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妃同人）荣归天下

　　第二十章临盆
　　产期日近，太皇太后在内务府挑了两个有经验的产婆，又赏赐了两个奶嬷嬷在延禧宫备着。随着临盆在即，玉蓉心里开始了产前恐慌：从来女人生产都是在鬼门关前走一趟，更何况在医学如此落后的古代？自己年纪又这般小，能否顺利生产还是两说……要是难产，搞不好就是一尸两命。玉蓉日日这样想着，心底的担忧越来越深，肚子虽是一日比一日大了，脸却显瘦了些，一双杏目嵌在脸上，更显得脸只有巴掌大。
　　玄烨乍一见了，有些吃惊：“这是怎么了？不过几日不见你就瘦了这么多？可是小厨房的吃食不合你胃口？”
　　玉蓉见了玄烨，似乎有了主心骨，难以抑制心头的恐惧趴在玄烨肩头抽泣起来：“皇上，我好害怕……要是孩子不能顺利生下来怎么办？听说，我这个年纪生孩子很容易难产。”自那次和玄烨怄气又和好后，玉蓉便很自然地在玄烨面前自称“我”了。
　　玄烨忙拍拍她的背安慰道：“朕的皇额娘才14岁就生了朕，还不是平平安安么？你不要担心，皇祖母常说你是个有福气的，定能顺利生产。”
　　玉蓉半信半疑地问：“是真的吗？”
　　玄烨忙道：“当然是真的……二哥的额娘生她也生得早。皇宫里现在还没有出过难产的例子。你身子骨一向健康，定然平安无事。更何况，朕是天子，有真龙之气护体，待那日你生产，朕再外头给你镇着，大鬼小鬼都不敢来。”
　　玉蓉听了这番有神论，扑哧一声笑出来。到底还是有些不安，抓着玄烨的衣裳：“可我还是害怕……皇上，让我额娘来陪陪我，好不好？”
　　玄烨身子微微一僵，眼神有些闪烁：“这可不行。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不能随意坏了。待你生产过后，自会有人去员外府上报信，你阿玛和额娘也会为你高兴的。”
　　玉蓉心里有些委屈，但玄烨的话句句在理，她也没有办法。只能尽量往好处里想，再加上郑嬷嬷日日宽慰着，玉蓉心里也好受了些。
　　因为怕难产，这些日子尽管肚子让她行动不便，但仍然坚持日日走动。郑嬷嬷坚持不让她出宫殿，她便只在自己的小屋子里来回踱步。
　　太医预计的产期约在九月十几日，一上九月，延禧宫上上下下便如临大敌般时刻戒备着，惟恐玉蓉肚子里的娃娃闹着提早出来。结果到了九月十日上下，宝宝仍然是该练拳练拳，该翻身翻身，丝毫不理会外面等急了的众人，安于现状地待在玉蓉肚子里。到了十九日傍晚，玉蓉仍像平时那样用过晚膳起身要去走走，却感觉肚子有些下坠，一阵一阵的抽痛从下身传来，险些就没站稳，忙一手撑着桌子，咬着嘴唇道：“郑嬷嬷，我疼……”
　　郑嬷嬷慌道：“可是要生了？”大声喊道，“快来人，主子要生了！”
　　慌慌张张的脚步声交叠着传来，玉蓉似乎觉得下身的痛缓了一些，刚要说话，又一波疼痛传来。痛得玉蓉“哎呦”一声，忙喊道：“嬷嬷，好痛，快，扶我去床上……”
　　原来这疼痛竟是一波一波，像有个什么东西在一下一下撞击一样。玉蓉额头沁出了细细的汗珠，然后便觉得似乎有很遥远的声音想起，却听不真切，眼前也看不真切，模模糊糊感觉到自己被抬起，放到了床上。然后有人扯下自己的裤子，把双腿支起来。玉蓉待要反抗，却实在使不出一个手指头的力气了。疼痛越来越频繁，她只能紧紧咬住嘴唇，试图减缓痛苦。
　　疼痛越来越清晰，五感似乎又恢复了一些，玉蓉恍惚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道：“主子放松些，还要一会儿。”
　　房外似乎是玄烨的声音响起：“怎么样？生了吗？”然后是低声地回话声，玉蓉听不清楚。她只觉得越来越痛了，痛得像要将她整个人撕扯开一样。玉蓉痛苦地将嘴唇咬得更紧了。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听到有人说：“产道开了。主子可以用劲儿了。”见玉蓉仍然没有动静，有些急了：“主子快些跟着奴婢用劲儿啊！快些，拿参片给主子含上。”便有人拿了参片到玉蓉嘴巴，怎奈玉蓉嘴唇咬得死死地，怎么也张不开。突然有人捏了玉蓉下巴，玉蓉被迫张嘴，然后参片终于送到了玉蓉嘴里。
