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香如故

作者:一只坑爹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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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一章烟花易冷


      我整个人怔愣住,一时无法消化小吟的话,只以为是自己听错,“没了?什么是没了?”

      她红着眼道:“就在从这里回去不久,说是母子俩吃坏了东西,孩子没事,赵姬犯了心疾,医官没救过来,就这么去了。”

      我恍恍惚惚,“这……怎么可能?明明……不久之前还是个鲜活的人。”我放开小吟,踏出屋门就往赵红叶住处去。

      小吟跨出几步拦住了我,“殿下刚刚来过,特意嘱咐这件事要瞒着你,怕你情绪激动,可我晓得自己是骗不了你的,所以才松了口。现在殿下派去的人正在调查赵姬的死因,姑娘你赶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大家反倒要顾着你,不如再过几个时辰,待到天亮再去看她。”

      这句话我听了进去,惘惘然折了身回去,一夜卧立难安,仿佛赵红叶的一颦一笑仍在我眼前。我脑中纷纷乱乱,她的心脏疾病虽未大好,可近来也得到了控制,不至于在此时严重病发。小吟说是吃坏了东西,但她向来注意饮食,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要了她的性命?

      及至晨光微露,我再也按捺不住焦灼的心,不顾小吟的再度劝阻,草草穿衣洗漱,匆匆往赵红叶处去。

      幽静的居所内已经设起了灵堂,惨白的烛光照得通明,丫头们身着素麻,哭作了一团,想是赵红叶平日里待她们真心之故。

      这一世,我送别过很多人,无论我愿意不愿意,这些人,都一去不复返了。也无论他们生前如何执着、深情、怨念、清寂、欢闹……最终不过化作一抔黄土,将所有业障留给了仍在世俗兜转的芸芸众生……

      丫头们给赵红叶上过了妆,使她看起来明丽如昨,我不敢多望她,怕是自己承受不住这份沉重。小吟不让我久跪,扶了我起来。我找了赵红叶的贴身侍婢,问道:“虑儿还好吧?”

      那侍婢的眼睛已肿得张不开,哑着声回道:“医官说二公子已无大碍,就是饮了药,人还是昏昏沉沉地睡着,还不知道夫人已经去了……”

      我低声一叹,那张羞涩的小脸如今少了母音的护荫,不知还会不会绽放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小吟急着追问:“有没有查出原因?赵夫人和二公子到底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侍婢抽泣道:“昨夜里殿下派来的人查了一夜,最后发现是步夫人那边拿来的芙蓉糕有问题,所以这会又到步夫人那边去了。”

      “芙蓉糕?”我大吃一惊,心脏咚咚直跳。若果真的是糕点的问题,那么本应该吃下去的人应该是我。

      大惊过后转为大怒,我握紧了拳,浑身簌簌发抖,步榕昨日嫁女,竟还能生出这种害人的心思,我愈是退让,她愈是变本加厉,这一回,竟还累及赵红叶无故香消玉殒……懊恼和愤恨同时涌上我的心头,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在下一瞬就要炸开。

      情绪的波动引致小腹一阵隐痛,我无暇顾及,转了身往灵堂外走。小吟眼疾手快,看出我的意图,又先行一步挡住了我,低声道:“姑娘你现在去不得步夫人那里,这事说到底,是步夫人和赵姬之间的事,你犯不着去趟这个浑水。殿下说不定已经在处理了,不如静候结果。”

      我恼于小吟的无情,但转念一想,我此刻莽莽撞撞地过去,是要指着她大骂杀人凶手?还是给她一剑为赵红叶报仇?

      确实非明智之举。意识到了这点,我沮丧道:“还是回去吧。”

      回到住处,一身疲惫,和衣侧卧在榻,浅睡中,各种梦境纷至沓来,一会儿是赵红叶,一会儿是步榕,一会儿又是孙权和球球,还有一些我也看不清面孔的人……直至摆脱梦魇折磨,醒转过来,浑身是汗,已然忘了梦中所有,又觉小腹隐隐约约地疼,怕是动了胎气,不敢乱走,叫了小吟为我倒水。

      屋内昏暗,也不知外面是什么光景。一杯暖茶送到,我慢慢坐起了身,道:“小吟,把灯点亮些,眼睛不好,要瞧得清楚点才安心。”

      不一会儿,房间明亮了起来,待那碗热茶再次放入我手心,我才发现,屋里的人不是小吟,而是孙权。

      我即刻搁了茶碗,拽住他的胳膊道:“权哥哥,赵姬的事……”

      他幽幽望了我一阵,道:“经查她和虑儿所食的芙蓉糕里含有少量的夹竹桃,引发了旧疾。食物是谢瑛做的,她认了罪,已经赐死。”

      我怔怔的,“就这样?”

