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你挡着我装逼了

　　翌日，休整完毕的三人继续顺着水流往前走。

　　刘备的眼下挂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显然昨天睡得不怎么样。他回头看了一眼精神奕奕的两人，尤其是公孙音这个不科学的存在，完全看不出在外头露宿了一晚的样子，不禁感叹道：“年轻真好啊。”

　　公孙音无语：“说得好像你很老一样。”

　　话语刚落，她忽然眯起眸子，步伐一停，唇角微微勾起一个浅淡到看不出的笑容。

　　——没想到起义军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

　　一直悄悄尾随在他们后面的那道身影一顿，又往树后面藏了藏，心里不禁紧张起来，难道他被发现了？

　　刘备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看见了只苍蝇。”公孙音敛起笑容，挑眉道。

　　刘备假装信了她的鬼话，点头道：“好在天气还没转暖，林间蚊蝇稀少，否则就难捱了。”

　　后面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也隐约听见了这句话，暗自松了口气。

　　这三个人不可能发现自己，他是起义军中最善隐匿的，而前面的每个人警惕性都非常高，为了避免被发现，他一直远远跟着，从来不敢靠近，有时候连他们说的话都听不见，背影都只能仔细分辨才看得清，要这样还能被发现才是见鬼了。

　　公孙音像没事人似的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直到刘备不停用催促的眼神示意她，这才压低声音道：“后面有人跟着。”

　　果然。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刘备显然不是笨蛋，他刚开始就听出了公孙音隐藏的暗示，所以说了那句话让身后窃听的人放心，现在他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后面果真有人，也不知道他跟了多久。

　　公孙音给边上两人使了个眼色。

　　树后藏身的男子正全神贯注地关注前面的情况，谁知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刚刚还神情自若说着笑的三人就不见了，男子忽觉背后刮来一阵阴风，不禁打了个寒噤，揉揉眼睛想要看清楚情况。

　　“好看吗？”他的耳畔传来幽幽的声音，温凉的气息拂过脖颈，察觉到其中隐含的杀意，男子连哆嗦都不敢哆嗦，整个人就这么僵在了当场。

　　公孙音眸中沁着凉意，神情却带着淡淡的慵懒：“你招还是不招？”

　　“我……我只是附近的猎户……”

　　“这话你自己信吗？”身后传来轻笑。

　　男子的脖颈上倏然轻轻扼上一只手，指尖莹润精致，显然是属于女子的手，并且能够拥有这么漂亮的手，一定也是个美人。

　　他自然不会觉得这只手像表面上那么无害，公孙瓒遣人寻找水门，一边是虎视眈眈的起义军，一边是常人难以攀登的崎岖道路，身陷危险之地却带着个看似柔弱的少女，这已经能说明很多了。

　　“我招……我招！”一滴冷汗顺着男子的太阳穴滑下来。

　　“这就对了嘛。”公孙音笑眯眯的。

　　男子迅速瞟了一眼周围的情况，紧接着立即低下头：“求三位饶命啊，我只是奉命来此探查情况，绝没有看到其他的东西，我刚刚看到你们来了，所以躲起来了而已，真的，我发誓，我没骗人！”

　　“说真话。”

　　“……昨日张将军派了一队兄弟来这里探路，谁知却有去无回，他就说城内的人一定也发现了水流的破绽，必会派人前来寻找，于是就让我一路顺着痕迹找过来跟踪你们。”

　　“仅仅只是跟踪？”

　　“还、还有，他让我先不要打草惊蛇，等你们找到了水门，再派人杀了你们。”

　　公孙音挑眉：“原来如此。”

　　男子咬咬牙：“再过一个时辰就会有人来与我接头，若找不到我，他就会直接派大军围山，届时你们插翅也难逃。”

　　公孙音笑了：“哦？这么说，我们还不能杀你了？”

　　男子拼命点头，像是生怕她会反悔似的。

　　本以为公孙音会放开他，谁知就在他暗自松了口气的时候，脖颈霎时传来一阵剧痛。男子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青筋暴涨，转瞬就断了气。

　　她……她怎么敢！难道她不要命了吗？

　　这是男子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啧，还是张宝的亲兵。”公孙音仔细查看尸体的衣着，她记得张角和张宝两个人的亲兵都会穿着统一的服饰。

