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bg]予安

　　余安终于脱身返回小楼的时候，里面的气氛算不上好。两方人马各据一头，吴邪和胖子脸上都挂了彩，见到她跟在霍老太太身后进来，一个箭步上前把她拉到自己这边，扶着她的肩膀上下打量，紧张地问：“怎么样，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见解雨臣站在另一边的角落里，下意识就要过去：“哥，你们怎么……”

　　“别过去！”吴邪死死抓住她。

　　余安对此莫名其妙，解雨臣不由失笑：“你怕什么？”

　　胖子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勃然大怒：“卧槽，你耍我们！”

　　“谁耍你们了，我可什么都没说，是你们自己脑补的。”解雨臣说着，手指勾着余安手机上的挂饰又转了一圈。

　　余安见状也明白过来，大概猜到解雨臣故意捉弄他们的心思，无奈解释：“你们放心，我真的没事。”

　　“那你刚刚去哪儿了？”胖子问。

　　“我……”她不知道从何说起。

　　解雨臣接过话：“刚刚是我把她支开了，不然她在这里，一眼就能分出我和秀秀。”

　　余安叹了口气：“你们怎么打起来了，都没事吧？”

　　“没事。”吴邪摇头。

　　胖子嗤了一声，抱紧怀里的鬼玺告状：“怎么没事，事儿大了去了！小余，你哥假扮霍家的丫头骗我们也就罢了，还用你的手机威胁，让我们交出鬼玺，又叫打手，天真脸上的伤就是他打的！”

　　余安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歉意道：“抱歉，我哥他绝对没有恶意，他只是……”她有心解释，但看看他俩脸上的惨状，一时也说不出维护的话。

　　吴邪不想她夹在中间为难，碰了一下胖子让他少说点，然后看向霍老太太：“婆婆，您这玩的是哪一出？”

　　老太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你和你爷爷年轻的时候有一点像，无论在什么境地，总是先想着好处，再想到坏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是没有一点警惕心，不会选择先做一些事情让自己获得优势。刚刚你一看到我们，不仅不防备，还敢到我这边抢人。说好听点是你情深义重，说白了，就是鲁莽且自不量力。如果是我，不管是谁从门外进来，我都会先冲到外面，或者制服一个人再说，在那种状态下，我才会和对方交谈，看对方是什么目的。像你刚才那样，要是我有什么其他布置，你们现在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胖子最烦听人说教，闻言没好气道：“老婆子，这里不是学校，我们也没兴趣听你上课，你到底想干什么？”

　　霍老太太没理他，转而对解雨臣说：“你看吧，我的眼光不会错。”

　　胖子被这么对待更生气了：“卧槽，你们把我们哥仨当猴儿耍了半天，结果就是为了给这个粉红人……”他想骂脏话，但顾忌余安，又硬生生把嘴里的话憋回去，愤愤不平地说，“反正我们仨不是来给你们耍猴戏的，这口气不能平白受了，你们今天必须给一个解释，不然这事儿没完！”

　　解雨臣笑了笑，主动走到他们面前自我介绍：“我叫解语花，是现在九门解家的当家。吴邪，想必你也知道了，我们两个互为外家，算得上是远方亲戚。小时候拜年，我们几个小鬼还经常在一起玩儿，不过你不太合群，性格内向，又是从外地来的，所以不记得我了。”

　　“是啊，连我都忘了。”霍秀秀在一旁吐舌，“连谁真谁假都分不出来，还不如这头胖子，真是令人心寒。”

　　余安早就知道他们互相认识，也根据之前的反应猜出吴邪没有幼年的记忆，所以一脸淡定。反倒是吴邪，听他们一讲又想起来了，不可置信地说：“你，你该不会，你是那个小花？”

　　解雨臣点了点头，霍秀秀也在边上笑：“没想到吧？”

　　“那你不就是——”吴邪又转过头，“你是！”

　　“我是什么？”余安眨眨眼，莫名其妙地问。

　　吴邪见她一脸迷茫，再看看解雨臣和霍秀秀脸上戏谑的笑，咳了一声说：“嗯，没什么。秀秀，既然这都是你们安排好的，那你刚才和我们说的事情……”

　　“都是真的。”霍老太太说道，“唯一的不同是，我知道整个过程。做我们这一行生意的人都很谨慎，从她寄出第一封信开始，我就收到了那边打来的电话。今天晚上做这些也不是想为难你们，只是为了让解子看看，我的眼光不会错。”

　　老太太说完，示意霍秀秀把样式雷的图纸拿出来，拍了拍桌子说：“我和解家最近会联合夹一次喇嘛，需要你们帮忙。如果你们答应，我保你们这次大闹新月饭店没事，而且还另有大大的好处。”

