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宴九诈

作者:涂格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为收藏文章分类

    扭曲人(四)


      我心一惊连忙快步走了过去,就看见一个穿着运动服的人,双手扒在玻璃上,头毫不留情的撞着玻璃。墨色的玻璃上,渲染着一丝殷红,是血,是那个人用头撞出的殷红的血。我刚想跑过去制止她,但是我却忽然之间看见了她的手,她扶着窗子的手,藏在黑发后面的手……是反的!!

      她的手,和我们不一样,她的手是完全倒过来的手背的位置朝着下,手心朝上。仔细看看,她还有很多奇怪的地方,譬如耳朵下面没有耳垂,譬如她的大腿上,那个扎眼的红色胎记,真是再熟悉不过了。我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却一下子撞在一个东西上,被狠狠坢了一脚,发出了声响。

      那个穿着运动服的人,猛地一回头,我立刻傻住了——那脸,什么都没有,只有模糊的血迹,和那条贯彻整个苍白脸颊的,划痕。我呻吟了一声,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那个人依然看着我,虽然她有着满头的长发,但是,脸上一个器官也没有,我几乎分辨不出他是男是女。她看着我浑身颤抖了起来。我也跟着他浑身颤抖,他的五官慢慢地从那张惨白到透明的脸上浮了起来。那像黑夜一般漆黑的眼睛,却被困在皮肤里。

      我几乎要大叫出来,他的眼珠在皮肤里不停的钻,想要浮到表面,可是不管怎么动,就好像被透明的网束缚着,在鼻子,嘴唇下钻来钻去,像蝌蚪一样。他抹了一下脸,向我大叫了一声。

      “黄蔚!你这个懦夫!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明明说过……”声音忽然消失了,她依然向我怒吼着,一段杂音我根本听不见他说的话,他还不停地摇头,在否认着什么,还未干掉的血珠四处乱甩。

      我心底出现了一种莫名的怜悯,觉得她很可怜,但是完全不想帮助他。同时,我几乎想要冲过去打他,好像再也忍受不下去了。有人拍了拍我的肩,那是一张完全不认识的面孔,是个女人。她摇了摇头,用手比划了一下脸。她的指甲有些长了。

      还有一个人也同样靠在我身上,我的目光依旧定格在那个指甲很长的女人身上,她目光有些高傲的看了看储藏室那边,好像是在示威的母兽。她对我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她就抱住我的头,把她自己的嘴巴凑了上来。我厌恶极了她的那张脸,连忙向甩开她的手,可是我现在的身体好像根本不在我的控制之内,也不能说是僵硬,但是就好像灵魂思维都在这个身体里,但却只是一个摆设。主宰身体的人并不是我。

      一旁有人尖叫了一声冲了上来。

      长指甲女人一脸恶心的说了一句话,我的身体就自己动了来,把那个长的很畸形的人抬了起来,她不停地挣扎着,眼泪一滴一滴地躲在我的手上。她轻轻说了几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摔了一巴掌。

      我的心隐隐约约竟然有些痛感。

      我们走进了储藏室,我自动把她丢在木门前面。她小小的叫了一声,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是一个女人(大概就是刚刚靠着我的那个)立刻扑上去按住了她。那个个女人疯狂的抽打着她的脸,连他自己的手也有些痛了,方才停止。长指甲的女人也走过去,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然后把她撑在地上。我走了过去,蹲下来,握住了他的肩膀。她一脸悲伤的看着我。我把头别到一边去,尽量不看她的脸。

      她的双肩轻轻的颤抖了一下,立刻大幅度的扭动起来。我一时间没有逮住她,她已经挣脱开来,从地上爬起来,飞快的向门口冲去。那两个女人大骂了一声,瞪了我一眼,便也冲过去抓她。她哭喊了起来,三个人顿时扭打成一团。不一会儿,看来还是两个人占上风一点,他们推推搡搡得把她架了回来。他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泪痕,闭上了眼。

