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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五：恋
（幽游白书，冻矢X阵）
“这点小事用不着大人您自己动手，不如去找魔界忍者怎样？”
“魔界忍者？”
“正是。将自己永远隐藏在黑暗里，只要给出他们满意的报酬，无论什么事都会做，而且——强大的无法想象。”
“是吗？难怪被叫做忍者，就去拜托他们吧。不过，他们的实力真的没问题吗？”
“那是当然，不知您听过‘使者级’的说法么？”
“使者……？魔界有名的使者级高手，倒是听过那么一两个，风的使者阵，冰的使者冻矢……天生能够操控自然力的妖怪，即使在支配者级别里，都是罕见的天赋。”
“既然您知道，那就比较容易说明了。大名鼎鼎的阵与冻矢，都是魔界忍者。”
“什么？！”
“像他们这样的使者，有五个以上呢。”
“原来如此，那就一定没问题了！还没到吗？”
“就到了。”
步入茂密阴暗的魔性之森，在已经看不到道路的地方，带路的妖怪举高了手中提着的一挂灯笼，幽冥般的荧绿照亮了三步左右的距离。
跟着他的是一个人形的妖怪。大约两米来高，身形彪悍，穿着人类世界的西装，这在魔界是很罕见的装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一般妖怪不会穿这么容易引起同类误会的衣着。
两人在没有路的树林之间七绕八绕，就在西装的妖怪很不耐烦的时候，眼前豁然开朗。
明月之光静静的照在一大片空地上，中央是点燃的篝火，几个打扮各异的妖怪听到动静，一起扭头朝这边看来。
一个红发妖怪有着少年般天真纯净的脸庞，他展开四肢自在飞翔。看到有人闯入，他停止了飘动，盘膝坐在了空中。
一个坐在篝火旁的妖怪，正拿着镜子对月自照，火光将他本就五颜六色的脸映得更加可怖，他却露出满意的笑容。尽管那表情在外人看来，与其说是欣然，倒不如说是狰狞。
五颜六色的妖怪身边，是一个高大的家伙，他似乎正在秀那一身的肌肉，不过没有什么观众。
秀肌肉的高大妖怪身后，一个阴沉的黑发男人负手而立，火光将他半边脸颊照的阴晴不定。不过那种阴险的光影交错太过自然，让人觉得或许他本身的脸色就是这样也说不定。
更远一些的树下，一个有着冰蓝色短发的俊俏妖怪倚树静坐，似乎正在闭目冥思。听到有人闯入，他也只不过是微微挑起眼尾一瞥，复又闲适的合上。他的气质太过静好，竟像是与风景融为了一体。他这样的妖怪坐在那里，本身就像是一道风景。
最后，看到伙伴们没人有待客之意，那个阴沉的黑发男人走了过来。
“能找到这里的，是有熟客带路吧？”他自我介绍着：“我叫做吏将，是负责交涉的队长。你们的来意？”
穿西装的妖怪不等带路人回话，率先开口：“冻矢和阵都在吗？”
吏将皱了皱眉，随即以眼神给他介绍：“在。那个是阵。”——浮在空中的红发少年把头扭了过去不理会。
“那个是冻矢。”——坐在树下的美男子一直闭眼冥想，这时也没有再次睁开。冷场。
“那我就放心了。”西装妖怪自来到这里后终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吏将是吗？要拜托你们帮忙了，具体情形……铃木，你跟他谈！告诉他们，只要能做好这件事，报酬不是问题……”
谁知话音未落，本来言辞还算和善的带路人，却一拳砸到了他的脸上，紧接着，是一张瞬间逼近眼前的小丑脸。
“我不能忍了，大人，”带路人揪着他的领子，扔了另一只手提着的荧绿灯笼，捏紧了拳头比划着：“说过多少次了，要叫我美丽的铃木，既然您还是记不住，那你永远都不用记得了。”
饱含妖力的一记重拳，毫无悬念的轰在了那路人甲的脸上，登时如同开了鲜花店般，各种颜色的东西飞溅出来，西装妖怪的身子仍在做惯性向后的飞行，命却早已没了。
“哈哈哈哈哈~敢于忽略我这超凡脱俗的美丽，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戴着小丑面具的领路人叉腰大笑，吏将再次皱眉：“铃木，你这是第几次搞黄了我们的生意了？”他本就阴沉的脸更黑了。
