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看人三分美

作者:野也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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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八章:这位少爷2

      “他肯定是为了他儿子。”付令之心头隐隐有股无名火,越烧越旺,“别人家孩子就无所谓了吗?如此恶人比鬼更可怕。”
      “你先冷静。”盛况劝解。

      “你不生气吗?”付令之语气不善,说是询问,不如说是质问。盛况捏了捏他凶巴巴的脸,让凶巴巴的付令之火气更旺了,盛况无奈笑了笑,“生气,只是见得多了,生气也气的平静了。”

      也是,毕竟盛况这个老不死的活了几千年,气早气够了,付令之想想自己的语气,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我没对你发火……”盛况笑着揉了揉付令之的脑袋,“让哥哥捏捏你的小脸蛋儿,哥哥就不生气。”

      这人明明就没生气,付令之后悔自己多此一举,抬起头说,“你刚刚捏过了……”付令之明显是害羞了,盛况心里的作恶欲悄然而至,贱兮兮的说:“你那么软,哥哥没摸够。”

      付令之涨红了脸,猛然起身,甩袖走人,盛况出手极快,拉着他的胳膊,“我错了我错了。”见付令之看也不看他,没有要理他的意思,他用小课堂诱之,“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能看到这段记忆?”

      果然付十万犹豫了,他乘胜追击,严肃道:“这个知识点很重要,付十万小同学快坐下好好听讲。”付十万没好气的坐下,盛况看着他笑的眼睛都弯了,前者被他盯着笑,红着脸用眼神暗示他快讲,盛况会意,“好好好,这就讲,小同学莫生气。”

      “一般我们进入空间,都会成为对制造者相对重要的人,而我现在的角色是那个年轻人,所以我看到了一段让他尤为深刻的回忆,如释重负的一刻。”盛况顿了顿,道,“也有特殊的,像上次的簪子。”

      “死物也能生出灵。”付令之思索片刻,“万物皆有灵,万物皆不可冒犯……”

      盛况炯炯有神道:“对,曾经有人对我说,不要小看世间万物,再微小的东西,也不该被践踏。”又道,“有人说回忆是天道给予修行者的方便之门,有鬼说这是天道给予鬼差的方便,总而言之是个重要的线索。”

      “我怎么什么也没看到……”付令之有些失望,盛况笑,“道行深的人才能看到,你才入行几天,急不得。”
      “你不是说我有天赋,适合修行吗?”付令之有些心急。

      “是啊,是有天赋,所有有些修士要修个百八十年的东西,你也许一个顿悟就能得道,有些修士穷极一生都无法得到的诗和远方,你也许百八十年就能得到。”盛况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急什么呀,你才刚入门呢,付十万小学徒,在我身边慢慢学不挺好的,我可不想你那么快出师,所以我打算对你藏着掖着。”

      盛况端着一副正义侠士的做派,将这些小心机说的坦坦荡荡,付十万气笑了。见付十万笑了,盛况像是被鼓励了一般,又道:“像江恩就不一样了,我恨不得一天就把绝活统统交给他,让他爱上哪上哪。”

      此时氛围和谐的过分,付令之不晓得盛况是不是哄他玩儿,心里却还是忍不住生出一丝愉悦,他紧张的打断盛况,“那你上次也看到陈婉儿的回忆了?”

      盛况知道小同学害臊了,话题转的再生硬也顺着他,“看到了,只是没什么重要信息,是她童年和陈礼偷跑去山里玩,腿磕伤了,陈礼硬撑着背哭了一路的她回家,还受到责罚,她腿很疼也很心疼哥哥,确实是一段值得被珍藏的回忆。”

      “陈礼对她真好。”付令之感慨万千,叹了口气,“我有一个亲弟弟,我偷偷跑到他的百日宴上看过他一眼,他被……被我妈抱着,小小一个,离的太远我都没能看到他的脸……此后再没见过,或许见了,只是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罢了。”

      ‘我妈’二字付令之说的尤为僵硬,听不出任何感情,只觉得尴尬,付令之接着说,“还是她将手机忘在出租房,我无意间看到别人给她发的短息,才知道的,不然,我到现在都不会知道我还有个弟弟。”
      付令之自嘲一笑,“他应该不知道他还有个哥哥吧……”

      这是付令之第一次说自己的事,盛况惊讶之余很是心疼,恨不得买凶杀人,将他父母抛尸再鞭尸。

      付令之坐在木椅上,盛况从背后环住付令之的肩膀,轻轻在他耳边说,“没事儿,你有我,往后余生无论长短,我都在。”

