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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批好的奏章被堆在一边,赵乔木捏捏眉心之间,亦烦恼这些奏词琐事,一个头两个大。
“圣上,三皇子求见。”
进来的宫人在他耳边说,他放下笔,不觉疑惑,是什么风将他吹来了,说来,之前安排去他身边的人竟是一个都不曾回来,他隐隐觉得担心,正要打发回去,却见那人已经进来了。
“儿臣参见父皇。”
他无视自己大摇大摆的进来,赵乔木多少不满意,现下便有了怒气。
“榆植,寡人正在忙,有什么事稍后再议。”
赵榆植眉毛一挑,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回道:“可是父皇,儿臣有更要紧的事向您禀报,裴讯越狱了!”
“什么!”
赵乔木顺势站起,突然屏住呼吸,身体不敢动弹,原是身侧的侍卫已将刀剑架上了他的脖子。
“父皇不要声张,帮他越狱的人正是儿臣。”
赵榆植从袖兜里掏出一封信件,走到赵乔木的位置上,把信件拍在桌上,密函两个大字,赵乔木冒出冷汗。
“是父皇不仁不义算计儿臣在先,莫怪儿臣不念血缘亲情。”
“榆植,寡人劝你不要乱来,你要什么,寡人可以给你!。”
“父皇,以前儿臣总是想方设法引起您的注意,争取什么都做的比皇兄好,因为母妃告诉儿臣只要讨得父皇喜欢,儿臣一定会是太子,可是太子之位您还是给了皇兄,儿臣只能靠自己,自古以来挟天子令诸侯不为少数,可是儿臣不一样,儿臣要当天子,要坐父皇您的位置,父皇您愿意给吗!”
处理完赵乔木这边,赵榆植转眼来到翰林院,进门就见大小官员由刀剑包围着,一齐颤栗着蹲在角落。
裴讯见他来了把拟好的旨意交与他看,他看完点点头,吩咐道:“暂且先在宫里布告开,这段时间任何人不得出宫,有违令者,杀无赦,以尽效尤!”
不到一天,赵榆植与其结党营私的一众官员掌握了宫廷要权,其余官员也是秉持着明哲保身的道理,要么不闻不问装不明白,要么弃明投暗赶着巴结,都不曾向外声张。
瘫在坐在金銮宝座上,赵榆植做了一个迷恋的表情,细细摸着椅身的轮廓,他突然大袖一挥,端身坐起,凝目观赏着俯首跪拜他的朝臣们,他们高呼着吾皇万岁万万岁时,他的内心一下被涌入的满足感填满,就是这种天下地上唯他独尊无论是谁都要对他俯首称臣的感觉,他愉悦的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但是他也很快冷淡下来,皇宫外还有赵榆松赵槿橦以及一干虽说退隐了却依旧手握实权的前朝旧臣,在将他们除掉之前,他这个位置到底是坐不踏实。
“圣上不放心,将他们抓回来不就好了。”
裴讯无意的一句话,反遭了他无情的嫌弃吐槽,“大学士在天牢里待了几些时日,怎么脑子也跟着不好使了,你说的这是莽夫之为,寡人要他们自投罗网。”
他说的胸有成竹,大气凛然。
公主府
在宴席上,赵榆松喝了个烂醉,也就只有在自家妹妹面前才敢放心的窘态百出,一会又跟着埋怨了不少出身皇家又居太子的苦恼,完完全全抛去了自己的身份,口不择言起来,忘了此刻并非只有他们兄妹二人。
赵槿橦无奈的扶过他转而传给听命前来的李二柱,“有劳李管家为太子哥哥安排住处休息。”
一声李管家,李二柱听了那叫一个精神抖擞,接过人搭在肩膀上,一时也跟着忘了这是何等人物,拍拍胸脯,应承道:“公主放心,交给俺了!”
赵槿橦笑着点点头,再看沈青书,握着斟满了的酒杯出神,赵榆松说的话不知道她听进去多少。
过去坐在她身侧,拿下了手中的存酒,疑问道“夫君想什么想的出神了。”
回过神,沈青书尴尬笑笑,对上她的脸更不好意思了,总不能告诉她,她在怀念那个吻吧。
“人人都有烦恼,帝王家,百姓家,公主可有烦恼?”眼神游离着停在了娇艳欲滴的粉唇上。
“我不似父皇,要心系天下;不似太子哥哥,要学习如何以后当一位明君,更不似其他皇兄弟,生活在水深火热的争斗中,因我是公主,又没有其他姐妹,被所有人宠爱着,无忧无虑又怎么会有烦恼?”
她突然停下叹气,幽怨的看向问她这个问题的人,接着说:“但那也仅限于遇见夫君之前,遇见夫君后,唯一的烦恼就是怎么样才能让我多年的爱不成为夫君的烦恼,对于这个,夫君可有解题的思路?”
