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Defended

　　小天狼星是最后一个到的，看到讨论已经开始，他很惊讶。正常情况下，他们会有等待的风度的。
　　“我无法相信你违反了我们的——”福吉开口，却被狂怒的詹姆一口打断。
　　“违反？”部长厉声反击，褐色眼睛里闪着危险的光，“首先，魔法部长是我，不是你。选择忽视你善意的建议算不得违反。其次，没有傲罗对霍格沃茨发起袭击。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只是帮助学生逃亡，这种事情任何人都会乐于去做。”
　　“我们还有更紧急的事情要关注，”福吉回嘴。
　　“比如？”小天狼星平静地问，感觉所有眼睛都转向了他的方向。他们到现在才注意到他的存在，他知道自己收到的目光品种多样，从感激而疲惫（詹姆）到不加掩饰的仇恨（福吉）。不幸的是，大多数人的位置更接近后者。
　　“咳，咳。”多洛雷斯•乌姆里奇清清嗓子，有所指向地怒目而视，“没人问你。”她的无礼让小天狼星一惊，他瞪着福吉的后备演员。她在这儿干什么？詹姆难道连把她踢出去的本事都没有？
　　“但我有足够的权利回话，”他温和地回答，很高兴刚才的震惊让他能有一点时间来思索如何回答。在这里，怒火是无用的。政府已经摇摇欲坠了。乌姆里奇怒视着他。
　　“呃，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到手头的话题上……”阿莫斯•迪戈里带着不同寻常的勇气提议。
　　“不。”詹姆的脸很坚毅，“那个话题已经结束了。请按秩序坐下。”
　　终于！
　　椅脚在木地板上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声音；部门首脑们不情不愿地服从了命令。奇怪的是，福吉脸上微微浮现出一道诡笑，小天狼星脑中警铃大作。
　　“我们今天将决定对霍格沃茨采取何种行动，”詹姆用与刚才如出一辙的冰冷声音说，“束手待毙不是选项。”
　　“等等！”福吉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他热爱这么做，这样可以居高临下地看詹姆，“霍格沃茨的问题已经不是火烧眉毛了。学生们和教师们都安全了。我们可以考虑直接袭击以外的其它选项。”
　　“其它选项？”亚瑟质问，“失踪的人怎么办？莱姆斯•卢平怎么办？”
　　“尽管舍弃掉一部分人非常可惜，但损失掉卢平算不上太悲惨——”
　　“什么？”詹姆或小天狼星还来不及开口，彼得就打断了他，“你怎么能这么说，那个人他——”
　　彼得突然住了口，双眼大睁，没人捡起他丢下的话头，也没人去争辩或是怎样。当长长的橡木桌上开始显现出字迹时，争论无声无息地平静了下来。一个接一个，银色镶边的森林绿色大字在黑色的桌面上显现：
　　条件依然有效。
　　小天狼星僵住了，觉得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在以特定的频率平稳进行。有趣，他空虚地想，我让他担心到这份儿上了吗？
　　“呃，”福吉是第一个醒过神的，他冲着詹姆亲切微笑，“你的确想要行动。”
　　“绝对不会，”小天狼星还没来得及张嘴，魔法部长就厉声答道。小天狼星疾驰的思维超越了谈话，权衡利弊，思忖着所有可能性。不管福吉在想什么，这可能能成功。他可以……詹姆的声音冷到能让沸腾的岩浆结冰。“我们不会掉进伏地魔的陷阱。这次不会。永远不会。”
　　“咳，咳，”乌姆里奇再次不合时宜地开口，“我相信这个条件——”
　　“没人问你，”亚瑟粗鲁地打断她。这可不好。
　　“够了！”詹姆尖声道，“讨论结束。我们现在回到解放霍格沃茨的话题上来。按照1877年斯坦普条例的规定，魔法部有责任保护学校，这就意味着我们有义务行动。我提议使用傲罗突击队，由小天狼星•布莱克率领。”正常情况下詹姆说话不会这么直统统，但小天狼星能看到压力对他的侵蚀有多大。
　　“你当然会，”纳撒尼尔•亚当斯讽刺一句，转身瞪向小天狼星。小天狼星只是漫不经心地瞪了回去，对这讨论几乎一点也没上心。如果他直接赶去，如果他不顾一切地让詹姆心碎……
　　有些做法是可能成功的，非常危险，非常可怕，但绝对是一种可能性。但是，真正的问题才是最重要的。他可以吗？他当然敢，可是小天狼星能对他最好的朋友这么做吗？
　　詹姆怒目而视。“这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不好。小天狼星最好的朋友的自控正在粉碎，他被詹姆的声调一惊，注意力挪回了眼前的谈话。他立刻就知道自己必须发表点意见了——可他不知道什么意见。詹姆的褐色眼睛正在不祥地眯起，他肩膀的紧绷度告诉小天狼星，他快要爆炸了。小天狼星突然被迫吞了口口水，他知道必须要做什么。
　　“我反对，”福吉平静地回答。文质彬彬地回答。“神秘人已经表现出了对和平的渴望。我建议我们利用这个机会，而不是像对上一个一样浪费它。”
　　“如果你已经忘了——”亚瑟激烈地反驳。
　　“咳，咳。”
　　乌姆里奇刚开完道，福吉立刻接上，“我相信我们最好的选择是争取时间。我们可以用谈判拖住神秘人，直到我们处于更能讨价还价的有利位置上，然后再继续前进。”
