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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藤原
扉间归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全族，而他觉醒了新的力量也为众人所知，尤其在得知了柱间也在觉醒木遁的力量，千手一族几乎要陷入狂欢。一旦他们成长起来，即便是宇智波又能如何？至于羽衣、日向、血之池、风魔……这些家族都将不足为惧。
千手佛间十分欣慰，次子平安归来让他心下一松，也将这个消息告知了妻子。而妻子的第一反应并不令他意外，“我已经让人去唤扉间了，他很快就过来。”
说着，门口传来了轻唤声，“父亲，母亲。”
“扉间，你来了，快进来吧。”千手理绘的声音有些虚弱，显然是因为身体的缘故。
“是，我进来了。”扉间保持着一贯的礼节，缓缓拉开了门。
“佛间，我想和扉间单独谈谈。”
千手佛间沉默了片刻，起身走出了和室，“……不要耽搁太久，你的身体撑不住。”
“嗯。”白发红眸的女子露出了清浅的笑容。
千手佛间走后，房内便只剩下了理绘和扉间二人。
“这次……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见次子平安归来，理绘才放下了心中难言的隐忧，关心的看着他问道。
扉间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语气平静的安抚道：“的确是有些意外，不过都不算什么，母亲，请安心休养，思虑过多对您的身体并无好处。”
“你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放心的下呢。”白发女子嗔怪一声，目光慈爱的望着他，伸出手轻抚着次子长长了些许的碎发，“这次出去了那么久都没有消息传回来，作为母亲如何能安心躺着。”
“抱歉，当您担心了。”绯瞳里带着丝丝歉意，这一次的确是他的失误，若非有斑这个意外，‘千手扉间’大概就真的回不来了。
“扉间，你总是考虑的太多，却时常忽略了自己。”理绘感慨的叹了一声，指尖轻触着次子的眼尾，“这次是遇上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或许连你自己都没注意到，你眼底的光……变了呢。”
“……母亲。”扉间有些惊讶，没想到母亲竟然如此敏锐。
千手理绘是这个家里除了扉间之外最细心敏锐的那一个，而千手扉间不仅仅是外貌上最像她的孩子，同时也继承了她对人心的感知与智慧。
望着白发女子平和中带着关爱的目光，白发男孩抿了抿唇，低声简略的将自己被敌对家族的人所救并且失忆期间还受着对方照顾的事情说了出来。
理绘的手微微颤抖了一霎，将自己险些失去的孩子拥入怀中，“……我真的很感谢那位少年，无论他是谁，他都救了你。”
“忍者的世界太过残酷了，扉间。”千手理绘的眼底划过一丝恍惚，贵族出身的她在嫁给千手佛间之前从未感受到忍者的世界是如此的凶险，即便是没落的一支贵族后裔，可在身份上天然要高于忍者。
“如果可以，我真的不希望我的孩子们也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卑微的地位、随时会面临的死亡，这就是她的孩子将要承受的未来。
“母亲……”惊觉到千手理绘的气息不稳，扉间连忙将自己觉醒之后极具生命力的查克拉渡给了她，直到对方的气息变得平缓起来才松了口气。
“抱歉，或许我不该告诉您这些让您担心的。”
“不，扉间，母亲很高兴你的坦白。你的话，让母亲清醒了。”她放开了次子，冷静的说道，“你去将那边柜子里的小箱子拿过来。”
扉间依言而行。
白发红眸的女子轻轻摩挲着手中陈旧古朴的小箱子，缓缓将暗锁打开。
这是……
“这些东西，母亲将它们交给你了，扉间。”理绘缓慢而坚定将这个放置着所有藤原家资源的木匣递给了次子，“柱间那孩子一直稳重不下来，凡事都由你来替他打点，瓦间和板间也太小了，事事依赖着你，这些东西……也只有交给你母亲才能放心。”
即便是病体的憔悴也难掩其貌美的白发女子悠悠的说道：“你外祖家虽然已经没有了亲人，但依旧还是贵族。这是母亲所掌控的藤原家所有的资源，地契、房契和一些银票，以及人员信息，都在这里，你好好看看。”
“……您希望我做些什么？”
“可以的话，摆脱忍者这个身份吧，扉间。母亲看得出来，你和你的父亲、兄弟们都不同，所有人都说忍者地位卑下，可我的孩子，你是不一样的。”即便是嫁了人，理绘曾锻炼出来的眼界也并未褪去。
“这一次回来，你给母亲的感觉似乎又变了。扉间，你想要做什么？”
