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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1)
想来霂霈也是在风月场里摸爬滚打过的,我虽不着痕迹的与他疏远,他却也能不着痕迹的与我亲近。我若与他在一起,他必然在批公文之际时不时抬头看我一眼,眼神温氲且爱昵。要不就是做些风花雪月的事,莫不管是九州十海的糕点还是寻些奇珍异宝博我欢喜,亦或是带我在寒山转悠。我心中确实感激,却开心不起来。
他案头前的一干神仙看在眼里记在心头,见到我愈发的恭敬。我虽不好受但却淡然一笑假装不知,不加理会。
我诚然经历的情爱不多,但也深知一个道理,这感情的事催不得、让不得,更加不能施加压力。我要是做忸怩状,再绝意断情同霂霈讲出一番什么我不会爱你更不会同你在一起的话,他更是上心。说不定还真真是下了狠心一定要同我在一起,就得不偿失了。
所谓越是得不到就越是在乎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我装得淡然,霂霈装得不知。
那日清晨,正是淅淅沥沥的下着雨,有些透凉,火盆里刺刺的舔着火焰倒也还算热乎,霂霈案头得仙使还没有来,得了些空我们便温了壶酒听雨。我只觉得屋里暖人神,意易疲。支靠在桌上酒有些困意。
霂霈替我拨了拨散下来的头发笑意很深:“你的秉性到随了天气,一到雨天就雍雍懒懒的。”
屋外暮霭沉沉,屋内小烛淡珲,我睡意愈发的浓烈精神不济装不出平日里恭敬的摸样,哈了口气道:“呃?有吗?”
他也不解释,抿了口酒施术将房里的温度提高些,我更是支撑不住倒在桌上靠着就浅眠过去了,将睡似梦中恍惚听他说道:“我这摸样倒是像极我养过的一只缎猫。”
这一眠不过须臾,有轻敲的叩门声,我睡得不沉就惊醒了,面前的霂霈合衣执手的同我靠在桌上,屋外的敲门声惹得他微蹙眉头,我赶紧轻抽出手,悄声走到门口,开门一看来的却是碧细。
我挥手让她出去,扣上屋门才门道何事。
她行礼道来:“刚才山下的守仙禀报说有位仙君带了位娃娃要见珈蓝。不敢随意允准,要小仙代为通传一声。”
我心中仔细回忆,我认识的男神仙倒是有好几位,但是带着个娃娃的男神仙我还真不认识。我望了回天,如此披风带雨的来找我,还托家带小的,莫不是我真干了什么混账事吧,我有些心虚。
思酌一番对碧细说道:“你且将仙君请到大殿里好生招待,我随后就好。”她领命撑着油纸伞退下。
我悄推门而入,霂霈已经醒来手扶额看着窗外看不出喜乐但觉悲嗟。
我问道:“殿下醒了?”
他轻敲桌面恩了声。
窗子打开屋里吹得有些冷,我将窗合上又问:“殿下开的窗子?小心着凉。”
他又恩了声,心事重重的摸样。
果然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霂霈的脾气越加难以揣测,莫不是如此天气,他悲春伤秋的想到了什么离殇之事。
我心中了然,任谁一个月都有几天的时候,顺势说道:“殿下,我有位旧友来访,想先告个假去招呼招呼。”
他清淡的回了个好。
抽风的神仙你伤不起啊!
我辗转来到大殿,长衫雨沾湿,我站在殿外轻抖着,突然听见有人唤我“清羽。”
我僵住身,这声清羽喊得声带迟疑,我扭头向殿里看去,却是位仪容清秀的仙君,我虽记性不算太好,但沧海桑田万年见实在是记不得我在南海做婢女时有认识这样一位仙君。
我迟疑声才道:“这位仙友,莫不是认错人了?”
“是我。”言罢我才看见他身后还立着人。
我如鲠在喉几度才说出话:“天玑姐姐。”
她牵着个胖嘟嘟的小孩走到我跟前,牵起我的手犹豫道:“你真是清羽?”
我泪在睫上点点头。
她放开牵着的小孩抱着我呜呜地哭:“你果真还活着,连贞告诉我,我以为他是诓我的,你怎么也不来找我。”
我百般情绪,不知如何开口。
耳边一阵干嚎打断了我们,天玑摸摸身边的小孩:“小九,莫哭,这是你的小姑姑。”
大抵现在的神仙都很早熟,他虽不知道我是谁,但心思敏捷觉得这个情况总是没好事,虽他母亲告诉他,我是他姑姑,可能他尚年幼,不明白我这位胸部平坦的男神仙为什么跟他平日里看见的姑姑不一样。依旧干嚎着不流泪,我心里赞叹真是聪明。
天玑猜出他的心思,拉着我道:“清羽,你等等。”然后牵着小九走到刚才那位仪容清秀的男神仙面前耳语几句交给他,松开手的小九更是嚎啕大哭,眼泪一串串的掉。现在是真哭了。
天玑走到了跟前,将我拉到他们父子身边介绍到:“这是我的夫君鄞湛,这是我的孩子觐九。”又指指我道:“夫君,这边是我同你提过的清羽妹妹。”
觐湛仪表堂堂、性格温柔,如连贞所言是位好夫君、好父君,我扯扯衣服恭声道:“姐夫好。”
他摸摸还在抽泣的小九打笑道:“天玑常常同我提起你,我原以为是位女娇娥,怎么是位俏郎君。”
我脸一红搔搔头,天玑又开始摸泪了,觐湛搂搂天玑道:“我家娘子还真是水君夫人,时时都有泪水。”
这才惹得天玑破涕为笑娇嗔道:“这个时候你到有心境取笑我。”
见天玑不再抹泪,觐湛又道:“想你们姐妹许久不见,定有许多话要说,我先带小九回去。你不要担心。”
我们将觐湛同九儿送到寒山脚下,免不了又安抚小九一番。
送别觐湛,天玑拉着我宜笑宜哀道:“你欠我个解释。”
这山下的地仙甚多,嘴碎。我收敛情绪轻声道:“姐姐,待我同殿下知会一声才跟你赔不是?”
天玑咦了声:“难道那日你在西洲的事不是玩闹,同太子殿下确有情愫?”
我黑了黑脸问道:“姐姐是在那里听说的?”
“当日我同夫君••觐湛也在西洲亲眼所见,开始本也没见到你,经后来一闹才认出你来,本来想找你,可见当时的情景实在不适合相认就与你错开了,后来花了些功夫才打听出你来,因你当时是个男儿身我贸然来找你不合情理,觐湛才陪我前来,以他的名义拜见。”
我挪揄道:“姐姐同姐夫倒是伉俪情深啊。”
她飞霞一片:“这么多年没见你,倒是学会取笑姐姐了。”
我学着风流少年一般作揖:“小娘子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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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上线就看见有人留言,还表扬银家的文,灰常的开心,所以提前一天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