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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谁心怀鬼胎
东国皇上陛下东方霄在位的第二十五年夏，北国公主殿下希罕儿突然拜访东国。公主殿下的这次秘密拜访行为，事后让其他二国的皇子们，以及四国但凡对北国驸马心怀期盼的男子们精神恍惚、焦虑不安。
不过在那之前，带着小心思出现在东国皇宫里的希罕儿，此刻却像一个乖巧听话的女儿般将东方霄提出的问题，回答的让他满意又开心。如果祈在场，他会用活见鬼三个字来形容与东方霄相谈甚欢的希罕儿。
这个世界居然还有人能让那个铁面无情凶狠残忍的男人，哈哈大笑的人存在！
“罕儿，你父皇他还会去华沙山观日吗？”已经喝的满面红润的东方霄，摇摇晃晃地问道。
“华沙山虽然山顶景色独特，但比较条件恶劣，父皇他身体已经大不如前，故而很少去。不过前日接到北国来信，说我离开那日，他说要目送我到东国，便又去了华沙山。”希罕儿平淡的话语，矫嗔的语调，让喝的亢奋的东方霄大笑连连。
“他那个身体还敢上山？你母后没有拦着？”东方霄之所以能稳住江山，也有着他执着的一面。比如，对待盟友，会比对兄弟对儿子更好。
“母后知道消息，他已经从山上满载而归。这不，信里还在催我回去呢？”罕儿说着，像没有心计的傻娃娃，拿出了她母亲写给她的书信，毫无顾忌的摊开在东方霄的面前。
“那怎么能行！”东方霄撇了眼信函的内容，随即大拍酒桌，“来人啊。”
“皇上！”
“传朕旨意，明日休朝一日，朕要亲自陪公主玩的尽兴。顺便送封信给北国皇上，告诉他，嗯，就是他家的宝贝女儿，朕会当亲生女儿般疼爱，等小公主在东国玩够了，朕会派人安全的给他送回去。”东方霄表情严厉的说完，一扭头，笑得跟朵花般，对着希罕儿宽慰道：“罕儿就安心在东国游玩，要陪玩的人，下面那些哥哥们，你随便挑。”
东方霄的话一出口，台下那些原本还低头喝着闷酒的皇子们，腾腾的做直了腰板。虽然他们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娶妻生子，但是对他们而言，只要公主殿下点头，那些女人都可以抛弃。
“嗯。”希罕儿一个羞涩的低头轻哼，更是让台下的男人们激动的跟打了鸡血般兴奋。
“父皇，儿臣有事奏。”东方谦，东国六皇子，二年前被东方霄封为靖王。在人们的眼中是一个极易接近的皇子。他的先发制人，是在场所有人所没有意料到的。
“什么事？”东方霄今天心情好，不然他此刻必然是会不满有人在这个时候给他找事情。即使那个人是他的儿子。
“儿臣想到一个明日父皇可以带公主殿下去欣赏的地方。”东方谦说着，眼睛撇了眼坐在东方霄不远处的希罕儿，“公主殿下初来乍到，想必一定很想见识一下我们东国独一无二的景色。”
“你是指？”东方霄的表情有了一丝的犹豫。可不等他纠结，希罕儿便让他没有下台的时机。
“独一无二？莫非是那个……木城？”希罕儿那突然靠近的清澈到眼底的兴奋目光，狠狠地闪了东方霄的眼睛，让他忘记了之前的犹豫。
“咳。罕儿想去看看？”不过，他的问话，似乎还抱着一丝期盼。期盼希罕儿并不是真的对那个木城真的有兴趣。
“听哥哥们说，那里有会让人飞起来的神力！我想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希罕儿表现完她对木城的兴奋，然后又很假装很懂事很犹豫很乖巧的地问道：“皇伯伯，我可以去看看吗？”
“当然。传朕旨意，明日摆驾木城。”
“父皇，儿臣也有事奏。”见到六弟出了风头，身为三皇子的东方翔，宝王爷，也不甘示弱。起身希望能够引起公主殿下的注意。
“父皇……”
“微臣……”
此起彼伏的请奏声像百花争艳般，一个比一个响亮，主意一个比一个让人惊叹。也就在东方霄听着众人的举荐，雷厉从旁边急匆匆的走来。
他俯身对着东方霄说了几句，就见东方霄脸色一变，眉头紧缩，连对着希罕儿都是一副难得严肃表情：“朕稍感不适，秦儿！带着你的兄弟，好好的陪公主殿下。罕儿，就当是在自己家一般，不必拘谨。”
“是。”
东方霄起身随雷厉离开大殿，随即在殿门口，见到跪在地上的太医院众人。
“王太医。”
“请皇上恕罪，臣等无能，七殿下的病不但没有好转，而且还越来越严重。”
“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好调养就可以恢复？”
“殿下他……”王太医的支支吾吾被跪在后排的年轻药师叶阅打断：“皇上，其实殿下也不是不可以恢复。”
“你小子胡说什么，还不退下。”王太医险些被叶阅气死，他怒视着口出狂言的叶阅，气喘不止。
“王太医，让他说下去。你说七殿下可以恢复是真的吗？”
“小臣斗胆想问一句，不是皇上可否明言。”
“准。”
“皇上所说的殿下恢复，是恢复成正常人，还仅仅是可以活下去。”
“朕自然是想要个健康的儿子。”
“那请恕小臣直言，七殿下今生无法再成为正常人。”
王太医见东方霄的脸色一沉，急忙出口呵斥道：“混账！居然在此妖言惑众！”
“皇上，七殿下的伤病，现今只有破釜沉舟，舍弃一方才能拯救全局。更何况眼下殿下已属油尽灯枯之际，如果要想殿下继续活着，就只有缩减寿命，暂时保命。”
“啪，闭嘴。”王太医一巴掌狠狠的甩了过去，“逆……逆子。”
“皇上，若您不想七殿下活不过今年，请让小臣下药。”叶阅无视王太医的劝阻，继续说道。
“皇上，不要听他……”
“你是何人？”东方霄从台上走到叶阅身边。
“叶阅，御药间的药师。”
“王太医是你父亲。”
“小臣没有父亲。”
