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香如故

作者:一只坑爹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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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五章生死契阔


      阿吉和欢儿慌慌忙忙赶上孙鲁班,闻言跪道:“婢子不敢。”

      白果在一边吓得直哆嗦,我只得慢慢起身,把她叫来安慰两句,却对孙鲁班视若无睹,料她小郡主无非是大半夜睡不着兴致好,过来寻个事。

      孙鲁班也知我俩互无好感,对我的忽略并不上心,小手一挥,“你们都到外面去,我和王夫人聊聊天。”

      阿吉欢儿见我们一个孕妇一个小孩也惹不出意外,拉了白果一同守在了门外。

      我不明孙鲁班想和我聊什么,更无意奉陪,便在塌上找了舒服的地方侧靠着。孙鲁班看看我的肚皮,嫌恶道:“你又不喜欢父王,为何还要怀上他的孩子?”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原来小郡主是来与我谈感情的。我这回的态度倒是激怒了她,她冷嗤一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日在树林里面,你和那个陆议大都督的话我都听到了,只是循哥哥心好,劝我不要武断,做事得给人留余地,我怕他不高兴,才没把你们的事告诉父王。”

      当下前路难测的处境倒令我无所畏惧,仍然微微笑道:“所以……郡主前来是想听我道一声谢的?”

      她白了我一眼,不搭理我的讽刺,接着道:“还有你那本笔录,磨磨唧唧写了一堆有的没的,父王待你那么好,比待母亲还好,而你呢?对他没有一点感情,心里时时想着别人!”

      那本被我焚为灰烬的日记果真被移动过,我本该愤怒,可发现自己竟没有一点脾气,只是疲惫地道:“那郡主以为,什么才是感情?”

      孙鲁班收了气焰,想了会儿,甜蜜笑道:“就像我跟循哥哥那样,他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他,再也容不下别人。”

      青梅竹马修成正果的恋情确实令人艳羡,孙鲁班情窦初开,自然以为这就是男女情爱之全部,所以她在我的文字中,只看出了对情感的背叛。我无话可说,只道:“也许吧。”

      我的淡然却引起了她的好奇,孙鲁班问道:“难不成……是父王拆散了你们?”

      我如实摇头,她又怒道:“那就是你贪慕虚荣!母亲说,你是冒了别人的名进王府的,可见你一门心思想攀髙枝,父王一世英名,怎么就被你骗了!”

      我略略想想,觉得她的逻辑也对,有些事儿换一种说法,便是另一个天地。不想与她颠来倒去地解释,我索性问道:“那么郡主今夜是想替你父王来讨个公道的吗?”

      孙鲁班倒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本来你冒用别人的身份欺骗父王就是大罪,母亲掌管王府后宫,应该好好惩戒你,可是她心地善良,对我说你有孕在身,要给你悔改的机会。”

      我心道,孙鲁班就算真是只老虎,毕竟也是还未长成的虎仔,思想难免单纯幼稚,她那浸淫后宫已久的母亲,哪里会给我半点机会?

      “但是我觉得你不是好人!”孙鲁班掷地有声,“你对父王根本就是虚情假意!我本想替父王除去你,但是循哥哥说过,不能随便杀人,女孩子的手不应沾染血腥。”

      随着孙鲁班言语的推进,我似乎在她身上看到一丝希望的微光,于是不动声色,等着她把话说完。

      “所以思来想去,”她蹙额道,“你绝不能留在我父王身边,否则我母亲永远不会开心。我要你——离开王府!”

      我小心翼翼地呼吸,生怕自己听错了话,“离开王府?”

      “对!不能让你欺骗父王,伤害母亲!我听循哥哥的话不杀你,但作为条件,你必须离开东吴,永远不能回来!当然,如果你非要赖着不走,我也是有办法的。”孙鲁班看起来胸有成竹。

      这对已濒临绝境的我而言,无疑是天上掉的馅饼,与其留在王府等待随时会降临的“意外”,离开不失为一条权宜之计,可是明显没有心领神会她母亲意图的孙鲁班,能助我从王府顺利逃脱吗?

      我沉住气,装作迟疑的样子,担忧道:“离开东吴,我能去哪里呢?”

      孙鲁班心中已有答案:“西边或北边,你自己选。”

      对于这种人道主义选择,我心存感激,想了想道:“还是北边吧。”

      “好!”孙鲁班击掌道,“想不到你也是个爽快人,我这就派人把你送到汉津渡,连夜渡船到对岸,你也要答应我,从此以后,再也不准出现在东吴!”

      我早已顾不得什么一诺千金,也道:“只要郡主绕我性命,我必答应郡主,永不回东吴!”

