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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接下来几日,二人继续对弈,饮茶,谈论诗词,半点不提刘墨之要离开之事。刘墨之的身体日渐恢复,药停了,每顿也能吃下两碗饭了。
只是分别在即,刘墨之却渐渐生出不舍之心。除却不愿意多谈的科举文章,洛川不管书画词赋学问,都是极好的,更难得的是与他气味相投,许多见解不谋而合,甚至可说是心有灵犀,通常他只需说出上段,洛川便能接出下段。
怪道有说白头如新,倾盖如旧。他与洛川相识不过几日,却如多年故交一般,此番一别后,怕是各自天涯,不知何时才能得见了……
这日下午,雪息风止,阳光明媚,气候转暖。洛川提议到外头走走,刘墨之道:“今日天气好,不若带上洛川兄的琴与剑……”
洛川奇道:“带琴与剑作甚?”
刘墨之有些不自然地道:“在屋内呆了这么多日,再不动动,怕是身上要锈了。”
洛川笑睨了他一眼,应了声好,取了琴剑,来到草庐前空地上,挑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将琴支在膝上,侧身问道:“不知刘公子想要怎样的琴音相陪呀?”
刘墨之脸上微红了红:“你上次弹的那曲,便很好。”
洛川点点头,指尖微挑,古朴浑厚的音律从指底流泻而出。刘墨之拔剑出鞘,双手一托举于头顶,缓缓向下躬身,起身后又再拜下,如是三次,接着剑花一挽,旋身向下,单手在胸前立掌。
洛川脸上微讶,这招好似童子拜佛,那刘墨之舞的岂不是……
那厢刘墨之踩着琴音节拍,正舞到酣畅淋漓处,剑势大气雄浑,剑招凝重端持,竟有法象庄严,巍落毫光之感。洛川看得心头大震,胸口竟隐隐有热流涌动,一时竟要痴了。
一曲舞罢,刘墨之又端剑向洛川拜谢了三下,方才收剑回鞘。
洛川回神后将琴放下,啪啪拊掌道:“刘兄这一曲谢神舞,端的是神韵俱全,祥瑞叠生啊!甚妙,甚妙!”
刘墨之匀了匀呼吸,有些不好意思道:“哪里哪里,洛川兄过誉了。我小时身体弱,我娘听信了游方郎中的话,将我送去庙里学了这一段谢神舞,不仅强身,还说能增添福分。今日借花献佛,多谢洛川兄这多么日的照拂!”说完又是一个深揖。
洛川忙扶起他道:“刘兄真是太客气了,萍水相逢也自是有缘。今日能观刘兄一阙谢神舞,洛川也是有眼福之人了。”
二人相视一笑,并肩坐于石上观景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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