,将来也不可能申请执业。这样报纸对您的污蔑就不攻自破了。”
      这个听起来不错!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汉弗莱要把它放在最后一个备选。
      紧接着我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他想让我亲口堵死女儿的前程,让她这辈子与律师绝缘,露西的努力,梦想,未来全白费了,只要我对新闻记者轻描淡写地说上几句给自己开脱的话。他是在劝我当一个把女儿送上祭坛的阿伽门农呀,安妮会不会手持滴血的利剑迎接我呢?
      我绝望地恳求他们能否让我澄清事实。露西确实递交了申请,我也确实试图简化程序,但我是一片热忱,毫无私心,露西只是我的执政灵感来源,不能因为时间上的巧合就认定我以权谋私呀。我努力争辩呀争辩,直到汉弗莱叫我彻底死心:“人们不会相信的。”他说,这句话就足够了。
      他们把记者们放了进来。我试图澄清,想说出真相,我决心承受一切代价,然而我头脑一片混乱,听到自己的声音轻飘飘地在说:“我的女儿从未打算,将来也不可能执业……我兢兢业业废寝忘食,换来的却是诬陷,诽谤……”
      又过了很久,人们都离开了。
      我不想说话,不想动弹,仿佛死了一样。两名秘书忧虑地守在我身边。
      最后汉弗莱试图安慰我。
      “大臣,您换一个角度考虑。”他大有帮助地说,“毕竟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哈克小姐即使能成功执业,也必然会在业内受到群起围攻。”

      我一直沉默地坐到了下午,脑子里砰砰作响。这是我执政以来从未有过的惨败。
      但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呢?不可能是汉弗莱或者伯纳德,他们根本不知道露西的事;当然也不可能是安妮。莫非我哪位政敌窃听了我的生活并且透露给媒体?我随即又想起负责监听的大臣就是我,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处:捅这个大篓子的人就是——
      我吗?
      我是怎么做到的呀!
      汉弗莱静悄悄地离开了两个小时又回来了,伯纳德一直陪在我身边,连午餐时间都不例外。我像个遭受了灭顶之灾的国王,损兵折将,只剩下最忠心耿耿的两名属下。
      我甚至不敢想象安妮和露西得知此事的表情,我无比期望她们居住的地方与世隔绝,最好搬到南极去。
      意料之中,下午两点的时候露西打来了电话。伯纳德试图转给我,但我怎么敢呀。我拼命摆手,又指又摇,暗示汉弗莱替我接过话筒,毕竟屋子里只有他能对付得了我的宝贝女儿。
      “汉弗莱爵士?”露西疑惑地问。
      汉弗莱一脸无奈地称呼她亲爱的小姐,向她解释说我正忙于公事。“履行女王陛下赋予行政大臣的职责。”其实我此时正抓着另外一个电话机,大气都不敢喘地监听谈话。
      然而露西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她甚至都不知道她的老爹已经封杀了她的法律之路。“好吧,那么请您转告大臣。”这孩子生疏却礼貌地说,“我得到了一份新工作,本想来向他辞行。”
      “新工作?”我惊讶地脱口而出。
      “爸爸?”露西在那边也惊诧万分。汉弗莱瞪了我一眼,放下话筒。
      我顾不上他,我的女儿正在电话另一端宣判我的缓刑呢。
      她欣喜又有些迷惑地告诉我,一个很不错的公司刚刚给她发了录用通知书,据说这个公司在资料库中看到了她的档案,认为她正是他们要找的人。工作内容清闲,年薪三万起,并且有海外公差机会。
      “他们向我保证根据业务发展,我有机会去俄国,中国,甚至可以去北朝鲜,只要他们对英国放开签证。”
      听上去真美妙,那些地方可是她朝思暮想的圣地呀。
      但这不代表我的危机已经解除,我必须确定自己安然无恙。“不想做律师了?”
      “不做了,让那些耐心过剩的拖拉鬼去在等待中消磨生命吧,爸爸。”她坚定地说,“我要做我希望的事情。”真不愧是我的女儿,好露西。
      看来我只剩下了一个小问题:“这份工作是谁提供给你的?我是说,你的新单位的名字……”
      “英国投资公司,海外行政部。”她回答。
      我突然醒悟过来。
      我凝视着汉弗莱,他一派无辜地回望我——不,我不能问他这件事他有没有在其中插上一手,我不会愿意听到那个没有任何疑问的,明确无误的答案。知道真相对我来说只有坏处,我会不得不陷于明知的不义之中,而且我也无法指责汉弗莱,说到底,他的行为帮了大忙,,几乎可以说是恩人了,这一好心的举动将我彻底拉出了火坑,不是吗?
      “汉弗莱。”我缓慢而谨慎地叫着他的名字。
      他小心地回应道:“什么事,大臣?”
      我看着他咖啡色的眼睛,隐藏在高挺的眉峰阴影之下炯炯有神,他微微皱起的鼻子,还有紧紧抿住,准备随时发一篇宏论的嘴唇……忽然觉得做出决策也许不像想象中那么困难。“我们来讨论下日程安排吧,我想,下一项工作是批准英投增加人员编制,是吗?”
      他严肃地看着我,然后,轻轻笑了。我们心知肚明,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
      “是的,大臣。”
      《造福于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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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附:汉弗莱爵士创作的歌曲:汉皮很忙
    我啦啦啦上白厅
    因为我爱我大英
    周末都不肯休息
    只为了江山社稷
    我用收条写日记
    介绍完了背景  
    接下来换介绍我自己   
    我出身牛津贝利
    曾经是全校第一
    兢兢业业三十年
    现任行政部常秘
    我掌管行政事务
    包括统计和审批  
    偶尔还要应付BBC 
     
    不用麻烦了 不用麻烦了   
    有空去公园喂喂鸭子吧 不用麻烦了   
    文书我来写 调查我来做  
    吉姆哈克尽管定政策 我去办好了   
    不用麻烦了 不用麻烦了   
    我有三个现成的方案 你选择一个   
    阿诺德叫我 巨人在等我 汉皮很忙的   
    我啦啦啦穿新衣
    去歌剧院听歌剧  
    顺便和同僚一起
    开个常任秘书会议   
    政客们换来换去
    几个月就到期  
    当公务员才能做到底 
    我整日默默无闻
    给哈克提些建议  
    年薪只有十六万
    很想要GCMC    
    地方快上交报表
    让我改几个数据
    然后可以放心喝雪莉
    不用麻烦了 不用麻烦了   
    哈克真是很好对付的 伯纳听我说  
    让他去下院 或者上电视   
    把他日程排的满满的 你就好过了   
    不用麻烦了 不用麻烦了   
    他想上的报纸有哪个 告诉我好了   
    校长宴请我 银行家找我 汉皮很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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