      盛况这句话说的珍重认真,大概用尽了他所有的温柔。

      木椅上的人隐忍的咬着下唇,眼眶和鼻尖泛红,不多时,眼泪夺眶而出,滑过脸颊,落在盛况的小臂上,他从不敢奢望有人能对他好,更别说往后余生了。

      吱。

      一声不合时宜的开门声响起,二人同时回头,门大大咧咧的敞着,一位三十岁出头的夫人在门前,震惊的捂着嘴,好像下一秒就会窒息而亡。

      盛况忙不迭松开付令之,付令之几乎是从木椅上跳起来的,他正对着盛况,背对着那位夫人,冲盛况使眼色,盛况的理解是:怎么办?我脸已经烫的能煎蛋了,你再不解决我就哭一夜给你看。

      奈何这种时刻,盛况瞧着付十万眼尾鼻尖泛着粉红,眼眶还湿润着,仰着脸眼巴巴的看自己,好不委屈,俨然一副刚被欺负过的模样,可爱的很,他的注意力全被付十万小同学吸引,这要是换个地方把他欺负成这样,好不快活……

      付令之看着盛况神游气的一脚踩在后者脚面上,盛况登时清醒了,轻咳了几声,看了那夫人片刻,这不就是那年轻人的夫人吗?只是比回忆中年纪大了些,保养的还凑合。如若这样,这家少爷该长大了,他领回来的小孩儿如果还在,也十几岁了。

      盛况不慌不忙,“夫人有何事?”
      “饭……”说一个字都哆嗦,那夫人受惊吓程度可见一斑。

      盛况扫了一眼付令之的打扮,不像少爷,却比一般仆人华丽,估计不是客人便是管家师爷之类,他浅笑安然,信口开河。

      “夫人有所不知,老夫居然没办法连人带椅子一同抬起,他却可以将我带椅子一同抬起,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啊,这点力气都没有,惭愧至极惭愧至极,老夫输的心服口服,赌约照旧。”
      付令之接收到盛况的信号,附和着:“是啊,当然是我更厉害,你还不信,这下相信了吧……”

      夫人听罢,脸上才回血,但依然苍白,“我说怎么一下午都见不着老爷和小管家,竟是打起赌来了,他年轻力壮的你肯定敌不过。”看样子是信了,看来这位老爷和小管家从未做过什么难以解释的事,但夫人仍心有余悸。

      盛况爽朗一笑,“不服老嘛。”
      “老爷夫人且去,我收拾书房。”付十万进入角色也是极快。
      那夫人皱眉,“你这孩子不是从来不进书房吗,说看见字就头疼,你会收拾?别难为自己了,吃饭去。”
      “对呀,这孩子赢我一场赢傻了。”

      用孩子称呼,付令之占的这人年纪应当不大。他与盛况跟着从书房出来,穿过一排屋子,一个流水假山,假山下是个小池塘,又过了一个长廊,才到了堂屋,一路上夫人瞥了盛况好几眼,估计是不习惯走在他前面,盛况浅笑回应。

      付令之正要跟着端菜的丫鬟去后面吃饭,被夫人叫住,“菜都上齐了,你这孩子要去哪儿?怎心不在焉的。”
      付令之愣了,不成想这家管家能和主家同席,尴尬的笑了笑,“我随便走动走动。”
      这时一位在席的明朗少年笑道:“明哥儿今天怎么这么呆。”
      付令之不甚在意的对他笑了笑,待夫人与盛况坐下后,才坐下。那明朗少年身边还有一位少年人,白白净净,与二宝有几分相似。

      席间明朗少年说说笑笑,时不时为边上那位少年夹菜,那位吃的也很自然,夫人也没觉得不妥。少年偶尔还要调笑一下那位,那位相对就含蓄多了。

      付令之在书房看到两个名字,姜予安,陆漫。从字看人,明朗少年该是姜予安,一身紧俏华服,字如其人,风流倜傥,不拘小节,是这家亲少爷不会错。陆漫一身白衣出尘,其人也如其字,清新俊逸,眉清目秀。一个张扬外向,一个风雅内敛,不过看得出,二人关系十分亲密。
      这家人也似乎真的履行承诺,将陆漫当亲儿子对待了。