　　吴邪看着桌上的图纸，幡然醒悟：“你们要去找这座古楼？”

　　霍老太太颔首：“是的，根据你那些经历，我们已经可以确定，你在水里看到的张家楼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现在我们已经有了一整套图纸，根据这些图纸复原出的古楼结构图，你们在水里能看到的部分应该是古楼的顶部，而我们要找的，是古楼隐藏在山体内的部分。只要找到那座楼，我会立即告诉你们一切。”

　　“你可以先告诉我。”吴邪道。

　　霍老太太摇头：“你是吴老狗的孙子，我不相信你的人品，说话不算话是你们家的传统。”

　　“那不好意思，你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任你。”

　　吴邪想以此逼迫她再吐出点消息，但老太太见多识广，根本不吃这一套：“你不去，只代表你一个人的想法，你们呢？”说着便看向其他人。

　　胖子立刻表明立场：“我们三个是一条心，同进同退，绝对不会被你们挑拨。不过天真说不去，那是你们的诚意还不够。”

　　老太太呵呵一笑：“钱的事情好说，主要是你们想不想去。”

　　吴邪看了眼胖子示意他别捣乱，刚想摇头拒绝，就听小哥说：“我去。”

　　吴邪惊了一下，不等他反应，胖子也举起手：“那我也去！”

　　老太太笑了笑，从容地看向吴邪。吴邪皱着眉站在原地，可能是看出他脸色不好，胖子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靠，小哥答应了，你要是不答应，小哥就转手了，到时候你再想找他就难了。”

　　事实如此，他也只能咬牙同意。事情一定，解雨臣就开始讲解具体的行动计划。

　　余安受伤病限制不可能参与这次活动，作为旁听没其他人专注，所以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吴邪心不在焉。她心知他是在为刚才的事情郁闷，但也没有办法，只能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吴邪回过神，顺势握住她的手，打起精神强迫自己专心。

　　这次行动他们将会被分成两队，小哥和胖子、霍老太太去广西，吴邪则要和解雨臣一起，去当年那场史上最大的盗墓活动的发生点——四姑娘山。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站出来反对，“巴乃那边的情况很复杂，所以我们更应该集中精力。”

　　霍老太太却十分坚持：“根据我们手里的资料，我相信这两个地方之间一定存在某种联系，必须两边配合行动。”

　　她是头领，所有的资源都掌控在她手里，吴邪没办法反抗，只能服从。等他们把计划中方方面面的细节全部敲定，时间已近深夜。解雨臣收拾好图纸，招呼道：“安安，回家了。”

　　余安犹豫地看向其他人：“哥，你看这里环境这么差，根本没办法住人，要不然……”

　　“安安！”霍秀秀这时开口，截住她的话头，“你这次回来我们还没聚过，今天晚上我也去你家住，我们好好聊聊。”

　　“没问题，但你等等，先……”

　　“唉呀，还等什么等，这都几点了，我们赶紧回去，这样才好多说一会儿。”

　　余安只来得及回头看一眼，就被霍秀秀拽走了。解家就她和解雨臣两个，来往起来方便，所以平时就常来这边住，家里她的东西一应俱全，都不用准备什么。等洗漱好，她熟门熟路从衣柜里找出自己的睡衣，换好后扑到床上。

　　余安已经在了，正拿着手机打字，见她过来就往里挪了挪，霍秀秀挨过去问：“你干嘛呢？”

　　“和吴邪聊天，他在那边住，我有点不放心。”

　　霍秀秀看了她一眼，问道：“安安，我今天在新月饭店的时候没拦住他，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有点。”她也没否认，坦然地说，“不过这件事也不能怪你，是我事先隐瞒了我和他的关系，而且当时你奶奶也在，你总不好在她面前一味的帮外人。”

　　霍秀秀笑了一下，枕在她肩上说：“安安，你真好，永远都这么通情达理。”

　　“也不算吧，主要是事情还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而且霍婆婆也答应帮忙解决。那你呢，别跟我说你今天过来就只是为了问我生不生气，是不是我哥对你说什么了？”

　　“你都猜到了？”霍秀秀眨眨眼，嘿嘿一笑，“你这样让我有点不好办啊，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不说也行。”

　　“那可不成，虽然是小花哥哥拜托我来当说客，但我也关心你啊！要不是发生了今天的事情，你是不是打算等结婚了才告诉我？小花哥哥都跟我说了，你岂止是恋爱隐瞒不报，要不是他拦着，你这会儿说不定已经跟吴邪私奔了！”

