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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六：殿
（动漫EG。杀生丸、朽木白哉相关。）
在很久很久以前……
大约有多久呢？对于拥有很长寿命的非人类们来说大概是不值一提的，不过对于我们的世界而言，那足足有差不多一百年，人的一辈子也不过如此了。
如果那个时候，有个人不是刚刚从表情丰富性情火爆（？）的热血小子成长为万年面瘫的冰山贵族，那么这个故事或许就不会发生——因为另外那个人号称他最讨厌的就是有很多表情性格急躁的家伙。
那一天，在钢筋水泥的城市之外，游弋山水之中的贵公子固执的穿着他千年不变的和式毛皮盛装长发飘飘玉树临风的站在枝头，底下有个或许长得很好看但已被揍得看不清本来面目的红衣妖怪愤然握拳：“杀生丸！把铁碎牙还给我！”
真真正正的居高临下轻蔑已极的目光扫了那孩子一眼，被叫做杀生丸的贵公子做派的妖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将手中那破铜烂铁再没多看一眼的丢了下去。
被揍的妖怪更愤怒了……
话说即使他神经再大条也该意识到彼此的差距到底在哪儿了——先说外表，做为同父异母的血亲兄弟，他与哥哥杀生丸都有一头银白色的长发，但除此之外似乎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人家那一头飘逸的长发即使风吹日晒激烈打斗，依然柔顺有光泽，同为大妖怪的、据说还是支配者级别的鸦就不无羡慕的前来请教过护发秘诀，不过杀生丸不怎么买他的账直接苍龙破打发了这仰慕者就是了。而弟弟犬夜叉的白发，到不能说不柔软不光滑，只是即使他有心打理打理也都没有哥哥那种犹如洗发水广告特效处理之后的那种效果。不怎么注重打扮的狗狗有时忧郁了也会没话找话的请教哥哥这到底奥妙在哪里，但得到的回答差不多都是冷冷一声‘这就是纯种（狗）与杂种（狗）的区别’……
不过那个人说话一向是这样的，让他那个非常看不起半妖的哥哥接受这样的自己，足足用了三百年的时间，这话要放在以前关系最险恶的时候去问，杀生丸大概连这讽刺都省了，直接拔刀揍得他知道知道他们彼此的差距并不只在头发上……
是了，他们的外表差距并不只在头发上。事实上杀生丸还是被妖魔界一致公认为最具有贵公子气质的美男子，他清贵、美貌、高傲、冷酷，更还强大，几乎是每个妖怪理想的化身，连粉丝众多的死死若丸都不得不甘拜下风屈居第二，而这个美男子（尤其是气质美人）的排行榜上，犬夜叉能不能跻身前十名都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然后再说实力。如果外表气质的差别犬夜叉并不太在意的话，那么这方面就让他纠结了好久。狗狗不止一次的苦着脸捶地：七克修~好歹我是主角啊，也挺拼命挺努力了，怎么每次都要输他一头……除了戈薇在身边时发挥超常了一次，卸了哥哥一条胳膊之外，他几乎就没从这超强的配角哥哥面前占到过一点便宜。随着时间的流逝，如今身为人类的戈薇也早早轮回了，狗狗就再也没有过翻身的机会……
不过这倒霉孩子也的确够可怜的，如果这捶地自语被路过的哥哥听见了，他的回答还是那句万年不变的——这跟主角不主角没关系，是‘纯种’与XX的区别……
于是日子就这么继续了三百多年，从战国时代开始，兄弟两个分分合合又吵又打的折腾到了现代社会。当然有个好听点的词汇叫做相依为命——杀生丸的萝莉养成计划也早结束了，玲到底也是个普通人，就算天生牙能够起死回生，但让那风烛残年的婆婆模样维持几百年似乎才是更残忍的事情。
所以日子久了，习惯了孤独寂寞的杀生丸不免也开始觉得，有这么个半妖弟弟虽然挺没面子的，但也不是没有好处。比如，吃饭、睡觉、找路人的茬就变成了无聊的时候，吃饭、睡觉、揍弟弟这样三点一线的规律生活，多和谐。自从有了犬夜叉充当战栗贵公子的陪练对象，使得杀生丸那并不算太好的脾气总有的发泄，妖魔界也安宁了许多，一般人在路上碰见杀生丸也敢招呼一声‘杀生丸殿下（或杀生丸大人）别来无恙’之类的也不用担心被砍了。所以犬夜叉的存在或许真是造福世界也说不定，至少他们兄弟的问题如果能够内部解决了，妖魔界闹出来的那些破事至少就会减去差不多一半了。（另一半是浦饭幽助家的问题。）
