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肾虚体弱小公爷
裘屿宁此时面色苍白,白色中衣衬得他在冰天雪地中,更是虚弱无比。
他微微一笑,勉强靠在门框上,朝国公爷遥遥喊道:“霍小娘犯了错,要府中议事堂走一趟了,父亲是要再休息一会儿…咳咳…还是跟着孩儿一起去看看。”
院门和屋门相隔不远,若放在平时,夜深人静根本不用喊。
可裘屿宁现在的声音沙哑、声线颤抖,用喊的才能堪堪出声。
定国公拧了拧眉,看了看裘屿宁现在虚弱的气色,又回头看了一样战战兢兢的霍姒,察觉此事蹊跷。
“走。”定国公挥手下令,首当其冲向议事堂走去。
“……”
霍姒看了一眼,仍旧斜倚着门框,冲她微笑的裘屿宁,鸡皮疙瘩炸起,哆哆嗦嗦的跟着出院。
与裘屿宁擦肩而过的时候,霍姒听见了裘屿宁轻言细语对自己说:“我说怎么寻不到呢,本让你梳洗打扮好等着,原是藏到父亲这儿求庇佑来了啊,让我好找。”
霍姒一哆嗦,僵着脖子看了裘屿宁一眼。
裘屿宁一副好脾气的模样,只是笑意不达眼底。他放下环在胸前的手臂,上下打量刚从定国公榻上醒来、披头散发,只披外衣的霍姒,轻轻笑了。
“行吧,最后的体面你都不要,那就这样吧。”
“宁、宁哥儿,你有何必对我如此?”霍姒抖得筛子一样。
“为何对你如此?你说呢?”裘屿宁轻声呢喃般。
他不是不愿正常音量说话,而是只能发出这样的声音,他的嗓子已经喊哑了。
“你若老实本分,我自会保你老年无忧。”
裘屿宁盯着霍姒,微微眯起眼。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招惹我的人。”
“我、我只是太寂寞了,定国公对我并不算体恤,我看樱哥儿对宁哥儿你千百般的好,心生羡慕,所以才……”
“才什么?才企图给他下药,企图颠鸾倒凤一夜之情?”
“……”
霍姒咬牙点了点头,又连忙跪到裘屿宁面前,“宁哥儿,宁哥儿你菩萨慈悲,发发善心饶我这一回好不好,求求你了,我会没命的……”
“你这下贱妇人,你还有脸求宁哥儿!”国公爷的怒喝充斥了整个寂静深夜。
定国公方才往前走出百十米去,一回头,除了自己身边的侍从,关键之人都没有跟上。
于是定国公又折返回院子,还没进院门,就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定国公气上心头,今晚睡在自己身旁的女人,竟然对自己儿子的心上人有非分之想,他忍不住大发雷霆。
“我去边关作战遇你,你说你久经战乱亲戚全无,一介弱女子苦求归我房内,我才可怜你将你收下。我虽是粗人不懂甜言蜜语,可我自问对你不薄,你怎如此不知好歹!”
裘府的家丁和侍从侍卫皆噤若寒蝉,徒留霍姒一人啜泣之声。
“呜呜呜……老爷我知错了,你饶了妾这一回吧。”
“来人,给我拖出去,别再放进来!”定国公喝道。
“老爷、老爷妾知道错了,老爷您给妾一次改过的机会吧!”霍姒衣衫不整被家丁擒住,哀声叫道。
“老爷,妾在这世间无依无靠,只有国公府是妾的唯一归身之处啊!”
定国公回身,怒气冲冲向院内走去,不再做理。
“慢着。”裘屿宁轻声道。
家丁手下动作一顿,霍姒抬起头眼中一亮,“宁哥儿,宁哥儿您圣人心肠,帮小娘劝劝国公爷,救我一命吧。”
“不用逐出府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填井吧。”
裘屿宁轻轻一句话,震惊四下。
世家大族从不用填井的办法处置下人,因为家宅内杀人埋尸积阴气,对家族兴旺有损。
更何况填井之法残忍非常,若是以头抢地瞬间死了倒是好的,怕就怕人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在阴暗井底活活疼死。
一向脾气温和,润玉般的小公子今日竟然发如此大的火,众人都是不敢言语。
国公爷听到“填井”两字,又慌里慌张从院里跑了出来阻拦。
“可不能可不能,会毁了家族基业、祖上功德的!”
“可若红樱今日没有忍住,父亲你要我怎么办?”
定国公听此一愣。
“……”
裘屿宁抬起眼帘看了定国公一眼,又缓缓垂下眼皮。
“罢了,父亲处置吧…咳咳…再过两个时辰就要上朝了,劳烦父亲帮我请个假。”
定国公总算从粘着的那个门框上起身,虚弱的由撷芳扶着,微微躬身小步离去。
“……儿啊,要不要让厨房给你送碗人参粥补补?”定国公看着裘屿宁微微发颤的身子,难得关心问道。
裘屿宁的背影顿了一下。
“还是腰子羹?”