　　表示同意的低声咕哝充斥了整个房间，嗡嗡嗡的频率就好像引诱全无防备的受害者安心满足的食虫昆虫。
　　“你想要什么样的位置？”詹姆声音发紧，“如果我们不能回击，我们坚持的所有东西都会变成谎言。你看不见吗？”
　　“恐怕我必须恭敬地提出反对。”
　　“哦，真的吗？”詹姆声音很刺耳，“你打算怎么安抚伏地魔？你连他的名字都怕！”
　　“一点点恐惧有好处，”艾伯纳•博德语音不稳地指出，这是他第一次说话。詹姆钉了他一眼。
　　“但太多了就会把你搞残，”小天狼星顶了一句，目光在各人脸上游移，他并不喜欢自己的所见。
　　“如果我们不还击，那我们是什么？”詹姆急切地继续说下去，语音里带着点恳求，“我们在传递什么样的信息，难道是在二十多年的战争后终于放弃？如果我们放弃，何以面对死去的前辈？”
　　“难道让战争结束不是更好的对他们表示敬意的方式吗？”福吉驳斥道，“我认为——”
　　“用牺牲另一条性命的手段？”部长回击，“去背叛一个为我们奉献出一切的人？”
　　“跟整个世界比起来，一条命算什么，詹姆？”对方急切地问，声调渐渐拔高，“你看不见吗？就连你的朋友都明白了！”他指指小天狼星。小天狼星原本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吸引注意力，生死攸关的一秒过去，他才找到了声音。
　　“我——”
　　“不，”詹姆一口打断他，“我们没有权利要求任何人这么做。永远。”
　　“你不能把你的道德强加给整个世界！”福吉已经愤怒得红了眼，“你算什么人——”
　　但詹姆并不打算就此打住，他显然并不想大喊大叫。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声音变得死一般平静。“我是魔法部部长。”
　　“你疯了吗？”福吉终于吼了出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啪的一下折断了；怒火将他的眼睛烧得疯狂，“趁着还有机会赶紧接受条件！”
　　“不。”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否则还有那么多人会死，然后我们才能——”
　　“我不会投降。”
　　魔法部正在他的眼前分崩离析。
　　“可是我们完全不可能胜利！而且你不是阿不思•邓布利多，你不能为我们的世界设定方向！”
　　“我不用当阿不思•邓布利多就能知道我们不能放弃。我们会打这场战争——直到最后。”
　　詹姆的眼睛闪到自己身上时，小天狼星打了个抖。请不要这样，在波澜不惊的外表下，它们这样说。不要对我们这么做，不要对我们的世界这么做。他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詹姆，从来没见过他脸上那些带着恐惧的刻痕。小天狼星狠狠吞了口口水，将冒险的渴望抛到了脑后。我不会的，他的眼睛以这样的允诺回应。然后他又打了个抖，把下一个念头藏在了心里。我不会毁掉我们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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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晨曦一起到来的是由一群摄魂怪护卫着的暴躁的玛莎•布莱克伍德，她的白痴哥哥，以及一个巨大的木箱。怪物们立刻消失在地下室里，在那里，贝拉的早锻炼已经让金斯莱•沙克尔惨叫连连，让西比尔•特里劳妮痛得低低呜咽。布莱克伍德兄妹和木箱却径直去往礼堂，食死徒和他们的后代们正在那里用早餐。
　　西弗勒斯当然坐在首桌。事实上，为了褒奖他前晚的行动，他被授予了坐在主人右手边的非比寻常的荣耀。真的只有这点时间吗？不到十五个小时过后，霍格沃茨已经跟以前再也不一样了。
　　伏地魔坐在莱姆斯的椅子里。坐在邓布利多的椅子里。这一幕依然令人火冒三丈。他坐下的时候，食死徒集体欢呼，尽管西弗勒斯礼貌地鼓了掌，他却感到心里发空。他犯下了这辈子最大的错误，而得到的报酬相当丰厚。坐在伏地魔的右手边。卢修斯对这件事可不算太欣赏。
　　当玛莎打开木箱时，年轻的德拉科双眼放光。片刻过后，当憔悴枯干、紧张焦虑的李•乔丹从箱中升起时，他的声音在孩子们的笑声中分外出挑。乔丹奄奄一息地悬在半空中，不再对抗了，甚至不再试图对抗了——不知怎么的，这一幕让西弗勒斯喉咙里哽了个硬块，这可是其它一切都没做到的。也许是因为指指点点、哈哈大笑的孩子们。也许是因为罗道夫斯脸上满足的诡笑。或者也许，他只是对这个游戏感到恶心了。
　　这是好事儿，西弗勒斯，心里一个黑暗的声音提醒他。因为从今往后，你就是食死徒了，再也没有回头路了。不用扮演两面派的角色了。只能再作出一种行动了，它将决定你的命运。
　　尽量不要吞口水。微笑着用早餐。放轻松，显自豪。他们攻克了霍格沃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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