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香如故

作者:一只坑爹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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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章芙蓉蜜剑


      孙权很快得到了消息,不到晚膳时分,就急忙赶了过来。问完小吟今日后花园的情形后,拉了我的手,瞧着我还未显形的小腹,喜上眉梢,“夫人劳苦功高,当是重赏,张世……”

      张世何等机敏,即刻呵着腰道:“奴婢这就去少府安排,看夫人这里还有什么需要添置。”

      我内心反感,不由自嘲,在后宫醉生梦死几日,功劳倒是高过沙场浴血奋战的英雄了,遂道:“还是不必了,我镇日待在王府,满屋子金器玉石形同摆设,据闻魏帝开春以后又思南下,不如把赏赐分给前线将士,或者拿来抚恤阵亡将士的家人亦可。”

      孙权挑了眉看着我不说话,张世把话圆了过去,“王夫人心怀天下,是殿下之福,东吴之福。”

      这话说得孙权心里舒坦,更是调笑着哄我道:“夫人放心,这次决计不会留你一人在王府待产,本王必鞍前马后将功赎罪,以补上没能看着和儿出生的遗憾。”想了想,接着道,“若是嫌王府闷,待身子安稳了,陪你去武昌大街上转转,蛇山上的黄鹤楼将要落成,届时可与夫人一起登临绝顶,一览天下。”

      我虽有点心动,可兴致还是不高,勉强扯出笑容应了他几句之后,实在疲累得不行,便不待晚膳,让小吟侍候我就寝。

      迷迷糊糊之间,似乎听到张世在宽慰孙权,“据说有些妇人在生完孩子之后,心里会没来由地就有些不痛快,夫人两胎怀得近,体质又虚弱,心情难免有些低落,殿下放宽心,过阵子都会好的……”

      而后,在孙权缓缓悠悠的踱步声中,我渐渐睡去,也不知他们是在什么时候走的。

      ***
      大夫说得不错,第二胎怀得确实没有头一次辛苦,因着两次孕期时间近,孕妇感觉仍在,自能驾轻就熟地应付一些不适症状。

      然而,我已不复当时那种慌张而喜悦的美好,有时荒唐起来,甚至希望从来没有过肚子里的孩子,或者自配一副滑胎药了事,可终究还是下不了手,更何况,我避得了孙权一时,却避不了他一世。这些日子以来,我已根据现代人的常识,寻了各种借口去躲开所谓的危险期,这个孩子仍然如期而至,这使得我在既定的命运和未知的前程面前,变得越来越惶恐无助。

      又或许,人在恐惧一样事物时就会生出另一种趋利避害的本能,既然有些事情避无可避,活在当下及时行乐也未为不可。慢慢地,我亦烦透了自己周而复始的伤春悲秋情绪,用小吟的话来说,没来由的长吁短叹很是不吉利。

      于是,我换上一种看起来乐观积极一些的生活态度,该吃吃,该睡睡,不辜负任何人的好意,也不用任何莫名其妙的情绪来束缚自己的自由意志,然后发现,这样的转变,对孙权,对小吟,对球球,甚至对自己,都是一种解脱。

      有时我觉得自己就好似一个绝症患者,在有限的生命之内,竭尽所能地,却又无力回天地,狂欢,狂欢到末日。

      只是,当漫漫长夜降临时,那些我竭力去逃避的东西,总会不经意地乘虚而入,拼着命地摧垮我的防备。我总会梦见一个面目模糊的人拿这一把尖刀慢慢像我逼近,惨白的月光反射在金属利刃上,让我怎么都看清他的脸,就在觉得自己快要知道他是谁的时候,小腹突然一凉,尖锐的疼痛布满了全身,在倒下去的那一刻,我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张冷笑的脸,“为什么……是你?”

      我在颤抖中醒来,身边人也总会跟着我睁眼,我惊魂未定地看着他和梦中人一样的脸庞,一颗心在梦幻和现实中摇摆不定。当我确定了他和煦怜惜的眼神不同于睡梦中时,我尝试着去吻他,尝试着去摆脱梦魇中的冰冷。

      他放任我胡乱的啃咬,然后细腻地回应,末了,放开我的唇,眼里露了丝不怀好意的笑,在我的耳朵边上含糊不清地戏谑:“想要?”