      他的话里透露着疲惫:“还能怎样?”

      “这事……”我迟疑着道,“步夫人怎么说?”

      他眉宇一动,犹豫了下道:“练师近阵忙着大虎的婚事,疏忽了。”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堵得慌,郁郁地不出声。过了会儿,他反问道:“香香似乎有话要说?”

      我与赵红叶相交一场,如今她替我枉死,我又怎能坐视不理?于是看着他了,“权哥哥可知道这芙蓉糕是步夫人让赵姬带给我的?原本死的不该是她。”

      孙权揉了眉心,神色哀伤,“已经晋了她的位分,按夫人之礼下葬。”

      与其他姬妾相较,赵红叶虽然出身低微,但因着曾经一同出生入死,孙权与她的感情,应当更为深厚。我看准了这一点,慢慢推进对话:“权哥哥又是否知道,步夫人的芙蓉糕,送到我这里不止一次。”

      他猛地抬头望我,略微一顿,眼内晦明难辨,“知道,谢瑛什么都招了。”

      我隐隐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却只能按着自己的思路续道:“所以……权哥哥还以为这件事情,步夫人不知情吗?”

      他的嘴角牵了牵,似笑非笑,眸色越来越淡,“所以,香香要我也赐死步榕吗?”

      似有一罐冰水骤然浇在了我的脊背,凉意透心。是的,他刚才称呼步榕为“练师”的时候我就该明白,事情已脱离了我所能预知的轨道。

      但我仍在作最后的试探,“难道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他皱眉,显得有些不耐,“那你说说,究竟和她有关系。”

      我忽然倦了这样同他绕着圈子的一问一答,甩了甩头,直接道:“事实是,步榕和谢瑛合谋害我,先是打我腹中胎儿的主意,一计不成,又干脆想置我于死地,赵姬心善,想化解我们的矛盾,才拿走了吃食,却没想到这寻常糕点,竟是要了她的性命……”

      孙权没等我把话说完,眯起双眼,沉声道:“既然早就知道有人害你,何以现在才来告诉我?还是……”他凑近我,一字一字道,“你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所以听之任之,将计就计?”

      我霎时僵住,说不出话来。在他的逼视下,我双唇发麻,“步榕这样跟你说的?”

      他单手托起我的半边脸,拇指滑过我脸颊,“香香啊香香,你我之间的事,还需要别人来告诉我吗?”

      他揉捏得我有些生疼,牙关禁不住打颤。他接着道:“那么亲密的两个人,心思几时能够瞒得过对方的眼睛?自从你回王府以后,拒绝了我多少次?再度有了身子之后,你何曾开心过?我不是傻子,看得出来。”

      孙权话锋的转换令我猝不及防,我抓住他的手掌,急忙解释:“不是这样的,我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我……”

      他垂下了手,无情地打断了我的话:“香香是不是想告诉我,连谢瑛这个蠢货都知道那些东西孕妇吃不得,整天研读医书的人,竟然毫不知情地大口往肚子咽!”

      我突然泄了气,我与他之间,已经不是一句解释的问题。人和人一旦产生了罅隙,任何事情都可能是导/火索,或许,这才是步榕真正的目的所在,而他,选择相信了她。我无力地道:“步榕还说了什么?”

      他似乎不满我的态度,“与其问她说什么,不如扪心自问,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我摇头冷笑,“她不说,我怎么知道自己想了什么?”

      他亦摇头,双手猛地扣住我的肩膀,面孔贴近我,放大的五官似要将我吞没,“自从都督府回来以后,你日日魂不守舍情绪失常,是不是因为……他!”

      他微微紧缩的瞳孔令我觉得可怖,我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谁,可仍旧毫无意义地否认,“我不懂你说什么。”

      他收紧了双手,“大虎之所以对你蛮横无礼,全是因为那日在围场的树林里,她瞧见了你们。”

      孙权用了大劲,我肩胛骨折断一般的疼。他昨日才嫁了女儿,现在正是万分不舍的时候,孙鲁班过去种种的胡作非为,就像在一夜之间散尽,剩下的,就只是过往的娇憨可爱和各种委屈了。步榕永远能把握最好的时机,快准狠地放出对自己最有利的招数。

      我咬紧牙关不吭声,和他硬撑着,看谁先作出退让。他的怒气随着双手力道的增大而愈发地不可收拾。终于,还是我承受不住这样心灵和身体的双重煎熬,痛得流出了眼泪,丧失了理智,“不是,不是因为任何人,只是因为你,你的权欲熏心,你的杀伐决断,让我害怕终有一天,你会对我们的孩子下手!”