事物都是有两面性的，所以相对来说，犬夜叉的三点一线就是吃饭、睡觉、被哥哥打。这一天刚好是历史的重演，没什么稀奇。杀生丸aniki看到狗狗腰畔的铁碎牙又想起了不好的事，于是照例揍了他一顿，只不过他现在对于调教弟弟的乐趣远大于对一把破刀的追求，他揍的清爽了，对到手的铁碎牙也就不怎么关心了。
毕竟这三百年杀生丸也不是白活的，他已经想明白了几个问题。
第一，要证明自己的血统论是没错的，那就不应该执着于武器。理论上只要自己是纯血统而犬夜叉是半妖，那就没道理输给他，哪怕那半妖弟弟拿十把铁碎牙也一样。所以总是对老爸的偏心心怀不忿故意去抢弟弟的玩具，传出去挺没面子的，好像他堂堂杀生丸怕了一个半妖似的——不然你有事没事抢人家武器干嘛？
第二，他已经足够强大了，甚至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任何刀剑到他的手里应该都能用的比别人出色才对，最牛B的事不是拿着一把拉风的刀去玩千人斩，而是随便拿什么东西都让人望风而逃。因为比起‘杀生丸有一把可怕的宝刀’之类的传闻，虚荣的杀杀还是更喜欢诸如‘别管他的武器是啥，杀生丸这个人本身就够可怕了’的形容……
第三，他实在是太无聊了。是的他实在是太无聊了。妖怪的寿命是很长的，而杀生丸又没有交到过什么朋友，玲去世后身边偶尔的热闹也离他而去，难道要让他去跟邪见聊天找存在感不成吗？所以为了他的日常生活保持一定的乐趣，铁碎牙也一定要留在犬夜叉那不成器的弟弟手里。三百年来他认识的交过手的然而还没死的到底也只剩下了这个弟弟，而过了这么久，属于犬类的保护欲才迟钝的被激发起来，杀生丸心想既然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被我砍死，犬夜叉虽然是个低贱的半妖，但怎么说也算是我家的弟弟，那就留着没事砍着玩吧，好像比杀了他要有趣一些。还是把铁碎牙留给他好了，不然这个半吊子的家伙可跟强大的我不一样，没有了铁碎牙他的实力至少得降一半，到时候万一被什么不长眼的家伙宰了，那多不合算。何况，抢了他的铁碎牙，犬夜叉还怎么当一个合格的沙包呢？自己再揍他就没这么放得开手脚了，下手稍微黑一点都有可能弄死他，实在太脆弱。
第四，当年他去抢铁碎牙其实也并不是非要弄一把强力的武器。事实上无论他身边带着什么样的武器，也都没有什么人敢去惹这样的杀生丸了，包括奈落。连奈落见到他都得客客气气甚至有点低声下气的称呼他一声‘杀生丸大人’，还有什么妖怪不识相啊。不过杀殿那时心里纠结着：杀千刀的老爸，明明我是长子而且还是纯血统，无论天生妖力还是后天修炼的武功都强过犬夜叉，你居然把遗产都留给了他而生怕我知道，哪怕你给我说一声‘杀杀啊，你弟弟比你弱得多，又不能指望你给他当保镖，得给他点东西防身，’那样的话，本少爷才不稀罕你留下的那堆东西呢。偏偏你一声不响的把遗产藏了起来（还藏在那蠢弟弟的眼睛里），藏着掖着就怕被我知道了，这种事换谁谁能不生气啊。就这个问题，后来渐渐发现哥哥并不怎么在乎铁碎牙本身，犬夜叉还问过他到底怎么想的，杀生丸也还是那样冷淡的轻蔑态度‘我不稀罕’。无奈狗狗先急了‘凭什么你不稀罕啊，你上赶着来抢了那么多次怎么就不稀罕了啊？’，以杀殿那个性总不能坦率的告诉他‘我不满老爸的态度所以纠结了，我纠结了所以你也不能好过’吧？所以杀殿依然用了那句万金油回答‘因为我是纯血统而你不是……’言外之意无非就是看吧我们高贵的纯种妖怪才不稀罕那玩意呢，抢你是看得起你，你真来送我还不要呢……
犬夜叉只能默默捶地：为什么这种人是我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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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归正传，于是这一天，照例揍完了弟弟的杀生丸从树上摆够了拉风的造型，懒洋洋跳下来拍了拍狗狗的肩膀，习惯性的讽刺了两句‘你还是没什么长进’之类的，拥着他的毛皮盛装就开始走人。无视了犬夜叉在身后不甘心的吼着‘喂，你想去哪？咱们还没完~！’，杀生丸默默盘算着：这个妖界已经没有什么乐趣可言了。雷禅死了，黄泉旅行去了，躯和飞影BG转ZS了（←当然这都和他这个世外高人没什么关系），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只能揍犬夜叉玩了，普通的小妖怪连人类都打不过了（现代社会有枪支大炮了……），偏偏魔界武道会结束后，新上任的那个国王居然定下了不准骚扰人类的命令。当然这个命令杀生丸是无所谓的，可是没有必要特意去违反，毕竟雷禅的儿子，那个浦饭幽助执着起来可比自家的弟弟难缠多了。