      我没回过神,仍然怔怔的,他却抚着我背安慰起来,“忍忍啊,很快的……”

      气息平定下来以后,他搂着我的腰帮助我翻了个身,从背后牢牢地箍紧我的不安,“是想着要和香香儿孙满堂的,可能是我们姻缘来得晚,所以不免急进了点,是我不好。等这次过后,好好让大夫调理调理,待角角落落都好透彻了,再作打算……”

      我的呼吸渐渐均匀,重又进入了梦乡,这一回,天朗气清,白云飘浮,我和他偎在小舟上,看云舒云卷,白衣苍狗……我相信,只要他的胸膛仍旧温热,我就如同套上了一个坚不可摧的金钟罩。

      可是似乎,即便是短暂的岁月静好,也永远都不属于后宫生活。

      步榕知我不喜她,是以我再次怀胎之后,她很识趣地不再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小吟告诉我,孙权已经决定让孙鲁班和周循两个月后成婚,吴王府嫁长女,排场必然不小,步榕的忙碌可想而知。

      仍旧是赵红叶和我走得比较勤,我根据自己所知的药物知识,帮着她调理顽固的心疾。她本身也是个有医学常识的人,所以这个“病人”并不怎么让我费心,很多时候,倒是彼此探讨得较多。天气逐渐转暖,她的状况也跟着好了很多。

      那一日,赵红叶带了孙虑过来,十来岁的孩子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尤其是“弟弟”这种小生物,有次我带着刚会连续蹦出几个字的球球在花园中晒太阳,正巧遇见了赵红叶母子,球球见了小哥哥,冲着人直乐呵,间或吐出几个单音节的“哥”来,也不知是谁教的,直接俘获了孙虑的心。

      至此之后,每回赵红叶要来我这儿,孙虑只要没有课业,就会央求着一起过来看弟弟,球球看着他也是高兴,所以我也常盼着他们能来,或许这就是血缘的纽带。有时恰巧孙权也在,看他的表情,似乎很满意于这种兄友弟恭,妻妾和睦的场景,故而有时想想,果真是入乡随俗,不想自己也有一天,会安于这种一群女人围着一个男人转的生活。

      而孙权和赵红叶之间,虽则交流不多,但眉梢眼底透出的,却是一种自然而然,相敬如宾的温情。有时望着在我和孙权面前从容福身告退的她,我会不自觉生出一种淡淡的愧疚,即便我与她情如姐妹,也做不到为她荐枕,我的宽容心实在达不到“贤妻”的水准,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劝孙权召步榕她们回府?或许,我一直是矛盾的,所以才不断地在妥协与接受、排斥与拒绝间徘徊。

      孙虑是孙权的次子,样子清秀瘦弱,很像他的母亲,笑起来有点像孙权,却总是很腼腆,不怎么爱笑,也不像孙登那般早熟,有些孩子气,不会隐藏自己的小心思,让人看着喜欢。

      球球刚学会走路,不如之前黏人,逮着机会就想试试身手。乳母总是怕他摔着,就算是我吩咐了摔几次不甚紧要,仍然放心不下,总要抓着他的手才安心。成年人终归是成年人,再怎么弯了腰迁就,小孩子仍然觉得不舒服。这样一来,球球也老大不乐意的,所以孙虑一来,他便往孙虑怀里蹦跶,主动把小手塞进哥哥的大手里,让他牵了自己走。孙虑没什么脾气,亦能耐心地陪着他玩儿。

      我和赵红叶照常聊一些药材的话题,天气有些热,球球很快玩累了,我便让乳母带他去午睡,孙虑则跑到赵红叶身旁,让母亲替他擦汗。

      正逢此时,有丫头通传,说是步榕宫里的侍婢求见。我和赵红叶对望一眼,不知步榕何以在此时想到了我。不想在礼节上落人口实,也好奇她的意图,便把人传了进来。

      两个年轻侍婢一前一后进来,走在后面的丫头手上提着一个食盒,两人态度皆谨慎到不敢行差踏错半步,稍走近一些,便跪下行礼,我让起身,她们才小心翼翼地站起,低着头不敢直视我。

      我厌倦拐弯抹角,遂直截了当地问:“步夫人有什么事?”

      站在前头的少女毕恭毕敬道:“鲁班郡主下月出降,步夫人与郡主母女情深,又见不上面,很是不舍……”

      “所以?”我淡淡地打断了她,不想再听她们母女情深的事。

      她像是没料到我的冷漠,颤了一声,立刻恢复了镇静,加快语速道:“鲁班郡主素来喜爱吴郡糕点,又逢谢夫人恰好是吴郡人,制作糕点的手艺了得,所以这两天一直在为郡主做各式糕团,但却苦于小郡主仍在禁足,做得再多也送不进去……”

      原来步榕又是派人来求情的。孙权无意中确实和我提过,孙鲁班大婚在即,总不能一直让她在佛堂留到出嫁的那一天,想着离婚期还有十天的时候给她解禁,学一些婚嫁礼仪,以及和亲人叙别。

