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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更逼真
随着帝散发出来天威,座下众人皆觉不适,而其中却不包含鸢。不是说鸢在外习艺多么的出色,而是众位皇子皆生于宫中,长于宫中,帝长年的威严早已渗入众人骨髓之间。
帝把目光在太子砚身上扫了一圈,随之移向别处,砚本低着头作思考状,被帝一点,再不敢装傻,随即起身。
一脸慎重道:“禀父皇,儿臣愚见。按理来说,十七妹学成归来,且圣灵女位空缺多年,理应早日让十七妹任职,也可对天下民众一个交代。但十七妹出宫习艺十二载之久,对宫规朝堂之事皆多有生疏,儿臣以为,可让十七妹先多加熟悉,而后再做打算未可,父皇以为呢?”
帝听闻砚一番话,微皱了眉头。砚会如此作答全在帝的意料之中,砚是太子。帝身体康健,若过早的让圣灵女上位,于砚来说,一个根基沉稳的掌圣牌者和一个同日进位者,砚定会选后者。
可帝却又有不同心思,帝思若是早日让鸢上位,自己加以引导,不管最后如何,起码在大范围之内,是能够掌控的。鸢出宫十二余载,宫内朝中人脉是她的硬伤。帝忧思,万不想自己的儿女如他及所有的祖辈一般,永远相残不断。若是能在自己在位之时,平衡各方势力,磨合利弊关系便是他最大愿望了。然砚却是未能理解帝之所想,一番话把鸢进位的弊端全给爆了出来。
帝之所以会想在自己在位之时,去解决下代皇权的政治问题,绝大部分是因缘鸢。鸢自从回了盛京,便是在自己府内呆着,要不就出去走走晃晃,对于朝中局势,宗亲皇府,却是没有见她去奔走笼络过。便是去老四那里,那只是呆了片刻便离去。
鸢此举,其实是在告诉所有的人,她并没有要称王称霸之心,也并未想要去控制帝王。而帝日日被噩梦纠缠,总想着若是这样,心中的罪孽总是能减轻些许吧?
砚在诉说过程中,帝便轻皱眉头。砚语毕,帝手指轻抚着下巴。砚见帝沉思半响,有些急躁,砚微挪左脚,往外压了半寸。
“父皇,儿臣以为太子哥哥所言极是。十七妹妹在民间生活了那么久,宫中规矩、朝中局势定是生疏,圣牌之位乃我天朝之灵魂。父皇大可多给十七妹妹些日子熟悉下,也能更好的上任不是?”十五皇子扬嬉皮笑脸的往太子砚身边凑,欢快家常的语调,让整个殿内沉闷紧张的气氛,瞬间得到缓解,众皇子内也有附和之音响起。
帝看着自己最小的儿子,嘴角也牵起了笑意:“就你皮,快些回座吧,都分府半年了,还是这般的皮闹!”
