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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逼上一线天
石门缓缓打开,血魅看着里面安静的三人,冷笑道:“任悠扬,解药交出来!”
耸耸肩,任悠扬只道:“姑娘这是来放我们出去的?”
“想出去?哼,不可能!”说完一个手势,吩咐道:“给我仔细搜他身!”
几个黑衣人上前,却被起身的景魂拦下。冷冷的眼神倒有些震慑人。
“被封了内力,还敢上前,倒是忠心!好,我成全你,来人,将他给我吊起来!”
“你什么意思!不想保祁墨痕的性命了么!”
看着盛怒中的任悠扬,血魅笑开,“还没到三天,期间你两个属下受些皮肉苦应该也无大碍吧。”
阴湿的山洞,景魂双手被铁链束缚吊起,血魅站在景魂身前,抽出腰间长鞭,向地上一挥,便是深深痕迹。那日在竹林,任悠扬是亲眼见识过血魅鞭子的力道,如今还心有戚戚。“血魅!我与你楼主做交易,还轮不到你插手!景魂若有事,祁墨痕得跟着陪葬!”
“啪!”一鞭重重挥向景魂,似听见皮肤撕裂的声音,再抬头,已看见景魂胸前衣服扯裂,皮肤上深深红印透着血丝。
“任悠扬!少主对你极尽保护,却换来恩将仇报!我血魅向来容不得人威胁!”说完又是一鞭。景魂仅是侧过头,一身不吭。
“倒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可惜,你的主人不太顾惜你,若是入我夜影楼倒是不错。”
眼睑未抬,景魂只安慰地看着任悠扬。血魅看着更是生气,一连几遍抽下去,景魂手臂胸口,已满是伤痕,触目惊心。
任悠扬眯着眼,只紧紧咬唇,听着长鞭带起的风声和人肉撕裂的声音,心下一遍遍数着,十八下!每一鞭都如抽在心上,生生的撕裂般疼痛,血魅,这笔账怎么算呢!
“混蛋你们!有本事抽我啊啊!放下景魂!”月影撕心裂肺似地大喊,眼里有了泪水。原本不想发话,动摇公子的思量。可再这般打下去,没有内力支撑的景魂,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哟,月影姑娘倒是心疼了。好,将她也给我吊起来,一起打!”听着血魅的声音,任悠扬皱起了眉头,果不其然,听着景魂低沉的声音:“悠扬。”
血魅这般发狂,定是找不到解救祁墨痕之法,若能忍过了鞭刑,也许大家很快能出去的。可那一声低唤,让任悠扬明白这些鞭子有多重!景魂是很肯定月影受不住的。
“慢着!”
看着出声的任悠扬,血魅笑开,“怎么?想开了?也是,少受些皮肉苦多好呢。”
“呵,先把人放下来!若解药交出,鞭子还不能免怎办?”
“任公子多心了!我血魅向来说话算数!”
“没觉出来!”
“你!”看着任悠扬坚持的表情,血魅挥手示意属下将铁链放下。随后走向任悠扬。
“嘶~嘶~嘶~”细密银针飞来,血魅侧身闪躲之际,任悠扬已觉自己被人拎起飞向洞外。待看清来人,却很是吃惊,长发飘逸,不扎不束,凤眼流转,似有千般琉璃光色,带着些许狡黠魅惑。可这人自己并不认识…侧头再看景魂月影,却已分别被镜非颜和于砚箜救下,一旁的夜影楼杀手已经倒地。
“该死!来人呀,给我追!”
一路匆匆下山,还没有搞清状况,便听见月影大喊:“唐逸,别和拎小鸡一般对我家公子!”
唐逸?!唐门门主,那个唐门百年不遇的神话?唐家人长得都是俊美,难怪了。
唐逸没有理会月影,继续拎着任悠扬,速度飞快滴行走。这后边可是龙潭虎穴,半分不能逗留。
“想走?!也不先问过老夫!”感觉身后一阵疾风,不一会眼前停下俩位老人,上官旗云与清元道长!
后头,亦能看见大批的黑衣人在血魅带领下往这边赶来。前后夹击,任悠扬只死死盯着清元道长,眼中有丝丝伤痛。
“啧啧啧,在老夫的地盘,还带着三个累赘,倒要看看你们还如何逃开!”