“要叫我美丽的！美丽的！美丽的！”铃木面对使者们全员在场的情形，没敢像砸西装男那样的砸吏将几拳，不过神经质的音调倒是越拔越高，到最后连吏将也不得不败下阵来。
“好吧，美丽的铃木，”吏将委曲求全的制止了那个狂飙音高的小丑，他身后的秀肌肉的爆拳与照镜子的画魔一起吐了。
“美丽的铃木，”被打断了发言的吏将只得又重新起了个头，这一次是漂浮在空中的阵倒栽葱摔了下来，一直闭目冥想的冻矢听声辨位接住了他。
这次吏将学乖了，不理会伙伴们的反应自顾自说了下去：“你诚心和我们作对吗？自从你开始给我们介绍客户以来，像这样把委托人杀掉的举动就接二连三，难怪古人说找错了朋友比找错了敌人更可怕……”
神经质小丑铃木哦呵呵的笑了几声，大肆肆的指着他那张黑脸：“既然是这样，你也多少照顾照顾我的情绪吧？他们也都是我的金主，制作道具什么的，光原材料就是一笔很大的开销，没有人赞助我也很为难，所以受损失最大的是我才对啊！”
“所以我一直就在说，为什么你一定要纠结这些细小的问题！”
“美丽不美丽这是天大的问题，哪里细小了？”
面对铃木这样毫不犹豫的反问，一贯能言善道的吏将语塞了。
“噗……”
一片微妙的静默中，有人从鼻子里笑了一声。
“哎呀，冻矢笑了啊，吏将你就不要和美•丽•的铃木计较啦，他每次来都能看到冻矢笑哎，太难得了啊！”
‘啪’的一声，阵那孩子毫不自觉的将双手拍在了冻矢的脸颊，左扭扭右扭扭，原先那个忍不住的笑容在这样的审视下也变得不自然起来。
“不要打扰我，阵，”冻矢一贯的冷冰冰语调：“让我一个人静静。”
“可是你都静了一晚上了……再这样下去就会风化了啦……”
“我真的在想很重要的事情。”
“想什么？我帮你一起想。”
“……”
“或者说，想明白的话，就能变得比较厉害吗？”
“……”
“难道你这就已经开始想了？”
“……身边有你这样的家伙喋喋不休，到底哪个人能静下心来想事情。”冻矢拍拍衣角站了起来，提着阵的领子开始往这边走。
“画魔，”他走到了五颜六色的男人面前，将手中的阵扔在了对方身上：“给他化个禁言的妆！”
“拜托，冻矢，我还不想被修罗旋风拳收拾呢。”画魔一口回绝，将那摊东西随手扔回了冻矢那边。
“爆拳？”无奈，冻矢扭头看那个秀了一晚上肌肉的变态。
“冻矢，你的问题自己解决好吧，老子只喜欢揍人，不喜欢挨揍！”爆拳的回答比画魔更实在。
再冷淡的性格也不禁有些燃烧，冻矢去看吏将。
吏将装没看到。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说到底今晚会变得这么热闹，罪魁祸首只有一个吧？
那个认真的、喜欢独自纠结的、而且很会迁怒的冰山，冷冷的把脑袋转到了美丽的铃木所在的方向。
“呃，冻矢，其实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破例让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铃木举起了三根手指指天发誓：“我的审美眼光还是有的，死死若丸那家伙教导了我一个真理。”
哦，听到有趣的人了，冻矢稍微顿了一下：“什么？”
“碰到比我更美的家伙，如果坚持要让他称呼我‘美丽的铃木’的话，那我为了证明自己的审美眼光没出差错，必须叫对方‘更美丽的死死若丸’……所以我败了……”铃木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冰山脸有崩溃的迹象，冻矢捏紧了阵的领子。
和铃木这种人比审美，本身就已经是很不可接受的事情了好吧？死死若丸那家伙，被这种变态称呼为更美丽的存在，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吗？
“铃木，”叹了口气，冻矢伸出了一只手对着那个小丑，手掌散发着冰冷的冻气：“看在死死的份上，你赶紧走，不然你觉得变成世界上最美丽的冰雕这个主意怎样？”
“虽然这主意很不错……”铃木挥手：“但还是再见吧！”
冻矢这家伙虽然不常发火，但若真的惹了他可就不妙了。有格调的变态和太认真的人是没办法沟通的，铃木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树海之中。
