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ove of Death黑执事同人

　　十九、
　　如果单单地挑出一个人的话，就只有两种情况：一是极度地讨厌，想要把他从自己的眼剔除；另一是，极度地在乎，想要把他独立地好好保护起来。
　　“绝对不能让艾瑞克前辈知道”的话，阿伦前辈，你是哪一种心情？
　　沉默了许久，阿伦终于开口：“让他知道的话，只会添麻烦而已，而且对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事啊，所以，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如果艾瑞克前辈知道了的话，是绝对不会让你冒这种险的。”夜鸢静静地道。
　　“那是他的事情了，总之，夜鸢你会答应我吧？”阿伦抬眼问道。
　　那么清澈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信任的神情，所以尽管夜鸢犹豫，也还是点下了头。
　　“谢谢你了，夜鸢。”阿伦放心地松了一口气，忽然笑道，“占用你太久了，有人会生气呢，那么，我就走了。”
　　“前辈？”夜鸢不大懂得这句话的含义，只是看着阿伦扛起死神镰刀转身离开，忽然反应过来，猛地回头。
　　走廊尽头的墙边，躲闪不及的罗纳德被看了个正着。
　　“啊……”满脸的懊恼，罗纳德也不再躲藏，而是走出来，暗暗地向墙角踹了一脚，尴尬地打招呼，“呃，夜，早啊。”
　　夜鸢侧脸看了看窗外的钟楼，上面显示的时间将近十点钟，不由得为罗纳德的圆场借口感到无趣而可笑，但还是点头道：“嗯，早，罗纳德前辈。”
　　“好、好久不见了呢。”罗纳德抓了抓头发，干笑。
　　“嗯，好久不见。”夜鸢的目光落在地上。
　　“恢复得怎么样？”犹豫地问出这一句，罗纳德有些不自在地转移了视线，“应该很好吧，听说都能够在伦敦满大街地跑了呢，看来认路的能力也增强了啊。”
　　“……谢谢前辈。”当然听得出来这不是在夸奖，但是除了这一句，夜鸢觉得别的话都不能说出口。
　　然后，沉默。
　　感觉到再说不出什么别的了，罗纳德只好直奔主题：“呐，夜，我知道现在我没有立场来指点你的什么，但是有句话我还是要说，虽然你不是死神，但现在至少还在死神的地界上，所以我奉劝你，不要和人类走得太近，就算是老人也还是不能不防备，毕竟恶魔这类家伙是很喜欢利用人类的软弱和贪婪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的。”
　　夜鸢的眼睛瞄了罗纳德一眼，竟是极锐利的，顿了顿，才开口道：“前辈跟踪我。”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罗纳德停了一下，竟然是很干脆地承认道：“是。”
　　“理由？”
　　“不用你知道。”罗纳德挥了挥手，转身大步走开。
　　“前辈已经是第二次跟踪我了，上一次前辈说是碰巧路过，我且相信，但这一次我想前辈应该给我一个编得好一点的理由。”夜鸢上前挡住去路，抬头只一眼，居然愣住了。
　　罗纳德，在脸红？
　　“没有礼貌！”知道被看穿的罗纳德怔了一秒钟就马上反应过来，推开夜鸢向一边退了几步，“怎么可以挡住前辈的去路啊你！万一、万一前辈有什么事情或者什么表情被你看到怎么办！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冒失了！”
　　相比于冒失的话，似乎是意外更多一些呢，夜鸢这么想着：“我只是想要前辈的一个理由，至于其他的，就只能说抱歉了。”
　　“没有理由，就是想要跟着你，然后就跟上去了，我有什么办法！”罗纳德恨铁不成钢地揉捏着自己泄密的脸。
　　“呐呐，我告诉你，夜，”似乎是有了一个开头就要停不下来，罗纳德开始喋喋不休，“不要以为得到了独立活动的准证就真的可以完全独立了啊，现在阿伦前辈休假，威廉前辈会派其他的死神顶替他的位置直到他回来，但也不要以为直属上级不是我了就可以对我没有礼貌了，我还是管得到你的！”
　　“啊。”
　　“见到我以后你也还是要鞠躬叫我前辈的！”
　　“啊。”
　　“我说的话你也还是要无条件服从的听到没有！”
　　“比如？”
　　“比如和人类的关系太近，就不可以！”话音一落，罗纳德顿时发觉对方的脸色一沉，马上改口道，“或者也可以近一点，但是必须要有第三者在场，所以如果你有什么活动的话，必须要向我报告听到没？”
　　“听到了。”夜鸢靠在墙壁上抱起手臂，“但是很抱歉我不能服从前辈的话，因为前辈的要求和独立活动准证是完全相悖的，如果我听从了，那么我的申请也就没有意义了。”
　　罗纳德似乎不能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一样，直直地盯着夜鸢的脸，许久许久，就在夜鸢准备为自己刚刚的说辞而打一个圆场的时候，他却忽然低头吃吃地笑了起来。
　　“前辈你这是在做什么？”夜鸢一怔。
　　“哈，被我骗到了？我开玩笑的！”罗纳德猛地抬头，好看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意，同时用力在夜鸢肩上拍了一巴掌，“不会吧你真的相信了？哇哦我的演技还真是厉害！”
　　夜鸢语塞。
　　“这样跟你说吧，”总算是停住了笑声，罗纳德略正色道，“代替阿伦前辈的工作这是真的，可是夜你怎么也不想一想，如果这样的话我哪有时间去跟踪你啊？那消息是刚从伦敦执行完任务回来的新人告诉我的，他们在那家甜品店里看到你，就告诉我了，所以我就装了个样子来逗你的，你居然真的相信了？哈！”
　　怎样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尾，费了这么大的一番周折，就是为了告诉他“我在跟你开玩笑”？此时此刻的夜鸢嘴边不是没有可以说出来的话，但却就是说不出来，半天他才回过神来，冷冷的眉眼丢给罗纳德两个字：
　　“无聊！”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差一点……差一点就被骗了！
　　早上还是很晴朗的天气，但下午的空气里居然泛起了丝丝凉意，接着就淅沥地下起了初冬的寒雨，中间夹杂着雪花，但还没有落到地上也就化成水了。
　　“孩子，今晚你的心情好像不大好呢。”虽然看不清，但莉迪亚明显感觉到今天的这个中国孩子情绪很不稳定，也不大爱说话了，“你在生气吗？”
　　“不，朱诺夫人，怎么会呢。”夜鸢抿了抿杯沿，抬头道。
　　总是再大的脾气，都绝对不会带到这里来。更不要说，是因为那个家伙。
　　“如果有什么心事的话，憋在心里是会生病的喔。”莉迪亚抬手摸了摸夜鸢的头发，一段时间的相处，已经让两人之间没有了最初相识的拘谨，而是熟稔如同认识多年一般了。
　　“嗯，知道了，朱诺夫人。”夜鸢温顺地点头。
　　“来，多喝一点，入冬时天气冷。”说着，莉迪亚将夜鸢的杯子续满热巧克力。
　　“谢谢。”夜鸢眸子里有着柔软的光。
　　如果是外人看来的话，这屋内的一老一少俨然便是一对和谐的亲子了，只会有一种温馨之感，但事实上，那都是不明真相的人的想法，如门外知晓内情的某人，便对这景象有着一种切身的哀伤与疼痛。
　　街对面的罗纳德，全身已然湿透，却不躲不避，定定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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