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掠影(士兵突击高史同人)

作者:矛盾的综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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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夤州一面临水,三面环山,重峦叠嶂,是通往关中的要冲之地,冽月山便隶属夤州境内。
      两个月前,北燕兴兵攻打南楚,睿王拓跋川率两万大军直逼夤州,南楚皇帝命高建瓴领兵拒敌。
      战事伊始,拓跋川带五千铁骑企图强渡悯江,被高城所率骁骑营击退。混战中,高城中箭负伤,被送往凝月轩医治。拓跋川经此败痛定思痛,顿时收起轻敌之心,重整旗鼓择日再战。一月之间几番进攻,双方互有死伤,及至高城回归骁骑营,北燕铁骑已直指夤州城下。
      刚刚返回的高城看到营地上到处都是受伤的士兵,便知适才经历一场恶战。他心急如焚,顾不得休息,直奔中军大帐。
      “父帅,现下战况如何?”撩起帐帘,高城径直走进来。
      高建瓴正对着地形图拧眉沉思,乍见爱子先是一怔,继而现出惊喜之色:“小城,你总算回来啦!”几位副将见到高城也都喜形于色,高城与他们一一拱手为礼。高建瓴将一月以来战事择要点说与高城,又讲到今日之战伤亡惨重,高城听了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走到地图前,紧盯着夤州。
      ……
      “洪大哥,我来看看你。”
      高城从中军大帐出来便径直来到洪兴国的营帐。洪兴国今日领兵出战吃了败仗,自己也身受重伤,心中正悔恨不已。见是高城来了,便想强撑起身,却被高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榻前按住。
      “别动!洪大哥有伤在身,快快躺下。”
      洪兴国一拳重重捶在榻上:“唉!可恨呐!今日一战折了二百多兄弟的性命,我身为主将有不可推卸之责。”
      高城听了亦不禁心情沉郁,但却宽慰洪兴国道:“洪大哥切勿忧急,好生养伤要紧。”
      洪兴国拧眉摇头,仍是悔恨不已,根本听不进劝慰。这时有医官进得帐来,行礼道:“洪将军,该换药了。”高城便让到一边,看着医官近前为洪兴国换药。
      医官拆开纱布,顿时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鼻而来。从左肩到右肋,一条极深的刀伤呈现在眼前,皮肉翻起的创口处还在隐隐往外渗着血丝。高城在军中多年,什么惨烈的情形没见过,如此伤痕却也算得上触目惊心。只见医官一点点将血污清理干净,又将配好的伤药在伤口上细细涂抹,最后重新缠上纱布。洪兴国一直闭目不言,只偶尔蹙下眉头,少顷医官收拾完毕道:“请将军安心调养,下官告退。”随即退下。
      军帐里一片安静,两人都沉默着。高城虽然嘴上不说,内心深处确曾责怪过洪兴国指挥不当以至惨败,可方才见他伤口又不由心软。洪兴国随父帅征战多年,久经沙场,自己少年时到父帅帐下学习行军打仗,就是洪兴国带着自己。弓马刀枪,排兵布阵,每日里跟着他耳濡目染,渐渐的便青出于蓝了,洪兴国于自己既是兄长也算得上半个师父。高城不由暗想,那二百多兄弟已经折了,若是洪大哥再有个三长两短,父帅痛失爱将,自己痛失兄长,岂非更糟!如此这般也算万幸了。这么想着便道:“洪大哥,我定要叫那拓跋川知道南楚军队的厉害,为战死的弟兄们报仇!”
      洪兴国这才睁开眼,眼眶发红,他压下激荡心绪,沉声道:“我错在轻敌冒进,太心急了些,若是再拖上一拖或许会等到更佳战机,贤弟你要稳得住呀!大哥在此等你捷报!”
      高城抱拳一揖:“小弟省得,请洪大哥放心,这就前去准备。”说罢起身要走,“罢了,我走了。”洪兴国也不挽留,待他走到门口说道:“你的伤也才好,万事保重。”高城掀帘而出,头也不回,远远地传来声音:“多谢洪大哥,我记下了!”

      夜色将晚,高城匆匆吃过饭便传手下来自己营帐议事。这次甘小宁作为亲随也跟着高城同回军营,白铁军因断腿之故只得暂留凝月轩中养伤,为此着实郁闷难当。
      高城坐于主将之位,对诸将言道:“睿王拓跋川在燕帝四位皇子中最为善战,此人弓马娴熟且深谙兵法,是个棘手人物。但金无足赤,拓跋川恃才傲物又多疑,我们只需看准他的缺点,以已之长攻彼之短,何愁不能取胜。”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听在刚刚经历败仗的南楚诸将耳中,顿时信心大增。高城有种与生俱来的威慑力,无论战局多么危急,只要他在军心就稳。因此高城在军中虽年轻却极受拥戴,连很多征战沙场数十年算得上他叔伯辈的老将军们都服他。
      副将何洪涛道:“上将军所言极是。依上将军之意具体该当如何应对?”