      饭后,付令之去后厨转悠,一个瘦小的小姑娘在洗碗,见他来了,害羞的笑笑,低头继续洗碗,付令之故作轻松的开口,“两位少爷关系真不错啊。”

      妹子腼腆的嗯了一声,都不好意思看他,付令之头疼,头回搭讪,还碰到个如此内向的,出师不利,继续套近乎,“从小一起长大,好也是正常的,”

      妹子先是一愣,忙说:“少爷与你也好。”见妹子会错意,付令之将错就错,“毕竟我一个下人,和那位还是不能比的,平时少爷和……”妹子怕是以为他嫉妒,急着反驳,“不是的,我听人说了,少爷幼时很黏明哥儿的,陆少爷来了之后才……”妹子有些自责的拧着眉,手上的动作也停了。

      可是即便知晓这位小管家和姜予安一同长大,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是白搭。怕妹子尴尬了再什么都不说了,付令之给自己找台阶下,“我不爱舞文弄墨,少爷和陆少爷所见皆是阳春白雪,二人若与我厮混成粗人,老爷要宰了我的。”付令之顿了顿,又说了句俏皮话逗人,“说来这陆少爷倒成我救命恩人了。”

      妹子脸红耳热的笑着,又开始洗碗,“明哥儿不是粗人……”妹子声音跟蚊子叫似的,付令之还是听清了,他皱了皱眉,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自己又不了解明哥儿,索性当没听见。妹子太羞涩了,他耐着性子循序渐进,想聊着聊着迂回到主题,“这一天天过的,我都忘了自己进府当管事的几年了。”

      没想到这小丫鬟红着脸低头说了个三年,转身跑的飞快,付令之看着妹子离去的背影很无奈,太不给面子了吧,我这才刚开始迂回……真想追在人家身后流氓似的喊:你来几年了?之前的管家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你了解陆漫吗?你会为少爷打call吗?少爷和陆漫掉水里你先救谁……
      唉,还真让盛况说对了,对世界充满好奇的自己真像本十万个为什么……

      古代妹子怕羞的要命,出师未捷的付令之闷闷不乐的抬腿要走,迎面来了一位老哥,看着三十来岁,抱着一捆柴火,略微猥琐的对付令之抛媚眼,“又调戏迎春呢,空闲娶回家做媳妇儿好不好。”

      听的付令之在心里直翻白眼,那妹子明显不厌恶他,所以明哥儿估计不是下流之辈……老哥那一脸猥琐相看的付令之反胃,话也不想套了,打算快些走,抬脚又落下了,没有盛况,他竟不知道自己该住哪里。

      付令之想了想,强忍着恶心,对那老哥说,“我有些晕,你让我搭把手,将我带回屋吧。”老哥放下柴火爽快的答应了。而后付令之揉着太阳穴,跟在老哥身后,意思意思将手臂搭在老哥肩上,老哥面露忧色,付令之道:“我这样就可以,许是吃风了,睡一觉就好,不严重。”

      “小管家晚上不回家去了?”
      付令之一愣,我有家?难不成有妻室?那不回家可就有点麻烦了,盛况说过,尽量不要破坏空间里的平衡,不要让任何人起疑,不然制造者会察觉。
      付令之糊弄着:“我先休息休息再说。”

      “明哥儿啊,要我说呀,”付令之觉得老哥要开始掏心窝子了,很愁,老哥接着说,“你就算天天回家当孝子,老爷子和老太太也不见得多高兴,老大不小了,赶紧娶回家一个,那才是真孝顺哦,我看迎春就蛮好的。”

      没想到老哥一出口,居然说了个有用的信息,付令之依然不安,“有吗?我天天回家啊?”
      “你哪会天天回去呀,”那老哥一拍脑门,笑道:“奥哟,我哪里是这个意思,重要的是早些成家让爹娘放心嘛。”
      明哥儿爹娘放不放心他不知道,反正他付令之今天可以放心睡了。

      终于到了,付令之松了口气,“多谢。”
      “跟我客气什么!”看不出老哥倒是个真性情,埋怨的看了他一眼,“你家老爷子先前帮衬我的还少?这份差事儿都是他给的。”
      付令之惊讶,冷静下来道:“老爷子凭什么把你带进府的,我怎么就能忘了呢,瞧我这记性……”
      “奥哟,怎就忘了?老爷子还当管家的时候,两人中挑了我进府,我记得当时你也在边上的,难道是我记错了吗……”
      趁着老哥在自我怀疑中,付令之装晕赶人,“我也记不清了,许是头疼闹的,我先睡一觉。”
      “好好好,你快休息。”