……
“冻矢你最近很反常啊，”学不乖的人再次蹭到了冰山的身边，阵勾肩搭背的环住了那个僵硬的肩膀，脑袋枕到了那上面：“到底有什么烦恼的事情，说出来让大家一起烦恼烦恼嘛。”
冻矢纠结的时候，一般人是不会去打扰他的。那个人既死心眼又冷淡过分，偏偏阵就这么的识趣。
……自找无趣的家伙。
其他人的目光都是这样，但区别只在于，爆拳真的说出来了。
“什么？不愿意分担同伴烦恼的家伙，我来让你凉快凉快吧！”暴风在手中聚集，阵以风一般的速度出现在爆拳的面前。
“靠……我分担，我分担就是了。”明白过来祸从口出的道理，爆拳坐在了画魔身边，露出洗耳恭听的表情。
“画魔？”暴风的使者转而看向五颜六色的男人。
“既然是冻矢的事情，听听也无妨。”画魔边回答，边举着镜子将嘴唇涂成了绿色。
“吏将？”
“……你不如先去问问冻矢肯不肯说怎样？”软绵绵的阴险腔调，吏将的回答很有技巧。
“冻矢？”阵再次飘到了冰山的身边，爽朗的举起一只卷着暴风的拳头：“跟大家交流一下，还是跟我打一架，两样我都很喜欢，现在看你的了，你喜欢哪个？”
“……”冻矢特别无力的睁开了眼。那双冰蓝色琉璃般漂亮的眼瞳锁定了红发的少年，里面倒映出一个烈火般明亮的脸。
每次都是这样，不会让人安静的纠结下去。
但就是因为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所以偶尔也会有一种恶作剧般的心情——像他一样孩子气的闹一场的心情。
松了口气似的叹息，冻矢伸出手掌放在了唇边，渐渐露出一个破冰的微笑。
“刚好两样我也都很喜欢，所以先收拾了你，然后再愉快的交流吧。魔笛散弹射！”
……
“哈哈哈，那个样子的冻矢，感觉比较快乐啊。”
被称为统一战的魔界武道会后，东部最高的接云山脉之上，一个红发少年模样的妖怪平躺在半空中，枕着双手，好像躺在了云端。
微风吹拂，他垂下的衣带不时扫过冻矢的肩膀。
“给我下来。”还是往常那样，冷冰冰的一伸手，将阵提了过来，冻矢按着那个喋喋不休的脑袋，将他拍在了地上。
“搞什么，想打架吗？来啊来啊，”一个翻身跳起来，阵扑了上去。
好友之间的互殴，放弃了使用自然之力，嬉闹似肉搏，单纯比力气的话，冻矢承认自己小看了这个单细胞的野蛮人。直到被压制住，仰望着那张依旧纯净清朗的笑脸，心中的暖意就如春水一般无法抑制的荡漾开来。
笑容也蔓延开来。
阵的笑脸，很有感染人心的力量。每次看到他就会觉得，烦恼啊，纠结啊什么的，认真考虑这些的自己，才像个傻瓜一样。
冻矢笑着伸出手臂，将俯视自己的阳光拽了下来。紧紧抱在怀里，脸蹭着脸，肩碰着肩，在最近的距离把心脏的跳动连接起来。
像伙伴那样。
像兄弟那样。
像恋人那样。
像抱了满怀的阳光那样。
然后并排躺着，阵尖尖的耳朵有时会扫过冻矢的耳边，痒痒的，让人想笑。
春风吹散了魔界的严寒，山脚结冰的湖泊已经开始融化。
同样，那红色的风暴也吹散了他眉间的愁绪，吹开了狭小的心间。
心门之外，天大地大，自由自在。
“冻矢，介绍我去做忍者的人是你吧？”
“恩。”
“说做这一行就能碰到很强的家伙痛快打架的人也是你吧？”
“恩。”
“总说我像个笨蛋的也是你吧？”
“恩。”
“然后自顾自的纠结着，说做腻了见不得光的忍者，想要在光明之下自由行走的人还是你吧？”
“恩。”
“认真的烦恼着这个问题，提议参加暗黑武道会追求光明的又是你吧？”
“恩。”
“所以其实你才是个笨蛋吧？”
“……”
“画魔也就算了，爆拳与吏将是个卑鄙又狂妄的人，我早说过不想听他们使唤，之所以留下来，你知道是因为你吧？”
“……”
“啊，居然故意装听不到，太过分了啊！”
“……恩。”
“那个时候你有什么必要烦恼呢？自己纠结了那么久，结果却只想出个参加武道会然后取胜愿望是要个岛这么夸张的事，当时只要你偷偷的告诉我，咱们一起溜掉去玩不就行了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才是真正的自由，既然是自由的，那想要光明还是黑暗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你这番话，为什么当时不说？”事到如今，我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明白，没想到这个单细胞的家伙，早就……