      高城道:“第一是不可轻敌,第二不可冒进。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们一定要耗到敌军士气将竭之际再全力歼之。”他摊开案上地图,众将便围拢过来。
      “拓跋川于悯江沿线作战失利后,改从正面进攻,在距我军二十里处扎营,双方处于僵持阶段。父帅已连夜带兵回防夤州城,留骁骑营在此驻守,我们绝不能让燕人铁骑踏近一步!”
      众将抱拳道:“谨遵上将军之命!”
      高城又道:“拓跋川每日到寨前叫骂,激我军出战,我们只需紧闭营寨坚守不出。”
      诸将中有人道:“话虽如此,可听那厮聒噪心里起火。”
      高城笑了笑:“让他骂好了,无论多难听都不必理会,急的是他又不是我们。至于何时迎战……等待时机,听我将令!”
      ……
      拓跋川的确是郁闷了。此刻他端坐马上,看着南楚骁骑营紧闭的营寨,心里的怒意正在一丝一丝疯长。听闻那高城性情直率,骨子里有种军人特有的刚硬,想不到竟这般沉得住气,拓跋川感到了棋逢对手的快意。暮色降临,拓跋川下令收兵,返回营地的路上他在想,若是明日高城还不迎战,是不是该想想别的办法?
      次日,拓跋川又来寨前叫骂。就在众人以为高城仍不做理会时,他却传出了将令。
      “何洪涛!”
      “末将在!”
      “你带两千人从正面进攻,不求取胜,只需与之僵持。我料拓跋川必不会久战,待他退兵时你便趁势追击,只需穷追不舍但不必真的追上。距此五里有一苍烟岭,你追到那里便收兵,原路返回营寨。”
      “末将遵命!”
      何洪涛与高城在军中共事多年,知他此举必有深意,因此作为下属并不多问,但凡差遣莫有不从。
      “甘小宁,给你三百人,抄近路立刻赶往苍烟岭,与马小帅兵分左右翼埋伏在山口,摇旗呐喊,大张声势。可记住了,一旦北燕军到来,只许喊,不许打,更不能穷追。”
      甘小宁作为高城的亲随,跟在将军身边也有几年了,此番还是头一回接到这样的军令,让他独自领兵完成任务。甘小宁明白将军是有意历练自己,当下抑制住心中激动,领命而去。
      战事果然如高城预料那般。何洪涛与拓跋川交手二十几回合,对手便出现破绽险些跌落马下,随即夺路奔逃,北燕士兵见主将落败也都跟着向北逃去。何洪涛望着仓皇逃跑的敌军频频冷笑,那队形看似散乱实则乱中有序,必是诱敌之计。于是大喊一声:“兄弟们,给我追!”势如破竹地追了上去。
      不久,北燕军队逃至苍烟岭,拓跋川回头一瞧霎时心生疑窦。方才还声势浩大紧追不舍的南楚军队此时越落越远,心念甫动,四周山头突然竖起许多旗帜,敌军摇旗呐喊,少说也该有上千人。拓跋川眉端微蹙,面色渐渐凝重——高城,你在使诱敌之计吗?好,且看今日究竟谁中谁的计!你不应战,我便也逃跑。思至此处,再不停留,率领北燕军于须臾间驰出山口。甘小宁居高临下看着,心中不由暗暗佩服他家将军。片刻功夫,高城亲率两千援军到来。
      “上将军传令搜山!”军令一下,甘小宁心里已然明白,拓跋川善用疑兵,这一次又来故伎重演,示弱诱敌于先,暗藏伏兵于后,自己若是跟着退兵追了过去,只怕就要被他的伏兵合围而歼了。
      果然,大约一盏茶工夫,便搜出四路伏兵。北燕军兵马强悍,奋力拼杀,却因他们主帅缺阵而少了几分士气。而南楚这边,高城英武的身影冲在最前头,将士们的气势空前高涨。双方厮杀了一阵,最终北燕军被南楚军制服。
      甘小宁十分兴奋:“将军,降卒姑且不算,单是这上千匹军马,就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高城笑道:“燕地产良驹,回头挑匹好的送你,算作奖赏。”
      甘小宁喜出望外:“谢谢将军!太好啦,这下保准让老白羡慕死。”
      高城沉声道:“虽然吃了这一亏,可以拓跋川的性情,他绝不会就此罢兵。小宁,传令下去,夜间加强防卫。加派探马,详侦敌情,务必及时回报。”
      “遵命!”