      呵,他爹居然是个重要人物,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先踏踏实实的睡一觉,明天继续过关斩将。

      付令之潦草的洗漱后,吹了蜡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盛况在干嘛,他不会真和那夫人同床吧,真同床他肯定也不会做什么,毕竟对方都不是真人,可是他怎么想心里都别扭。

      不多时,门上映出一个黑影,他警惕的坐起来,黑影推门而入,一阵小风吹来,一股淡淡的沉香味入鼻,疲惫的付令之又安然躺下,“这床不错,我死也不会去你房间,和你们夫妇挤一张床,你死心吧。”

      黑影带着凉气坐在他床上,不爽的轻哼一声,“你也死心吧,有我在,你就别想跟别人一起睡。”而后盛况轻轻拍了拍床,付令之连忙起身拉住他手腕,防止他再动作,看付令之一脸防备,盛况先是一愣,而后笑的开怀,“想什么呢,我就试试软不软,拍断了咱俩还怎么睡。”

      “咱俩?”付令之惊讶之中还带着一丝惊喜。
      “是呀。”盛况边脱衣服边说,“哥哥给你暖床,开不开心。”
      “你不是说尽量不破坏空间平衡吗?怎么跟你夫人解释。”
      “她睡着了,我就出来了,明天告诉她我看书看的晚怕打扰她,去书房睡了就行。”盛况想起什么,表决心似的,“我可没挨床,更没挨人,我就坐凳子上看书来着。”
      “这么说就行?”付令之将信将疑。
      “你安心相信盛哥哥就好。”盛况脱的只剩下中衣,钻进了被窝,“我总不能和人家一张床吧,对我俩影响不好不说,一晚上不见,你误会了就糟了。”
      付令之心里挺舒坦,但白眼照翻不误,“误会个屁……”盛况人都进去了还撒娇撒痴,“好哥哥收留人家吧。”
      付令之磨牙:“闭嘴,好好睡觉别乱动,不然你去书房睡。”
      “嘤嘤嘤,你怎么舍得,书房连个褥子都没有。”
      “几千岁的老不正经了,要,要点脸……”

      盛况来之前。
      “老爷为何去客房休息?”夫人很诧异,好好的为什么要分房?“我哪里不好吗?”
      那夫人眼看要掉泪,盛况摆手,“没有,夫人很好,是老夫不好。”盛况面露难色,叹气道:“为夫近来身体不适,与夫人同床难免邪火旺盛,大夫又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不可……唉……”
      那夫人又不是少不经事的二八少女,一点就透,红着脸担忧道,“老爷身体这是?”
      “夫人不必担忧,小病而已,十天半月就痊愈,”盛况痛苦的扶额,“夫人切莫多问,关乎男人的尊严。”
      那夫人吓的三连说好。

      付令之断断续续的给盛况说刚才的经历。
      原先同床盛况还挺规矩的,起码在付令之睡着前都挺规矩的。今天一反常态,上来就将人搂在怀里,胸膛隔着中衣贴着付令之后背,手臂搭在他的腰上。忙了一天的付令之整个人乏的很,床又不宽,他躲了几下没躲开,也没力气和盛况拉扯,加之他体寒,被抱着还挺舒服,就由他去了。

      “你的伤怎么办?换药吗?药浴吗?”先前盛况让他不要担心,如今他有些后悔没问江恩要药方。盛况不以为然的搂着他,“就没上药不用换,有一个咒语有清污净身的作用,我出去教你。”
      “你也对我用过吗?上次我没洗澡也没觉得难受。”付令之回想起来,才觉出一点意思。
      “对呀,”盛况放低声音,懒洋洋的,“自己不舒服也不能让你不舒服。”
      “在空间里用法术不是消耗很大?”付令之操不完的心。
      “小法术不碍事。”

      半晌,盛况都快睡着了,付十万软软糯糯的小声音又响起了,声音极低,“你怎么找到我房间的?”
      付十万在床上软的盛况哭笑不得,强忍着欺负人的/欲/望,“心灵感应。”
      “放屁……”
      “空间就你一个大活人,我当然找得到。”
      “那我以后也能找到你?”
      “能吧。”
      其实能感应到另外一个人,需要很久很久,所以盛况也确定付令之能不能,不过他希望付令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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