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掠影(士兵突击高史同人)

作者:矛盾的综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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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人啊!救命!救命!!”
      “救救我啊!!”
      对于在寒风里找寻了一个多时辰的高史二人而言,这几声呼救无疑令人精神一振。
      高城喜道:“是白铁军!”
      “在那边。”史今已经循着声音找过去。
      一片断崖之下,峭壁向内凹陷形成的空间巧妙隐藏了山洞入口,若非白铁军的呼救声,此处当真极难被人发现。石壁遮挡光线,昏暗不能视物,史今擎住火把向内一探,目光过处一目了然。方圆三尺空空如也,四周只余光秃秃石壁。可白铁军的呼救声仍旧断续传来,原来山洞内尚连着山洞。
      高史二人循声而走,很快在两个山洞之间的夹道中找到了人。白铁军的状况看上去不太好,整个人蜷缩着,脸上有数块淤青,身上手上俱是石屑刮出的血痕,此刻正在一边喊救命一边拼命往前爬。
      “白铁军!”高城冲过去扶起白铁军道,“可算找到你了,伤得重吗?”
      白铁军惊恐茫然的双眼渐渐聚焦,在高城脸上作片刻停留,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这一哭,本就又细又小的眼睛更是挤成了一条缝,眼泪顺着眼角扑簌簌滚落,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将军,我以为死定了,再也见不到你了。”白铁军抽噎着说。
      高城拍拍他肩膀:“多大的人了还哭,这不救你来了么。”
      史今大概检查了一下白铁军的伤势,说道:“还好只是皮外伤,不过左腿断了,先回去再说。”随即命弟子抬来担架送白铁军回去疗伤。
      白铁军躺上担架,惊惧之心已然平复不少,忽然想起一事,叫道:“史轩主!”
      史今眼望白铁军:“什么事?”
      “那边山洞里有一具骷髅骨架,还有一把剑和一张弓,像是很珍贵的武器呢。”
      史今心念微动,吩咐手下弟子:“你们送白兄弟出去,见到六一叫他把所有人都带回去。”
      “是。”弟子们答应着抬了白铁军离去,转眼间只剩下高史二人。
      史今与高城对视一眼,沉声道:“走,看看去。”

      这个山洞不是很大,有些人为雕琢痕迹。进得门来,左侧石床石桌并立,右侧石架之上摆着几样简单生活用具,却因年深日久而锈迹斑驳。
      迎面一块石壁光滑如镜,显然经过细致打磨,其上笔走龙蛇剑痕密布。石壁之前有一具尸骨,观其形态此人死前应是盘膝而坐,身前放着一把剑和一张弓。
      高城目光微凝,注视着石壁上的字,慢慢念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念罢不由叹息,“这首《雁丘词》凄婉缠绵,悱恻悲切,想来这位前辈情路坎坷,亦是性情中人。”
      史今黯然半晌,望着地上的一剑一弓道:“这便是郭玄师祖的遗骸。”
      高城先是震惊,复又感慨,遥想当年郭玄天纵英才,笑傲武林,最终却落得个半生孤独埋骨荒山的下场,可叹人生苦短,造化弄人。
      史今跪倒在地,哽咽道:“不肖弟子史今拜见师祖,惊扰之处还请师祖恕罪。”说罢连连叩首,再抬头已是泪眼婆娑。
      高城也依晚辈之礼跪下磕头,随后扶起史今,劝道:“今日此地见到郭前辈的遗骸乃上天安排,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别难过了,让前辈安息,我们尽快离开吧。”
      “等一下。”史今俯身拾起地上那把长弓,手指轻轻摩挲上面的花纹道,“此弓名曰‘追月’,与秋水剑一同为本派历代掌门保管,遗失数十载今日竟失而复得,实乃天意。”
      高城指着地上的剑道:“如此说来,这把剑就是秋水剑了?”
      “不。”史今道,“秋水剑是我的佩剑,当年继承掌门之位时师父便已将秋水剑传与我。地上这把,大概只是郭师祖以剑作笔抒发胸臆的器物吧。”
      回去的路上,高城不解地问:“郭前辈当年为何不将追月弓与秋水剑一并带走?”