      “按住她。”长指甲女人冷冷的说了一句,我连忙按住了她。

      “懦夫。黄蔚,我已开始就看走眼了。你这个懦夫,黄蔚,你是个懦夫。”她睁开了眼,眼中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另一个女人冷笑着挑起了她的下巴,猛的打了他一耳光:“而你呢?你不就是一个畸形儿吗?都说了说了!说了无数次了!黄蔚是我们的!是我们两个的!还敢和我们抢他!贱人!”她又啪啪甩了她两耳光。

      她一声不吭。

      但她的脸扭曲了起来!发出了一丝尖锐的叫声。

      她的身后,那个尖指甲的女人的脸也扭曲了,但是那是笑的。她发出了笑声,几乎快把我的耳膜戳破了。“哈哈哈!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早就想这么做了!抢啊!打啊!!你再把黄蔚抢走啊!再把我们的排球的冠军宝座夺走啊!!那他妈的就不该出生!畸形,你看看你,是这么的畸形!凭什么?有什么资格和我们抢?啊?!”

      我闻言瞪大眼睛死死抓住了她的肩膀。她轻哼了一声,忽然大叫道:“狗屁!!是你们不够资格!黄蔚!帮凶!我要是死在这里了你就是帮凶!这么多年了我们到底算什么!算什么!”

      “死了最好!”我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握着她双肩的手更加的用力,而且轻轻的颤动起来。我忽然有一种想要扇她耳光的冲动,但终究还是忍下了这个本不该属于我的情绪。我还是有些激动,不由自主的大吼道。

      她愣了愣,片刻后好像终于明白了一般,也瞪大了眼:“滚!我不该付出那么多给你这个人!这个畜生!帮凶!你是帮凶!是杀死我的帮凶!”

      尖叫。凄厉的尖叫。划破我的耳膜。

      她充满血丝,只有眼白的眼睛,狠狠瞪着我。他掐住我的脖子,我完全不能呼吸,拼命喘着气……

      我吓了一大跳,浑身一颤。
      因为……

      有人在背后轻轻吹气……

      她。

      在我的背后。轻轻笑了。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

      床?我怎么在床上?我不是……正在储物室里,被人掐着么?梦?难道那只是个梦?我一脸震惊的轻抚上自己的脖子。连一个印记都没有,看来只是虚惊一场了。我徐徐吐了一口气,双手揉了揉脖子。我听见我的床底下有人在打鼾,人顿时回过神来。对了,我现在在寝室里,不在储藏室里。

      可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我在心中暗暗的想着,转头看向窗子。天边已经泛白了,清脆的鸟叫在窗边响起。我轻手轻脚地爬下床,蹑手蹑脚的走到窗边,把窗子全部打开完,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徐徐吐出来。心神也总算是完全安定了。我往楼下看去,几个稀稀疏疏的人影,也是,现在顶多才六点过,那个神经病这么早就去教学楼的?我扯开嘴角笑了笑,低下头想看仔细一点,没想到楼下那个人抬起了头看着我。

      我在心中切了一声,眯起眼睛仔细看了起来,可是没想到却吓了一跳。原来那个人影就是昨天在储藏室遇到的那个木头块。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帽衫,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一手放在额头那里搭了一个凉棚,一手揣在裤兜里。看见我的脸,他立刻就明白我发现他了,竟然露出了一个邪邪的微笑。

      罢了,他两手垂下,转身离去。

      我死死咬住嘴唇,开始想我是不是看错了,毕竟刚刚起床的人眼神的确有可能不大好,可我又觉得不可能看错的,因为那家伙给我的印象太深了。踹了我一脚的家伙,我还等着报仇。其实昨天我根本没有仔细看过他的脸,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那个人是他。难道这是第六感?

      “噗!看什么啊?看得那么认真。”我的身后忽然响起了包振飞的声音。包振飞是我的舍友兼死党,绰号包拯。我惶惶张张的转过身,双手撑在窗框上,尽量想显得自然一点:“额……没什么啊。怎么了?这么早就起床?”他却明显不相信我,疑惑的走到我面前,头望窗外看去:“狗屁才信你没什么,我们楼说谎技术最不好的就是你,脸都给我青了。我要信你我就不是包振飞!”