感觉身边唐逸突地阴冷起来,面色凝重,将任悠扬扔给身后人,便抽剑袭向清元。
唐逸招招狠厉迅猛,清元道长武当剑法亦神乎其神。二人交锋,一时看不出胜负。于砚箜护着我们,镜非颜亦出手击向上官旗云。
眼看血魅带着人就要到了,任悠扬不觉担忧,以少敌多,对于他们很是不利。回顾了四周,看着远处高峰,眼睛一亮,“砚箜,随我来!”
看着任悠扬一行人往左锋离去,镜非颜顿觉纳闷,那不是下山的路!镜非颜功夫并不弱于上官旗云,二人交手,一直是持平状态。而一旁唐逸却并非如此,此时他已双眼通红,似要与清元搏命!而清元道长与他对剑,却有些力不从心。
“唐逸,清元左肋有伤!”
听着镜非颜的话,唐逸反手一抽,之后招招攻击清元左肋处。清元节节退后,心道:这唐逸功夫果真不错,胜过毒九!
因顾及伤口,清元剑气已不如之前凌厉,变攻为守。不久,唐逸长剑袭来,清元闪躲不及,左肋处伤口再次渗血。
“唐逸!不要恋战,快跟上任悠扬。”镜非颜内力一掌,逼退上官旗云几步后,迅速往左锋跃去。
有些不甘,唐逸恨恨瞪着清元,亦明白身后夜影楼之人便要到了。捏紧剑柄,毒九已死,仇总归要报,可是答应沉烟的事情亦不能失信。最后还是选择跟上镜非颜,迅速离开!
“楼主!”血魅赶到时,却看见镜非颜与唐逸离去的身影。
“道长没事吧。”上官旗云笑看着清元,眼底有丝丝嘲讽。
“不劳上官楼主费心,赶紧追去吧!”说完朝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追上,血魅亦紧跟其后。
原上官旗云也是要追过去,却听见耳边有属下传话,“少主醒了!”
上官旗云双眼透亮,“你们跟着护法!我先回舍身崖!”
“公子,我们这是去哪?前边没路了。”月影立在天堑口疑惑道。
“月影,你轻功可还能使么?攀着铁链到对岸去。”
“啊?”月影看了眼长长铁链,目测了距离,才道:“没有问题,可我只能带一个人。景魂浑身是伤,内力又被封住,肯定过不去的。”
“有师傅在,丫头急什么。”听着镜非颜的声音,几人回头,便见白胡老头与唐逸毫发无损地走到身后。
“那便没问题了。抓紧时间,快些过去!”
众人点头,对于他们而言,任悠扬任何话他们都坚定执行的,倒是唐逸问道:“对面是一线天,这是条死路呀!”
任悠扬笑开,“对我们而言是死路,对夜影楼同样!到了对面便断了铁索,一时半会他们追不来。而且能轻功过崖的人不多,等景魂伤好,我们各个击破岂不更好。”
众人刚到对面,便见清元与血魅赶到。几个夜影杀手先上了索道追来。
镜非颜与唐逸相视一笑,二人合力,将铁链砍断,便见索道上黑衣人纷纷滚落天堑下,淹没在滚滚江水中。
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便听见血魅狠狠一鞭甩在崖壁上,“快给我重接铁链!”
“除开这里,没有其他路过去?”
“道长,没有!”
“那他们也出不去了?呵呵,老夫先过去瞧瞧。”说完飞身一跃,踏着岩壁,一瞬间便轻松到了对面。
血魅不禁叹道:难怪五爷费心将他收揽,除开剑术,轻功却也如此之高!果真不凡!
“动作快些!务必天黑前将铁索拉好!”
“这!护法...时间太紧,不可能!”一旁属下刚刚接话,却生生挨了一巴掌。
“少废话!天黑前弄不好,便自我了断了!”血魅怒吼,却发现不见楼主身影,“楼主呢?”
“哦!楼主回去看少主了。少主刚刚醒了过来。”
啪~又是一巴掌下来,一旁答话的黑衣人很是无辜地低下头。
“少主醒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说完转身打算离去,“铁道修好立刻派人回崖顶通知我!”