      然而我懒得去做这个顺水人情,因此并不接话,侍婢稍顿之后,继续道:“步夫人忆起吴王殿下曾说过,王夫人喜爱甜食,所以今日谢夫人做了海棠糕与芙蓉糕后,步夫人就让婢子给王夫人送来一些,还说,王夫人您怀着身子胃口不好,吃些喜欢的东西没准儿可以开开胃。”

      食盒里隐隐传来甜腻腻的香气,我却信不过步榕和谢瑛,刚想着拒绝,却见一旁的孙虑咽了口唾沫,两眼直瞧着食盒。我一笑,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又陪球球完了半天,也确实饿了,就让侍婢把糕点放下,让小吟开了盖儿,果然还是新鲜热腾的。

      我提了木箸正要夹出一块芙蓉糕给孙虑,闻了闻味儿,忽而觉得哪里不妥,便顺势送到自己的嘴里。

      芙蓉糕,因为其做成之后的色调和摆盘的形态如荷叶上的朵朵芙蕖而得名,做起来并不难,但面粉和白糖的比例很有讲究。我平素喜爱甜食,又闲来无事,久而久之,对甜点的用料和口味也算小有心得。

      “夫人。”小吟轻喊了一声提醒我。

      我摇摇头,示意她不必担心,料想她们绝不会明目张胆地下了毒害我,遂咬了一小口,细细品味了一下在香甜软糯的味觉之下所隐藏的味道,不由冷笑出声,“这是谢姬做的?”

      那侍婢答是。我将余下的芙蓉糕一口一口吃完,脑中冷静地盘算了一阵,瞥了那惶恐不安的少女一眼,寒着声道:“回去告诉谢姬,她的心意我收到了,只是,如果照着她的用意,这芙蓉糕的数量还远远不够,看来往后还得多多益善。”

      她觑着我的脸色,唯唯诺诺道:“王夫人喜欢就好,婢子一定把话带到。”

      我放下筷子,毫无半点兴致地摆了摆手,让她们退下。

      这一段插曲让原本热热闹闹的厅堂一下子冷寂了下来,步榕的两个侍婢走后,谁都没出声,倒是孙虑孩子气,羞怯怯地试探着问我:“王夫人,虑儿可以吃芙蓉糕吗?”

      我的不快在小孩子细软的声音中退去了几许,柔声道:“当然可以,虑儿仔细着别烫了。”

      许是见我先前神色有异,赵红叶有些顾虑,在孙虑动筷前迟疑着追问了一句:“这芙蓉糕……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我摇了头苦笑道:“没什么,只不过……谢瑛应当是在麦仁粉里掺了些苡仁,又用淡竹叶泡制的水来和面,现在是初夏时节,小孩子食用了能清热解毒,不会有任何问题。”

      “苡仁,淡竹叶?”赵红叶略通医理,立刻察觉出了不妥,但性格柔善的她没有点破,只是道,“甜食吃得多容易泛酸,反是影响食欲,我看虑儿对这些糕点喜欢得紧,夫人不如让我带了回去给虑儿解馋。”

      我知她既为我的身子着想,又不想挑起是非,是故才找了个两全的法子,我感激她的一番好意,望了眼吃得有滋有味的孙虑,顺着她的意道:“虑儿喜欢就好,小心别噎着,一会儿带回去慢慢吃。”

      待得赵红叶和孙虑带着食盒离开之后,在一旁憋了很久的小吟终是忍不住问道:“姑娘,你和赵姬这打的是什么哑谜?谢姬的芙蓉糕到底有什么玄机?”

      我淡淡道:“她那榆木脑袋里能有什么玄机?无非是死性不改,瞧我碍眼,想打我腹中胎儿的主意。苡仁和淡竹水,都能诱发滑胎。”

      小吟听了一惊,“那姑娘你刚才还吃芙蓉糕?”

      “呵!”我讥讽地笑道,“谢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知她从哪里看来的这两样东西能引致小产,可她不知道,寻常食物再怎么性凉,也不可能一发致命,是以我提醒她,这些乌糟东西,还不够份量来害我。”

      小吟关心则乱,有点沉不住气,“那得赶紧告诉殿下,快快把这个谢瑛治罪。”

      我否定了她的想法,“做芙蓉糕的是谢瑛,而送的人是步榕,她们两个,只消相互推脱,谁也治不了她们的罪,况且,鲁班郡主好事将近,我又好端端的,倒显得是我在挑事了。”我轻叹一声,“无论目的达没达成,步夫人这是又瞅准了一个好时机。”

      小吟悟道:“所以姑娘才隐忍不发,表面装作毫不知情,其实是想等待自己的时机。她们若存坏心,必定还会有下次,下下次,时间一长,她们就不能以互不知情为说词了。”

      我心里并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也没把自己同她们放在一个争斗圈里,只是有些说不清的悲哀,我并不期待这个孩子,却有人比我更不想看见它。我微微叹息,这也许就是我的下半生,无止尽的算计与防备……

      小吟不知我的厌倦,满打满算为我着想,“可即便这样,姑娘你也不用吃下那么一大口啊,装个样子就行,万一真有什么呢?”

