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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舍身崖舍身
“二小姐,二小姐!您可算回来了!”看着下人焦急的表情,宛翎问道:“出什么事了么?”
看着小姐身边跟着的三个怪人,有些诧异,却只懦懦地答:“大小姐不见了!”
“什么!”宛翎皱起眉头,“这事和瑞管家说了么?”
“哪敢呀!全指望着二小姐回来做主呢。”
宛翎点点头,“下去吧,这事我与瑞叔商量。”说完让魅魍魉先回了院子。
上官徐瑞的院子很是安静,宛翎犹豫了会,还是推开了房门,看见坐在棋盘旁的上官徐瑞,叫道:“瑞叔。”
“哟,宛翎来了,快快快,陪瑞叔下盘棋。”上官徐瑞转过轮椅,对宛翎招手。
宛翎上前几步,看着棋盘,笑着点头,“瑞叔倒是好兴致呢。”遂执起黑子落下。
“哎,瑞叔也是无聊,便寻些事情做罢。”
二人一言一语,棋盘上已是密密麻麻黑白交错。突地,宛翎道:“对不起。”
上官徐瑞没有抬头,似在研究落子。“这是什么话。”
“若不是宛翎的主意,瑞叔的腿也不会!”
“不是你的错,就算你不引他出来,日后夜影楼还是会找擎月山庄麻烦,躲不掉的。”
“可是…”
“别总放在心上,你不欠我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宛翎终是鼓起勇气,“姐姐…姐姐不见了…”
上官徐瑞的手顿了顿,随后叹息,“罢了,随她去吧。清儿其实早就醒了,只是不愿蓝宸昊离开她身边,故一直装昏迷着。如今蓝宸昊离开,她肯定是要追去的。”
宛翎有些诧异地看着上官徐瑞,在这深院中,却知道庄里所有事情么?
停下手中的动作,上官徐瑞看着宛翎,道:“宛翎,可曾怪过瑞叔,偏宠清儿?”
宛翎摇摇头,“自幼,便只有瑞叔会照顾宛翎,病了也是瑞叔来看我,甚至明知道我就是柳沉烟,也不曾说出。瑞叔对宛翎是极好的。”
“哎!你这丫头,总记着别人的好。”说完将轮椅移至窗边,叹息一声,“我说你不欠我,是因为,瑞叔瞒了你一件事。宛清,是我的亲生女儿!”
宛翎张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上官徐瑞,一时不知言语。
“当年,你母亲不得老夫人喜欢,能进门都是你父亲以死相逼换的。之后你大娘怀孕,你父亲怕是个男孩,那你母亲便更难在山庄立足,于是便找到了我。”
“那,大娘果真生的是男孩?”
上官徐瑞点点头,“是,可却被我们偷龙转凤,将我刚出生的女儿换上,那便是宛清。”
“奶奶可知道?”
“自然不知道,否则也不会这么疼惜宛清了。我当时生了贪欲,想着你大娘是老夫人的亲侄女,宛清到了山庄,肯定是享福的。若你母亲无后,那擎月山庄,便会是宛清的。”
“可我母亲怀了我。”
“是,就是因为怀了你,才害了你母亲…老夫人怕你出生后,威胁了你大娘和宛清的地位,便趁你父亲外出时,逼着你母亲服下鹤顶红…若当初不换了那个男孩,也许老夫人不会这么忧心,你母亲也不会…”
听完这话,宛翎只觉眼眶泛红,曾听说母亲是被奶奶下毒害死的,却不知,罪魁祸首是自己…
“你母亲是个意志力极顽强的人,即便那样的情况下,还是将你生下…而你父亲回来,看见你母亲的尸首,受不了,才…我原以为旗云深爱着昀晗,是真的殉情,却不想…”
“那,我哥哥呢?”
上官旗云叹了口气,“在一岁时,丢了。因为这个,我妻子郁郁寡欢,两年后也去世了。”看了眼宛翎,上官徐瑞继续道:“所以,你不欠任何人,是我们欠你的!”随后将轮椅移至床头,取出暗格里的长剑,“这柄瑶华剑本属于你,拿去吧。”
上官宛翎疑惑地抬头,却没有接剑。
“我什么都知道,当年宸昊是将剑送给你的。宛清不过从你手中抢过罢了。而那年宛清为救宸昊而落水,亦是我设计的。蓝宸昊当时倾心于你,怕他不愿同意这门婚事,我无法…是我的私心毁了你的幸福…”
原以为一切都是命运捉弄,却原来全是人为,“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哎,经过这些事,我看淡了许多。宛清强求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却最后也是伤痕累累,而我的双腿…这都是报应呀!如今瑶华剑还给你,今后的事情,我不再插手了。”
宛翎却摇摇头,“不需要了,不管如何,我与蓝大哥却已错过,这柄瑶华剑对我而言,不再有意义。”
上官徐瑞深深看了她一眼,“是因为唐逸?瑞叔本已无资格发话,却还是要提醒你,唐逸八岁手刃自己的亲生父亲,之后几年,杀堂叔灭护法,才坐稳的唐门门主之位。这些年,唐门名声一直不好,都传唐门门主心狠手辣。你太过善良,唐逸不适合你。”
宛翎只是一笑,她不知道将对蓝宸昊的感情放下与唐逸可有关系,亦不想理会外界对唐逸的评价,她眼中的唐逸虽然有些无赖,却很温柔,她愿意相信自己的心。想到这,却有些忧心,独自上峨眉山的唐逸,可会有危险?