      我心说反正木头块都走了,让他看看又怎么样,便一下子从他的腋下钻了过去:“去你妈的,你自己看看有没有什么!”我正要走去拿我的书,忽然听见他一阵惊呼:“我擦!是尤老!”尤老?我立马反应过来,又快步走回去踮起脚尖往下看。果然,还真是那个女人!她在我们宿舍楼下张望着,看了一阵子,就往我们宿舍走了进来。我看得一阵心惊肉跳,最近有些混乱,我完全说不准他是来干嘛的,抓起桌子上的书就往外跑。

      冲进过道,就听见包拯在后面喊道:“喂!肉片子!你搞什么……啊!”我的老天爷!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啊!该死的!我一边狂奔下楼,一边在心里想着。太混乱了,实在是太混乱了。这个学校到底是怎么回事!保健室的老师要打人,校长要掐人,储藏室的老师要揍人还附带威胁!我从两年前就不该进这个学校的!

      实在不敢想象包拯被尤老逼问的样子,我猛的就往教学楼冲。

      也记不到我是怎么才恍过那一个小时的,但是八点钟我准时坐在了教室里,做着深呼吸运动。只听见啪的一声,门被猛地打开了,包拯一手拿着书,一手扶着腰,一脸阴气的站在门口。他一眼就瞟到了我,面无表情地向我径直走来。

      “包哥!呵呵~包大人!不对!包爷!包爷爷!包祖宗!”我一脸讨好的笑着,“别生气了……呵呵,你看,我这不也是……逃命……”我还没说完,他一下子把书全部摔在桌子上,书还滑下去了几本:“你怎么惹着尤老的?你跑了,他找我来索命来了。来,来来,你来看看我的腰,青成什么样子了?”他撩开了衣服,腰确实一块青一块紫的。

      我刚刚想说话,老师走进了教师,所有人都鸦雀无声了。这节是历史课,历史课的教授彪悍,没人敢惹,只有乖乖听讲。“喂,这节是什么课?”后面有一个声音响起。好像是在问包拯。我扭过头去,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那个人就是木头块。

      包拯什么也没察觉,自顾自的说道:“哦,不知道吗?这节是历史课。劝你最好乖乖听讲,不然就要完蛋的。”木头块闻言点了点头,稍微低了一下头,目光向我这里扫了一眼。完了!现在回头来不及还会让他起疑心!我急中生智一把扯过包拯的脸,把他脸上的那个平光黑框眼镜给抓了下来,塞到自己脸上。“啊,你干什么!老子的眼镜!”他啊了一下,立马过来抢。

      他妈的!死包拯!带一下你的眼镜要死啊!我感到很不爽,一下子就闪开了他。他好像也有点恼了,一巴掌就挥了过来,被我一下子躲了过去。我们这一来二去的造成了很大的动静,干扰了老师讲课。历史教授也怒了,摔下手中的教鞭和书,向我们走来,一边大骂道:“你们在干什么啊!啊?上我的课还敢闹!不要分了是不是?”

      我和包拯一下子就愣住了,手还扯在对方的脸上。两个人都齐齐看着教授朝我们走过来。

      我听见了背后有抽板凳的声音,便回过头去,原来是木头块戴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眼镜站了起来。他一手做着抽眼镜的动作,一手拿着书,配上他身上穿着的衣服,真的有一种文质彬彬很斯文的感觉。我听见前几排有女生小小的惊呼了一下,我连忙转过头去瞪了前面一眼。教授没有继续往前走,站住了,他的眉毛挤成一团,作出了一个很奇怪的表情:“啊?你是?哪位?”

      “上好你的课。”他顶了顶他的眼镜架,语气中透露着一股奇怪的气质。

      教授张了张嘴,表情变得有些怪异,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回去。他完全没理我们。我和包拯对视一眼,都觉得相当奇怪。怎么回事啊?平时气势汹汹的历史教授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还是说……这个木头块有什么问题?

