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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魔王归来
第一章魔王归来
彭海芋这辈子从来没有活得像这些日子这样风生水起。
月光小铺忙绿的收尾工作已经结束,一切顺利,就等着今天开张,她早上4点就醒了,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她一点一点拨动开关,让橘色的灯光渐渐明亮起来,又缓缓暗下去,如此重复着。
身旁的枕头是凉的,平整地没有一丝痕迹,只有淡淡的肥皂水的香气,她没来由地想笑,因为任斯远已经三个月没有回来了。
三个月前某一天,她正在喝下午茶,两个魁梧的西方男人走进咖啡店,极恭敬地把她请进那辆她再熟悉不过的玛莎拉蒂,一路呼啸而去。
原来任斯远要出远门,透过车窗她一眼就看到了他,高大挺拔的身材,背后是宽阔的停机坪,他的私人飞机和他本人一样霸气骚包,她往后缩了缩,不自觉地想要逃跑,就像一开始认识他时那样,一看到他像巨人一样的身影,她的双脚就本能地想后退。
他茶绿色的眸子隐藏在黑色的墨镜后面,浅浅地朝她弯起嘴角,彭海芋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混血儿笑起来都这样魅惑,至少任斯远是的,他一笑,她心里就发毛。
“我出去一阵子,你在家乖乖的,别让我知道你有不轨举动。”他拍拍她的脸颊,像极了在逗狗。
她笑得一脸乖巧,“知道了。”
“你没有话想跟我说?”
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人喜怒无常,哪知道此刻他想听什么话?想了想,她踮起脚抱住他的脖子,“那你早点回来。”讨好他总是不会错的。
果然,他很满意她的讨好,在她嘴唇上很响亮地亲了一下,转身就走向大飞机,也没一句再见。
几天后,她看报纸才知道,原来他是飞到法国和他正牌女友订婚,他们俩的合影占据了整个A-ONE版面,而他那个惊为天人的美丽未婚妻手上的钻石戒指,足足让学校里的女人疯狂了好几天。
她也很疯狂,他订婚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以后他会被一个女人管着,以后找她的次数会越来越少,时间会越来越短,甚至有可能会忘掉她,她终于有了摆脱他的机会,一想到这个,她就要疯狂了。
她一骨碌地从床上爬起来,特意为自己挑了一条大红色露背洋装,这条裙子还是瞒着他偷偷买的,因为任斯远从不允许她穿这样成熟诱人的衣服,但越是禁止,不就越让人叛逆么?她穿上它,还化了点淡妆,穿上3寸高的高跟鞋,在试衣镜前摆了个风情万种姿势,很满意地套上外套出门。
她这身装束可把陶望苏吓得够呛,手指颤颤地指着她,你怎么穿成这样?
彭海芋笑得花枝乱颤,魔王不在,下面的小鬼不得放肆一把?
确实,她这几个月够放肆的了,心血来潮想开一家面包房,就屁颠屁颠地拖着望苏去找铺子,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钟意的,老主顾是香港人,准备带着老伴回香港定居,留下这一间甜品铺,地段繁华,装修很温馨,手底下的大师傅、侍应生一律留下,只要稍微翻新一下,换个招牌就能开张,这么好的条件,租金当然也高得吓人,着实把她愁了好几天,最终解决这个问题的,是一张已经被她遗忘很久的银行卡。
她忘了是什么时候任斯远送给她的了,说是给她的每月花销,那天她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查余额,结果把她吓得愣了好几秒,她居然不知道自己这么有钱!她从来没有像那天那样感激过任斯远,冲动得差点要打电话给他说谢谢,还好最后一丝理智把她拉了回来,有事没事,都不要去招惹那个魔王。
当天她就很豪爽地把铺子盘了下来,但是办过渡手续的时候,难题又来了,她的有效证件全都被魔王私藏起来了,任她翻箱倒柜,也找不到一丝蛛丝马迹,最后还只能借用望苏名字登记,望苏本来无论如何也不肯,是她哀求她:你就当给我一个念想,等我自由了,我就一分钟都不耽搁把它转回来,好么?
等她自由了,等她自由了,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她几乎要看到曙光了。
“咦?好像是任先生——”
一起走在去甜品铺路上,望苏突然惊呼道,彭海芋条件反射般地躲到望苏背后去,慢慢探出个头,顺着她的眼神向对街望去,果然是任斯远,他回来了!
在她以为希望就在不远处的时候,居然发现站在不远处的竟然是魔王,这叫什么?乐极生悲!
任斯远穿着一身黑色皮衣皮裤,戴着拉风的超大黑墨镜,酷得像个□□大哥,错了,他本来就是个□□大哥,可此时这个大哥手里却抱着——一个小宝宝?!