      我和孙鲁班的交易谈成,接下来的事,便全由她一人发挥,她已完全做足准备,先是以掉了首饰为由,支开阿吉她们去花园里找,让她房中的丫头睡到我床上,然后扶着我出了院门,把我装进已备好的饲料车里,让几个马房的小厮把我从偏门运走。

      路途本就有些颠簸,车又行得急,饲料车内空间狭小,我的腹部很快有了不适感,虽则王府和渡口离得不算太远,我却觉度日如年,汗水很快浸湿了我的全身,我咬着牙坚持。

      就在我要完全顶不住的当口,车忽然停了下来,那两个马房小厮把我扶下,其中一个人:“夫人,已经到了渡口,稍等片刻,船马上就来。”

      我喘了几口粗气,阵阵江风让我恍恍惚惚意识到自己已彻底远离王府,若是登了船进入曹魏地界,以我有孕之身实在是前途未卜,我望着夜半无人的汉津渡和烟波浩渺的宽阔江面,想起多年之前的那个春天,我在对岸的渡口过江,同样也是九死一生的境地,遇到生命中最不该遇到的人,而今,又会有怎样的遭遇?

      肚子又是一阵隐隐的抽痛,我吃力地靠在渡口凉亭的木桩上,刚才与我说话的马房小厮见状,似有些不忍,走近我道:“夫人不如先坐下休息一阵。”

      我虚弱地呼吸着,对他点了点头,他扶着我在凉亭坐下。马房小厮异常恭敬的态度让我稍觉意外,照理他是奉郡主之命将我驱逐出境,又何必对我毕恭毕敬呢?我心念一转,试探地问道:“这位小哥,你可是喜鹊的夫君?”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是,说起来,夫人还是我和喜鹊的恩公,没有夫人向吴王求情,小的这辈子大概都娶不到喜鹊。”

      证实自己猜测的不错,我繁琐的思绪被一阵喜悦所代替,然而我马上就冷静了下来,马房小厮感激我,并不意味着他会违背孙鲁班的命令。我只好先耐着性子忍着身上的不适与他先套近乎,问了问喜鹊的近况,得知她现时同样有喜,才试探地道:“小哥,我的身子恐怕是撑不到去北边了,与其在船上遭遇不测,不如请小哥就此放我一条生路,至于前路是凶是吉,全部听天由命。”

      “这……”他思考了一番,为难道,“只怕郡主那里不好交代。”

      我只觉自己呼吸更为急促,但仍然只能慢慢去说服他,“小哥只说已送我上船就好……况且,我虽与郡主不和,毕竟怀的是吴王的骨肉,若是小公子或小郡主有所不测,吴王追究起来,小哥恐会受到牵连。”

      见他神色有所动摇,我利诱道:“我如今落难,只因吴王不在武昌,若等殿下归来……我既然可以劝得他成全你俩,你又怎知我不能让你和喜鹊过上更好的日子呢?”

      马房小厮吞了口唾沫,想了片刻,转身跑去找另一人,商量了起来。我知道他们正在我的孩子和孙鲁班之间押注,于是,静静地闭上双眼调整呼吸,等待他们的结果。

      没有多久,那小厮又跑到我跟前,道:“夫人,如果把你留在这儿,你大着个肚子也没地方可去,到时一样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兄弟也是担待不起,有小郡主的命令在,小的们也不敢把你送到医馆啊。”

      两人最终选择站在了我这边,我放下心来,略一思忖,艰难地道:“没有关系,烦请两位顺道去都督府走一趟,找都督夫人萱郡主把我的情况告知,她会有办法的。”

      “都督府?”他将信将疑,“找郡主?”

      我点点头,解释道:“我与萱郡主交好,能得吴王宠幸全赖有郡主的赏识和推荐。”

      小厮一副不是很懂你们贵人社交圈的模样,又思量了一阵,道:“小的虽然身份低贱,但也明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做不得,也懂得什么是知恩图报。”一番大义凛然的话后,他指了指另一人,道:“王夫人,你放心,一会儿等船来了,请夫人先去草丛躲一躲,他会假装夫人还在车里的样子,推车上船,而我便去都督府上通风报信。”

      闻言,我知事情有了转机,但伴随欣喜而来的,却是腹中一阵更猛烈的抽痛,我咬了咬牙,勉强道:“有劳……有劳小哥了。”

      随后,一切事情就如同他安排的那样,平稳地进行。待两人都离开后,我担心步榕知晓自己女儿令到她功亏一篑的愚蠢行径,派人来渡口追我,便艰难移动着身子,往草丛深处躲去,只盼小厮顺利找到孙萱,前来解我危难。