　　“他说一个时辰之后就会有人过来，万一找见了尸体，真的派大军围山，我们该如何脱身？”刘备犹豫道。

　　“一个时辰之后我们早就找到水门了，被发现又怎么样？放了他，他就会回去报信，结果是一样的。”
　　公孙音眸子一弯，清亮的目光完全看不出她刚刚才亲手杀了一个人，“你要是不放心，我还有一个办法。”

　　她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件备用的女子裙衫，又从怀里掏出了一袋子不明的粉状物，勾起不怀好意的笑容。

　　刘备打了个寒噤，边后退边摆手，拼命抗拒：“别想让我穿！”

　　满脑子骚操作要不得啊！

　　下意识脑补了一下如斯残忍的画面，刘备不禁一阵恶寒，又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甚至做出一副宁死不屈双手捂胸的动作，仿佛护崽儿似的，拼死护住自己的节操。

　　——等等你捂的地方是不是不太对？

　　公孙音轻咳一声，指了指地上的尸体：“没让你穿，这是给他穿的。”

　　刘备明显松了口气：“早说嘛。”

　　公孙音笑眯眯的：“不过呢，要麻烦你帮个忙。”

　　只要不是穿女装，不管帮什么忙对于刘备来说都不是事儿：“包在我身上！”

　　“那便多谢玄德了。”公孙音把衣服递给他，眨了眨眼，“把尸体上的衣服扒干净，然后给他穿上这件就好。”

　　刘备的面部肌肉僵硬了一瞬，仿佛预见自己仅剩的节操插着小翅膀飞上了天。

　　上一秒答应下一秒就反悔这种事他倒是干不出来，而且这事的确不适合公孙音一个姑娘家去做，至于赵云……刘备觉得真让他干这事的话自个心里绝壁会有罪恶感。

　　至少不是自己穿而是给别人穿嘛！

　　公孙音也没闲着，打开那一小包不明粉末，让赵云帮忙削了根树枝鼓捣。

　　“这是什么？”刘备好奇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听过易容吗？”公孙音随口道。

　　刘备诚实地摇摇头。

　　公孙音走到换好衣服的尸体边，开始鼓捣：“现在，你不仅听过，还亲眼看过。”

　　尸体的面容很普通，属于丢进人群里就找不出来的那种，看上去年纪并不大。刘备就眼睁睁看着这张普通的脸在公孙音的鼓捣下渐渐变成了一张中年男子的脸，面容勉强算得上清秀，与刚才的样子截然不同。

　　让他震惊的不是这个，而是眼前的尸体完完全全地换了一张脸！

　　刘备俯下身子，细细打量尸体上毫无破绽的易容，尸体脸上的神情很安详，可在刘备看来却泛着一种奇诡的阴森感，愈看愈心惊。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从前绝不会相信世界上会有这般神奇可怕的东西。

　　是的，可怕。

　　如果不小心泄露出去，天下必将因此而大乱！

　　他不禁问道：“这种东西能完全改变一个人的容貌，要是有人冒充陛下……”

　　只要公孙音想，她完全可以做得到！刘备担心的就是这个。

　　“没那么容易，这玩意能害死人，敷上去基本上就弄不下来了，覆盖在脸上超过一炷香的时间皮肤就会溃烂，超过一天时间烂肉更是会覆遍全身，人也就没命了，治不好的，没到走投无路的时候谁肯用这个？倒是尸体无所谓。”公孙音察觉了他的怀疑，淡淡解释道。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其他人会得到这个，恐怕这便是世上最后的一包易容粉了。”

　　“最后一包，你就这么用掉了？”刘备惊讶。

　　“又不是什么好东西，留着干嘛。”公孙音扯扯嘴角。

　　“万一你以后遇到要用它的时候怎么办？”刘备追问。

　　副作用听起来的确非常毛骨悚然，可它在关键时刻说不定能保命呢。

　　“赖活不如好死。”公孙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若世上当真有人能把她逼到如此狼狈的境地，那么，即使这回侥幸逃脱，下一次还能如此幸运地躲过追杀吗？

　　至少这个世界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挺安全的，公孙音估量了一下自己的实力，发现只要不是拿攻城的强弩围杀，其他方法几乎不能威胁到她的性命，所以她暂时还不想离开。

