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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中山凌正要出發去慶鋒住所永風宮時,鍾叔急急忙忙拿了封信進來。
「太子,長公主來信了。」
中山凌接過信,神色微變,問道:
「誰拆過信了?」
鍾叔惶恐:
「太子,一早宮內來人快馬傳信,老奴仔細確認過封口的黑色泥紋是王家獨有的冰晶印璽無誤,才收信拿進來了,中間沒其他人經手,老奴保證絕對沒有動過信。」
中山凌不語,拆開信展讀,若有所思。
侍女鍾妍是鍾叔的表姪女,父母雙亡後,投奔鍾叔,因著鍾叔的關係,跟著到鵡國侍奉太子。鍾妍見向來喜怒形於色、小孩子心性的太子,這回接了日思夜想的信後,卻沒有動靜,不由得著急地問:
「太子,信裡寫了什麼?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信紙輕輕地從手中飄了下來,中山凌茫然地說:
「父王病危,朝中大臣只剩忠心的戈翎王苦苦支撐王室,戈翎王得到消息說趙充國將軍以域國守軍要挾,即將領兵逼宮,若不從,則帶大軍歸順域國,那時,就是中山滅國之時。長公主領父王口諭,要我速速回國即位。」
鍾妍機靈地說:
「表叔,我趕快去叫小瓶子備馬,咱們連夜趕回中山國去。」
鍾叔終究是老經驗了,懂得看中山凌臉色。
「小妮子胡亂急什麼?太子還沒說話呢!」
「今天這封信,誰都不許洩露出去!小瓶子備好馬車了嗎?」
「馬車已經在外面等了,不過,回國路途這麼長,行李還沒準備呢!」
「誰說我要回國的?我要去永風宮!」
經過月餘的休養,慶鋒傷勢已經完全痊癒。中山凌到永風宮時,慶鋒一如往常般在宮後練場與武師比拳射箭。正練得汗水淋漓時,聽聞中山凌求見,慶鋒俐落地斬開對面武師揮來的手刀,彎身飛旋,便離開武師的攻擊圈,雙手抱拳,朗笑說:
「承蒙各位師父手下留情,慶鋒友人來訪,不得已提早離開,還請師父們原諒則個,改日慶鋒必定奉上老酒三罈,再與三位師父盡興比武。」
一名肌肉虯結的武師對慶鋒敬佩地拱手,粗聲說:
「二王子謙虛了,您的武功已經能以一人擋我兄弟三人,你再不停手,我靈山三俠可差點要讓師門丟臉啦!」
在三名武師中,中山凌唯獨注意到其中一個穿藍衣的漢子,他的身材修長,面色白皙,竟似一滴汗也沒留,要不是兩邊太陽穴都明顯鼓出,中山凌還以為他是個讀書人,後來才想起,他正是那天比試大會用封心掌擊樹的那個人。。
慶鋒見中山凌已步下高台,走來練場,便說:
「三位師父,他是中山國王子中山凌,也是我的結拜兄弟。凌弟,我向你介紹,這三位是名震各國的靈山派掌門巫大維最得意的關門弟子,巫擒、巫拏、巫守。」
原來藍衣漢子是巫擒,剛才說話的是巫拏。
「二哥,今日我特地前來打擾,是有原因的。不瞞你說,中山國出大事了!」
「出什麼事了?」
「域國與鵡國中間只隔了個中山國,多年來,域國一直想併吞中山國,以侵犯鵡國。如今我得到消息,域國在中山國邊境蠢蠢欲動,甚至勾結我國大臣,趁著我父王重病,意欲篡奪中山國。二哥,試問若中山國真被域國消滅了,域國得到了中山國的軍民及沃土,並且與鵡國邊境直接接壤,域國的下一步,是否就是滅鵡國?而得到了中山國力的域國一旦與鵡國交戰,何者會勝出呢?」
慶鋒沈吟,觀察中山凌的神色不似說謊,雖然猜不出他說這些話的用意,卻知道他來的目的只會有一個—求救。看來,中山凌選了鵡國這一邊,來對抗域國。
「你要我怎麼幫你?」
「我父王已不久人世,今日我接到他的令諭,要我馬上回國即位。質子回國乃朝廷大事,要上書向鵡皇請旨,才得以出城。而這一來一往,據說順利的話,也得一旬日才能得旨。更何況二哥你也知道,小弟阮囊羞澀,無法打理王宮內的差事跑腿,要依一般程序,我回中山國可就遙遙無期了啊!」
「你放心,父皇那邊,我會幫你稟告,估計三天,你這個中山太子便能啟程回國。」
中山凌失笑,說:
「二哥,你真認為只要我這個沒有一兵一卒的太子回國即位,中山國便無被域國篡奪之憂嗎?」
面對中山凌的嘲笑,慶鋒也不生氣,只淡淡地說:
「據我所知,中山國王可不是個空殼子。只要你登基,中山國的三十萬大軍,足以對付域國了。」
「就怕我一進中山王宮,隨即被與域國勾結的臣子所殺,到時,中山國的三十萬大軍對付的不是域國,而是鵡國!」
「凌弟,你不需一直提醒我中山國的重要。我只問你一件事,你確定知道跟域國勾結的是誰?你明白此行要交手的人是誰?」
「當然,就是大將軍趙充國,枉費我父王對他恩寵有加,想不到竟是養虎貽患!所以二哥,就因為我要交手的是掌控兵權的趙將軍,我不能赤手空拳回中山國,凌懇請鵡國派軍隨我回國靖難,日後凌登基為王,絕不會忘了二哥的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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