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助攻

　　看着吴雯雯夹起一块鱼肉，谌陌的心很是忐忑，毕竟是第一次做鱼，不知是否成功。

　　“哇！没想到你还挺会做饭的！”吴雯雯冲她做了个赞的手势。

　　谌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就多吃点。”

　　吴雯雯一边吃着，一边说道：“我最喜欢咱们这边做鱼的方法了，比哪里都好吃。”

　　“不都差不多吗？只要是酱焖的……”谌陌有些奇怪，她打小在家吃的鱼就是这个口味，去饭店除了水煮鱼、酸菜鱼、清蒸鱼，她印象里用面酱做的似乎就这一种。

　　吴雯雯用力摇头：“我跟你说，一味调料的变化或者工序的不同，那味道差别可大了去了。你这就是咱们市的口味，独一无二，哪怕隔壁Y市都有区别。”

　　谌陌心里咯噔一下，若是吴雯雯说的不错，那么从小在西部长大的赵杨为何会用他们W市的做法？

　　吴雯雯抬眼看着发呆的谌陌：“怎么了？在想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能做出你所谓的标准口味挺荣幸的。”谌陌没有说出这鱼是昨晚赵杨临时教她做的。

　　整顿饭，谌陌都吃得心不在焉，却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下午原本应该谌陌先做一套物理题，然后吴雯雯给她讲解的。见谌陌状态不对，吴雯雯临时改变了策略，从包里拿出一本比32开还要小点的书。

　　“我们改学英语吧。”

　　“英语？”

　　“嗯，英语也要考不是吗？”

　　“对……”谌陌一直觉得英语是个长期下功夫的学科，不太容易短期提高。

　　吴雯雯道：“我先测试一下你的阅读能力。”说着，她把书放在了谌陌眼前。

　　那是阿加莎·克里斯蒂的《Endless Night》，简版的，看纸质有些年头了。

　　“这是我爸的书。”吴雯雯解释道，然后取出手机，打开了秒表，“来，看前三页，我给你计时。开始！”

　　有了时间的压迫感，谌陌注意力瞬间集中，开始读了起来。大多数的单词谌陌是认识的，不过很多句子串起来理解就不那么到位了，还要多看两遍，结果那三页加起来看了差不多二十分钟。

　　吴雯雯停止了计时，举到谌陌眼前很近的位置：“看吧，这么慢的速度，考试做题肯定受影响啊！”

　　“对，每次英语考试都是紧紧张张做完。”

　　“如果能提高了阅读速度，做题快了，给作文留下更多时间，也能写精彩点不是？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阅读速度提升的同时也增加了语感，不会的题蒙对的正确率也会高很多。”吴雯雯指着书说，“这套书我家有几十本呢，一开始我跟你看的速度差不多，后来越看越快，现在一小时差不多能看一百页。”

　　“提高这么多？”谌陌简直有点不敢相信。

　　“嗯，明天我都带来给你。等我去上学了，你就要靠自己了。我尽量把自己总结出的经验方法告诉你，你要是觉得有用就坚持下去。”

　　“嗯，我会的。”

　　吴雯雯忽然伸出手，摸了摸谌陌的头：“真乖。”

　　谌陌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全身神经猛地一紧绷，身子不自觉地往后撤了一点距离。若是从吴雯雯的角度来看，就是谌陌躲开了她。

　　似乎意识到自己这一举动不太合适，谌陌连忙解释：“我就是……就是不太习惯。”

　　吴雯雯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挺可爱乖巧的，忍不住就想摸摸头。”

　　“你是养宠物了吧？”

　　“哈哈，你怎么知道？给你看看我家多多，三岁了，拉布拉多……”

　　晚上到家时，赵杨感到身心俱疲。下午她和谭檀又看了几遍案卷，没能找到更多信息。谭檀安慰她说不行等找时间去逐条再查查里面的线索。谭檀还告诉赵杨，估计也是谌陌当时没有闹，否则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定性成自杀。说是谌陌，实际指的不还是她吗？那时候的她太天真了，根本没有多想，甚至不去想这件事。赵杨很努力才掩饰住了自责的神情。

　　打开门，见谌陌真如吴雯雯要求那样给她做好了饭，赵杨觉得有些宽慰。

　　“我就随便弄了弄，不好吃你别嫌弃。”谌陌满眼期盼地看着赵杨。

　　赵杨摇了摇头：“没关系，我不挑。她走了？”赵杨几乎是瘫坐在了椅子上。

　　“嗯。”谌陌看起来心情蛮不错的样子。

　　赵杨忽然就觉得谌陌眼前的“选择性失忆”对她而言真的是件好事，若是得知了父母可能不是自杀，她又如何能安心高考。正好，这些就让长大后的她来承担吧。或许上天给她重生的机会，不仅仅是帮助曾经的自己走回正道，更是为了让她明白当年事情的真相。