      他一愣,松了手,然后如听到什么无稽之谈般大笑了起来,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我挣开他,赤着足跑到窗边,心里烦躁,捂着耳朵不让他的声音传入。

      他却追了过来,用蛮力掰了我手腕,指着我小腹,难以置信地道:“你是说……你怕我杀了他?所以先下手为强?”

      我握紧了拳也难以抵抗他的力量,这似乎就是我的悲哀,拼了命也挣不开吊诡的命运枷锁。历史上的二宫之争,太子孙和,鲁王孙霸,或系同母所生,而面前的人,一手导演了这一场兄弟阋墙,最终,孙和被逐,孙霸被杀,如此两败俱伤的结局,如何是一个母亲能够承受?

      或许,在我意识到球球是孙和时,就应该下定决心,利用手上已握有的良好局面,进行一场明争暗夺的后宫角力,直面既定的历史轨迹,冷静地去面对最坏的结局。然而,当步榕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彻底明白,这场还未开始的争夺,我已经彻底败了。

      因为我发现,我已彻底地爱上面前这个人,彻底地泥足深陷于他表现出的深情之中,才会产生一种爱情独有的骄傲与卑微。这种骄傲,让我不屑甚至厌恶与步榕的争宠和周旋,但这种卑微,又让我不断地在孙权面前妥协和退步。信任与疑虑反反复复交织于心,筑起的心墙一而再再而三地崩塌……对这两个我最该与之虚情假意的人,我都做不到全身而退。

      原本握有的一手好牌,已被我拆解得分崩离析。

      我长久的沉默耗光了他的耐性,他甩开了我,怒气冲天,“你脑子里面是不是真有点毛病?一直以来,我在你眼中究竟是什么?冷血无情的魔鬼?还是嗜血成性的屠夫?”他嘶吼完,悲哀地笑了起来,“呵呵,或者你从来未曾瞧得上我,赤壁之战那时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我心里隐隐作疼,知道自己的疑心在他看来毫无道理,想服个软,去拉他的袖子,好好说话,“权哥哥,或许……是我不对……”

      他忽地转身向我靠近,使我无路可退,只得靠上身后的雕花木窗,他却没有收步,前胸紧紧地贴着我的身子,手撑起在我脸侧,将我禁锢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月色钻过窗的缝隙落在他的眼角,那莹然的色彩让我的呼吸一窒。

      “为什么?”他喃喃低语,“为什么明明已经那么好了,你的心却还是捂不热呢?若论铁石心肠,普天之下,谁还比得过你?”

      他低下头来,用力贴上我的唇,发狠一样的啃咬,彼此的牙关撞得泠泠作响,就仿佛这种痛感能带来快感似的,乐此不彼,将我吞噬。我浑身早没了力气,怕碰着他加深他的怨怒,只得反手攀着身后的木格子支撑住自己。

      直到满嘴的血腥弥漫在窗棂震动的声响中,他才渐渐停止,仍然逼得我很紧,撑着的手放了下来,抚过我脸颊,擦拭掉嘴角的液体,然后低哑着嗓音问:“你的心里,是不是还有他?”

      他的语气亦有点卑微,人一旦付出了感情就容易失掉一些东西。我想着仍有转圜,便尽可能地心平气和道:“小郡主少不更事,那一日许是听错了,我与陆都督只是旧识,并无越矩之事。”

      他将我额前的碎发拨弄齐整,漫不经心道:“香香,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他稍顿片刻,顺势环住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轻轻又道:“喜欢一个人,就忍不住想知道她的一切,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做过什么,想做什么,我都想知道……”

      我的心打起了颤,“所以……你什么都知道?”