他杀生丸的人生已经堕落到除了揍弟弟就没有乐趣了么……
人生真tmd寂寞如雪啊~~
（当然，以上纯属心理活动。我们的战栗贵公子不管行为多么暴躁，嘴上至少是很干净的……）
就在杀生丸殿下一个人了无生趣的散步思考人生意义的时候，他看见了几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跳进了一个扭曲的空间了，一时好奇就跟了上去。
那是一个难以理解的世界。在到处是旋涡、黑洞的地方，他与先前那些家伙失散，在找不到出口的情况下拔刀砍散了不少气流团，之后百般不耐之下强行使用绝招打开了一个缺口，离开了这个地方。
（同时，还不知道被莫名其妙的人尾随的那些东西突然感到空间一阵倾斜，因为杀生丸用蛮力制造了出口，其他地方的气流开始暴乱，他们所处的位置也受到了无可避免的牵连，导致离目的地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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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魂界。
“大虚们怎么还不来啊，这样下去太浪费我们的表情了啊，98那个混蛋又开我们天窗不成？”
“不会的，他虽然没rp，但他又不是富奸……”
几位队长纷纷安慰着老羞成怒的总队长：“总队长放心吧，98也不敢这么玩的，否则下回有虚去敲他家窗户，咱们再也不管了……”
“涅茧利队长，你们无能的技术研发局就没有研究出什么实用的东西吗？刚才那一阵空间异变到底是什么意思，查出来了么？”
山本总队长铁青着脸看小涅，后者忍无可忍的拿出了一个遥控器。
“hoho~这是浦原从现世弄回来的监听设备，昨天俺刚给尸魂界全部安装完毕，只要按下这个按钮……”涅茧利队长说着按下了开关：“尸魂界各地发生的事情我们就能立即了如指掌~”
“恩？在哪里看？”
“……我忘了在这里装电视，等等……”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的折腾。）
“好了，请看~”
监视器上切换着各个角度，终于在北区事故多发地段大家发现了一个格格不入的身影，山本老头不禁捂着脑袋哀呼了一声：“是他……”
“是谁？”几个队长下意识的反问。剩下的那些队长则一起扭头去看一个气质极好的男人，心想：那不是你们家走失多年的亲戚吧？
受不了同僚们质疑的眼神，一个长发、面瘫、极具贵公子气质的美男子冷冰冰开口：“这种眼神是什么意思？那个人跟朽木家没有任何关系。”
“当然没有关系，”山本总队长开口解释：“那不是我们死神，当然也不是人类……”
“难道是破面？”世道变了，连破面都能长这么好看……
“也不是。你们先前应该也听过一个报告吧，妖魔界有一个神出鬼没的大妖怪，人称‘战栗贵公子’的名门中的名门，叫做杀生丸的狠角色……”
“啊，原来是他！”众人恍然大悟：“就是那个和我们死神抢生意的……可以用手中名刀天生牙起死回生的怪物！”
“没错。他那种做法实属越权行为，但很不幸他本人却是个完全不能沟通的角色。上一次老夫派人去交涉，却完全没有得到答复。好在他是那种个性，倒也很少用那种能力救人，再加上98和他家大神关系不错，所以给我们的指示是算了吧……”
“那他现在突然跑过来的意思是？”
“老夫也不清楚，”山本总队长不怀好意的瞄了某个人一眼，慢吞吞的：“朽木副队长，不如你就辛苦跑一趟，接待一下那个来自妖魔界的贵客吧。”
“我拒绝。”朽木副队长坦然回答：“让四大贵族之首的朽木家做接待工作，总队长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其他队长默默擦汗：这家伙的家门荣誉感燃烧的真不是时候……
山本总队长却早就料到他有这么一说，立即一句话给他堵死了所有不满：“正因为朽木家是瀞灵庭贵族们的表率，所以才将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你难道还不能理解吗？那个人虽然是妖怪，却是有着贵公子之称的妖界名流，无论做派还是嗜好，你们都应该更为接近才对。为了两界的河蟹稳定，为了不失瀞灵庭的威严，接待这样挑剔的贵客，唯有朽木家的家风能够让老夫放心啊！”
