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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白
我的预感成真了。
双胞胎没有逼着我立刻交待曾经的身份,但我知道她们一定是要知道的。
我或许可以躲过这个圣诞节,却不可能一直瞒着她们。
唯一可以安慰我的是,汤盆子也没说过他的真实身份,现在我被要求了,他也别想继续藏着不说。
汤盆子只得意了几分钟,当他看到我了然地对他冷笑,立刻意识到这一点,他拖长声音叫着跳窗走了。
我也想跳窗逃走,但我只能留下来继续忍受双胞胎若有若无的审视眼光。
然后,赫斯特先生就送莉兹回家了。
真感谢梅林让他是个大人男巫,他用幻影移行带着莉兹直接回来的。
莉兹的神情当然很难看,估计她要可以的话,能用魔杖把我们都抽打一顿。
赫斯特先生的表情有点奇怪,他对大家说的第一句话更怪。
他说,“对不起,没用飞路网,我担心……”
爸爸递给他一杯水,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我觉得他在用眼色阻止赫斯特先生当着我们的面说出来。
赫斯特很用力地端着杯子,我想他是为了不要因为颤抖把水洒出来。
双胞胎也快速交换了下眼神,她们坚决地留下来,并且娇声娇气地请赫斯特先生先坐下休息。
妈妈可能不是很了解巫师的把戏,但是她了解爸爸,所以立刻也知道了有异常,她飞快地看了我们几个一眼。
她没有打发我们离开,因为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她只好问赫斯特先生是不是要换一杯酒。
赫斯特先生回答,“大概需要一整瓶蜂蜜酒,是的,苏格兰特产,年份非常古老的那种。”
这就像是在打哑谜,但爸爸确实从中得到他想知道的讯息,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因为我们还在场,特别是莉兹,他拼命忍住了情绪,开口请妈妈也给他一杯威士忌。
双胞胎也跟着猜到了。
她们扑到爸爸怀里笑眯眯地提议,这个时候应该要一大杯甘醇的伏特加才对,那才是真正男人该喝的酒。
妈妈只给了她们一人一杯柑橘汽水。
家里也没有蜂蜜酒,所以给赫斯特先生的是一杯琴酒。
他立刻喝了一大口,完全不像是从事律师职业,不过他因此稍微放松了一点。
妈妈开口邀请赫斯特先生留下来吃饭。
赫斯特先生回答说,“深感荣幸,我只担心自己不胜酒力,稍微沾上一点就会沉醉不起,我会尽力而为。”
爸爸和双胞胎一起说,才不会醉倒,还有我们在呢。
赫斯特先生勉强笑了,我看到他又握紧酒杯,另一只手在摸袖管里的魔杖。
我也感到了一丝危险,但我完全没法搭话,只能看着他们用隐秘的暗语交换看法,
我猜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比我还要懵懂的是莉兹,她突然发起脾气,因为大家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晾着她。
大家不是故意的,但莉兹不知道,她甚至完全没觉得哪里有异常。
说实话,我有点羡慕她的视而不见。
莉兹掏出行李丢在地板上,它们原本是用了缩小咒放在她外套口袋里的。
虽然没有砸出巨响,但还是能成功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莉兹确定我们都在看她了,便大声宣布,“终于有人注意到我回家了?我是不是不该回来过圣诞?耽误你们谈话了吗?”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她这是打算做什么。
爸爸妈妈有点尴尬,特别是爸爸,他忙着解释,“莉兹以前不这样,她是个甜美的好学生。”
双胞胎睁大眼睛,似乎等着看好戏。
赫斯特没有任何表示,或者说,他比刚才更小心警惕着。
莉兹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反应,她一脚踩在行李上,“让礼物都见鬼去吧!你们不值得!”