　　“是好死不如赖活。”刘备纠正。

　　“所以，你根本没必要担心我拿这个干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公孙音垂眸细细擦着手指的每一处，“因为我没兴趣，也不屑于用别人的身份活着。”

　　刘备颇觉刚才自己的怀疑实在把人想得太狭隘，歉意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公孙音倒是不在意：“人之常情罢了。”

　　主要是这世界没有易容这种东西，要是换在她原来那个世界，早就司空见惯了。

　　刘备倒是没怀疑她话语的真实性，既然她敢把东西拿出来，说明她根本不怕他知道，而且公孙音也没必要骗他。

　　他仔细端详尸体的易容：“为什么要把他的脸变成这样？依稀还有一丝熟悉感。”

　　“这是张宝的脸。”公孙音唇角浮起一抹笑意。

　　张宝……那不就是张角的亲弟弟吗！

　　刘备倒是没怀疑公孙音为什么那么清楚张宝的长相，这些日子起义军中各个高级将领的通缉画像都传遍了，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事。

　　张角的样子太招眼，而且他时时刻刻身边都有人守着，但是张宝就不一样了，他多是在暗中行事，虽然起义军的士兵基本都熟悉他的脸，却不知道他的行程，也很少有人见到他，所以公孙音把尸体易容成了张宝，能引起起义军轰动，却不会很快被戳穿。

　　至于为什么要给尸体穿上女装……原本尸体穿的是张宝亲兵的衣服呀！

　　毕竟“某张姓将领有特殊癖好”的理由总比“身为高级将领却穿着自家亲兵的衣服”来的靠谱一点……吧？

　　“张宝”的尸体出现在常山郡附近，足够起义军乱一阵子了，这些时间足够让三人安全回到城内。

　　刘备感叹：“我都有些羡慕伯圭兄了，若能有你这么一个姊妹，无论做什么事都轻而易举。”

　　简直居家旅行必备的神器有木有！

　　“你误会了，我跟公孙瓒那讨厌鬼可没什么关系。”
　　公孙音本来倚着树干，说完这句话后站直了身子，不欲多谈，“问题搞定了，我们去找水门吧。”

　　昨天他们已经沿着水流走了大半圈，随着地势的拔高，天然的山洞也多了起来。遇到实在难上的地方，公孙音就运起轻功飞上去，再伸手拉下面的两个人。

　　水流越来越细，不知走了多久，刘备突然眼睛一亮：“看那里！”

　　这里本就人迹罕至，除了横七歪八的植物就是偶尔匆匆窜过的野兽，而前面竟然出现了人类活动的痕迹！

　　公孙音眼睛也亮了：“恐怕这里就是水门了。”

　　刘备点点头，随即提出了最实际的问题：“看前面杂草的长势，应该有几十年没人来过了，而且——”

　　他胳膊上移，手指的地方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前面是个山洞，如果那块石头滑下来，恐怕我们都会葬身于此。”

　　公孙音顺着他的指向往上看，果然看见有块巨石一副要掉不掉的样子，而且山洞的位置偏低，洞口比他们站的位置低了十几米，要想下去确实不容易。

　　“我去吧，你们留下。”
　　一直不说话的赵云忽然出声了，“将军遣我来这里，便是为了保二位无虞，子龙必以性命相护。”

　　公孙音睁大眼睛：“哎，等等！你一个人下去太危险了，我得跟你一起，让玄德兄留下。”

　　刘备眼皮一跳，下意识提出了疑问：“为什么我留下？”

　　好歹他也是个大男人啊。

　　“你太重，我带着你飞不了。”公孙音理所当然道。

　　刘·被嫌弃·貌似很重·备：“……”

　　这家伙长这么大没被人打死真是个奇迹！

　　就在刘备气呼呼的时候，公孙音又接了一句让他瞬间感动的话：“方才只是玩笑话，此间山石繁多且零散，一个不慎就被会埋死，你本就只是负责带路，万不能把命赔上，还是我和子龙去比较好，有我在，不会出事的。”

　　刘备叹了口气，也知道自己下去不但帮不上忙，反而会让公孙音分心：“那你们小心些。”