“……不必了。”
——————
最终霍姒在定国公府挨了十大板,给了些银子迁出了城外。算是定国公心慈,没有真的听儿子的话将霍姒填井。
不过这也确实是,定国公府上下见他们的小公爷,第一次发如此大的脾气。
天渐渐见了光,鸡鸣声起。
国公府家丁下属开始运作,服侍着定国公上朝前,国公爷难得关心众人道:“我回来前,你们都仔细着些。我不在没人保你们,可别惹着宁哥儿。”
众人眼含泪水,满是感动的将国公爷送走,小心翼翼开始在府中各司其职。
裘小公爷的院子门,始终未被打开过。
直至日中,才听到里面隐隐传来人声。,而后红樱披着外衣出来开门。
“好哥哥,我昨晚差点厥过去,四个多时辰啊…咳咳…”
裘屿宁任由红樱将自己抱到浴桶中,为自己擦/拭身体。
他一觉醒来,浑身上下更不爽利了,全身都软塌塌的使不上力,歪在浴桶边上。
“一起洗吧,你昨晚也出了那么多汗。”裘屿宁拽了拽红樱的衣袖。
“……我先给你洗完再洗吧。”红樱顿了一下。
裘屿宁看了红樱一眼,“放心,我现在清心寡欲。”
……
红樱将头搁到了裘屿宁肩膀上。
“怎么了,今年生辰又没有给你好好过,你可不要怨我呀。”裘屿宁温声抚了抚红樱的头发。
“……是我对不起你。”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你以后不要再藏着本事才对。”
裘屿宁流里流气捏了捏红樱耳边的耳坠,安抚道。
“一会儿我想喝人参肉苁蓉粥。”
“好。”红樱感觉差不多洗干净了,抽出手来,帮裘屿宁擦拭身体,而后扶他出了浴桶为他穿衣。
“不烫。”红樱摸了摸裘屿宁的额头,试着他没有发烧,这才放心。
正在此时,撷芳在外面喊了一声要事,而后推门而入。
“怎么了?”
裘屿宁看着撷芳面色僵硬,缓缓凝起眉。
——————
“你们每天就只吃这些东西吗?”赵清晚抛着手中的青稞面团,神色怏怏。
“……”曈昽抬起眼皮,看了赵清晚一眼。
“吃牛肉、吃青稞,喝酥油茶……”赵清晚将手中的青稞面团放到曈昽面前。
曈昽没有接,默默盯了他一会儿,两个人僵持了片刻。在赵清晚胳膊快要举酸的时候,曈昽张嘴,叼住了赵清晚手中的青稞团。
赵清晚对于曈昽来说,确实像天外来客,因为他确实“不食人间烟火”。
可是这里的人,都是吃这些东西生长的。
赵清晚说的那些食物,曈昽听都没有听过。
“河里有鱼,要不然你带我去捉鱼吧。”赵清晚举着青稞团,颇有耐心的等着曈昽吃完。
“不行。”曈昽摇头。
“为什么?”
“会有因果报应的,不能轻易杀生。”
赵清晚觉得好笑想要反驳,“那你们家家户户养的……”
“一头牛可以喂饱十个人,可一条鱼只能喂饱一个人。”曈昽认真道。
“不都是杀生。”赵清晚撇了撇嘴。
“会被上天记录下来的。”
“……”
赵清晚不信因果循环,也无所谓报应不爽。
不然他现在这个大昌五皇子,还指不定在哪一抔土里埋着发臭呢。
不过天原人的信仰,千百年如此,他不能轻易改变,也无所谓令其改变。
再忍一忍,忍到曈昽离不开自己后,就带他回玊都。
“你去哪儿?”赵清晚轻咬指尖,算盘打的响亮。
曈昽拿湿巾帮赵清晚擦了擦手上的酥油,系好外袍拿起佛珠。
“今日有人家举行葬礼,我要去念经超度。”
“我要去!”赵清晚眼睛一亮,他在玊都从未见过葬礼,对亡灵之事亦不了解。
人总是会被未知的、禁忌的、不可轻易触碰的事情,吸引注意,进而尝试探寻。
“……你可能看不了。”
“为什么?不让看?”
“……”
赵清晚看曈昽好似纠结,心中觉得好奇,一心闹着跟去。
他双手勾着曈昽的脖子,耍赖般挂在曈昽身上。
曈昽有些无奈,一手扶着赵清晚的柔软腰肢,一手拽了拽脖子上,快要被某人扯断的佛珠。
“好,那你要答应我,看的时候不要出声、不要闹。”
“这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赵清晚得逞,也不稀罕再缠着曈昽,他正要将缠在曈昽脖子上的手收回,不料却被他握住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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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肾虚体弱小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