彭海芋睁大了眼睛,这副画面实在是太诡异了,更诡异的是任斯远脸上的表情,居然那么温润柔软,唇角不带一丝嘲讽地翘起,浅笑着看着怀里的小宝宝,和平常她看到的任斯远一点也不一样。
原来他和未婚妻连孩子都有了!居然还装模作样只是订婚?有钱人的世界真是难搞懂,彭海芋撇撇嘴,缩在望苏背后,催促她快点走,只希望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任斯远认不出来,不然可有她好受的,一想到任斯远肌肉纠结的身材,她的脊背就一阵发寒。
因为是老店新开,除了老板都是原班人马,开张第一天生意就很好,剪彩过后,彭海芋就钻进了厨房帮忙,等到打烊的时候,她从柜子里拿起被遗忘了一天的手机,心跳得飞快,直到看见里面一个未接电话都没有以后,她才安了心,看来他真的忘掉她了。
心情顿时大好,她哼着歌回家,一打开家门,事实就证明她再一次乐极生悲!
任斯远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捧着一碗速食面,没了皮衣皮裤黑墨镜,只是白背心加灰色居家裤,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温和无害的居家男人,只有彭海芋知道他这副帅气的皮囊下禽兽般的真面目。
“回来了?”她扬起一个笑,这种笑容她练习过很多次,就算面部肌肉再僵硬,也做得出来。
任斯远哼了一声,“冰箱里怎么什么都没有?”
彭海芋没料到他会问这个,一时顿住,因为最近她都在外面吃好了回来?当然不能说,只能打诨:“不是还有速食面嘛,呵呵。”
任斯远走过来,上下打量她,“你怎么穿成这样?”
她连忙低头看了一眼,还好她嫌那套火辣的洋装又招摇又碍事,在厨房帮忙不方便,就换了她平常的一套休闲装,他又哪里不满意了?她讪讪地笑:“我去洗澡,换掉它。”
在她转身的时候,任斯远冷不防地扑上来,把她吓了一跳,他从后面紧紧地圈住她,带着胡茬的下巴,正好搁在她的锁骨上,隐隐发疼。
“你身上很香……”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温热的唇瓣贴着她脖子里细致的肌肤,喃喃地说。
可能是她在厨房待了一天,身上沾染到了奶油味,她不着痕迹地移动身子,想从他的禁锢下挪开,哪知他手臂一收,紧得快要挤掉她胸腔里的空气,她吸急促起来,下颚被他捏着,被迫回过去和他接吻。
彭海芋不高,才160,是娇小的东方女孩,而任斯远是中欧混血,身高足有188,所以这个吻,彭海芋非常辛苦,必须尽力踮起脚尖,还必须表现得很享受。到最后,脚趾承受的压力简直让她以为快要折断了,只能豁出去,一个转身,再轻轻一跳,双腿攀住他的腰身,任斯远也极为熟练地配合,两手轻巧地托起她的臀部,让两人面对面,即便是这样,她也只能与他平视。
这真是一个错误,彭海芋发现。此刻她离他脸孔的距离不到二十厘米,她能看到他眉心浅浅的折痕,看到他深邃的茶绿色眸子,看到他俊挺的鼻子,看到他因为刚刚那个吻而变得红润的双唇。
“你想我了吗?小豆芽。”
一听到这个称呼,彭海芋就觉得有寒意从脚底漫上来,伴随着一些凌乱的记忆片断……陌生的房间,一具陌生而沉重的身躯,不留一丝空隙地压着她,她想要逃,手腕却被绑着,她想叫,喉咙早已嘶哑到发不出声音,那男人咬住她的耳朵,用带着异国腔调的中文宣示:“小豆芽,你是我的。”
她全身僵硬,任斯远还在她的颈窝啃噬,一寸寸往她的胸口探去,执意要在她的心口留下痕迹。
彭海芋被丢进大床,震了一下,倒把她的思绪震了回来,她艰难地坐起来,主动伸手去脱他的衣服。
她了解他,他喜欢她的身体,喜欢她主动,这样……也许能结束得快一点。
可是他永远像只不知餍足的兽,一次又一次的深入,像是要将她拆解入腹。
窗外的月光是浅浅的银色,照亮了窗台的一角,那里放着一小缸金鱼,几条颜色艳丽的热带鱼穿梭在墨绿的水藻里,她因为他强烈的冲撞吐出一声闷哼,脑袋沉重,耳边仿佛出现了幻听——“海芋,以后我不娶老婆,你也不要嫁人,我们一辈子当一家人好不好?”
“好。”回答的是她幼时稚嫩的嗓音。
喉咙蓦地发紧,她没有办法再思考,抬手捧住任斯远的脸庞,狠狠地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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