      一晃眼,一节历史课就结束了。但是我觉得我的思维还是停留在开始上课的时候,那个历史教授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对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那么言听计从?不对,那也不算是言听计从,可是,我还是觉得那不是历史教授办事的风格。

      “好!”包拯瞪着我挽起了衣袖,“继续算账怎样?你为什么要抢我的眼镜,又怎么惹着尤老了?你小子事多啊!”我傻了一下,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憋出一句话。这时,有人在旁边咳嗽了两声,我转过头去,就是那个木头块。“过来,我问你几个问题。”我不确定他是在和我说话,便有手指了指自己,做了一个“我啊?”的口型。他朝我点了点头。

      我便向包拯看去,毕竟这时候还在处理他的事儿,他的眉毛皱的有点奇怪,也点了点头示意我去。我低着头走了过去,一声不吭的站在木头块面前。说实话,我心里确实对这家伙有一点戒备的心理,而且看着他就觉得特别扭,好像我俩不是一个等级的,他说话也透露着一股很奇怪的气质,搞不清这股气是从哪里来的。现在我们这样让我想起了我小时候爬到别人家阳台上,把麦乳精倒到他们家花盆里,被老爸揪起来骂的场景。

      “你是不是看见了那个排球?”

      我皱了皱眉毛,猛的一下子抬起了头。让人觉得不爽的是,这个木头块似乎是比我高个几公分。“是啊,怎么了?”我本来就觉得那个在储藏室的排球有些不大对,他现在这么一问,让我的疑心更大了。毕竟,区区一个排球怎么还会自动滚出来呢?又不可能长腿,又不可能是智能的。

      他又咳嗽了几声(绝对不是感冒了的那种咳嗽),用手把眼镜从脸上取了下来,取下来的那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有了变化,但是眼镜刚好反光,我根本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 那就好办了。跟我走一趟吧。”

      他说的那句“跟我走一趟吧”让我听起来很不舒服,怎么那么像警察同志给肇事逃逸者说的话啊?

      我有些疑惑,但是他根本容不得我迟疑,说了句走了,然后就自顾自得转身走了。我在心中暗骂了一句我靠你这家伙还有没有点人性,什么东西都不说就要拉我走,拐卖啊!但是,我还是跑到了他的身后。出教室时,我向教室里环视了一圈。我看见包拯站在倒数第二排直愣愣的看着我,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人,看不清楚脸,可是让我有着一股熟悉的感觉。只是一瞬,那个人就不在了,就像木头块不让我考虑考虑一样的。

      不容我质疑……我一边跟着木头块出了教学楼,一边捏着下巴想到。不容我质疑的事,是什么呢?还是有关那个带着一点诡异气息的体育用品储藏室的吗?我总觉得有点无语,但是,按照之前和现在的逻辑关系,那也只有一种解释了。

      不知不觉间,我们果真走到体育用品储藏室的门口。我有些悲哀的叹了一口气,看来,就是这货没跑了。

      “你在这里,有没有看到过一个人?”前面的木头块忽然喃喃问道,他的那种语气,说是在问我,但是到不如说是在自己和自己说话。我琢磨不透他的语调,就一声不吭。可是他却转过了身,眼睛直直的望着我:“说啊,你在这里有没有见到过一个人?”他顿了顿,好像思考了一下,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那,我这么说吧,你……有没有在这里看到过一只鬼?”

      听到他说这句话,我几乎立刻就拿一种不敢相信的眼光看着他。他竟然低声哼笑了一下:“对这句话那么敏感。看来你一定亲身经历了,而且,还不止一次吧?”我看见这家伙这么明摆着要我说出事情的全过程,算了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扁了扁嘴,挠了挠头,一脸为难的表情:“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要说她是鬼,那他就是鬼吧!可是,我在这里碰见的,都是可以挖我背的,可以掐我脖子的,那鬼,不是脱了壳的么?怎么还可以碰触我的□□啊?”他看着我点了点头:“是,你这样的大学生,根本不会相信有这样的东西。但是这样的东西根本就是存在的,没有办法。”他转过头看了看天,“那么你觉得那样的鬼有几只?”

