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现代篇)

　　川15
　　
　　
　　话剧社的工作刚刚要展开，一个从天而降的噩耗就砸在以川的脑门——下周三微积分期中考试。
　　不知不觉，学期已经过了一大半。
　　打开微积分的课本，用话剧社社长的语气来说，就是“右手指尖锐地疼了一下”。
　　突然自己变得象个大白痴，幸亏有不厌其烦的小乖做家庭教师，不然以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掉的。
　　话剧社的排练计划只能暂时延迟。
　　
　　一个一个楼顶挨次看过去，看到博学楼顶一个冒出来的黑脑袋——哎，樱井，为什么每次都弄得自己象个从天上掉下来的黑天使，不知道周围会不会有黑色灵猫出现。
　　已经被管理员换过N+1次的铁锁再一次壮烈牺牲，以川推开虚掩的门走进去。
　　看到樱井，就象默契的老朋友投以友好的微笑，樱井面无表情地转过脸。
　　都已经是老朋友了，干嘛这么害羞啊？！以川笑呵呵的走过去拍拍他宽大的肩膀，“周六下午的排练计划暂时拖后，因为我们下个星期有一场异常严峻的微积分考试。哎，我们的心情你们这些天天都在度假的留学生是无法理解的了。话说回来，招募那天为什么没到现场？你，你不会是迷路吧？！”
　　“不为什么。”樱井的淡漠似乎能把周围的空气冻结。
　　但兴头上的以川霍霍地大笑道，拿出她招牌的敲铜锣的洪亮笑声，“哦，我明白了。是没有为什么只有是什么的事情对不对？”以川丰富的想象开始在背地里发挥作用，很有狗仔队的潜力。
　　“不来是你人生的一大遗憾啊！你能想象小小的大活中心挤满了美女的火爆场面吗？哈哈，窈窕帅哥，美女好逑嘛。这样我们话剧社的道路不仅大大拓宽，还走上了国际化的发展道路。所以小女子在此感谢樱井大哥，对于你的缺席既往不咎。”樱井凉做诱饵的果然达到了预期的轰动效应。话剧社枯木逢春，咸雨翻身，我游以川的大名不得不流传在话剧社的历史上。汗颜汗颜！
　　“我只是你的工具，对不对？”樱井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以川闷闷不乐地从自己的伟大功绩中回过神来，“什么？！”
　　“为了这个社团，你什么都可以做的出来，对不对？！”樱井平视着蓝的出奇的天空，看着几朵肥大得飘不动的云。
　　“什么意思？”以川的脸布满了静肃。
　　“不择手段？！也许我应该好好学习这个成语。”樱井冷笑一声，亦正亦邪的眼光瞥着她，“你在利用我达到你的目的，并不是真心和我做朋友，不是吗？”
　　“我没有。”
　　“你不需要解释，既然我已经答应。我会负责到底，但是……”一巴掌扫过樱井不可一世的脸庞，清晰的指印是以川压抑的愤怒。响亮的一声，打断他的话，以川的手心火辣辣的疼。
　　“无耻。”以川冷冷地说，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似乎全身都在冒火。
　　脸上似乎还有火星在跳动，被她一巴掌打醒，他是怎么了？象个小肚鸡肠的家庭主妇一样，在这里生闷气，置疑，猜测、在乎和计较她的心思。就象恋爱中的小女人时不时怀疑自己的男友一样，他什么时候陷入了这样可笑的旋涡里？
　　或许，这不是以川的问题，是樱井，你自己的问题！
　　
　　气死我了。一股火焰就要冲破胸膛。以川的呼吸急促，差点一头扎进大门前的花园水池里降一降旺盛的火气。
　　这个樱井凉竟然以小人之心度我的宰相之肚。侮辱我的人格，羞辱我一颗赤诚火热的美好心灵。好歹我也是堂堂的一个话剧社社长，他瞎了眼睛短了胳膊从14层掉下来也不至于神经错乱说出这样讽刺的话啊。
　　午饭的时候，以川口沫四溅地向小乖发泄自己的愤怒。可怜的小乖拿着几把汤匙挡着自己的口嘴鼻。
　　“你评评理？！他是不是太过分了？！”小乖正要解除“装备”，以川又画蛇添足地加上一句。小乖仍然难逃厄运。“我们又不是没有国产的帅哥，干嘛要从下到上地仰望他，大腕还没有他这么大的脾气呢？！哼，我不管了，本社长鉴于樱井凉本人的道德和能力问题决定炒他鱿鱼！！”