      然而,在还没有等来孙萱时,肚子的疼痛越来越剧烈,间隔越来越短,直到身下流出温热的液体,我才明白,经过一夜的动荡,这个孩子,怕是要提早来到世上了。

      银月已落,晨星寂寥,漆黑的天空透出一片深蓝,早起的船家已经开始忙碌,岸边的声音渐渐多了起来。我仰面躺着,尽量调均呼吸来减轻自己的痛楚,却还是抵不过一浪高过一浪的疼痛,忍不住开始呻/吟。

      难以承受的痛苦使我再一次想到了死亡,可是一思及胎儿,便又有股力量唤醒我求生的意志,让我无论如何也要保得它的安然。

      意识完全已经陷入模糊的时候,我忽而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脸,我强迫自己清醒过来,朦胧间,眼前显现出一张年轻女孩儿的脸。

      “这位夫人,你醒醒,不要睡着了啊……”那女孩不断地唤醒我,“我叫小七,就住在这附近,夫人怎么称呼?你夫君呢?怎么一个人躺在草丛里?”

      “小七……”我艰难地开口,“我……大概……大概要生了,能不能……送我去附近的医馆?”

      小七听了我的话,动作娴熟地支起我的腿,查看我的情况,过了一会儿,道:“这儿附近没有医馆,而且我抬不动你,夫人先别着急,我曾经给村里很多人接生过,也许可以帮得到你,但最好能先去我的草屋里,我得想个办法把你移过去。”

      说完,小七一起身便没了人影,我心里一慌,顿又觉得腹痛难挨,痛苦地喊出了声,手边的野草已被我拽断了几簇,我只好把手指深深地抠进泥土来分散注意。就在此时,身边的草丛忽然一动,我以为是小七想到了办法,心中又一喜,想叫她的名字,但喉咙已发不出声音。

      “尚儿!”意料之外的,来的人并不是小七,但这一声,却让我整颗心安定了下来。他抓住起我混杂着泥土和血水的手,语带一丝焦灼,“尚儿,我在这里。”

      不成想马房小厮找来的不是孙萱而是陆议,我已无力去问个中缘由,只是向他求助道:“伯言,伯言……救我,疼,好疼……”

      陆议毫不迟疑地抱起我,口中说着着那两个我极为熟悉的字:“别怕。”

      而这一刻,小七也拖着块一个人宽的木板折返了回来,看到了陆议,惊讶道:“你是这位夫人的夫君吗?你们……你们是特地跑来草丛里生孩子的吗?”

      陆议压根没有看到小七,抱了我往外面跑,小七放下木板,气喘吁吁地跟在后头直追:“喂喂!这位大人,你的夫人马上就要生了,哪能经你这么个折腾,快点把她平放下来。”

      小七跑得比负重的陆议快,此时双手一张,拦住了我们。陆议不明就里,愠怒道:“姑娘请让开。”说着,也不顾小七阻挡,提步便走。

      我忙向陆议解释:“伯言,我……我怕是快不行了,这儿偏僻,先把我送到这位小七姑娘的家里。”

      陆议这才收住了脚步,对小七道:“姑娘请带路。”

      小七瞪了陆议一眼,一身不吭地转头疾走,陆议带着我紧随其后。她的草屋果然不远,不到半刻就已抵达。小七在屋内点起了灯,陆议将我小心地安置于床上,捋起我散乱濡湿的头发,用袖管拭去我额上不断涌出的汗水。

      待我稍许稳定了一些,陆议起身道:“小七姑娘,劳烦照顾尚儿些许时间,我这就快马去请大夫和产婆来。”

      小七忙于准备物品,闻言,手上未停,没好气儿地回了陆议一句:“这儿离市集很远,就算你的马再快,这一来一去的,等你请来了这个那个,你夫人要么完事了,要么完蛋了,你自己看吧。”

      陆议还要说什么,却被小七打断,“我看大人你既然有时间来回奔波,不如在这里给我帮个手,虽说夫人看着身子比较金贵,但生孩子的过程总是一样的。连年战争,我们村里早就穷的看不起大夫了,每回有人生孩子,都是叫我去帮忙的,别看我年纪小,经验丰富着呢。”

      陆议有些迟疑,没有回应。小七抬头看了眼他,讥诮道,“就知道你们读书人磨叽,说什么大丈夫进产房会染了晦气,我就不明白了,你们难道就不是从产房出来的么?要沾早沾上了。”

      “小七姑娘,我并非此意,只是尚儿身子弱……”陆议焦急地望了我一眼,再不多言,“但凭姑娘吩咐。”

      此时,又一阵比先前更为猛烈的剧痛侵袭了我整个躯体,我再也无法集中精神听进他们的对话,不知过了多久,撕心裂肺的痛摧毁着我的意志,使我失去了所有的矜持,痛苦的大喊出声。