直视着来自母亲慈和的目光，白发绯瞳的男孩挺直了腰背，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想……改变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是错误的，而忍者更不该是如此的卑微。明明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却不得不受制于那些弱小甚至贪婪到近乎愚蠢的存在，这在扉间看来简直荒谬。
“果然啊……”白发女子轻笑着，丝毫不为次子的话所动摇，“那就收下它们吧，扉间，让它们成为支撑你前行的力量，藤原家会帮助你的。”
扉间微微收紧了指间，握住了那个木匣，郑重地对白发女子说道：“我知道了，母亲，也请您一直看着我，不要轻易离开。”
“傻孩子，你要做这样危险的事情，母亲怎会安心离开。无论如何，母亲都会看着你直到成功的那一天。”她的孩子想要改变这个世界，而理绘也始终信任着扉间，在那之前，她会努力的活下去。
“为自己另取一个名字吧，扉间，接下了这个东西，以后你便是藤原家的继承人了。至于你父亲那里，不用忧心，母亲会解决的。”千手理绘轻描淡写地说着，早在成婚之初他们便约定好了将来会从孩子中选出一个来继承藤原家，只不过这些年她身子虚弱，而孩子们又太小尚未定性而暂且放置了这个想法罢了。直到扉间归来，理绘知晓了他的决定，才重新想起了这件事，否则到最后她或许会将这些东西交给曾经的心腹去处理吧。
毕竟忍者和贵族相差的太多，心性不合适的话，恐怕无法适应反而会毁了藤原家。
扉间眼眸微垂，忽然想起了那双透着血色的眼眸，都说不能直视宇智波的眼睛，可他似乎已经不止一次这样做了……
“绯，藤原绯。”原本他想说的并不是这个名字，但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它。或许，他对那个人同样无法释怀吧。
“绯吗？很适合扉间的名字呢。”看着面前周身气息柔和了下来的次子，理绘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这个名字或许对扉间有着什么特殊的意义。
她很高兴，因为她的儿子永远不会变成那种不需要感情的‘完美’忍者。既然有了继承人，也是时候联系他们了。
白发女子的神色恍惚了一瞬，大概……他们已经等待了很久了吧。
——
汤之国。
泡在温泉池中，扉间神色恍惚了一霎，眼前仿佛再度浮现出那张熟悉的面容。昔日临别之时，那双望来的血色眼眸令他的心头蓦然泛起了一丝波澜。
宇智波是魔性的一族。
契约者留给他的记忆中曾如此描述。
极端的感情给他们带来了力量，在重复着得到与失去，最终走向疯魔。这就是宇智波的血继，宇智波的命运。
‘绯’对斑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一个梦吗？还是纯白的向往？
扉间不知道，或许就连斑自己也不清楚，但毋庸置疑的是，他对他很重要，否则斑不会因此而开眼。
那斑对‘绯’呢？
扉间想了很久，最后依靠在池边的青石上仰望着夜空，安静的阖上了双眼。
那个醒来后第一个所见之人，是‘绯’曾经的世界，填充了‘绯’所有的空白，驱散了他一切不安。但当‘绯’逝去，他所遗留给扉间的感情过于纯粹，甚至影响到了‘夜无’本身。
人类的意志往往能造就连神都惊叹不已的奇迹，斑是他唯一的意外，至此他无法再将他视作旁人。
白发男孩睁开眼，绯红的瞳眸里一片宁静，轻轻地对一个不存在于此地的人说着话，“斑，如果这个世界都能像花之国那样和平安宁就好了，虽然我知道那不过是个奢望。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欲望是把双面刃，既能让人进步，也会彻底将人摧毁。与你同行的‘绯’终究只是一个梦，梦醒后，也就不存在了，而我，是千手扉间。”
恢复了记忆的扉间，不再是那个答应了和斑一起回家的单纯男孩，而是背负着他人愿望行走在人间的神祗——伊洛缇雅，或者说，夜无。
‘萨尔……就如你曾经所猜测的那般，意外总是无处不在的。’
星月高悬，行走于人间的神祗浸沐在微光之下，安然小憩，唇边带着浅淡的笑意。
‘不过那又如何，我非是输不起，若真放不下……不过百年……’
犹如曾经他注视着那些熟悉的人们步入新一个轮回，到最后，能与他同行的也唯有萨拉曼耶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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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