      我忽然觉得很好笑,人翘掉了就要用“只”来形容了,但是我憋着没笑出来,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啊,那个。我想,大概是有两只。一只男的一只女的。”这是我下意识说出的话,没想到那个木头块却又盯着我看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忽然之间说不出来话了,我根本不知道我该怎么说。那句神经兮兮的话本来就是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第六感的事你要我怎么解释啊!但是,我又没办法和这个人说我那是乱说的,不然他情急之下说不定再给我一脚都可以。我抽了一口用手抹了抹脸,让脑袋快速运转起来。

      “恩……身体……对!是身体!”我忽然开了窍,“第一次,是校长抓住我肩膀的时候,你也看见了。我那个时候不是发疯,是真的感觉有人再挖我的背,再抽我耳光。但是那个死校长不放开我,而且我自己也懂动不了,没办法挣脱那种近乎绝望的感觉。那个时候我感到自己就好像是在别人的身体里一样。虽然我还是搞不懂你为什么要踹我一脚。第二次,其实是我从医务室出来吃了中午饭后——但也许那是我的梦。我不确定啊。我记得我当时就到储藏室去看看情况,然后就看到一个女的在用头撞玻璃。之后的事都不是我能阻止的,我也感觉我被装在别人的身体里了。而且我感觉立场也是不同的……”我就顺便大概的讲了一下之前的事。

      “所以,你借此断定,那只鬼不是在挖你的背、掐你的脖子,而是你到了他们的身体里,帮他们受苦?”他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我,“那种感觉具体一点是什么样子的?那可以形容出来么?”

      “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不过,有一点像是……”

      “套。”

      “啊?”我不懂他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个词语,但我又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对!大体来说就是套,可是,我觉得比套的层次还要更深一层,就有些像是……关。”

      他忽然又哼笑了一声:“关,被关进什么东西里,吗?那事情就有点……”我刚想问他什么意思,他却话锋一转,“汪焙,你可以找到那个排球?”

      我挠了挠后脑勺:“啊,如果那个球还在四处滚动的话,那就可以。”去!废话!在撞门的话不是聋子就听得见声音好不。我笑着在心里自我调侃了一番。“那你必须要把球毁了,还有东西在里面。”

      听他说到这里,我忽然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好像是感觉这家伙太过于轻蔑,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好像我就是在他下巴底下接饭吃的。就这样不明不白、不阴不阳的做我完全搞不明白的事,就好像在搞传销一样。呸。就算你是老大,但也总要让我知道我这是在干嘛,为什么费劲的啊!

      “喂,那我要打开它干什么?”我皱起了眉头,连我自己都听得出我的话带着很多不满的情绪在里面。

      他斜斜的看了我一眼,嘴角还勾起了一抹让人看着就很不舒服,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笑(哈这点当然是我自己的认为,如果按照历史课上那些小女生的样子,魂都要飘到太平洋上去了。):“怎么,你不服了?呵,其实你不做也可以,只不过那些魂魄,哦不对,厉鬼缠的是你,不是我。我这么提醒你还会让我占上点晦气,但这样好歹还可以救几个人。”

      厉鬼……缠上的是你自己……我在心底默念了一边这些词组,然后立刻就把自己刚才的抵触情绪打消了。他娘的,老子这么个好好公民,怎么就被这些破烂玩意儿给缠上了?虽然说不定这是木头块拿来吓我放的狠话,但是,他吓了我又有什么好处啊?

      “那、那好……”我呐呐的说,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呼……不错,这地方阴霾的让人感到心理压力巨大啊。
    插入书签 

    ←上一章  下一章→  
    作 者 推 文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
    关闭广告
    关闭广告
    支持手机扫描二维码阅读
    wap阅读点击:https://m.jjwxc.net/book2/1022567/4
    打开晋江App扫码即可阅读
    关闭广告
    ↑返回顶部
    作 者 推 文
    昵称: 评论主题:

    打分: 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评论按回复时间倒序
    作者加精评论



    本文相关话题
      以上显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条评论,要看本章所有评论,请点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