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从此萧郎是路人
琴心惊慌失措地跑回府中,告知邵仲轩仇剑失足落下山崖生死不明一事,邵仲轩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不敢相信琴心所说的话。再三肯定之后,便急忙跑去邵伯辕府中寻求帮助。邵伯辕立刻着手下兵士在落雁山上展开搜索。
一百人的队伍在山中仔细搜寻了整整两天两夜,却没有丝毫线索。连宇文赫也被惊动,几个人聚集在别院中一筹莫展。琴心在邵仲轩身旁哭成了泪人,口中一直责备自己没有照顾好姐姐。
正在这时,得到消息的言沛闯进院中,二话不说,提剑就向琴心刺去。琴心无处躲闪,吓得花容失色。倒是邵仲轩反应敏捷,持刀迎上言沛的剑锋,两人顿时缠打在一起。言沛剑招处处攻其要害,显然是急红了眼,气急败坏地喊道:“我要杀了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邵仲轩一边化解言沛的攻势,一边说道:“姓齐的!以前我们没有分出胜负,今天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我可要好好领教领教你的剑法!”
言沛剑锋向上一挑,拨开邵仲轩的刀,又往琴心的方向刺去,却又被邵仲轩挡开。言沛喊道:“邵仲轩!枉费翩然对你的一片心意,她至今生死不明,你却在这里帮着害她的女人,早把翩然抛到九霄云外了!”邵仲轩金刀一闪,挡过言沛的剑,嘴上说道:“你休要在此胡说!琴心怎么会害翩然?”
言沛怒不可遏,刷刷刷又是几剑刺出,口中说道:“她怎么不会?当年在忠义堂翩然被萨游挟持时,就是她强攻,使得翩然落崖,难道你都忘了?今天我定要杀了这个女人,谁拦着我我就连谁一起杀!”
邵仲轩听那言沛口气倒是不小,心中更是来气,喝道:“我倒是看看谁能要了我和琴心的命!”说完两人又斗在了一起。邵伯辕并不认识言沛,但从他二人你来我往的话语中也听了个大概,想这白衣公子定是认为琴心害了翩然方来寻仇,只是不知是翩然的何人。但看邵仲轩对他的态度以及白衣公子出言不逊,心中也是颇为不爽,大喊一声:“谁敢伤我兄弟!”便提剑来到邵仲轩身旁,也加入打斗之中。
邵氏兄弟金刀合璧,以二敌一,言沛一时间落了下风。三人又斗了十几回合,言沛渐渐不支,只听见一直在旁边观战的宇文赫厉声喝道:“都住手!”邵伯辕一听到是干脆利落地收势,邵仲轩和言沛却仍在纠缠。宇文赫仗剑冲到两人跟前,将两人分开。
宇文赫怒斥道:“你们有功夫在这里打斗,还不如省点力气去找翩然姑娘呢!”邵仲轩和言沛两人各在一边,经过刚才一番恶斗,两人都有些筋疲力尽,只是瞪着对方看,倔强地喘着粗气。宇文赫与言沛在西蛮便就相识,也早就看出言沛对翩然的心意,如今翩然生死难料,自己倒也能体谅言沛的心情,便说道:“齐公子,这好歹也是在我大周的土地之上,你总得给我几分薄面不是?”言沛别过头了,闷不作声,将剑装入剑鞘之中。宇文赫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着急,可我相信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和你的心情一样,都想尽快找到翩然姑娘,生要见人,死要……”言沛突然喝道:“翩然不会死的!”宇文赫一愣,随即自知语失,急忙说道:“是,我们自然是希望如此……我想,当务之急还是加派人手继续搜寻。既然没有找到尸首,说不定是被山中的猎户、樵夫所救。我再派些人去附近山里的人家问问,也许被救下也说不定。”
言沛听了宇文赫这一番话,心中稍稍好过一些,却听见琴心说道:“都是我的错!眼公子没有怪错我!要是我寸步不离姐姐,姐姐也就不会被奸人害了!”说着又落下泪来。邵仲轩一听奸人,忙问:“什么奸人?”琴心抽泣地说道:“那日去水月庵的路上,姐姐对我说过,她怀疑水月庵不是个简单的尼姑庵。想来必是水月庵的尼姑暗中害了姐姐!”邵仲轩、邵伯辕还有宇文赫一听都吃惊不小。
哪知言沛在一旁哈哈一笑,嘲讽地说道:“你的脑筋倒是转得快,竟想将脏水泼到尼姑身上!你的如意算盘打得还真响!那水月庵若是没有问题,自然不会对翩然不利;若是有问题,更不会在自家地盘上下这黑手。你想将怀疑引到别人身上,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琴心擦干眼泪,缓缓行至言沛面前,说道:“言公子对姐姐一往情深,琴心心里清楚,眼下想为姐姐讨个公道,琴心也能理解。只是言公子何故以为是琴心害了姐姐?琴心对姐姐日月可鉴!如今琴心是百口莫辩,只能一死以证清白!”说罢突然从言沛的剑鞘中抽出剑来,架于颈上。邵仲轩大惊失色,一个健步冲了上来夺下琴心手中的剑来。琴心则倒在邵仲轩怀里失声痛哭起来:“邵大哥……”。邵伯辕虽对琴心了解不多,但眼看着一个好端端姑娘被人指认成杀人犯,又逼得只能自刎,何况还是自己弟弟的心上人,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便说道:“我说这位齐公子还是什么言公子,捉贼拿脏,你口口声声说是琴心害了翩然,可有什么证据?”