　　公孙音颔首，和赵云穿过杂草丛生的平地，来到了山洞的上方。

　　她转头笑道：“一会儿我要带着你飞下去，平常我带人比较费力，所以我待会必须抱紧你的腰部，你不用紧张，放松就行。”

　　赵云点点头，显然对她的鬼话深信不疑，低垂的睫毛落下小扇子状的阴影，将琥珀般的眸子遮得严严实实。

　　这也太好骗了。

　　如果换了刘备肯定是一脸“我信你个鬼”的表情，两厢对比起来，公孙音还是觉得赵云可爱一些。

　　相对的，公孙音也不免担心其他人想拐走赵云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而她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伸手一抄，内力运转，轻轻巧巧就飞下了看似极难触及的洞口。

　　落地站稳，她偏头展颜一笑：“到啦。”

　　少女声音清软，像是晨曦的露水，尾音带着些许俏皮。

　　赵云抿了抿唇，目光落在公孙音放在自己腰间的手。

　　这只手十分白皙，指尖纤细修长，仿佛被上天精心雕琢过，没有任何瑕疵，毫无疑问它很漂亮，像是温室里培育出的娇花。可是这只手却跟寻常闺阁女子的手不同，因为她刚刚用它残忍地扼断了一个人的脖子。

　　但是他并没有产生任何反感的情绪，赵云想。

　　山洞很宽阔，二人顺着水流往里走，越深入的地方人类的活动的痕迹越明显，似乎是他们进来的动静惊扰了这个沉睡了几十年的地方，赵云察觉到山洞的上面不断传来响声——那是山石滑落的声音。

　　公孙音收起笑容，渐渐严肃起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一些。”

　　水流越来越宽，到最后他们的半截身子都被埋进了水里，公孙音全神贯注地谛听上方山石滑落的动静，她知道，如果上面这些山石全压下来，她不一定还有命活着，衣服湿了倒是没事，反正出去之后能用内力烘干。

　　走到半路，赵云下意识伸手扶了她一下：“这里青苔多，滑。”

　　公孙音勾了勾唇：“嗯。”

　　在水中走了约摸半柱香的时间，水深得几乎要淹没脖子，她定睛一看，前方赫然是一道未曾关闭的水门！

　　“找到了，果然没关，不过这个水门……似乎是最近才打开的。”
　　公孙音抬头，借着微弱的光细细分辨，“它关闭了几十年，门上覆了一层很厚的水生植物，可现在它是开着的，整扇门被上面的铁链吊了起来，暴露在空气中，门上附着的那些水生植物已经快要干死了。”

　　赵云眸中覆了一层寒霜：“开关水门的地方只有城内的人才能接触得到。”

　　“原来是有内鬼作祟。”
　　公孙音恍然大悟地笑了，“大多数人以为水门只有南、北两道，而这道不知名的水门却在西侧，如果不是刘玄德发现了破绽，想必我们也不会知道这里藏着一道水门吧。既如此，我们先出去再说。”

　　在冰凉的暗流泡了许久，脚踏实地的感觉异常安心，公孙音刚松了一口气，上头山石滑落的响声却越来越近，直逼到眼前！

　　一开始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山石不断滑落，眼见着就要将二人埋于此地。

　　“快走！”

　　公孙音当机立断拉起赵云就跑，穿梭在山洞中的只剩下一道看不清的影子，此刻轻功已运转到极致！

　　她甚至能感受到经脉因过度运功的疼痛感。

　　细碎的石片划破了她暴露在外的肌肤，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往外缓缓渗着血，公孙音全然顾不得这个，只管往洞口的方向用力一跳！

　　就在她脱身的一瞬间，滚落的山石刚好纷纷落在了洞口，厚厚一层，埋得严严实实，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差一点，好在她到底是快了一步。

　　阳光洒落在身上，暖融融的，公孙音从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如此美好。

　　“我欠你一条命。”赵云打破了静默。

　　“说什么欠不欠的，在那种情况下，要是我不带上你，那也太不义气了。”公孙音潇洒地撩了一把湿漉漉的墨发，毫不在意。

　　赵云摇头，表情很认真：“我会还给你的。”

　　公孙音是真的没把它当一回事，随便换了谁在这里，只要不是她讨厌的人，她都是会选择拉一把的。

　　但是，在赵云看来，在那种危及生命的情况下，她不仅没嫌弃带人累赘，反而拉起他就跑，而且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哪怕在最危急的时刻都没有松开手。