那冰山脸有了一丝软化的迹象，朽木副队长整了整衣冠，一本正经的点了头：“不错，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事情，本人只能一尽绵薄之力。”
目送着朽木副队长飙着瞬步翩然而去，众人无语的向山本总队长竖起了拇指。
虽然山本总队长忽悠人起来确实很在行，但大家也不得不承认，除了朽木白哉，似乎其他人的确也不适合去接待杀生丸。毕竟那人虽然号称是贵公子，做出来的却是禽兽行径，如果不是朽木家那种外形气质首先就能入了他的法眼，恐怕其他任何人去，都是二话不说就开打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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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总队长所料不差，一刻钟之后，朽木家的豪宅中庭，两个气质极好的美男子对坐赏花中。
“……”
“……”
“……”
“……”
面瘫对面瘫，话瘫对话瘫。两人默默的喝着茶相顾无言，一个清冷一个冷清。
朽木少爷挥手招来了家中管事：“把这些撤下去，换上更清淡一些的。”
管事附耳垂询：“少爷，那位客人明明什么也没说啊。”
“勿论，照做就是了。”
冰山做久了，对同类能够察言观色那是很自然的。果然面对换上了的茶点，杀生丸开动了。
“你这里风景很好。”杀殿静静的夸赞了一句。让他这样的人好战之心完全平复，甚至感到了一丝悠闲的雅致之美，朽木家的风景那当然不止是‘很好’而已了。
“多谢谬赞。”朽木白哉同样静静的客气道：“能接待贵殿这样身份的客人，朽木家也深感荣幸。”
这就不是客套话了。当初山本总队长让他负责接待杀生丸时，他还并不太情愿。以四大贵族之首的身份做这种事——几百年来，朽木家都没有招待过尸魂界要求招待的客人——不过这一次他接待的心甘情愿。第一次看到就被折服了，那种淡定自信的风度，冷漠俊美的面容，以及信步闲庭的优雅，果然也只有瀞灵庭的贵族，才适合于这来自妖魔界的贵族攀交了。
“外面那些人似乎严阵以待，有敌人要闯进来了吗？”杀生丸拈着茶杯随口问道。
“据报，大虚军团似乎正准备入侵，不过等待了很久也没有动静。”朽木白哉道：“无需贵殿记挂，这些小事自有人料理。”
“大虚？”听到奇怪的名词了呢。
“正是。虚是邪恶的灵魂。一部分亡灵，由于对现世的留恋或其他因素，不能升天而徘徊在吸引他们的地方，经年累月最终堕落成虚。他们通常躲在现世与尸魂界之间的虚圈中，很难探查。我们也只有在虚来到现世作恶时才能接受到情报从而追击。而大虚是更多虚所组成的庞然大物，体形与力量都很强，能够撕裂天空进入现世。一般来说，大虚是只有掌握了始解的死神才可以对付。”
“始解？”
“始解是……”
“……”
“……”
大概诸如此类的名词解释之后，杀生丸才对这个世界的规则有了些许了解。总而言之，他误入了一个死后的世界。
不过这和之前的理解差得很远。他不禁有些好奇：“我们妖怪死后，也会来这里么？”
这个问题难住了朽木白哉。他仔细想了想，做出了谨慎的回答：“大概不会吧。几百年间，没有听说过妖怪当死神……等等，柏村队长那副样子难道是……”
“柏村？”
“背后议人短长非我辈所为，咱们还是喝茶吧。”
……
悠闲的午后茶会正在继续。
“说起来，杀生丸殿下自从战国时期就一直存在吧？经历了这么久的时光，目睹繁华变迁，对心境的修炼想必很有影响吧？”
“朽木殿也是这样长久的存在，总有一天会自己找到答案的。”
杀生丸抿了一口茶水，感受着难得的茶道中雅静寂寥的氛围。
真是的，这样风雅幽静的环境，这样高贵不群的主人，几百年来也只碰到了这一位而已。他以前从未想过自己也会对他人用上敬语来称呼。为什么这样的人不是自己的弟弟，或者说犬夜叉怎么就没有一点地方像他呢。明明是血亲兄弟，却长了一张总是让人看了就想砍的脸……
所以，还是纯种与XX的区别吧……人家朽木殿下，也是纯血统的瀞灵庭名门之后呢。
“杀生丸殿下，你的脸色突然很不好啊。”
“没什么，想到了讨厌的人了。”
“讨厌的人？”
“总是笨手笨脚把什么事情都搞砸的、大呼小叫的、又粗鲁又没礼貌的、实力不济还喜欢放大话的人。”
“……那的确是……”够讨厌了。