　　待以川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发泄完后，小乖抹一抹满脸的饭粒，和风细雨地说道，“你不是说过为了话剧社宁愿不择手段吗？”
　　“我说的是我为了话剧社做什么都愿意。”
　　“本质是一样的。”小乖慢条斯理的说。
　　“你什么意思？！”
　　“本来你就是带着功利色彩去找他的，不是吗？”小乖站在马克思实事求是的原理的立场上客观、冷静地分析。
　　“可是我从来没有欺骗他，或者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他这样是在冤枉我呀？！”以川“撕心裂肺”地解释，觉得自己比窦峨还冤。
　　“我觉得樱井凉说的很对。”小乖倒向樱井凉，满脸笑意。
　　以川的口气软下来，“说回来错在我？！”愤怒了半天原来自己才是真正的导火索。
　　“所以从今以后你要善待他，真心的对待这个国际友人哦。”小乖这个媒婆功夫做到家了。
　　以川的脸色比吃中药还难看。“可是我还很愤怒地打了他一巴掌。”
　　小乖的嘴立即成一个喇叭状，10分钟后勉强恢复，笑道，“打是情骂是爱，爱到极点用脚踹。”
　　以川真想把满盘的西红柿炒鸡蛋倒扣在她头上。
　　“樱井凉误会你，会不会是有人在你们中间挑拨离间呢？夏目有这个嫌疑。”小乖恢复了军师的原形，老老实实地说道。
　　“不会吧，我觉得她出手一定比这个狠。”嫉妒中的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
　　
　　
　　
　　校团支书办公室。
　　以川温和地说道，“陈老师，我们话剧社的经费什么时候可以拨下来呀？”
　　处女陈的目光透过金丝眼镜的上方直射出来，不紧不慢地套着官腔，“你们社团有几个人呢？！”
　　不知道是反问还是设问，以川硬着头皮，吐出几个字，“3，3个。”
　　“那你认为你们应该有多少经费呢？”处女陈用她没有经过第二次变声期的声音似问非问。
　　“话剧社的结构是精悍的，但不代表我们的创作才华是枯竭的。为了丰富广大同学的业余生活，我们准备筹划一场大型的话剧，我们社团的各个部门和环节都是在运转的。”不象有些社团一年就只有两次活动，第一次招新，第二次再象模象样地开一个全体会员大会（其中70%的人没有到场），准备明年再怎样骗到一些新会员。
　　处女陈低头写着文件，“你知道篮球社招收了多少会员吗？201个呀！每个人交35元的会费整个社团就有7035元的活动经费了。现在我们国家实行的是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你们是学经济的，更不应该效仿计划经济的做法。如果每个社团都向学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学校不是大锅饭的地方啊。要学会让自己的企业在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只能靠自身不断的创新和壮大。在学校里，就要靠社团的外联部拉赞助……”
　　以川打断处女陈激情四射的教育，说道：“可是学校的规定里是有一笔社团的基本费用的啊。”
　　处女陈又用老年人居高临下的眼神看了看以川，手指优雅地在计算机上飞动， “你们社团一共3个人，学校可以拨的经费就只有， 45元。”
　　
　　
　　虽然以川和樱井还处在无休止的冷战中，但是话剧社的排练在微积分考试后正式开始。
　　不太宽敞的大活中心，在以川向管理员软硬兼施的哀求下终于准许话剧社使用。
　　而在以川的威逼利诱下，晓晓也乖乖地背下比政治经济学原理还拗口的台词。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今天排练的是单单第一次遇到正在召唤风的“风的执行官”——SOAR。
　　单单：晓晓。
　　SOAR：樱井凉。
　　（群山细水边，一棵孤独的树，高大的SOAR站着，张开双臂，仰望高高的天花板，口中念念有词，单单骑着破扫帚“飞”过，撞到混乱的气流上，掉进SOAR的风之结界，受伤。）