      史今道:“凝月轩以秋水剑法享誉武林,秋水剑不仅是佩剑,更是作为掌门信物被本门弟子以及整个江湖认可。郭师祖既传位于我师父,必然要留下秋水剑。而追月弓虽然堪称神兵,却并非掌门信物。神兵皆有灵性,郭师祖有此弓相伴,亦可稍慰心中凄苦。”
      高城道:“弓是好弓,但恕我直言,这样的兵器不太适合你们武林中人使用。试想两位高手比武切磋,你可曾见过有弯弓搭箭的?弓和箭,倒是在战场上更能物尽其用。”
      史今听了高城之言若有所思,沉默片刻道:“师父对我讲过,郭师祖文韬武略无所不通,少年时立志投身疆场报效国家,后来机缘巧合做了本派轩主。郭师祖做轩主时期,是凝月轩声威最盛之时。不仅在江湖上口碑好,朝廷也对本派颇多倚重,当年郭师祖亲率门下弟子奔赴前线战场,为受伤将士疗伤赠药,至今传为美谈。”
      高城身为行伍之人,听了这些话心中不禁涌起敬佩之情,说:“武林中人若都能有郭前辈这份胸怀,实乃国家之幸。”
      史今叹道:“可惜造化无常,当年的那件事……一段孽缘毁了一代豪杰,埋骨荒山郁郁而终……郭师祖携弓归隐,便是要将他的满腔抱负与他自己一同埋葬。”
      “有弓无箭,惜哉痛哉!”高城惋惜之余不禁心中一动,道,“去年我在骁骑营中请人打造飞羽箭,准备用于两军阵前,奈何飞羽箭过于凌厉强劲,普通弓弦竟无法承受。今日有幸得见神兵出世,若能将飞羽箭配给这把追月弓,当可笑傲疆场,有万夫莫敌之威力!”
      史今神色一喜,继而又沉默不语。
      高城方才激动之下说出心中所想,此刻也觉出似有不妥,连忙道:“呵,我随口建议,你不必认真,更不必为难。”
      史今道:“非是我有为难之处,只是这神兵自有灵性,我腆为保管,却并非它的主人。”
      高城眸光一闪:“怎么说?”
      “追月弓的第一个主人是我的师祖郭玄。如今郭师祖已然仙逝,神兵也沉寂下来,等待着它的下一个主人。”史今憔悴的脸上焕发出湛然神采,“你若能拉开这弓,便是它的新主人。”说罢将追月弓递到高城面前。
      高城的目光落在这件兵器之上。弓身是那种炫亮的纯银色,其上盘龙花纹雕工精致,一时间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鲜活起来。高城眼前一阵晕眩,像是有所感应,心脏剧烈跳动。他郑重将弓接过,屏息凝神,慢慢使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没有箭簇,两根手指勾住弓弦。沉腰屈膝,摇指夜幕苍穹。高城将全身力量贯于双指,弓身霎时银光暴涨,照得四周亮如白昼。
      史今的目光愈发晶亮,凝注着眼前高大的身影,雪白双颊此刻艳红如火,心跳如擂鼓。
      只见弓弦随着手指慢慢被拉动。一寸,两寸……直至完全张开。霎时间天生异相,数不尽的星辰纷纷坠落,绚烂如烟花。高城身姿挺拔,气势如虹。正如词中所云: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史今眼睁睁看着这一幕,激动得无法言语,只得任泪水盈满眼眶。

      黎明时分二人才返回轩中。史今不顾身体严重透支,一定要去探望白铁军与甘小宁,高城拗不过他,只好陪着去。高城感到自己为史今悬着的心倒比那两个不争气的随从还要多些。
      快到客房的时候跟伍六一打了个照面。伍六一也是忙了一夜,眼睑显出深重的青灰色,看见史今之后故意加快步子,擦着史今衣角就过去了。
      “六一!”史今喊住他。
      “什么?”
      “那两人伤势如何?”
      “放心,死不了。”伍六一语气硬梆梆的,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是担心自己吧,你那什么脸色啊。”随后也不跟高城打招呼便径自走了。
      “六一!”
      史今提高了声音愈发显得中气不足,伍六一不由自主再次顿住脚步。史今默然片刻,放缓了语气轻声道:“这些日子又要主持轩中日常事务又要分神照顾我,辛苦你了。”
      伍六一听罢双颊渐渐收紧,狠狠咬住自己的唇。

      甘白二人的伤势并无大碍,只要没有内伤,在江湖人眼里都算不得严重。白铁军断了的左腿已经接好,还需养伤三月方可行动自如。相比之下,甘小宁就幸运很多。他只是困在石阵中又冷又怕,时间久了虚脱而已。脸上身上伤口虽多,那毕竟只是皮外伤,搽了药吃过东西,整个人又生龙活虎起来。
      史今和高城来的时候,甘小宁正在眉飞色舞地给白铁军讲自己的遭遇。
      “老白啊,你失踪以后我别提多担心了。我是又担心又害怕,又冷又饿,几乎以为自己死定了,真想不到就在我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居然有人来救我。”
      白铁军伤了骨头正疼得要命,可没甘小宁这般精神,他蔫蔫的靠在床头,听着甘小宁有如说书般的讲述。
      “知道是谁来救我吧?就是史轩主!”甘小宁无比钦佩地说,“简直像天外飞仙一样,片刻之间就把阵破了,看得我眼花缭乱的。”
      白铁军眨眨眼:“天外飞仙?那是个什么模样?”