　　抬眼看着谌陌，赵杨轻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这是谌陌一天之内第二次被摸头了，不禁怀疑是不是因为头发恰好长到了一个适合摸的长度。

　　谌陌略微弯了弯腰，让赵杨的手够着没那么累：“怎么？你也觉得我可爱？”

　　“吴雯雯说你可爱？”赵杨一惊，这才几天啊，谌陌就给吴雯雯留下好印象了？赵杨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许多。

　　“喂！我是在问你！不要跑题好不好？”

　　“可爱！当然可爱！行了吧？”赵杨忍不住笑了，若不是亲眼看见，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那时的自己会如此幼稚。

　　赵杨尝了口菜，味道还好。想到好久没吃米饭了，于是说道：“这个周末，我们去买电饭煲吧。”

　　谌陌有些诧异地看着赵杨。

　　“我要发工资了。”

　　“真的吗？！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吃好一点了？”

　　赵杨点了点头：“没问题，吃得多好我不敢保证，至少比现在强。还有……”

　　“还有什么啊？”谌陌焦急地催促道。

　　“明天你问问吴雯雯周末有没有空，可以过来陪你过生日。”

　　“你知道我生日？”紧接着，谌陌又自己做了回答，“你当然知道……”对于她的信息赵杨了解很多这一点，谌陌已经不觉得奇怪，只是她没想到赵杨会一直记着，并且要为她过生日。

　　“嗯。”赵杨继续说道，“我会替你订好蛋糕，然后……你们两个好好过。”

　　“那你呢？”

　　“我……还有事出去。”

　　“哦……”谌陌情绪忽然就低落下去，低头吃饭不再说话。

　　赵杨的确是打算出去，去父亲临终前最后一个电话所指向的电话亭看看，哪怕已经不会留下任何证据。但这只不过是一个小时的事儿，根本用不了一天，她是希望给谌陌和吴雯雯更多的独处机会，毕竟过不了多久，吴雯雯就要去上大学了。

　　过了一会儿，赵杨又说：“我会给你们买好游乐场的票，学习也是需要换换脑子的。”赵杨想起再往前的一个生日，父母提前订好了游乐场的票，答应一家三口好好玩一天，谁料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不在了。

　　票没有退，谌陌那天还是去了，只不过一个人在摩天轮上呆了一整天。那时的痛苦，赵杨至今记得，此后她再也没有去过游乐场。或许抹平这一伤痛最好的方式就是跟喜欢的人一起去一次，用美好的回忆代替。

　　吃完饭，谌陌才又开口：“你要是不在，我就不过了。反正都长这么大了，生日也没那么重要了。”

　　赵杨叹了口气，点头答应，心想反正玩的时候自己躲远点就好，当作不喜欢玩同样的项目吧。

　　次日，再见到吴雯雯时，谌陌依赵杨所言，先是问她周末有没有什么安排。

　　“没有啊……”吴雯雯奇怪地看着谌陌，“有什么事情吗？”

　　“就是……就是……”谌陌支吾半天，“周末你就好好在家休息一下吧，累了好几天了……”

　　吴雯雯笑了：“嗨！我还以为你要约我出去呢！”

　　谌陌先前的确是想约她的，只是在说出口的前一秒改变了主意，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姑且解释为害羞吧。

　　赵杨下班一回家，最关键的一件事自然是询问谌陌约学姐的结果。

　　谌陌撒了个谎：“她说已经有其他安排了，要去奶奶家。”

　　“哎，真可惜。”赵杨道，“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订生日蛋糕了吧？直接去买个小蛋糕杯就好。”

　　“你是给我过生日啊！又不是给她！怎么她不来，我就不配吃正经蛋糕了呢？”谌陌委屈巴巴地说。

　　“咱们要节约！”

　　谌陌咬着嘴唇，问：“那游乐场呢？”

　　赵杨沉默片刻，心中有些酸涩：“游乐场照样去。”她还是想弥补谌陌的遗憾，只是不知道没有了吴雯雯还是否能做到。

　　“那就好。”

　　“可是你要等我回来才行，我会尽快。”

　　谌陌问：“你去哪里啊？我能一起吗？”生日那天，谌陌不想自己一个人呆着，一刻钟都不想。

　　赵杨心想反正只是去电话亭看看，谌陌也不知道她究竟想干什么，倒是也无妨，于是点头答应。

　　这一夜，谌陌睡得很香，她梦到了去年的游乐场，只是在摩天轮上的不是她自己，身边有赵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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