　　单单：（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肩膀倒在地上，破扫帚倒在身边）。你在施法的时候为什么不贴出高空警示！害我受伤了！！（抬头看他，惊讶）你是，你是风的执行官？！
　　SOAR：（猝不及防，拉底自己的帽檐，遮住额头表示“风”的标志的疤痕，只露出鼻梁以下的部分。扣起食指和中指，指向单单）你不仅要受伤，还要受死。
　　单单： （做痛苦状捂着自己的脖子在地板上打滚。）我知道人类如果在庆典前看到执行官的真实身份就一定会被处死，可是我是无意的呀而且是你没有先布置好防护的结界，你这样不是滥用职权草菅人命么？！
　　SOAR：（毫不动容）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东西，都该死。
　　单单：（疼的哇啦乱叫，挣扎）不行啊！！！上帝把我派到愚者版块上就是要我完成一定量的工作，现在我还落后太多，我还不能死呀！！
　　SOAR：从来就没有上帝。
　　单单：有的有的，请容许我讲一个故事，当我讲完后如果你不相信再杀我也不迟啊。
　　SOAR：（手慢慢放下）说！
　　单单：（松了一口气，坐起来）很久很久以前，其实也没多久，一个呆瓜男约了一个自己很喜欢的女生到无尽之都的咖啡馆喝咖啡。呆瓜男很笨什么都不会说，气氛尴尬极了！然后呆瓜男突然对假面服务员说：请给我一杯加盐的咖啡。假面服务员吓了一跳，以为遇到了从一域空间来的怪人，女孩很好奇地问为什么要喝加盐的咖啡。呆瓜男很诚恳地解释说：我在海边长大，从小呼吸着六域空间咸咸的海风，现在我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喝着加盐的咖啡，希望能找到家的感觉，也是一种怀念吧。女孩听了非常感动，认为眼前的呆瓜男一定是个顾家的好男人，顾家就是一定是个爱家的人，那么和他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气氛活跃起来，两个人的心慢慢贴近。（陶醉）然后两个人就在一起了。每次到咖啡馆，女孩都要特地为呆瓜男点一杯加盐的咖啡。他们就这样生活了大半辈子，直到呆瓜男的去世，故事似乎就要平平淡淡的结束了。女孩却收到了呆瓜男生前留下的一封信，在信中呆瓜男说：原谅我欺骗了你，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喝加盐的咖啡，还记得当时我们在无尽之都的咖啡馆吗？气氛尴尬极了，我很难过，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突然头脑发昏，就叫假面给我一杯加盐的咖啡，看到你好奇的眼神，我决定将错就错，把故事继续编下去，没想到这个小小的伎俩，让我喝了大半辈子的咸咖啡，你知道吗？加了盐的咖啡味道有多难喝吗？不过，我还是不后悔喝了一辈子加盐的咖啡。女孩看完后感动的哭了。你知道吗？上帝就在我们心中，就是那个愿意为你喝一辈子咸咖啡的人。不是吗？（神采奕奕）
　　SOAR：（皱眉）不是。（抬起手）
　　单单：（慌忙）那个呆瓜男就是我爸爸，被欺骗的女孩就是我妈妈，我相信那么真心相爱的人，彼此就是对方的上帝。
　　SOAR：无聊。
　　单单：听我说完！！！再告诉你一个凝铸人类千年智慧的小锦囊，假如你在月光森林迷路了，我只是说假如，举头只见浓叶遮天，使你认不出太阳的方向，你怎么办呢？
　　SOAR：用风的能量，让所有遮蔽我的树叶凋零。
　　单单：那太不环保了。最好的方法就是顺着小水流前进，从水流走向小溪，从小溪进入小河，转入大河，最后自然流向大海，逃出月光森林的重重包围。
　　SOAR：有伟大的亚里斯蒂神和八大执行官没有人可以逃脱月光森林。
　　单单：哼，看你面露菜色，一副缺乏维生素ABCDEFG的样子，我建议你每天至少喝四杯水，多吃竹笋白萝卜洋葱蘑菇韭菜芹菜菠菜扁豆红豆黄豆蚕豆和动物肝脏！
　　SOAR：闭嘴。（指间屈动）
　　单单：可是，你至少给我一个死的理由啊？！我有什么罪名非死不可？！你的疤痕迟早是会被世人所见！而且我完全是无意的。”
　　SOAR：你的罪名是—废话太多。