“哈哈哈……王太医，朕以为只有朕……没有想到，你这样的脾气也会有这样一个儿子。从今日起，七殿下的病就交给你了。叶阅，朕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心态，但如果七殿下没能活过朕的五十大寿。即使你不认他是你爹，到时候，你们都去给七殿下当祭品吧。摆驾佑祈殿。”
东方霄的冷酷让跪在冰凉地面上的王太医打了个寒颤。他没有想，自己的家庭情况居然皇上都有耳闻，一时间老脸通红，恨不得一头撞死。
在东方霄前往佑祈殿的途中，严修与祈说起了北国公主希罕儿的事情。
“北国最受宠爱的公主殿下，偷偷的到东国拜见我们的皇上。祈，你不觉得这个事情不简单吗？”严修论武功论战略，绝对是顶级宗师，可论到诡计，他那么正直的个性如何使得。
“没有什么不简单。无非联姻，还能有什么？”祈耸耸肩，轻描淡写的说道。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过，有人会想嫁给他。
就连一直在身边，一直爱慕自己的红秀，却也只宁愿当自己的侍卫，而不是妻子。这让他对自己的魅力可以说是完全没有自信。而且，他也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娶红秀为妻。虽然女孩们都很好，但是如果他一定要有妻子的话，他希望她是一个单纯没有心计的女孩，最好是弱弱的让人看了就想保护。
祈认识的女子中，大多都是有主见，有魄力，有本事，甚至还会反过来保护他的女人。这让他在被保护之后，难免有些难为情，毕竟，他也算是个堂堂男子汉。虽然大男子主义思想没有哲那么的严重，可当小白脸，他还是很不情愿。
只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他如果不示弱，他就没有办法过自己想过的日子，甚至是活下去。
“联姻？对啊，为师怎么没有想到这里？那位小公主也到了可以成亲的年纪吗？”严修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感慨道。
“怎么？师父也想来个第二春？”祈惊讶的发现，严修居然露出一副遗憾又羡慕的表情。这是什么情况？祈八卦的精神被激活。
“咳咳，胡说。她都可以给我做孙女。”
“噗~咳咳。”一口喝到嘴里的茶，被祈毫不客气的喷出，“师父，你太夸张了吧，你孙女？”
“怎么？为师如果十八就有了儿子，她这二八年华不正好给我做孙女？”
“哦哦，其实也没有什么，男人越老越有魅力，您说不定正好对那小公主的菜。哈哈哈，说不定人家还要招你当驸马，哈哈哈哈。”祈没心没肺的调侃道。
“臭小子，居然拿师父说事。不过……”严修也学着祈挤眉弄眼的打量起祈，“你小子说不定和人家小公主的口味。”
“那好啊。那就让她来吧。我还怕她？反正我不是还没有成亲吗？她如果不介意要个残疾，我也不会介意娶个麻烦。”
“唉？”严修完全没有想到祈居然会如此的镇定，难道他不是应该反驳或者生气什么的？
“师父，你也老大不小了。虽然当年你是说了一番不错的言论，但是你也要拿出点榜样。什么时候把师母给我娶进门啊？我还等着给师母敬茶呢。”
严修被祈反将一军，顿时老羞成怒，一巴掌拍了过去。“臭小子，不要给我到处乱说。”
祈一歪脑袋躲过了严修的巴掌，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嘿嘿，师父，我怎么会乱说呢？我一定给你好好的说。瞧你这样可不行，彩姨前几天还在庄里问您什么时候回去呢？赫赫。”
“你……有人来。”严修刚想教训一下祈，却发现外面有人在靠近。
红秀轻轻地敲敲门，然后在门外禀报道：“殿下，严公，皇上来了。”
“来的真快。”严修说着，朝祈看去。
原本还有笑容的脸，此刻变得僵硬，仔细的看，会发现祈的额头时不时的爆着若隐若现的青筋。他扶在轮椅臂上的手，也不受控制的紧握。
“祈儿，忘记吧。”
“师父，曾经有人告诉我，鱼的记忆只有七秒 ，七秒之后它就不记得过去的事情 ，一切又都变成新的。所以，被养在那小小的鱼缸里的鱼儿 ，它们永远不会感到无聊。我此刻是多么的希望自己是条鱼，七秒一过，什么都忘记。那些曾经遇到的人，曾经做过的事，都可以烟消云散。可我不是鱼，我无法忘记我爱的人，无法忘记牵挂的苦，无法忘记相思的痛，无法忘记将这些压在我身上的罪魁祸首。”
“祈儿，你不能一直活在过去。”
“我没有活在过去，我一直在努力的活着。可既然我选择活着，那么我就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意愿活下去。即使一无所有，也在所不辞。”
“祈儿，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祈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幽幽地说道：“那也不可能是两个人，我没有那功能啊。这肚子不可能有宝宝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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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标题什么的，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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