　　甚至，他们的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

　　远处的刘备自然看见了山石滚落的动静，心脏瞬间揪得死紧——

　　好在他很快就看见了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把水门的情况跟刘备描述了一遍之后，刘备的面色也沉了下来：“这么说，难道有人通敌？”

　　而且通敌的人在常山郡的地位绝对不低，否则根本没法接触到水门。

　　“不一定。”公孙音微微蹙眉，一开始她也是这么以为，后来却否定了这个猜测。

　　她可是亲眼看见起义军打下一个县有多困难的，要是常山郡真有高位官员通敌，张角早就把这片地方拿下了。

　　公孙音话锋一转：“但是，那个人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守军输了这场战役也是真的，否则不会打开水门。显然，起义军的确发现了水流的不对劲，只不过我们这回早了他们一步。说起来，这些滑落的山石倒是省了我们去关水门的功夫。”

　　她可不觉得起义军能进入埋得那么严实的山洞。

　　“既没有通敌，可他却又希望起义军赢，这般自相矛盾……”
　　刘备沉思：“行事如此谨慎，应该是个惜命之人。”

　　公孙音微微点头：“他做得的确很隐蔽，如果我们没进去，也就不会知道这道水门是最近才打开的。就算起义军顺着水门攻了进城，他还能推脱说不知道这里有一道水门。常山郡明面上只有两道水门，他知道这里还有一道水门，必定对常山郡极为熟悉，待在这里的时间绝对不短。”

　　赵云似乎想起了什么：“四年前，张角传教的时候颇得民心，而此时他还未显露任何野心，看上去只是单纯的治病救人而已，当年有许多地方官员认为张角是在帮朝廷教化百姓，非但没有产生警惕之心，反而向陛下上书称赞他的举动。”

　　公孙音秒懂：“所以现在皇帝反应过来了，想要揪出当年的那些官员算账？”

　　朝廷不缺聪明的官员，当时的司徒杨赐就提醒过别人张角在聚拢势力，还曾向皇帝上书让他警惕张角，但清醒的人毕竟只是少数，皇帝显然就是那个不清醒的，直到张角明目张胆地造了反，他才如梦初醒，可他不但不反省自己，甚至迁怒于当年上书的那批官员。

　　其实那些官员还真没别的意思，只是拐着弯儿拍皇帝的马屁而已，谁能想到张角这小子能干出造反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出来？

　　现在倒好了，拍马屁险些把自己的命给拍没了，皇帝想要把他们全查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才给了那些官员喘息的机会。

　　刘备点头：“恐怕，那个打开水门的人就是当年上书的那批官员之一”

　　“不过这也只是我们单方面的猜测。”
　　公孙音挑眉，“我想，我们不妨去问问那太守元衡，没有谁比他更熟悉这里了，若他含糊其辞、遮遮掩掩，答案不就显而易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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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内力烘干衣服，三人沿着来时的路避开起义军溜回了城，“张宝”的尸体果然被人发现，隔得老远都能感受到起义军内部的恐慌。

　　公孙瓒甚至亲自站在太守府正门迎接他们，白马义从列了长长一排，个个手持银枪、气势如虹。

　　不过公孙音还是觉得赵云看着最顺眼。

　　刘备上前与他照例寒暄了一番，公孙瓒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玄德以为我这些亲兵如何？”

　　“比起朝廷精锐也不遑多让。”刘备实话实说。

　　公孙瓒满意地笑了，继续追问：“若是让你领兵，需多少才能胜过我的白马义从？”

　　刘备这下看出来了，感情公孙瓒是看见他跟赵云才接触几天关系就已经不错了，心生防备，想要威慑他一番，警告自己要安分守己。

　　这厢刘备还没组织好语言呢，站他边上全程旁观的公孙音突然轻哂，凉凉地蹦出来一句话：“你贪污啊？”

　　不然他哪来的财力去搞这么一支白马义从出来！
　　要知道，这年头的马匹很珍贵，好马更是千金难求，更遑论集齐这么多品相极好的白马了。

　　“……”公孙瓒险些没喘上气来。

　　麻麻的好想弄死她，可是打不过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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