      他一叹,自嘲地点头道:“只是怕被你知道。本来在你面前已落得下乘了,怕一旦拆穿了,你更义无反顾地要走了,只能若无其事地装着。”

      我心头凄凉,此刻我和他,心跳相连,呼吸相闻,却说着这样的话。我并不怪他瞒着我,说了只会让彼此心生芥蒂,而我们之间的芥蒂,已经太多。

      他抱紧了我,断断续续地似是饮醉:“赤壁一战后,我以为你死了,那种铭心刻骨的疼永生难忘,是以后来,我知道留不住你。但……你去公安也好,南阳也好……我都不能再让你有意外,虽然南阳那一次,我的人被王珞算计了,好在夷陵一战有惊无险。所以你们的事,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告诉我这些,是对我彻底失望了,不想再像傻瓜一样被我欺瞒。我们的误解,怕是再也难解。

      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我艰涩地开口,“所以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有你的人在一路监视我,是吗?”

      他不说话了,我的思路在沉静中变得清晰了起来,“你知道吗?你的监视,同样让我在公安疼得铭心刻骨。”

      下嫁荆州的事,从来都是我和他之间的禁忌。与刘备的联姻,他有他的立场,我有我的执着,他有他的软弱和耻辱,我有我的伤痛和不堪……同样被磋磨去了一层皮,舔舐彼此伤口的时候,又怎忍心回首?

      然而这时,他情深意重的责难使我无路可退,必须要找到武装自己的武器,殊不知,这样的防御无异于互相伤害。

      他果真退步了,“香香,原谅我,那时我不知道你伤得那么深。”

      我亦想跳出这个话题,不去谈公安的事,静静埋在他胸前,可思想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一些往事便如同慢放的倒带,愈发地清晰明了。

      我也知道有些事情既然过去了,错过了,就不该旧话重提,然而在彼此都负着气时,说出口的,永远不可能是好话。“夷陵之后,我来了武昌,你也一早便知道了吧……”

      他不言语表示默认,我挣开了他的束缚,走到屋子中央,背对着他道:“萱萱会来武昌,也是你安排的吧。”

      “香香!”

      他欲喝断我的话,我却不给他机会,接着往下说,“或许,王珞也是你安排的……”复又摇了摇头,“不对,你只是想得到我,并不会烧死我,所以王珞只是意外,如果没有王珞,你对我同样志在必得……这就是当时,萱萱会劝我去王府的原因。”

      说这话时,仿佛有一把无形的钝刀在我心上来回锯着,原来当初一切水到渠成的美好,却是他步步精心策划的结果。感情一旦少了纯粹,多了算计,就变得一文不值了。

      我坐回到床沿,疲惫不堪。原以为的深情难赋,到头来只是一场空梦。我冷冷地笑着自己的愚蠢,“你说我笨不笨?被人卖了,还一门心思地替着别人数钱呢,当初在荆州是这样,现在在你面前也是这样……”

      他急了慌了,跑到我跟前同我解释,高度落差太大,干脆膝盖着了地道:“香香,你听我说,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但不得是他,不能是吴郡陆门的人,你明白吗?”

      我点点头,当然明白,夷陵之战,陆议力挽狂澜,声望太高,甚至功高盖主,孙权不愿意在任何地方被他掣肘。我凄楚一笑,“你千方百计地要得到我,也只是想牵制住他吧。”

      不待他辩驳,我又冷冷道:“你说我瞧不上你,可是你呢,为了牵制陆家,把萱萱嫁给陆议,把小吟许给陆绩,她们在你眼中又算什么?这样的你,我又怎么瞧得上?”

      太过熟悉的两个人,总是知道对方的痛处在哪里,才能在争吵中,轻而易举地火上浇油,我和他都是如此。

      他怒火攻心,“所以这次都督府回来之后,你后悔当初委身于我了是不是?”

      我侧过头,不让他落在我眼里,“不后悔,当初是你救了我,我无以为报,只能把你要的给你。”

      他倏忽站起,欺身把我压倒在床,使我不得不看着他。“我说过,这一次,绝对不会让你走!”

      而后,他开始粗暴地撕扯我的衣物,我极力阻止,让他住手,“会伤到孩子……”

      他咬牙切齿,“这不正如你所愿!”

      我心深伤透,不再作徒劳的挣扎。

      他像个猎手,既然猎物束手就擒,便也开始放慢动作,宣布他的主权,“记住,你只能是我的。”

      “是的。”我颔首认输,却也恶狠狠地揭开他的伤疤,“就像当时在公安,我是刘备的。”

      他的动作霎时停滞,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睛仿佛流的出血来。片刻之后,他起身离开。

      临走,把屋门关得地动山摇,仿佛在下一个瞬间,整个世界都将随之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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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烟花易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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