　　“哪儿有他说的那么夸张……”余安红着脸无语。

　　“所以这是真的咯！”霍秀秀直起身，坐到她跟前问，“安安，你真的打算和吴邪……”

　　“是，而且我还能很肯定的告诉你，如果这辈子我要选择和谁共度余生，那就非他不可，无论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主意。”

　　“即使他现在惹了这么大的麻烦？”霍秀秀说完，迎上她坚定的眼神，不由叹息，“好吧，我们都知道你有多固执，一旦认定就很难反悔。可是安安，你别怪我多嘴，我看他不像是肯安稳的性格，今天他能得罪新月饭店，明天指不定还捅出什么篓子。你以前不是最讨厌这种人吗，怎么会看上他？”

　　“纠正一下，我可没这么说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讨厌的不是犯错误的人，是犯错之后还死不承认，没有担当的人。你今天也见识过他的为人了，你觉得他是这样吗？”

　　霍秀秀撇了撇嘴，挑剔道：“只能说态度可以，好歹没想着靠你解决问题，但这还不足以让我肯定他，小花哥哥也一样。他这副样子简直就是踩在小花哥哥的雷区里疯狂蹦迪，我看他同意你们的概率很小。如果小花哥哥坚持不肯，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放弃了。”

　　霍秀秀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不由惊讶：“你刚才不是还说非他不可，难道是在骗我？”

　　“当然不是，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那你还……”

　　“秀秀，我总不能因为要追求未来，就抛弃自己的过去吧？”她理智地说，“人世间没有十全十美，有得必有失。如果我一味追求自己的幸福，那我哥怎么办？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更谈不上什么未来。他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如果他坚持不同意，那一定是有绝对不能同意的理由，我相信他，他是我哥，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害我。”

　　霍秀秀听完半晌说不出话，勾着她的手叹气：“安安，我其实最不喜欢你这样，你为什么不能糊涂点？哪怕任性一回，别这么懂事，我也不会这么心疼。”

　　余安对此不可置否，转而提起另一件事：“去年冬天的时候，我去过一趟长白山，在那里看了冰葬。当时的场景很壮观，在裂谷两侧的断崖上，目之所及都是密密麻麻的尸体，被厚重的冰川一层层封印着。导游当时介绍，说这是他们当地习俗，古已有之，里面的尸体，其中短的不过几十年，长的，恐怕都有上千年的历史了。你猜猜，当我看到这些时，我在想什么？”

　　霍秀秀一言难尽：“不知道，首先，如果是我的话，我对冰葬一点兴趣都没有，根本不会去看，你一定要在半夜的时候跟我讲这些吗？”

　　余安哑然失笑，没有再吊她的胃口，继续道：“我当时站在那里，觉得人类的生命是如此短暂，在时间长河前不值一提，同时我又不甘心这么渺小，所以我就在想，人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到底该做怎样的事，选择怎样的人生，才算不枉虚度？这个问题我还没有答案，但我觉得不急，先不管未来，只要我走好当下的每一步，做自己应该做的事，这样，即使最后也没有结果，但我尽力完成了应付的责任，也不算冤枉。所以秀秀，我宁可清醒的死，也不要稀里糊涂的活。”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我没你那种追求，我还是希望生活可以简单一点，什么也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管，单纯而又快乐的活着。像你一样就太辛苦了，如果你当初糊涂一点，现在二哥身边的人应该就是你了，那样多好。”

　　余安愣了愣，无奈道：“你怎么越说越没边儿？我和他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只是习惯照顾我们了，你看照片。”她说着，起身从抽屉里拿出相册，“你看二哥，在嫂子面前笑得多开心，看她的眼神多专注，这才是他的真爱，是他最该拥有的幸福，也是二爷爷所期盼的。照片都如此，你们现场参加过他的婚礼，应当比我更明白。”

　　“唉呀，我知道，我就是感慨一下，真是世事无常，谁能想到你兜兜转转，最后选择的居然还是吴邪，毕竟你当初那么讨厌他。”

　　“你在说什么啊？”余安茫然道，“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讨厌他了，我讨厌他做什么？”

　　“不是吧，你还没想起来！”霍秀秀大吃一惊，见她一脸茫然，暧昧的笑了一下，“这可不行，吴邪今天记起来了，你要是还不知道就太不公平了，让我来为你解惑！先给你一个提示，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人说想娶小花哥哥，结果被你撞了个正着，就不由分说揍了人家一顿。”

　　余安皱眉想了一会儿，犹犹豫豫地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等等，你不会是要和我说，那个人就是——”