帝的口吻,纯粹的宠溺,让众人羡慕有之,嫉妒有之,恨也不乏。
扬似是不好意思般得挠了挠偷,腼腆的笑着。鸢在此刻才微微的抬眼望去,便是如此,众人想要看清鸢的表情,也是难的,角度太刁钻了。
扬、帝幺子。母妃与皇后乃是堂姐妹,扬生得尤像其母妃,已是少年却仍旧面容稚嫩。其生母产下扬半年便仙逝,太后怜其福薄,特接至身边教养,扬乃是帝众子中最为受宠之人,上至太后、下至众兄长,无不对其宠让三分。而各宗亲王府也都甚是喜爱此皇子。
鸢心中默过了一遍素心呈上的情报,鸢回京时日已是不短,却一次都未见着扬。此时的一小段插曲,鸢便知道递交上来的情报全都是表面功夫。若真是一个心思单纯、行为浮夸之人,如何能做到所有人都宠爱于他?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此人都绝不是面上所呈现胡来的样子。这个发现让鸢的嘴角牵起了弧度,那是遇到对手的兴奋。
“好了,你们还有什么别的看法?”帝望着众人寻问。
宁王翩然起身,对着帝躬身一辑:“父皇,儿臣以为,鸢妹妹虽长年在外,但却不见得就真成了那民间妇人,鸢妹妹当年能被齐公挑中领走,那自是有她的优势被齐公所看重的。皇室从不会干涉游师对于圣牌掌灵者的教养,但是每一位圣牌掌灵者谁会因为出宫习艺年长,而忘记了自己本身的身份与使命?我相信齐公、鸢妹妹心中都是明了的,作为我天朝的圣牌继位者,若是连如今天下局势都弄不清楚,那谈何继位?更甚者不熟宫规?我皇室子女,若连宫规都能不悉,那还说什么是我天朝的皇室?再者,鸢妹妹从进殿至此,尔等何人见着她的宫规礼仪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宁王铿锵有力的嗓音不急不躁,一字一句的砸进了众人耳里。随着宁王的话,众人的目光也都向着鸢望去,鸢就那么端坐着,仪态端庄比之任何宫人妃嫔都不差半分,如此便是教习嬷嬷见了,也是要赞声好的。
众人目光扫过,谁也接不住宁王下茬,这却也是帝想要的,帝唇边扬起不易察觉的笑纹,众人不见,跟了帝几十年的秦成德却是瞧了个清楚明白。
帝微咳了声,润了下嗓音,对着鸢询问道:“芷儿呢,哥哥们说了半响,你可有什么看法?”(鸢皇室名讳:殷沐芷)
鸢起身,挪步至帝正下首,端正身形了宫礼,:“父皇,一切但凭父皇做主。然儿臣出宫十二余载,却是如太子哥哥与十五哥所言。对众亲、众臣民、众朝局事多有不悉。不过儿臣亦如五哥所言,时刻谨记自己是何身份,有何使命担负与肩。十二余载从未有过片刻忘怀,与至亲分别多年。于皇室未做出任何付出贡献,未能替父皇分忧解难;与孝道,未太后、父皇、皇后、母妃承于奇膝下,便是茶水也未送一盏,儿臣心中难安,概念股是不敢怠慢,就盼着能早日归来,为皇室效力、与至亲团聚...”
鸢就跪在地上,背脊笔直。声音几度哽咽,却又强忍着,如此让人看了更是心疼。帝看着鸢,慈爱且专注,此刻他不再只是万人膜拜的帝王,他也是一位心疼子女的父亲。帝红了眼圈,神情动容,起身近前要扶鸢起来。殿内众人皆惊,这么多年来,帝亲自扶身的人屈指可数,便是椒房殿的那位,也是不曾受过的。然鸢却没有顺势而去,微挣脱了帝相扶的手。
鸢朝立在边上的秦成德道:“秦公公,烦请递盏热茶,可好?”
秦成德四岁入宫,七岁被内务府安排分到了帝的身边,如今已经过去四十多个年头,虽说已是做到了奴才的顶端,便是宫妃见了他也是要客气三分的。但是,却没有哪个正统血脉的皇族,这般客气对他,鸢的态度,让秦成德心里,也是暖了一片。
鸢生的明艳,面庞其母七分,余下三分却是随了帝的霸气,盛怒之下隐现帝之风范。然此刻这张脸上却尽是让人想要怜惜的心疼,幼年离宫,至亲分别,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清楚。
秦成德转身亲自沏了茶,递给了鸢,瞎子都能看出鸢的用意,况乎秦成德?如此便才是秦成德动容之处,皇家子嗣众多,哪个不是从小便会心机筹谋,利益至上?
宫妃争宠,各皇子争权争位,所有的家事、国事都是要让帝来忧心思虑的。可谁又去真心关怀在意过,这个在御书房夜夜待到丑时才就寝的男人,他已是华发参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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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莫弱弱的飘来:好吧,我承认我是龟速!
某地扔来一砖头,曰:你那叫龟速?树懒都比你勤快...
莫莫蹲在墙脚根,委屈的道:好吧,那我就是树懒,可是树懒也是会动的好吧?所以,喜欢我的同学们放心,《黛娥记》绝对不会是千年老坑的,
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