      回到营帐,甘小宁按高城命令吩咐下去,骁骑营上下士卒莫不厉兵秣马枕戈待旦。
      夜间三更刚过,高城刚刚睡下,忽听帐外脚步声响,“上将军,北燕大营有异!”高城披衣起身,刚出营帐,探马迎面来报,“上将军,三更时分,北燕大营西北侧突起大火……”话未说完,只见北燕大营方向升起一道白色烟柱,其间夹点点亮光,直冲天际,在月色中泛起淡淡的清冷。
      “那是什么?”今夜执勤的甘小宁随探马也来到高城军帐前,此刻遥望那淡淡一道冷光发怔。
      高城微微蹙眉道:“像是某些江湖门派的信烟……走,随我看看去!”不及传令,带着甘小宁上了瞭望敌情的高台。
      远远望去,北燕大营西北侧已成一片火海。由于距离太远,看不清敌营内具体情形,但凭经验推断,那里应是遭了偷袭。高城凝神细看,西北方向显然是北燕军的粮草辎重之所在,可眼下火起,其他各部居然未能及时策应。此刻西北方已乱作一团,分明是与中军断了音迅。
      毁其辎重,断其通传,截其后路……这领兵之人竟是深谙兵法……高城看了一会儿,佩服之余百思不得其解。会是谁呢?兵符在父帅手里,若他调兵帮我,为何事先未得通报?……
      越想越是困惑,高城望着那一片火海怔怔出神。突然心口急跳记下,似是有所感应,目光一凝,发出命令:“甘小宁,你和马小帅各率两千骑兵,从两翼掩杀。这可不是白天的摇旗呐喊,叫你敞开了打,打个痛快!”甘小宁一听不禁两眼放光,高声应道:“得令!”刚要走又被高城叫住:“还有,见着毁敌粮草大营之人,定要请他来与我相见。”“遵命!”甘小宁说罢转身,“弟兄们,跟我来!”霎时铁蹄翻滚,战马奔腾而下,扬起一片黄尘。
      从午夜到黎明,高城始终站在高台上,静静观望,脚下火光冲天,杀声震耳,硝烟弥漫,血流成河。如此惨烈情形映在他眼中却幻化成一种统领千军者该有的沉静。
      ——此乃力拒强敌保边境寸土不失之代价。非吾向往战争,而若要百姓平安喜乐,惟如此耳。
      他静静站着,眼神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士兵们不敢打扰,也都默不作声。一时间万籁俱寂,只见远处冲天火光。
      北燕主帅营帐前。
      拓跋川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火,心知中计,待要传令集中兵力合围,才发觉中军与侧翼的联系居然已被对方截断,只得率领亲兵卫队,一路浴火突围,且战且退,直退出十余里之际,身边的卫队长禀报:“王爷,他们撤了。”
      天色已近破晓,东方露出一丝微白,借着暗淡的天光,未熄的火焰,拓跋川望着骁骑营驻军的方向。明明相隔甚远,他却似乎看到了那个一身玄色战甲,高大挺拔的身影,迎着初升的朝阳,傲然静立于高台之上。
      “高城……你等着!”拓跋川口中喃喃自语,不甘心地传令,“撤!”
      与此同时,高城亦静静开口:“传令收兵。”说罢,走下瞭望台。
      得知甘小宁回来,高城亲自出帐迎接,尚未走出寨门忽然愣住了。一匹雪白的马,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来,渐渐清晰。身边跟着甘小宁和马小帅。是他!竟然是他!怎么会是他呢……分别以来魂牵梦萦的人突然出现,高城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甘小宁促狭地瞟了自己一眼,又在那人耳边说了句什么。那人于是催马往前紧赶几步,翻身下马,抱拳微笑道:“将军别来无恙!”
      果真是史今。
      眉眼弯弯,笑意温然。这一瞬间高城竟说不出话来。意识似乎有些缥缈,视线也模糊了,只看到被阳光修饰的一道剪影。
      甘小宁看着高城这幅心旌神摇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旁马小帅递过来一个警示眼神,甘小宁自知失态,立刻神色一整,绷住笑容。
      高城被这几声笑弄得回了神,却无心与甘小宁计较,他忽然一把握住史今的手,久久无言。史今听他呼吸有异,像是明白他此刻心情,反手攀住高城的手臂。二人就这么静静相对,任凭心潮翻涌。
      甘小宁有点看不下去了,夸张地叫道:“将军啊,你打算让人家史轩主就在这里吹风吗?你不累,兄弟们可累啦!”