　　“没错，就是他！”霍秀秀幸灾乐祸道，“虽然我不在场，但我听小花哥哥说了，你当时特别凶，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他怎么也拉不开，眼睁睁看着你把吴邪按在地上捶，据说连解九爷都被你吓了一跳。只可惜今天没有叙旧的机会，不然我肯定要好好说说，据说当时的场景是……”

　　“秀秀！”她惊叫一声，捂紧自己的脸哀求，“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干嘛要提醒我！”

　　“为了公平。”霍秀秀眨眨眼，一脸无辜，“就算我不说，吴邪也已经想起来了。”

　　“那我以后怎么见他……”

　　“不想见就不见了呗，你明天陪我，我们出去玩。”

　　余安钻进被子不吭声，霍秀秀笑嘻嘻地关灯，又过了一会儿，她感觉自己的肩膀被轻轻碰了一下，余安躺在她旁边，清清嗓子说：“那个，逃避可耻，人总要面对的，谁小的时候还没点儿黑历史，现在又是紧要关头，怎么好为这些无伤大雅的小事纠结呢，你说是吧？”

　　霍秀秀翻了个白眼：“行啦，尽给自己找补，你明天爱找谁找谁，本小姐不用你陪。”

　　“嫂子真好，谢谢嫂子！”

　　霍秀秀脸刷的一红：“好你个解雨安，你可真是一点都不吃亏，重色轻友就罢了，你还恩将仇报！休要躲，看我出招！”

　　话音未落，余安就感觉一双纤细柔软的手伸进自己的被子，按住她的腰就开始挠。她想躲又躲不掉，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最后许下一堆好处才算了事。

　　这一晚的谈话结果也瞒不过解雨臣，所以当他第二天面对美其名曰来帮忙，结果见到吴邪又磨磨蹭蹭不想走的余安时，无奈地叹了口气：“也罢，念在你伤还没好的份上，算你病假。”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却之不恭！”

　　“得了便宜还卖乖。”解雨臣摇摇头，叮嘱她早点回家，然后就去办自己的事。

　　等他的车走远，余安立刻跑回吴邪他们住的地方，里面的气氛很沉默，胖子在看电视，小哥站在窗户边出神，吴邪则独自坐在角落里，情绪低沉，似乎还没有释怀。

　　她在门口顿了顿，走到整间屋子的气压最低点，轻轻叫了声：“吴邪。”

　　他抬起头，有些惊讶：“你不是和小花走了吗？”

　　“没有。”余安挨过去坐下，“我想和你在一起。”

　　吴邪的表情松动了一些，搭住她的肩膀。余安也顺势靠进去，捉着他的手摆弄了一会儿，见他眼神还是空洞的，一直盯着虚空处发呆，于是说道：“我说，天真无邪同志，跟我哥一起下斗就让你这么紧张？我哥跟我可不一样，他很厉害的。”

　　吴邪回过神，摇摇头：“我不是在想这个。”

　　“那是在担心小哥和胖子？巴乃那边的确很危险，但我们毕竟进去过一回，不会有事的。”

　　“嗯。”他的回复很简单，依旧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余安担忧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想起昨天晚上霍秀秀聊天时说过的话，灵机一动道，“既然你不是在想这些，那你琢磨这么久，是不是想对我交代什么？”

　　“什么？”吴邪的注意力被调动起来，他愣了愣，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她在问什么，小心翼翼地试探，“你想问什么，我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给点提示，比如？”

　　“比如。”她拉长音调，“昨天晚上，秀秀给我讲了一些往事，我隐约记起有人过去好像特别讨厌我。”

　　“我没有！”吴邪赶紧否认，尴尬地笑了一下，试图蒙混过关，“真是奇怪，我们两个认识这么久，居然一直都没想起对方，看来我们的记性都不太好。”

　　“嗯，是不太好，所以很多事情我都忘了。”余安侧目而视，见他好像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点侥幸的神情，就毫不留情地说，“也就是想起了你的初恋而已。”

　　“什么初恋！”吴邪疯狂摆手，“没有的事，误会，全都是误会！我的初恋就是你，没有别人。”

　　“哦，是吗？可我分明记得你小时候说要娶的人是——”

　　“是谁？”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感兴趣地问。

　　余安也很给面子：“就是啊，他以前喜欢的人可是我……”

　　话音未落，吴邪一把捂住她的嘴，朝胖子怒目而视：“你不是在看电视吗，干嘛偷听我们说话！”

　　“什么偷听，我光明正大，你们自己说悄悄话不避人，还能指望别人都当聋子？你赶紧把小余放开，不然就你来讲。”

　　“讲什么讲，你瞎八卦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和我没关系了！”胖子义正言辞道，“我又不是只跟你关系好，小余可是我妹子，四舍五入我也算娘家人，既然如此，我帮我妹子考察考察未来妹婿有问题吗？”