“不止是这样。”
“不止是这样？”
“还是我的弟弟。”
“……那实在是……”家门不幸啊。
“所以啊，”
“所以？”
“你要记住，首先，弱小的东西，不要去在意。”
“……如果规则是要保护的，那我这样的身份，必须做出表率呢。”
“无论怎样保护到滴水不漏，弱小的始终都是弱小的，你我能够见证她的一生，而对我们这样长远的生涯而言，她的来去却只是烟花一瞬而已。”
“她？”
“将别人的一生都影响了就自顾自的去死，到如今连讨厌的家伙都不觉得碍眼，无论同多么强的家伙战斗，也感受不到快乐，我啊，最讨厌人类了。”
杀生丸一只手挡住了脸。
从白哉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额上的月牙和脸颊的深红妖纹，装饰般的漂亮。
一种几百年来积存的寂寞将他包围起来。
“以后有空的话，多来这里坐坐吧。”白哉只能这样说道。
杀生丸的烦恼和寂寞，如今的他还很难理解，不过他真心实意的欢迎这样一位客人能与朽木家长期来往。
外面的喧哗声渐渐传了过来，正要离开的杀生丸闻言驻足，回过头去却看见那一脸冷清的男子正对着自己露出见面以来的第一个微笑。
樱花飘飞的树下，那个笑容十二万分的飘渺起来。
很久都没有笑过了。偶尔战意高扬时的冷笑，邪见形容成‘杀生丸大人笑的时候比不笑还可怕，您还是发怒吧！’。杀生丸第一次明白冰山微笑会带给人怎样的诧异，以及更加的美好之感。
不自觉的回了一个淡漠的笑容，他扬了扬手，转身离开。
朽木白哉是吗？人生漫长，以后揍犬夜叉揍的无聊之时，就过来坐坐吧。
这种闲适而优雅的氛围，似乎能在这里坐看浮云卷舒的百年，也不会觉得无聊。
杀生丸漫步而去，回到了来时的那个地方，空间的扭曲已经没有了，相对的，那些先他而来的大虚们正在肆虐，几个队员奋力抵挡着，其中一个光头的年轻人大叫‘快去通知队长们’。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大虚。离近了看，的确比A级的妖怪更有威慑力的样子。
——而且，只有懂得了‘始解’，才有可能对付它们吗？
开什么玩笑，不管什么东西，挡了我杀生丸的路，就不用期待今晚的月亮了。
光头队员正在吩咐身边的人去喊队长们救驾的时候，却听到耳边一声轻哼：“不必了。”
愕然扭头，他只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从自己身边掠过，接着，那人影中闪出了蓝色的光芒。
“苍龙破。”
巨龙般的光影辉映，漫天刀风。只一招而已，几只大虚已经毫无反抗能力的灰飞烟灭。
那白色长发的俊美男子转身收剑，一只留着长长指甲的爪子随意撕裂了空间，冷冷的笑容看上去既美丽又傲慢。
“转告朽木白哉，这是茶席的回礼。”
望着那个轻描淡写就灭了大虚的孤高身影消失，光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耳边响起队员们纷乱的讨论‘那是谁啊’‘朽木大人的亲戚？’‘有可能，气质好像啊’‘他刚才用的啥系列的斩魄刀啊’‘不知道’……光头却破天荒的没有参与进去，心底里只有那个强大到让人战栗的影子俯视众生。
这件事的后遗症之一，瀞灵庭出现了一个特立独行的队员。他追寻着强者的脚步，一路追到了十一番，将‘最强’这个名号的拥有者剑八，当成了偶像。他是个光头，以硬派男子汉风格来要求着自己，却涂着一抹妖异的鲜红眼影……
他的名字叫做一角。
尾声：
一百年的时间，对于死神和妖怪来说，都是很短暂的。所以杀生丸想起来那时的事情，再次来到朽木家喝茶的时候，却发现这个老朋友哪儿有点不一样了。
朽木白哉对他倒是有问必答的说了实话。
“总是笨手笨脚把什么事情都搞砸的、大呼小叫的、又粗鲁又没礼貌的、实力不济还喜欢放大话的人，我也遇见了一个……”
“那的确是……”这次轮到杀生丸为他表示默哀。
“不止是这样。”
“不止是这样？”
“还是我的……妹妹。”
“……那实在是……”家门不幸啊。
杀生丸莫名的心理平衡了。看来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情况特殊，命运毕竟是轮回的，这次轮到朽木白哉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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