“痕儿!”匆匆来到祁墨痕房间,却已看见祁墨痕靠着床头,双手无力垂下。看见来人,祁墨痕只淡淡叫道:“义父。”
“恩,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说完探过脉搏,眉头深皱。这脉象却还是杂乱无章,甚至比之前血液跳动更快。上官旗云很快明白过来,他的毒并未解除,而是用内力冲散到血液,强制清醒的。
“你!你怎么!毒入血液,万一伤了脏腑,便是难救呀!”很是忧心,上官旗云不得不叹息,“你还是担心那个丫头?她这般利用你,你!”
“义父,孩儿求你,不要伤害她。”声音微弱,却满是恳求。
“你怎么这般固执!义父是为你好呀,那丫头很不简单,她心中半分不顾念你的!不然不会给你下蚀心草!”
“蚀心草么。”淡淡地说着,祁墨痕惨淡一笑,“义父,喜欢她,是孩儿自己的事情,本就不求什么回报。孩儿只告诉义父,若悠扬有事,孩儿会随她一起的。”
啪!一巴掌打下,“你威胁义父?我说你脑子怎么就不清楚呢!这么多年,你何时敢这般与义父说话!”
“孩儿是不敢,孩儿命是义父救的,这些年,也是义父悉心教导。若为了义父,孩儿是可以舍命的!可是,悠扬不行,她比孩儿命更重要!”
“你…”
祁墨痕颤悠下床,双腿跪地,“这一生,孩儿只求义父一次。日后孩儿陪在义父身边,再不忤逆。”
上官旗云看着跪地的儿子,眼底有些酸涩,“非她不可?”
祁墨痕点点头,“孩儿不求她在身边,只希望她好好地。义父,当年柳昀晗离世时,你可有觉得愿用一切来换她性命?”
“哎,冤孽!我上官家人为何总困于情字上!可是义父饶她不得呀,他知道义父身份,日后报复,宛翎难免遭难呀。”
祁墨痕笑开:“不会,悠扬不会伤宛翎半分,她与宛翎早在江宁结识,是至交知己!宛翎便是柳沉烟!”
柳沉烟!很熟悉的名字,上官旗云皱眉细想,突地清晰起来,整个人颤抖着摇头,老泪纵横道:“哈哈哈,老夫作恶一生,到头来,却害了自己女儿!哈哈哈哈哈,昀晗,我有何颜面下地府见你…”随后整个人颓废坐在床榻上,只挥挥手,“罢了罢了,你去吧,任悠扬他们上了左锋,应该是往一线天方向去的。”
“谁也走不了!”血魅从外边走进,“楼主,心太软可不是做大事之人。忘了您对五爷的承诺么?”
皱眉看向血魅,“老夫子有主张,轮不到你插话!”
“呵呵,是么,想背叛五爷?这种事情,血魅怎能容许!”说罢冷笑一声,突地感觉地动山摇,很快前方从洞顶落下重重铁门,困住了上官旗云与祁墨痕。
“血魅!你这是干什么,造反!”
看着上官旗云扭曲的脸,血魅大笑:“造反?啧啧啧,上官旗云,你真当自己是我主子?血魅三岁便长在五爷府上的,血魅的主子,只有五爷。”
上官旗云静默一会,“呵呵,原来五爷一直不放心我,早安插了眼线!这机关倒是连我都不知道!血魅,你十三岁跟着我,师傅可有亏过你!”
“师傅?确实,血魅功夫是楼主您教的,若楼主不背叛五爷,血魅自然当您师傅好生尊敬着的。”
“血魅!”祁墨痕上前,淡淡唤道:“五年朝夕相伴,我一直当你亲妹妹,为何?”
血魅惨笑道:“可我从未把你当哥哥!这五年,血魅身边只有你照拂,甚至将你看做血魅的一切!可你为了个女人,竟把自己折腾成这样!”遂走上前,隔着铁栏,缓缓伸手抚摸祁墨痕苍白的脸,“痕哥哥放心,魅儿定帮你取回解药,杀了那个妖精!”说完眼光转为阴冷,挥袖离开,不顾身后地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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