      “差不多……是这样吧。”
      甘小宁拉开架势,凭记忆模仿起史今的身形步法,看得白铁军想笑,一笑又牵动伤口,呲牙咧嘴好不难受。
      甘小宁停下他的表演,皱眉问道:“老白你什么表情?嘲笑我?”
      白铁军的眼睛弯成两道细线,小心翼翼地说:“不敢不敢,我只是想起一句话来。画虎不成反类犬,听说过不?”
      “好啊你,变着法儿损我呢,看我怎么收拾你!”甘小宁猛地扑到白铁军身上,挠他脖子和腰间痒肉,不过还是警醒着躲开腿上伤处。
      “我错了我错了,小宁你快住手!”白铁军哀嚎着求饶,两个劫后余生的人笑闹着滚作一团。
      门没有关,高城和史今一来就看到如此一番情景。史今错开目光抿唇不语,高城的眼睛越瞪越圆,终于重重咳了一声。
      床上两人吓了一跳,慌忙分开,面红耳赤地看着他家将军。
      高城翻翻眼睛,语气凉凉的:“史今啊,你真是白操心,这两人看情形好得很,哪像有伤在身。”
      甘小宁已经恢复了镇定,嬉皮笑脸地道:“将军,我确实没怎么受伤,可老白的腿断了,伤得不轻,还是烦劳史轩主给看看。刚才……我跟老白逗着玩的,让您见笑啦。”
      高城心道你脸皮够厚的,轻哼一声迈步进屋,史今也随后进来。高城走到床前责备道:“白铁军你该知道,伤筋动骨少说三个月方可恢复,你再乱折腾,到时骨头长歪变成瘸子可别后悔。”
      白铁军心虚地笑道:“将军教训得是,我会小心的。”
      “小心,你小心个屁!”又一指甘小宁,“还有你,有事没事别动手动脚的,那个,对,对伤势恢复没好处。”
      史今听了用力抿紧嘴唇,拼命忍住笑,一侧脸颊的酒窝愈发深刻。
      甘小宁趁机调侃道:“将军你看你,在人家史轩主面前讲这种粗话,实在有损您的英雄形象呀!”
      高城自知失言,顿觉尴尬,总算停止了他对甘白二人的数落。史今仔细将二人伤势查看一番,亲自确认并无大碍才放下心来,又告诉白铁军养伤期间应当注意什么,用药以及饮食方面,事无巨细一一叮嘱。
      白铁军听着这温声的关怀感动得几乎哭出来,心中默默腹诽,将军啊你看人家史轩主待人多温柔,不像你,只会用粗暴的吼叫来表达对下属的关怀。
      从白铁军房间出来,就见成才远远地跪着,史今一怔,叹口气走过去。
      “轩主。”成才垂下头,低声叫道。
      他的额角淌下细汗,洇湿了脸上被碎石割破的伤痕,伤痕上混着泥尘,显然回来后还没有清洗敷药。史今不由心软,轻抚成才的头,问道:“闯了这么大的祸,连累别人受伤,知道错了么?”
      高城在一旁看着,心道他连责备人的时候都这般温柔,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微笑。
      成才十分愧疚,红着眼圈道:“我错了,请轩主按门规处置。”
      史今道:“按门规处置,那便是将你逐出本派,你可甘愿?”
      成才闻言一僵,声音颤抖:“什么样的惩罚我都愿意接受,只要不将我逐出本派……轩主……”
      史今静静地看着他:“若说有错,我也有错,怪我平时对你太过纵容,才有今日之祸,该当将我一并处罚才是。”
      “不成!”高城不禁脱口而出,“先不论是谁之过,至少这件事并未酿成大祸,白铁军和甘小宁也救回来了。况且若非成才的胆大妄为,也得不到这把绝世神弓。”说着将追月弓拿在手中扬了扬,“我还要谢谢成才呢。”
      成才抬起头,惊讶的目光落在高城手中兵器上,复又低下头去。
      高城继续道:“所以史今,我求个情,就从轻处置吧。”
      史今沉吟片刻,终是一叹:“也罢,既然高将军求情,就罚你到后山思过崖思过半年。”
      成才如蒙大赦,连忙顿首道:“弟子领罪。谢轩主,谢高将军。”
      成才走后,史今久久不语,高城以为他在想什么事,便没打扰。其时天已大亮,阳光普照,为群山镀上一层金边。史今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掩唇低咳起来,苍白的脸在阳光照射下几近透明,高城才知这人原是内伤发作咬牙强忍,看他咳得一声紧似一声,心口也跟着疼起来。
      “我……扶你回去。”高城一手揽住史今肩膀,轻声道。
      史今一挣躲开,摇头示意自己无事,咳嗽居然也停下来,慢慢地朝前走。高城一怔,心中不忍,却也佩服史今的坚忍倔强。
      史今在前面走,高城默默跟随。史今走路时腰背笔直,与平常无甚异样,只是脚步略显虚浮,然而高城却知他随时可能晕倒。
      将到门口时史今顿住脚步,淡然道:“你扶我吧。”
      高城赶紧冲过去从身后托起史今的双臂,史今就这样再没说什么,身子一软倒进他的怀里。

      寒光闪过,血色弥漫,石阶染作殷红……