      我的头脑已完全不能思考,只听见小七不断地催促着我用力。陆议紧紧握住我的手,试图将他的力量传递给我,然而一切根本无济于事,我感觉自己的力气随着每一次毫无保留的倾出而渐渐消逝殆尽,身体上巨大的痛楚促使了我精神上的绝望,种种信念开始崩塌……

      望着陆议紧张无措的动作,怜惜懊悔的眼神,我渐渐阖上眼,“伯言,对不起,又让你陪我经历这些,我真是太……糟糕了,实在……实在撑不下去了。”

      “尚儿!”陆议扶起我的肩将我搂住,“我们每次相遇,分开,重逢,哪一次不是生离死别?那么多事都过去了,这一次也必然不会有事,尚儿,有我在,你看着我,我还在……”

      我的眼皮越来越重,连自己的呓语都已听不清楚,“伯言,我这一生所有的运气大概都用在了与你相遇上,呵,这条命本来就是捡来的,我也算此生无憾了……”

      陆议晃动着我的肩膀,语带颤抖:“尚儿答应过我,再不会轻易放手,怎么可以忘了呢?”

      我的体力不支也使小七遇到了莫大的困难,她不得不停下,吐出一口气道:“夫人的身体要比想象中弱,而且胎儿看着还不足月,如果,我是说如果,夫人和孩子只能活一个,大人你看你要哪一个?”

      陆议身子一震,攥紧了握着我的手,道:“请姑娘务必保住尚儿的性命。”

      小七楞了一下,叹气道:“总算大人还有点良心。咱们村子里男人都去打仗了,人丁稀落,女人不值钱,遇到这情况,没几个会顾及女人性命的。”

      我听了陆议和小七的话,涣散的意识骤然一阵清明,我抓住陆议不知是谁的汗水染湿的衣襟,急道:“不!伯言,我要这个孩子,我死不足惜,我本就不属于这里,根本不能适应这个时代的一切规则,但是我不能,不能看着我的孩子死去……”

      陆议覆住我的手,安慰道:“尚儿,没关系,来日还长,尚儿还会有其他……”

      “伯言不要……”我慌忙截断他的话,“我的这双手沾了太多血腥,我的安安,还有,还有延儿,他们都死在我手上,如果,如果……”

      陆议亦不让我再说下去,立即道:“这些都是意外,与你无尤,只怪上苍弄人,尚儿切不可多想。”

      我已被疼痛折磨得失了理智,现时心中只剩一个信念,陆议的劝慰于我无非是徒添烦乱,我几近失控地摇头:“不!不要!我不是你的妻子,这也不是你的孩子,你没有权力替我做主!”

      吼完这一句,我筋疲力竭地倒在陆议的身上。他的呼吸剧烈起伏,身子几不可控地微微颤动,但掌心的温度却越来越低,便是如此,我仍能感受到冷汗从我们纠缠着的指缝间慢慢滴落,半晌,只听他沙哑地,一字一字道:“陆议没有权力替尚儿做主,但能替自己做主,那一年在海昌,我曾与你立过誓言,无论生死,皆相伴相随,既然尚儿已经替我们做了决定,那么议……只有奉陪。”

      我虚弱而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平静的眼,怅惘、心痛、愤怒的情绪交替而至,“你……你竟然……在这种时候拿性命来威胁我!”

      他淡淡地摇头,“不是威胁,而是告诉尚儿,有些事,穷尽一生也难以忘怀,但只要尚儿安然无恙,那么无论在哪里,议也可以,云淡风轻,岁月无波。”

      我的双眼已经模糊,混杂着泪水与汗水的液体不断滑落,我负了他一生,他仍不惜倾尽所有的情感来挽留我,如此沉甸甸,却纤尘不染。

      “伯言……你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我和这个世界唯一的关联,它会证明我曾存在过,而不是……不是一个虚无的灵魂……”

      “我知道,”他握着我的手坚定道,“所以,更要振作一点,不是吗?”

      感受到他的力量一点点注入我的体内,我缓缓点头道:“嗯!”

      候在一旁的小七这时终于忍不住发话了,声音中带着浓重的鼻音:“你们这是商量好了没有?还生不生孩子?我又没说一定会有事,但如果夫人还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我看就比较困难了。”

      小七的话语让我彻底恢复了清醒,耳边又想起了陆议在树林中对我的嘱咐,不该放手时不要放手。辛苦若斯,才走至今日这一步,如轻言放弃,又如何对得起自己?

      我缓缓支撑起身子,抓紧了陆议的手,跟着小七的指令开始调整呼吸……

      半个多时辰后,一阵嘹亮的啼哭响彻天际,清晨的曙光洒满了整个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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