      我闷着声,她寻思了片刻,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忽而变得慌张起来,“还是说,你……你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才想着借她们的手除掉它?”

      她的猜测令我有点心虚,在咽下芙蓉糕的那一瞬,我确确实实想过将计就计,甚至自己再做手脚以成全步榕的用心良苦,从而将主动权握在自己的手中,然而这也只是一瞬,我终究狠不下心。

      小吟顿了一阵,终是说出了她的疑惑,“我看姑娘自打知道自己怀有身孕之后,始终闷闷不乐长吁短叹,才会生出这个想法的,姑娘可别见怪啊。”

      我笑了笑,否认道:“小吟想多了,我怎会如此作践自己?若是以后再有东西送来,都直接扔了吧。”

      她皱了皱眉,“扔了吗?不当个证据给殿下看了吗?”

      我疲惫地道:“步榕是聪明人,不留有退路又怎么会贸然行动?与其到时吵吵闹闹的累人,闹得王府后宫不得安宁,不如算了吧,不陪着唱这一出戏就成。”

      小吟还有话要说,我朝她挥了挥手,起了身回卧室,觉得身上无处不沉重,躺在床上便一觉睡了过去,昏昏沉沉地又过得一日……

      ***
      后来步榕和谢瑛送来过什么,我不知亦不想知。不是同类人,交道起来太过累人,能免则免。

      这样清静了十几二十日,就到了孙鲁班出嫁的日子。虽则小郡主有些行为确实欠了管教,但临到嫁女,孙权还是有些不舍,甚至后悔起将她禁足太久,不能让她在嫁人前好好尽孝。我对孙鲁班的感情迥然于他,无法感同身受,是以缄默不语。孙权似乎不大满意我的不近人情,也不道破,陪着我不作声。

      确实,在容人方面,我的确欠了些雅量,更少了城府。

      吴王府嫁长女,尤其深得吴王殿下喜爱的长女,排场总不能小。从一大清早开始,府里便很欢腾热闹。因着武昌是战时的临时都城,吴王府造得并不豪华,我与步榕的住处虽隔着几道墙,却依旧能够感受到砖瓦之外的喜庆。

      照理我是应该去道个喜的,但想到前一阵的事,也就不挺着个肚子瞎折腾,出现在她面前给彼此不痛快了,于是只让小吟备了贺礼送去,以身子微恙为由,也仗着自己有宠,便心安理得地躲过了妇人之间的应酬。

      稍晚些的时候,赵红叶从步榕那儿顺道来看我,见我无碍,放下了心,闲聊了两句,看天色不早,就起身告辞。临走想起了事儿,柔和地笑道:“刚刚步夫人知道我要来看你,托我带些糕点来,我想着虑儿喜欢,就自作主张地让丫头送去我那儿了,王夫人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我了然地一笑,感激道,“姐姐心地善良,定会有福报的。”

      赵红叶走后,我料孙权今日不会过来,独自用了膳。胃口本就不佳,又少了监督自己的人,稍稍吃了点,也不理小吟的唠叨,便卧在榻上读起了书。才看了几行,又觉困顿难耐,干脆丢了册子眯一会儿眼。

      半睡半醒间,只听见外面分外嘈杂,以为是步榕那边的婚宴仍未散去,也不作多想,翻了个身继续入眠。直至半夜昏昏沉沉醒来,依旧听得影影绰绰的声音,却不是欢天喜地的热闹,而似乎有时断时续的抽泣,我一惊,人也清醒了大半,赶紧叫来了小吟。

      她进屋的步子听着略有点沉重,进了门,闪避着我目光,我了解她的脾性,知是一定有事发生,询问道:“外头像是闹了半宿,你去瞧过了么,究竟怎么回事?”

      小吟一个劲儿地摆手只道没事,让我继续休息。她不会掩饰自己,这么一来,我反而慌起来,下了床,直视她的眼,“到底怎么了?你不告诉我,我还不会自己去看吗?”

      她见我说得急了,赶忙拦住我,吞吞吐吐道:“赵姬、赵姬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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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章 第一百一十章芙蓉蜜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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