　　玉蓉含着参片，感觉意识略微清醒了些。听到产婆的声音：“主子，听奴婢的话，跟着奴婢用力。先吸气，用力，再吸气……”
　　玉蓉照着产婆的话做，却感觉身体上的痛蔓延到了全身并被大大地放大了。原来刚才的痛不过是毛毛雨，现在才是来真的了。玉蓉机械般地照着产婆所言重复吸气——用力的动作，然而孩子还是迟迟不下来。玉蓉脑海里再次冒出两个字：难产。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伸手攥住了在床边的郑嬷嬷，一字一句地道：“嬷嬷，要是难产，尽力保孩子，莫管我。”
　　产婆忙道：“主子放心，是顺产。很快就好了，主子跟着奴婢用力就好了。”
　　玉蓉仍紧紧攥着郑嬷嬷的衣裳，死死看着她。郑嬷嬷带着哭腔道：“主子放心。奴才答应就是。主子好好听产婆的话吧！”玉蓉这才松开郑嬷嬷。
　　………………………………………………………………………………………………
　　站在产房外的玄烨心急如焚，只是不停地探头往产房内望去。梁九功在一旁劝道：“皇上不要担心，马佳主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母子平安的。”
　　玄烨烦躁地道：“滚开！”却只在门外踱来踱去。见宫女端着一盆血水出来，那样子着实有些触目惊心，慌道：“怎么回事？可是你们主子……”
　　那宫女重蕊忙跪下回答：“回皇上的话，主子一切都好。现在刚刚发动，据产婆说可能还要一会儿。”
　　玄烨略微放心，却对那盆血水有些惊惧：“怎会，怎会有这么多血？”
　　重蕊羞红了脸，嘴里嚅喏道：“大约，生孩子都是这样罢……”
　　玄烨不耐烦再听她说，挥挥手让她离开了。再听屋里丝毫没有生下来的迹象，心里更是着急，有些口不择言道：“梁九功，这女人生孩子怎么要这么久？”
　　梁九功心道：主子，你问我我问谁去？反正我这辈子是不可能让女人生孩子了。嘴里只好回答：“奴才也不知……”
　　玄烨甩甩手道：“就知道你这奴才不会知道。算了，朕就在这里等着。”听得有人通报：“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娘娘来了。”然后便见皇后和皇太后扶着太皇太后缓步而来。
　　玄烨忙屈身请安：“皇祖母吉祥。皇额娘吉祥。”
　　太皇太后挥手：“皇上免礼。现在怎么样了？”
　　玄烨答道：“现在还没有消息。产婆说一切还好。”
　　太皇太后点点头：“那就好。”
　　皇后忙道：“老祖宗和皇额娘回去歇着吧！这儿我看着，相必明儿就能有消息，老祖宗就能抱上重孙子了。”
　　太皇太后满意地道：“这儿就交给皇后了。那德玛，咱们先回吧！”
　　玄烨和皇后忙道：“恭送老祖宗，皇额娘。”
　　待太皇太后和皇后走了，皇后对玄烨一笑道：“皇上，今儿太晚了，先回去歇着吧！明儿还要御门听政呢！要是这儿有了消息我立马通知你。”
　　玄烨坚决地道：“朕不回去。朕就不信朕整晚在这儿这孩子还生不下来！”
　　皇后一愣，心里有些难受。随即又笑起来：“好。那我就陪皇上再这儿等着。想必有皇上在，玉蓉妹妹一定能平安生下龙子。”
　　玄烨捏捏皇后的手，对她笑了一下，转头又焦急地望着屋里。皇后低头看着自己平平的肚子，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来。
　　到了黎明时分，东方的天空露出了鱼肚白。梁九功悄声道：“皇上，该上早朝了。”
　　玄烨无奈地起身：“怎的这么久还没生下来？”心里遗憾自己可能等不到孩子出生了。却听屋里一声惊喜的声音：“主子再用点劲儿，看到孩子的头了！”
　　玄烨心头大喜，几乎就要冲进产房，还好梁九功眼疾手快拦住了：“皇上，产房是不祥之地，您可不能进去。”
　　玄烨只好悻悻地停下脚步，道：“先等等，缓缓再去上朝。”
　　梁九功道：“这怕是不妥吧！迟了早朝，御史……”突的一声响亮地婴啼声响起，划过这宁静的黎明的天空。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