　　单单：（张大嘴巴）
　　SOAR：也可以再加一项——我心中不爽。
　　单单：（再张大嘴巴）（恢复镇静）怪不得你一身黑色巫师袍，你对生活肯定充满阴郁、不满、愁绪满怀……
　　SOAR：你很烦。
　　单单：我还可以告诉你一首民谣——丢失了一个钉子，坏了一只铁蹄；坏了一只铁蹄，折了一匹战马；折了一匹战马，伤了一位骑士；伤了一位骑士，输了一场战斗；输了一场战斗，亡了一个帝国。现在我就是那颗微不足道的钉子，你就是帝国的全部，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SOAR：不想。
　　单单：如果你不杀我，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SOAR：我不想知道。
　　单单：难道你也不想知道和愚者日志有关的事情吗？
　　
　　……　……
　　
　　“ＯＫ，大家辛苦了！收工啦！”以川似模似样地喊道，排练的很顺利，樱井旺盛的人气似乎让每个心怀鬼胎的女生都很来劲，哈哈，包括以川本人。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太精辟了。
　　收拾妥当，走出大门，樱井就在身边，出了这个大门谁都不认识谁了，以川向右走，樱井向左走，分道扬镳。
　　小乖和晓晓这两个幕后策划者尾随走出，看看右边，再看看左边，小乖向右走，晓晓向左走，各取所需。
　　
　　“樱井凉，还习惯中国的生活吗？”处女陈一边整理着手中的档案一边笑容满面地问道。
　　樱井很礼貌地点点头，山井需要全校李姓学生的名单，说是要进行一项伟大的排列组合的工程。
　　“这里是全校李姓女生的名单和一些简单的资料，希望你早日找到你们家族需要的人。如果你在生活、学习上有什么困难尽管和我说，我们一定会组织留学生部的学生会给你最大的支持和帮助。”处女陈站起身，拉起樱井的手，快要笑瘫在樱井的怀中。
　　樱井保持着对长辈惯有的客气态度，抽回自己的手，避开处女陈过分热情的目光，点头致意道：“谢谢。”
　　“不用谢，中日友好是必然的趋势，无论小泉如何阻挡都是阻挡不住历史的车轮滚滚前进的。”
　　不和适宜的敲门声响起，处女陈老大不愿意地收敛起灿烂的笑容，“进来。”
　　门外的以川拍拍自己的脸蛋，让它挤出一些乖巧的笑容，经费的问题解决不了，场地的问题总不会再难为她吧，推开门走进去，笑容可掬道：“陈老师，您好。”
　　和樱井四目接触，笑容突然在瞬间僵直。
　　樱井拿起资料，向满面春风的处女陈略微一鞠躬，表示感谢，走到门口，没有一个招呼和眼神，和以川擦肩而过。
　　
　　为什么两个可以一起努力的朋友却可以形同路人呢？以川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屑于解释什么，也没有什么值得解释的。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看球脱离手心在空中划一道彩虹般的弧线，樱井的手停留在半空，一颗豆大的汗珠顺着颧骨滑下，球直入网心。
　　“好，回防！”小渝正准备快速后撤，没跑两步，在中线附近的樱井一个眼疾手快，截断对方的传球，“好个樱井凉，看你表演了。”
　　但是樱井的一个向前搜寻的眼神，小渝在篮下站定，心里一惊。球带着热度直奔他的手心。拿住球，在篮下起跳，２分有效，加罚一次。
　　“好家伙，怎么没有自己表现？”中场休息时，小渝兴奋地和拍拍樱井，这个高傲的家伙学会传球，学会和队友合作了。
　　“因为你的位置比我的好。”樱井轻描淡写地说着，走到一边拿ＮＩＫＫＯ运动背包里的矿泉水。旋开瓶盖，听到塑料撕裂的声音，仰头，让冰冷的水呱呱地流入燥热的身体。
　　
　　黑夜铺天盖地地笼罩在篮球场上，小渝投下最后一个球，背起背包和樱井挥手告别，樱井还在不知疲倦地，在打完全场比赛后不停地练习投篮。
　　因为一停下来，思绪就会无休止地停留在电脑屏幕上。
　　
　　像往常一样打开手提，察看邮件。山井几个圆滚滚的感叹号显示出主人兴奋的神情。
　　樱井：