　　“你还想占我便宜！”吴邪怒骂。

　　余安趁机扒下他的手，装模作样地哭诉：“胖子，你是不知道，是他当初先欺负我，结果反咬一口，说我很讨厌，他死都不会娶，对我简直避如蛇蝎，你快帮我评评理！”

　　“呦，他以前怎么这样啊！”胖子义愤填膺道，“这也太无法无天了！没关系小余，他不愿意娶，咱还不乐意嫁呢！你跟我走，电视上没啥好看的，咱俩打会儿牌，不理他，让他一个人在角落里长蘑菇去。”

　　两个人一唱一和，余安当真就跟他走了。吴邪见状也跟上，胖子哼了一声，挥手撵他：“你来这里干嘛，我们不带你玩，没看见我妹子不高兴吗？赶紧到一边儿去，好好反省。”

　　“你给我闭嘴。”吴邪瞪了他一眼，顺手抓过他手里的牌。

　　胖子就嚷嚷：“诶，你怎么还抢上了！行吧，打就打，胖爷我今儿就在牌桌上给小余出了这口恶气。”

　　“就你还给别人出气，还是担心自己吧。”

　　“你早上韭菜包子吃多了？口气这么大。”胖子从余安手里接过牌，“胖爷我可不是吃素的，今天就赏你脸，让你见识见识潘家园牌王的实力！”

　　吴邪冷笑一声，他余怒未消，又惦记着胖子煽风点火的仇，牌风一改往日的谨慎，出的又准又狠。反倒是胖子失去了往日的精明，打得十分随意，把把垫底。连着玩了几局，吴邪再傻也能看出他有意相让，扔掉手里的牌说：“就这，你也好意思称潘家园牌王，自封的吧？”

　　胖子不紧不慢道：“你懂个屁，知道啥叫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吗？我这叫格局。”

　　吴邪翻了个白眼：“少给我扯这些没用的，老规矩，先把钱给我结了。”

　　“你看看，我就说你格局小吧，你还不服气。整天就知道钱钱钱的，你钻钱眼里出不来了？”

　　“我就这样怎么了？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和你可不同，我要攒老婆本，赶紧给钱，一毫一厘都不能少。”

　　“你可拉倒吧，要是没我帮你，你现在连老婆都没有了，攒再多的老婆本有屁用！”

　　余安噗嗤一下笑了，见她高兴，吴邪的脸色也缓和不少。胖子拍了拍他，宽慰道：“行了，你也别郁闷了。这次去四川在你大舅哥面前好好表现，才好顺顺利利把我们小余娶回家。当然，我也不能落后太多，这次去之前我可得好好准备，多带点东西回巴乃，好跟云彩提亲，这次打牌输的钱就算你给我提前上的份子。”

　　“闹了半天，你在这儿等我呢。”吴邪嘁了一声，“那你可得把聘礼带足，当心阿贵不同意，大——老——板——”

　　“好说好说。”胖子胸有成足道，“我诚心诚意，这次一定能打动云彩那丫头，等这次事毕，胖爷结束单身生活，请你们来巴乃喝喜酒。”

　　“那我们可就等你好消息了。”余安笑着和他击了下掌。

　　三天之后，胖子和小哥先一步启程，跟随老太太前往巴乃。又过了两天，吴邪跟解雨臣也要走。余安把他们送到机场，趁解雨臣指挥伙计托运行李的时候，她拉着吴邪的手，欲言又止地说：“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要不然还是算了。新月饭店的事可以再想办法，我们把小哥和胖子喊回来，或者去追他们，等过段时间，我们自己去。”

　　“开弓没有回头箭。”吴邪捧着她的脸安慰，“放心吧，你不相信我，总相信小花吧？你不是说了吗，小花很厉害的，跟他一起行动绝对万无一失。”

　　“……我也相信你。”

　　两个人执手相看，默默无言，谁都舍不得先松开。直到解雨臣安排完托运事宜，走到他们身边轻轻咳嗽一声：“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哥。”余安眼巴巴地看向他。

　　解雨臣笑了一下：“别想太多，安心在家养病。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公司可就交给你了，你不用紧张，小许跟了我很多年，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他。我只是让你借此机会适应一下，慢慢学就行，别累着自己。”

　　与此同时，机场的广播声响起，催促他们启程。余安目送他们走远，又跑了几步追上：“哥，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宁可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想你们有事。”

　　“放心，我有分寸。”解雨臣挥挥手。

　　吴邪也回过头，顶着解雨臣不满的视线，上前轻轻抱了她一下：“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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