      高城瞪他一眼,转首又注视着史今的脸,眼中笑意像是要流淌出来,醉人心魄:“走,随我进帐。”
      中军帐。
      高城坐主位,众将坐下首,高城命人在自己身侧设了偏位,请史今就座。史今推辞不肯,言道:“将军们劳苦功高,乃军中砥柱,在下一介江湖草莽,怎敢僭越!”高城一摆手:“哪有那么多规矩,你来此是客,快快坐下。”众将得知是史今带领手下弟子夜袭敌军粮草大营,都对他又敬佩又感激,纷纷道:“轩主请坐,不必客气。”高城笑着看向史今:“你帮了我们大忙,就这样站着,岂是待客之道。好啦,你不肯坐将军们也不自在,别再执拗了。”史今看一眼刚立了战功却仍站在一边的甘小宁,仍有些为难,但挡不住众人殷勤,终是坐了下来。
      “我和小帅赶到敌营时遇上三多,才知道毁敌辎重的竟是凝月轩的兄弟们,这次多亏了史轩主。刚刚得到战报,拓跋川后退了二十里呢。”甘小宁眉飞色舞地说着,心中对史今又是佩服又是感激。
      高城看向史今道:“我有一事不解,还望轩主赐教。”其实他与史今讲话本不需要如此客套,可当着众将之面又不好表现得过于熟稔,高城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赧然。
      史今像是能体会他的心思,闻言淡淡一笑:“如所料不错,将军大概是想问在下,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敌军粮草大营,没有被任何人发觉,是也不是?”
      高城点头道:“正是。为了紧守城池,父帅早已下令将城门关闭,你们这么多人,如何能出得来?”所谓神兵天降,那不过是褒奖之辞,世间没有从天而降的神兵。不仅是高城,诸将都有此疑问,等着史今的答案。
      史今环视帐内,笑道:“说穿了根本毫无玄机。因为凝月轩内有一条地道可以直通夤州城外。”
      “哈,地道!”高城眼中映出笑意,对这个答案很是意外。
      史今道:“那条地道由来已久,乃是本派前辈所建,想不到今日派上用场,为国家略尽绵力,在下不胜荣幸。”
      “哈哈,史轩主奇袭成功,上将军便立刻派兵增援,这一仗打得漂亮!”何洪涛笑吟吟地道,“上将军乃当世名将,史轩主亦是当世英才,末将觉得,你二人联手可谓珠联璧合,堪称一段佳话。”众人闻言,都不禁笑起来。
      骁骑营军纪严明,可高城与将士相处,却向来洒脱,谈笑自如,加之今日一战得胜,大家自然更加高兴,谈话间难免有些忘形。听了何洪涛之言,高城倒并不介意,心里反而十分受用,用余光瞟了史今一眼,见他微敛双眸,耳根泛出一抹淡淡的红。
      笑语一阵,高城起身道:“这一番折腾,大家都累了,快速歇歇吧。”诸将应诺,依次退去,顷刻间走了个干净,帐中便只剩高史二人。
      史今亦欲告辞,高城突然挡到他身前,两人距离瞬间拉近。史今只觉眼前一花,本能地想往后退,却发觉双臂已被紧紧抓住,一颗心不由砰砰乱跳。
      胜利和重逢的双重喜悦让高城险些忘形,胸口躁动难安,呼出的气都是热的。真想拥抱眼前的人,又怕唐突了……看着他素白的脸、无甚血色的唇,感受着他急促而散乱的呼吸,高城忽然意识到这个人前不久才受了内伤,看样子到现在也没恢复多少,不禁心中发酸,叹了口气。
      高城松开史今双臂,笑着说:“你内伤未愈,就到处乱跑,真想骂你。只是,你奔忙了一夜……就先不骂啦。现在回去休息,胆敢违我将令,军法处置。”
      这,这是什么口气……我又不是你的部将,军法可处置不了我……一时间,史今心里柔软得不行,嘴角漫上温吞笑意:“谨遵上将军之命,属下这就去偏帐歇息了。”说完便似一阵清风般飘出了中军帐。
      “哎你……”伸手摇指史今身影消失的方向,高城怔怔的,半晌未曾回过神来。
      连日来的忧心思念,加之一场大战,着实耗费心神,如今松了一口气,史今这一觉总算睡得踏实。等到再次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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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PS:上一章结尾的那首词作者是辛弃疾。
    本文出现的所有诗词都是引用的,非原创,为了避免误会,这里说明一下,以后不再注明。有兴趣的可以自己百度作者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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