“楼主!外头有位任公子说要与您谈笔交易。”
交易?上官旗云勾起嘴角,任悠扬,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有趣,有趣。“带她进来。”
跟着黑衣人走进岩洞,这峨眉山上倒是很好的藏身地,若不是祁墨痕带她上来,她怕是怎么也找不到的。
“任悠扬,胆子不小,自己送上门?”上官旗云坐在上座,笑看着任悠扬。
很是淡定,任悠扬轻缓说道:“胆子不大,如何与上官楼主做交易呢?”
“有胆识,不过,老夫倒有些好奇,什么交易能保得住你的命!”
“用夜影楼少主之命,换景魂月影,如何?”
上官旗云微微挑眉,“什么意思!”
“楼主这般聪明,怎会不懂?祁墨痕现在在崖后的一线天,你让人将他扛来,便明白了。”
“你算计痕儿?他可是不顾性命的救你!”话语微微透着怒气。
“呵呵,恩将仇报这种事情,我以为上官楼主最熟悉!当年的冷泝篁不就是这样消失在江湖中么?”
“哈哈哈哈,没想到冷家后人对你是知无不言呀!不过,你怎知老夫会答应你的交易?如今老夫更想要你的命!”
任悠扬摇摇头,“我能还活着,说明楼主顾及亲情,不然,祁墨痕怎可轻易救得下我?祁墨痕身上的毒,当今世上除了我,无人能解!”
“你!呵呵,老夫小看你了!不过,老夫如何能只听你一面之词。”
任悠扬摊开手,“那就请楼主试试吧,不过只有三日哦。三日后得不到解药,少主可就…”
上官旗云长袖一挥,“将这小子给我押下去!三日?老夫不信救不下痕儿!”
送入石室,任悠扬意外看到景魂月影。
“公子?你怎么也被他们算计?”月影上前,焦急道。
任悠扬刮了刮她的鼻子,“我来救你们的。”
“啊,那也不要把自己送进来呀,这样还有谁能救我们呀。”
“祁墨痕!”
听见任悠扬声音,月影冷笑一声,“我们都被他算计啦!把我弄进这来的,就是祁墨痕!”
任悠扬摇摇头,“从来就只有你说祁墨痕是好人。我说你关在这儿,嘴巴还停不住?”说完同情地看向景魂。
“哎,要不是我说话,景魂早闷死了,是不是。”
景魂没有答话,很显然,不是!
“有人么?”任悠扬问向景魂。
景魂摇摇头,“走远了。”
“呵呵,他倒不防我们。”随后给景魂月影讲了近日发生的事情。
“你的病果真根治了?”听完全部事情,月影兴奋道。
“是,阴差阳错,那三味药确实齐了。”
“真奇怪,祁墨痕明明是夜影楼之人,干嘛还救你?救了你也罢,还用这么贵重药材给你治伤?那之前他还这么辛苦的偷!”
任悠扬没有答话,只静静地靠着石壁。
“也没有想到,夜影楼主居然是沉烟的父亲,那她不是很难过?”月影完全没意识到任悠扬的安静,继续感慨着。
“沉烟承受能力比你强!不过自那次之后,我再没有见沉烟,也不知她如何了。”
“那个伤你的黑衣人是谁?”景魂总能挑着重点问。对他而言,一切都不若任悠扬性命重要。
任悠扬突地愣了会,叹息,“我收到月执的飞鸽传信,中原各大门派都或多或少出了事情,连翊云山庄都不能幸免。却恰恰,武当没事发生。”
“为什么?月执有这个本事震慑外敌?”
景魂却道:“不,恰恰说明那不是外敌!”
“啊?是武当之人么,谁有这个本事?功夫如此之高的,恐怕只有…”还没说完,便看见景魂示意她停下,猛然想起,那个人,公子是不愿提及的…
这边上官旗云将祁墨痕接回,他的脉搏很奇怪,跳动格外快速,而人却昏迷不醒。应该是中毒征兆,可,自己查不出何种毒物。
“来人,去山下找大夫上来,方圆百里,只要是大夫,都带上来!”
“可是,这样会暴露我们…”
“我叫你带上来!诊治完痕儿,杀光不就好了!”
“是是!”看着楼主大火,黑衣人连忙退开,便见着走进来的血魅。“护法!”
血魅点点头,便让他出去了。走到楼主身边,看着昏睡中的祁墨痕,心隐隐有些疼。
“哎,痕儿为了那个姑娘,不惜性命,却换来这般结果!呵呵,我们上官家儿郎,果真都要败在情字上么!”
血魅没有答话,静立在一旁,眼睛眯起,任悠扬,有些事情,是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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