言沛哪来什么证据,一时语塞,邵伯辕‘哼’了一声说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证据,原来不过是信口胡说!逼得人家姑娘走投无路算什么英雄所为?想在这里撒野,先赢过我手中的金刀再说!”邵伯辕说着拔出金刀就想出招向言沛攻去,却被宇文赫拦住:“袁将军少安毋躁!”
宇文赫对言沛说道:“还是我来说句公道话吧!齐公子,你现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无凭无据怎能冤枉琴心姑娘?你在这里再闹下去也是于事无补。唉,翩然姑娘在我大周境内失踪,我宇文赫难逃其咎。若是言公子信得过我,我宇文赫在此和你保证,我会加派兵力全力搜寻翩然姑娘的下落,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还是请齐公子先回吧,一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言沛转头看向宇文赫,见他表情诚恳,心中也相信宇文赫的为人,眼下的情况还是抓紧时间找翩然要紧,至于琴心的事以后再说也不迟,相信她迟早也会露出马脚。如此一想,言沛也不便多说,微微一拱手便转身离去。
---------------------------------------------------------------------------------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花红柳绿渐入人眼,经过漫长的寒冬洗礼,终于春回大地,人的心情似乎也跟着晴朗了起来。翠儿一大早起来,赶紧跑到阿锦小姐房中伺候她梳洗打扮。这阿锦小姐可得小心服侍,整个骆家谁不知道这个阿锦姑娘是骆家三公子的心头好啊,若是伺候不周,三公子肯定会责怪下来。但这阿锦姑娘人却很好,从来没有主子的架子,还十分体谅下人,在她身边日子倒也不觉得难过。
翠儿端着水来到阿锦姑娘房中,见阿锦姑娘已经起身,急忙放下水盆来到床前搀扶阿锦姑娘,嘴上说道:“锦小姐,你怎么不等我来就自己起来了?头疼好点了吗?”
阿锦一边在翠儿的服侍下穿好衣裙,一边说道:“我没事,你别总拿我当个病人看待。我头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翠儿听了看向阿锦姑娘的额头,惋惜地说道:“只可惜留了道疤。不过没关系,翠儿梳头的手艺很好,待会儿给姑娘梳个漂亮的刘海把它遮起来。”
阿锦笑着不语,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一看就知道是大病初愈。翠儿一边替阿锦梳着头,一边笑着说道:“姑娘真美,难怪三少爷对姑娘……”“休要乱说!”阿锦脸上一红,打断翠儿的话。翠儿心直口快,继续说道:“怎么是乱说?骆府上下谁不知道我们三公子对姑娘的心意?难道姑娘这些时日住在府中没有察觉出来吗?”
阿锦低头说道:“我连自己是谁、家在何处都不知道,怎么配得上骆公子。”翠儿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关系?”“翠儿说的对,这有什么关系?”
两人闻声回头一看,见骆文天站在房门口,目光注视着铜镜前的阿锦。翠儿急忙将他请进屋内:“原来是三公子来了!”骆文天进到屋内笑意盈盈,说道:“今儿个看起来起色好多了。”阿锦微微颔首,说道:“我也觉得自己好了很多,还不都是翠儿照顾得好。”
“那我岂不是要好好打赏翠儿了?”翠儿一听骆文天这么一说,急忙说道:“这是翠儿尽了本分,哪敢讨什么赏啊!”翠儿见他两人目光流转,倒也识趣:“奴婢先退下了。公子和姑娘慢慢聊。”说着便退了下去。
骆文天见眼前的人儿一袭杏色长裙,头上数着飞云髻,虽然面色仍有些苍白,但仍不失花容本色。阿锦被骆文天看得有些脸红,急忙说道:“不知道三公子一大早前来有什么事?莫非是找到我的家人了?”
骆文天看着阿锦,却从天真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只得淡淡说道:“哦,还没有,已经派了诸多人外出打听,可就是没有寻到一些线索,只怕姑娘可能是外乡人,要是那样的话,这难度就有点大了。不过阿锦姑娘尽管放心,文天一定会帮姑娘寻到家人。”
阿锦不免有些失望,但立刻又恢复笑容对骆文天说道:“这次落难若不是骆公子相救,恐怕我早已命丧荒山野岭。骆公子不但救了我,还用心帮我打听家人下落,阿锦真是感激不尽。”骆文天忙说:“是姑娘福大命大,不用谢我!对了,这‘阿锦’的名字我只是信口而编,不想姑娘倒也丝毫不介意。”
阿锦苦涩地一笑:“名字只是个称呼而已,像我这样连自己家在何方都记不得的人,叫什么都无所谓了。”骆文天见阿锦情绪低落,便想说点别的让她高兴一下:“我看姑娘伤势渐愈,过些天我带姑娘出去走走可好?”
阿锦一听十分高兴,点头说道:“好啊,这几个月躺在床上,我觉得自己都不会走路了。真想赶快到外面看看!”骆文天呵呵一笑,说道:“这倒是容易!正好过两天有个喜宴邀请我去,到时候带你一起去看看!”
阿锦不禁问道:“喜宴?不知是哪家的喜事?”骆文天抬眼盯着着阿锦,缓缓说道:“是我大周袁绍袁将军的兄弟成亲!”阿锦听了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问道:“想来定是个英雄儿郎!不知哪家的姑娘有这个福气?”骆文天回答道:“听闻是个孤女。不过这大周太子为了顾及袁将军的颜面,竟将那姑娘认作义妹,要让她风风光光地出嫁。想必成亲那天定会有好戏登场,你我怎能错过?你说呢,阿锦姑娘?”说着紧盯着阿锦看去。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