她气鼓鼓地站在那里,脸朝天的用力喘气,以我们家的标准来说,真是异常。
但她仍然没有等到想要的反应。
我没有教养子女的经验,所以面对这种情况,我只能保持沉默。
双胞胎满怀期待地看着妈妈,因为每次都是妈妈来处理这种事情的。
爸爸也同样寄希望于妈妈,他已经束手无策了,同情莉兹是一回事,但教育永远比教科书说的复杂多变。
妈妈只是说,“回去你自己的房间,请,立刻去。”
我很佩服妈妈,她保持着微笑,就好像一点都不生莉兹的气。
莉兹又等了几秒钟,终于接受现实,她得不到更多关注了。
爸爸妈妈不仅不会热烈欢迎她第一次放假回家,更不会因为她乱发脾气被激怒,让她有机会成为姐妹里第一个被体罚的。
她一路嚎哭着跑掉了,然后是很响的关门声,还有透过楼板传来的砸地声。
爸爸只会叹息着说,莉兹以前是个听话的好学生。
妈妈的脸色慢慢开始变黑了,她也和赫斯特先生一样用力握杯子。
双胞胎对这个小插曲失去兴趣,因为没有按照她们的愿望发展剧情。
赫斯特先生很圆滑地说,“霍格沃茨的确是所奇妙的学校,莉兹小姐一定是在那里学到了以前完全没有机会了解的知识和做法……”
我有种很强烈的感觉他在针对霍格沃茨,或者,用一种非常曲折的方式嘲笑我们。
可莉兹刚才的表现真的太过分了,让我们失去了为霍格沃茨或者自己辩白的立场。
即使是我,唯一可以为莉兹说的也只是“莉兹以前从来没有那么粗野对待过家里人”。
不过现在的莉兹多半不会感谢我的证词,她会追着我要求我解释什么叫“粗野”。
除了我,爸爸妈妈也在考虑莉兹的表现,所以大家都很沉默,他们努力不要怠慢赫斯特先生,但效果不佳。
只有双胞胎没受什么影响,但她们终于也提出要去楼上看看莉兹。
维姬说,“去看看她有没有把房间里的家具都砸坏。”
玛莉说,“得保证她不会砸穿楼板。”
她们一点儿没有要隐瞒客人的意思,说得十分坦然。
爸爸妈妈的表情即使不算羞愤欲绝,也是恼羞成怒了。
于是,在这个时候用力敲门的人自然赢得了他们的厌恶。
可能是担心去立刻开门会发生很不可愉快的事,所以谁都没有动。
妈妈解释说,“也许是来募捐的,你知道,临近圣诞节了。”
赫斯特先生很配合,“那种人很多,不理他,等会儿就走了,我看电视上说的。”
我忍不住高看他一眼,因为他是第一个公开承认自己会看电视的巫师。
门外的人还是坚定地敲门,一下一下,打乱了莉兹砸东西的频率。
然后,他们两个一起朝我们大叫。
莉兹叫的是,“没有人知道怎么开门了吗?!”
门外的人叫着,“我保证只是一点小问题!”
我立刻想要走开,我现在对所有会惹麻烦的事不感兴趣。
但是,紧接着门外就传来了一阵特别凄惨的猫叫。
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汤盆子,因为他从来没有叫得那么尖利那么凄惨,即使是被双胞胎用水桶丢中的时候也没有过。
双胞胎比我先确定,她们站起来,盯着门外,表情严肃。
玛莉慢慢说,“是我们的猫。”
维姬点点头,“落到别人手里了。”
我在心里暗骂一声,“没用的蠢猫!”
然后双胞胎一起看着我,意思很明白,我得对自己的猫负全责。
我不会逃避责任,也没必要,我身后有爸爸妈妈和双胞胎,还有巫师赫斯特。
我起身去开门,没看任何人的脸色。
我心里有点忐忑,但是不怎么怕,因为最多不过是某个吃撑了的巫师上门来找麻烦。
我不信我还能倒霉到再遭遇一次黑暗献祭。
因为心理上过于轻视,所以当我面对邓布利多和我的猫,我彻底无语了。
邓布利多像个扮相失败的圣诞老人在门口对我笑。
他问我,“亲爱的孩子,请看一看,这个可怜的小东西是不是你的猫?”