“我当时光顾着帮你烦恼了，于是就迷糊了……”
“哈哈哈……”
“哈哈哈……”
两人不由得同时大笑起来。
“对不起啊冻矢，如果当时我就拉着你一起跑掉，也不会发生那么多讨厌的事了。”
“算了吧阵，正经的表情一点不适合你。”
“呃，我是真的在跟你道……”
“其实也不错啊。”
“啊？”
“在黑暗世界久了，竟然都没有发现，其实，”冻矢的语气是从来未有过的轻松自在：“光明什么的，我早就看到了。”
四周一片漆黑，连心都差点迷失了的混沌之地。
之所以能这么坚定地一直走下去，是因为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看不到什么并不重要，哪怕连自己的意志都模糊了也不要紧。
只要这个发光体一直在眼前，就一定能找到方向。
冻矢握住了阵的手，没有看他。
但阵那野生动物般的直觉却告诉自己，这个人在心里，好像将自己看了很多很多遍。
完。
——————————
补遗1：我觉得藏马的角色歌《身怀冰之刃》的歌词，其实更适合冻矢
氷のナイフを抱いて
(身怀冰之刃)
演唱：藏马(绪方惠美)
心の湖の底に 心的湖底里
氷を張り詰めながら 结满了冰块
生きてゆくのが 生存下去是
オレの宿命 我的宿命
戦い抜くそのために 为了战斗到底
心のほとりで 即使心底里
あなたが優しく 响起你温柔的
オレを呼んでも 声音在呼唤
耳を塞いで 我也会捂着耳朵
走る日もある 逃开
氷の破片を抱いて 怀抱着冰之碎片
だけどいつの日か平和が或许有一天和平
この世を暖めたなら 温暖了这世间
凍てつく魂も 冰冻的灵魂
溶け出すはずさ 应可随之融化
虹を放ちながら…… 绽出彩虹
その日がくるまで 直到那一天来临之前
keep on going 继续前进
We are fighting, 我们将一直战斗，
Don't stop…… 不会停止
未来を信じて切り込め 相信未来而冲入敌阵
生きることは賭けだから像赌博那样的生存
自分を信じて飛び込め 相信自己而飞跃进去
時代を作るために 为了创造时代
WOH HO HO
きっといつの日か地上が希望有一天这地球
楽園に変わるように 会变成乐园
オレの武器さえ 我的武器也将
溶かせるほどの 溶解般
陽射に溢れるように 满溢在阳光之中
その日を求めて 追寻着那样的一天
KEEP ON RUNNING 继续奔跑
WE ARE FIGHTING 我们将一直战斗
GO ON…… 继续下去
未来への橋を渡ろう 度过通往未来的桥
生きることが賭けならば若生存就如赌博的话
凍りつく吊り橋だって 即使冰冻的吊桥
走って渡ってやる 也要度过
WOH HO HO
※Repeat
心の湖に架かる 直到看见心之湖上
虹の橋を見る日まで 架起彩虹的桥梁
补遗2：
小阎王的额头上两个字母是什么？
JR。
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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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幽白的萌火发泄的差不多了，赶完了这一cp后感觉真清爽。
俺有点急事要离开，回头再来看评写回复>_<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之五：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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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