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轨

　　他很危险。

　　温榆眸色颤了颤，不知道想了什么，还是搭车去了四方街。

　　今天恰逢周末，所以的商场人流量比较多，有许多人来这里买衣服，或者吃饭。不过地下的楼层却关了门。

　　温榆顺着上次的路走到那家台球厅，台球厅里面没有人，灯光也暗，因为台球厅位置也比较偏，所以基本上没过路人。

　　台球厅门口贴着一张纸，她在那里站着看了一会儿，然后才走进去。

　　温榆拿出手机拨通梁钦酲的电话，他没有接，但温榆隐隐听见了电话铃声，她朝上次那间房里走去，温榆走过去，电话也刚好挂断。

　　房门紧闭，温榆站在门口听见里面有声音，她耳朵靠在门上偷偷地听他们说。

　　“东西你可得藏好了，被警察发现咱俩都得玩完。”温榆听见钱蟒的声音，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钱蟒，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他妈打什么主意。”梁钦酲狠戾地说，“出了事老子一人担着，你他妈在肖锦成面前当好人是吧。”

　　“哎，你这话就不对了，你他妈才是肖爷面前的红人，不久你就走了，咱这查也查不到你了。”钱蟒说，“再说了，这次回到荆北，肖爷叫你查内鬼，这不也没查到，做好这件事，到时候内鬼的事不就将功补过了嘛。”

　　温榆听着他们谈话，感觉有些不对劲。

　　走远了些，又给梁钦酲打了电话，这次梁钦酲接了电话：“在外面等我。”

　　钱蟒离开时，温榆找了个地方躲起来，等梁钦酲从里面出来。

　　梁钦酲从里面提出来一袋钱，扔在椅子上：“五万再加一万，够了么？”

　　温榆拿过：“够了，谢谢你。”

　　她又取出一叠钱放在桌上，推给梁钦酲：“五万就行，不需要六万。”

　　“你很有钱？”梁钦酲把钱拿在手中翻着玩，问温榆。

　　“没有，只是……”

　　“既然没有就把钱拿好。”梁钦酲把钱抛给温榆，一点也不想听温榆再说下去。

　　温榆接住钱，看着梁钦酲。

　　梁钦酲看她呆滞的模样，单挑了下眼皮：“算是赔偿，怎么了不行？”

　　“不是。”温榆摆手，她又说，“我看见门口的招聘信息，我想……”

　　“想来？”梁钦酲冷哼一声，点了根烟，“你很缺钱？这份工作，你应该知道做什么吧，整天穿着暴露，晃着屁股，你一个大学生能做好吗？”

　　温榆低着头，手指掐进肉里，脸颊发烫，她知道梁钦酲说这些话已经拒绝了她。看到招聘的时候，她想的不仅是一份工作，更是要靠近梁钦酲，让他承认自己是周烬景。

　　“我都明白。”温榆抬头看着梁钦酲，眼眶里面泪水打转，她哀求他，“我很缺钱，需要这份工作。”

　　梁钦酲抽烟一支烟，把烟头摁灭，扔在垃圾桶里，走到温榆面前，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扬起头来。

　　锋利的眼睛打量着她，仿佛要把她看穿。她生得白，眉眼是江南水乡女子的长相，流着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只可惜太过稚嫩。

　　她整张脸微微皱起来，但却没有挣扎，也看着梁钦酲。

　　几秒后，梁钦酲放开了她，她的下巴上有他捏住时流下的红印：“在这里没有人护着你，包括我。”

　　温榆有几分窃喜：“你答应了？”

　　梁钦酲没有回话，走了。

　　但温榆知道，他这是答应了：“谢谢。”

　　台球厅的工资是按时薪算，工资还算高。出了商场，温榆又打开手机看了看四方街附近的出租房。

　　她还记得上次梁钦酲住的地方，点开附近，果然有稍微便宜点的房子，她东西不多，搬过去大概就需要一天的时间，就是去学校上课有些麻烦了。

　　她联系房东，过去看了看房子。

　　地方虽小，但胜在环境还不错，绿荫成群，而且还是在梁钦酲那栋房子后面。

　　站在阳台上，温榆寻找着哪户是梁钦酲。

　　最后，和房东签好合同，有前车之鉴，这次她看合同看得很认真，理清条款，签了合同。

　　她打电话联系搬家公司，低着头踢路上的小石头，一个不注意，石头滚到了别人的脚下。

　　温榆抬头就要道歉，看见是梁钦酲，心里突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转过身去。

　　“躲什么？”梁钦酲显然看见了她。

　　“没有，只是走错路了。”温榆胡乱编了个理由，偷偷观察着梁钦酲的神色，想来，这里理由他也不会信的。

　　“是吗？”梁钦酲说。

　　“那我先走了。”温榆说着，就从梁钦酲身边走过。

　　突然，她被梁钦酲抓住了手。

　　他的眼神就像是一记警告：“我不当任何人的替身，你要是敢搞事，我不会让你好过。”

　　梁钦酲知道她的想法，温榆心里有些发怵，刚想说话，梁钦酲就松开她的手道：“滚。”

　　“好。”温榆把眼泪憋了回去，他是不是不记得她了，梁钦酲从前可不会这样对他。

　　不过没关系，她记得就好，记得那两年他们之间的情谊。

　　温榆把东西搬到新租房，钱赔给以前的房东，就在四方街安居下来。

　　她去街上花店和礼品店买了点小东西装饰，收拾了一下午，她累了躺在床上，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天，从这个角度看出去，月亮仿佛是楼房后面的一块幕布，月光倾泻下来，宛如瀑布。

　　眼睛余光之间，对面楼房里的一户人突然开了灯，她看了一眼。

　　从那扇窗户里她看见一个人影，很像梁钦酲，按照楼层来说，也大概就是那里。

　　她看不清楚，便躲在买的花盆后拿出手机对准那户人家，放大观察。

　　随着手指的拉大，从模糊的像素中，温榆看到了他，就是梁钦酲，她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虽然拍不清楚，但温榆想在手机里留下一张他的照片，算是做个纪念，温榆不想记忆中的他是模糊的了。

　　梁钦酲走到窗边，想拉窗帘。

　　温榆找准时机，按下了照相。

　　在温榆按下的那刻，梁钦酲也恰好抬头，方向正是她的方向。

　　温榆心里突然有点被发现的心虚，但好在梁钦酲只是看了一眼，然后拉上窗帘，好像并没有发现他，温榆这才松了口气。

　　她回到房间里，从冰箱里取出一杯冰水拿在手中坐在沙发。

　　温榆刚喝下一口冰水，放在茶几上倒扣的手机就震动起来，她拿起手机，嘴里还鼓着冰水。

　　翻过来看见来电人是梁钦酲，她吓得嘴里的睡都喷了出去，往外走了几步，看向对面梁钦酲住的那里，刚好对上梁钦酲的眼睛。

　　原来他发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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