      史今从噩梦中惊醒,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
      夜阑人静,唯闻山风呼啸之音,桌上蜡烛已烧至多半,浑浊的泪滴汩汩淌下,粘在烛台之上。三多趴在床边睡着,年轻的面孔显出疲惫。
      史今只觉浑身无力,一时之间倒也说不上哪里特别不妥,试着运气,想要凝聚内力,突然一股尖锐的剧痛划过丹田,宛若刀剐,史今闷哼一声,咬牙闭目忍耐。待得挨过这股剧痛,再睁眼时,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正看着自己,单纯的目光充满关切。
      “掌门师兄,你醒啦。哪里不舒服?我去叫伍师兄。”三多担心地望着史今愈发苍白的脸色。
      “没事,不必叫他。”史今抬手止住三多,“刚才起得急了些,现在好多了。”
      三多愣愣地答应一声,又道:“师兄可是饿了?我去给你盛点儿粥。”
      “我不饿。”史今温和地说,“你也不必在这里守着,回去好生休息。”
      三多眨眨眼,神情疑惑:“昏了好几天,怎么可能不饿?”
      史今淡色的眉微微蹙起,问道:“我昏了几天?”
      “五天。”三多十分肯定地,像是有些难过的样子低下头,“成才去思过崖也已经五天了。”
      史今不由莞尔:“瞧你那傻样,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至于么?”
      “可是成才……”
      史今揉揉三多的头发,安慰道:“半年很快就过去了,我说思过,又没说不让你去看他。”
      三多闷闷的不说话,撅着嘴还有些想不通的样子,史今好笑的看着他。
      “好啦,别耍小孩子脾气。从这里到思过崖那里,你说是一个从天南到海北的距离吗?就算你今后不想见着成才了,你烦他,办得到吗?”
      三多又想了一会儿,眼睛一点一点亮起来,终于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呵……我真傻!”
      史今笑:“你是傻,都已经二十多岁了想法还那么天真。”
      于是三多笑得愈发灿烂:“掌门师兄,你跟高将军说得一样。”
      “怎么……”
      “高将军临走时也说我太过天真,让我跟着你好好历练,将来有机会可以征战沙场,报效国家。”
      三多这样说的时候满眼向往之情,史今却忽然脸色一僵。“……你说高城走了?”
      “是啊。”三多点点头,“就在昨天,高将军收到一封加急书信,说是前线战事吃紧,他父亲召他回去领兵作战。”
      “又打仗啦……”史今莫名地心中发紧。
      三多眨眨眼道:“掌门师兄,高将军临走之前特意来看你,在你床前站了好久呢。”
      史今听了不由心弦一颤,感动之余更多的竟是怅然。
      三多等了一会儿,不见史今说话,疑惑地问:“掌门师兄,你为什么不高兴?因为高将军走了是吗?”
      史今默然半晌,忽然语色淡淡说道:“三多,为我研磨可好?”
      “……好!”
      三多虽不知师兄何意,仍依言前去准备。在房中史今常用的桌子上备好纸笔,开始研磨。没多久磨已研好,三多对史今道:“掌门师兄,好了。”
      史今起坐披衣,慢慢踱至案桌边,闭目凝思。耳听得窗外寒风呼啸,轰轰发发宛若千军万马战场杀伐,脑中不断忆起这十几年的栉风沐雨荣辱浮沉。父亲遭人诟陷沉冤未雪,母亲含恨自尽血染石阶,至亲于转眼间相继离世。他忆起少年时的恐惧无助以及栖身凝月轩心底那些不能说与人知的隐忍悲辛,与那人邂逅时似曾相识的悸动,随后短暂相处间不须说破便已心有灵犀的默契。
      伸手入怀,血玉仍在,触手生温。
      史今仿佛得到安慰般的轻叹一声,转眼望向窗外,天际曙色微现,这一夕终于尽了。他顾不得胸口憋闷,气往上涌,提笔向纸上笔走游龙道:
      绿树听鹈鴃。
      更那堪、鹧鸪声住,杜鹃声切。
      啼到春归无寻处,苦恨芳菲都歇。
      算未抵、人间离别。
      马上琵琶关塞黑,更长门、翠辇辞金阙。
      看燕燕,送归妾。
      将军百战身名裂,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
      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
      正壮士、悲歌未彻。
      啼鸟还知如许恨,料不啼清泪长啼血。
      谁共我,醉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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