我听清了他说的每个字,但不确定他是什么意思。
我想我大概是在对他笑着的吧。
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保留下来的想法只有两条。
一个是“邓布利多在我家门口,他抓到了我的猫。”
另一个是“邓布利多没有认出我,但他不可能不知道我们。”
这些想法搅合在一起,让我无法思考别的。
爸爸在问,“南希宝贝,是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
邓布利多不为所动,他继续对我笑着,一个劲地将他手里抓着的黑猫汤盆子向我递来。
我看到,汤盆子被他抓住后颈,动弹不得。
然后是,黑猫的头上在流血,身子抖得跟羊癫疯发作一样。
邓布利多继续笑着凑近,“孩子,这是你的小猫,对吗?它受伤了,你该好好看着它,到处乱跑的小猫很容易出事的呢。”
我不看他,我死死地看着我的猫,我敢说他从来没有这样悲惨过,哪怕是最初缩在院子角落里靠雨水苟活的日子也没有这样惨过。
汤盆子很虚弱,刚才那阵凄惨叫声也许是他的垂死挣扎,或者是用尽最后力气在向我们示警。
我点点头,伸手想要抱回他。
但邓布利多不把他还给我,他依然那样灿烂地笑着,他说,“孩子,你做不来的,小猫受伤了,需要大人的照顾,可以让你的家人过来吗,我很想见一见他们啊。”
汤盆子蠕动着轻叫了一声,很努力睁开一边眼睛看看我。
我知道他是在提醒我,不要拿爸爸妈妈还有双胞胎冒险,赫斯特不是眼前这个老人的对手。
爸爸又问了我一次是谁来了。
邓布利多的笑意更深,他柔声说,“好孩子,快回答啊,小猫需要大人救治,你的爸爸也会很愿意救你的小猫。”
汤盆子又奋力叫了一声,他被拿住了脖颈,张嘴的时候会扯得很痛。
如果是只能活一个的生死选择,我确定自己会选让爸爸活下去。
何况现在要保护的不只是爸爸,还有妈妈跟双胞胎,包括莉兹和赫斯特先生,我也希望他们没事。
但是,我同样无法看着汤盆子流血而死。
尤其是邓布利多挡住我伸向汤盆子的手,笑着再次要我叫家长来的时候。
我的脑海里突然间只剩下一个念头——我要救我的猫。
哪怕抓住他的是伟大的白巫师。
而他确实是个该被白巫师消灭的世界毁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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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这一段里南希听不懂的隐喻。
赫斯特发现有人跟踪,所以没用飞路网。
他说“年代久远的蜂蜜酒和苏格兰特产”是指跟踪者可能出自老蜜蜂,而霍格沃茨也在苏格兰。
爸爸要威士忌,这是苏格兰特产,是在跟赫斯特确认跟踪者真的来自霍格沃茨吗。
双胞胎说“要伏特加,是真正男人喝的酒”是说对付邓布利多的该是V片,而白巫师不是真爷们儿。
……嗯,请别忘了,玛莉是个很虔诚的教徒,她是绝对反对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那种感情的。
妈妈给赫斯特一杯琴酒,那是伦敦(英格兰)特产了,是问到底从哪里开始跟踪的,伦敦还是校内?
赫斯特大口喝掉,是回答确实是从伦敦开始被跟上的。
妈妈请他留下吃饭,是想他留下来帮忙。
赫斯特说怕自己会醉,是表示自己不是跟踪者的对手,真的对上了多半会死。
爸爸和双胞胎说有他们在不会醉,是下定决心不惜在约克城里变身为龙也要教训跟踪者!
大概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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