　　研究你Ｅ过来的全校李姓女生的名单，哈哈，我天才山井探长的神威终于再次发挥作用了。
　　今天在民政局见到了在中国留学时的一个朋友，在他的帮助下，我经过伟大的排列组合后，终于把目标锁定在１８个女生中间。她们全都符合来自东北三省的先决条件。有了这个线索，我会联系你们学校协助调查，近期内会到你们学校了解情况。
　　哈哈～～～樱井，我们很快就可以找到你要找的亲人，不久的将来。我们也就可以载誉回国了。
　　山井上
　　
　　
　　
　　樱井的目光停留在最后一行，“我们可以回国了！”
　　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久久地盯着电脑屏幕，一直到眼睛发疼，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
　　
　　夏目经过樱井的房间，看到他失神的样子，眉头微微皱起，樱井，你是在为那个女人担心吗？
　　也许，你需要检验一下对她的感情吧。
　　这样的检验，很快就会来了，樱井。
　　
　　
　　微积分课上，以川坐在倒数第二排，目光又呆又直地看着黑板，听着如同天书般的ＸＹ，看看周围的人——眼神呆滞，心不在焉，满脸的无所事事，仿佛此生就只剩一个念头——下课。
　　每次下了微积分的课，走在校道上以川总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因为有坚定了回去了要好好学习数学的计划，先把例题的结论自己推导一遍，然后把导数公式背得滚瓜烂熟，接着把课后练习一道道认真地做完！！
　　
　　抬头望着天，铅灰色的天边积蓄了厚厚的一层云，心情一下子被着阴霾的天气弄得灰溜溜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情绪有些糟糕，一直无精打采的，难道是微积分综合症？！还是良心为自己又荒废了2道数学题而在潜意识里忏悔？吃过午饭，以川百无聊赖的在校道上晃荡，也许只有食堂门口的布告栏可以给这个很郁闷很faint的大学生活增添一些乐趣吧。
　　
　　原本就很拥挤的布告栏前比往常多了近乎一倍的人，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吗？在这个光怪陆离的时代，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同时吸引这么多人的眼球？？
　　走过去，踮起脚尖在茫茫的人背里搜寻布告栏里的新闻，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见了她，突然渐渐地自动在她面前让出一条路，以川心里一噔，不知道是喜是忧，在人群的甬道里走到布告栏前，1秒后，明白了所有诡异的事情。
　　在她面前的海报贴着一串照片——
　　她，游以川，在目光昏暗不定的PUB里被两个陌生男人搂着，桌前摆着几罐横七竖八的的啤酒瓶。
　　海报的标题是“女大学生的沉浮日志”。
　　还有几行五颜六色的标语，可是她已经看不下去了。全身汗毛林立，起着豆鼓大的鸡皮疙瘩。拽紧书包的背带，两只冰冷的手纠缠在一起，脚步似乎被睽睽众目钉住了一样，纹丝不动，僵直地站在众人指手画脚的目光中。
　　这是她喝醉酒的PUB，这两个陌生的男人是谁？当时樱井凉不是在她身边的吗？他跑哪去了？！大团大团的疑惑堵塞着她的脑袋，挤得只剩一片被冤枉的空白和麻木。
　　一只大手搭在了海报上，脆弱的彩色页破碎着被扯下，樱井凉当众撕下海报，旋即走出重围，径直走向校外的方向。围观的同学立即“哇哇”地起哄，一片混乱。
　　以川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百般滋味。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被人陷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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