眼睛随着唇瓣的张合也一眨一眨的,撑着手肘靠近了些,好像还能闻到她唇边甜酒的香气,秋风一吹,围着她的身侧萦绕,她晃晃头,打起精神,盯着她看了一会,没有一点偏移,亲在她的唇上。
“如果我与公主心意相同,便不会是烦恼。”
“那..夫君的答案..”
“子亦好逑..”
气氛焦灼起来,又因美酒加持,两人难抑情意,但赵槿橦并不打算就此让她糊弄过去,她都表达爱意多少回了,那次不直白,要不依不饶呢,却被她拨弄的整个人连着骨头都软化了。
她不知哪里生的力气,将她抱回了寝室,屋里烛光正好,昏黄的光线下,沈青书捧着她的脸,忍不住又吻了下去,浅浅的、轻轻的,赵槿橦难以见她这般执着主动,顺从的闭上眼睛,本能的抱住了她,缠住口中那抹丁香软肉,邀她更深入的探索。
这一切本就是理所当然,沈青书只感觉燥热,做不了多余的思考,只知道这两片温热是那样的莹润香甜,不舍分开。
一致的打乱了双方的步伐,步步前倾,最终双双覆倒在床帐里。
南风起,笙语难休,清明的月色悄悄躲进云层里,为这个情意绵绵的夜里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次日未见天边破晓,惦记着赵榆松今日离府,赵槿橦忍着不适率先起了床,侧目一见对方身上系数抓痕,便又想昨夜情景,说不出的滋味,甜甜的一股哽在喉间,敛了脸上红色,在她眼眸落下一吻,声音跟着动作放轻,唤来梳洗的人。
“怎么不见驸马?”
日光刚从云里层层透过稀疏的打照下来,简单用过早膳,赵榆松打马上道,送行的人中未不见沈青书,顺口提道。
“太子哥哥还说呢,昨日你拉着她赌酒,不醉不罢休,驸马身子一向不好,这回是又累倒,不能为太子哥哥送行,太子哥哥可不能怪罪。”
“有这回事?”
赵榆松左思右想也翻不出昨日赌酒的记忆,但赵槿橦想来死的能说成活的,硬是把没有的事情说的煞有其事,赵榆松信了。
他哈哈大笑几声,又绊了几句,临走前转告了赵乔木的意愿,希望赵槿橦随她一同进宫。
赵槿橦想了想,说,“太子哥哥先回,臣妹还有些事要安排下去,不时就会进宫看望父皇母后的。”
听她的话,赵榆松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打趣,一副我都懂的表情,赵槿橦同样笑容可掬,只是她抬起手,狠狠的拍在马屁股上。
“太子哥哥慢走。”
送走赵榆松,第一时间辗转回寝室中,沈青书已经起床更衣正背对着她,单只一个背影,她便感觉要被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冲昏了头脑。
从身后抱住她,依靠在她的后背,似在撒娇又似在回味缠绵,接过她手上的动作,咕哝着:“答案呢?”
沈青书愣了愣,领悟,转过身圈她入怀。
“太过直白的情话,臣下难以启齿,但请公主明白,臣下心系公主,臣下..”
“什么?”她已经提前兴奋。
“臣下心悦公主。”
尽管她极力想要去克制,但沈青书还是听见了,她咯咯的笑声。
***
自古以来,平民想要见天子一面都是难比登天,就是嫔妃皇子大臣也不是随便想见就能见的,偏偏赵槿橦是个例外,这是赵乔木给予她的特权。
她乘车来到宫门口,讶异换了一拨新面孔,一路遇到她熟悉的宫人不是神色慌张就是三言两语避开她,她慢慢察觉到不寻常,却又说不出来。
“请公主稍等,奴才去禀报圣上。”
她等了好一会,听见门开的声音,正要喊人,看清面目,才意识到真正的不好。
“公主怎么一脸惊讶,没想到臣下会站在这里吧。”
她不搭理他的话,只问“父皇呢?”
“父皇很好,你不用担心。”
看着赵榆植五爪龙袍加身,傲慢的不可一世的模样,赵槿橦的血压上来了。
“父皇呢,你把父皇怎么了?!”
“哼,看来真是父皇把你惯坏了,见到寡人竟不下跪。”
他一声令下,便有宫人上前将她死死摁了下去。
“你!”
“寡人说了,父皇在好好当他的太上皇呢,倒是小皇妹你骄纵惯了,竟对寡人大呼小叫,不教你一些规矩不行,来人,带公主下去。”
“公主..”
“诶”
赵榆植拦下裴讯,“大学士不必心急,待寡人替你驯服她,你感激寡人还来不及。”说着,他便得意的笑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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