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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现在开始，回答问题以外的话都算失格，答吧。”婆婆的脸上扬起了一抹不知明的笑容，及时阻止酷拉皮卡对雷欧力透露信息。猫眼的小子好像已经发现了，那个一直很轻松的小鬼似乎也成竹在胸。那么这次会是他们么：“1，继续回答；2，不再回答。”
“1！”神月空和酷拉皮卡同时说到，眸子里满是自信，这个简单的诡计骗不了他们。
“那就继续，儿子和女儿都被人掠走，只能救一个，你会救哪个？5，4，3，2……”
神月空头微微一偏，一把挡下雷欧力手中的木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真敢感谢运之神，定考不上！
“你想用木棒摧毁难得的合格吗？”酷拉皮卡表情严肃，他可以理解他的心情，但绝不支持这种愚蠢的行为。
“什么？”
“他的意思就是我们刚才答•对•了。”神月空眨眨眼。
“没错。沉默就是正确答案。”
“答对了？”雷欧力反映不过来，“但刚才马斯……”
“他大概已经挂了。”神月空微低下头，看着漂过的沙尘，仿佛带着血的颜色，“那条路有问题，婆婆只说了‘通过’，而没说对错。”
“刚听到他的悲鸣，应该是被魔兽袭击了。”酷拉皮卡有些惊讶，空不是和雷欧力一样连人气都听不见么？
神月空淡淡一笑，并不打算解释，就让他们当她有一手好了。虽然没打算当英雄，但她也没有当包袱的意思，中间地带才是低调人的顶级追求。
“恭喜你们，真正的路在这。”隐藏在墙壁中的门被缓缓推开，幽深且望不到头的蔓延。
“沉默就是答案？”雷欧力仿佛依然回不过神，许久才扔下木棒，转头对婆婆真诚地说到，“对不起。”
他的笑脸洋溢着诚恳，让神月空的心跳漏了半拍，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知道这个常常很笨、实力不足加帅气不够的男人，其实很难得到观众的青睐。但事实上，他的闪光点也并不是那么的弱。大叔，也是个很可爱的人啊！
“山顶杉树下的屋子里有对导游夫妇，若你们合格，他就会带你们去正式会场。”随着最后一个字节落下，门徐徐关上，密道里，一片漆黑。
“好暗！”神月空皱眉，一阵猛眨才勉强适应，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非常羡慕小杰。
“怎么？怕了？”雷欧力抓住机会狠狠调侃，谁让这小鬼老气他。
“对啊，大叔，我好怕哦！”
“说了不要叫我大•叔！”
“师傅说做人要懂礼貌，见到长辈要用尊称。”一脸的无辜。
“谁是你长辈！”
“当然是你啊！”
“你……”
“又开始了。”小杰无言地看着他们吵翻天的热闹样，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冷场啊。
“别担心。”酷拉皮卡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他们只是表达感情的方式比较幼稚而已。”
“原来如此……酷拉皮卡，刚才婆婆说的导游是什么职业？”
“猎人测试的地点每年都不同，因此由导游负责审核，将有潜质的考生带往会场。”
“若没有导游带领，基本没可能到会场。”神月空接话。她想不起暗号，所以干脆选择了保守路线，反正考试也不算难。
“没错，所以我们要找出导游的所在，让他们带……空，你在做什么？”捂着鼻子，酷拉皮卡迅速跳离神月空一米开外，她要放毒也提前说一声啊！
“空，那是什么东西？好香！”小杰好奇地凑了过去。
“香水。”神月空微微一笑，她相信眼神很好的小杰应该可以看得见。
“香水？你又不是女人，要香水干嘛！”雷欧力倒不是很排斥这味道，“哇，居然是遥静香水！这香水整个系列都是超浓的。空，你的品味真怪！”
“和品味没关系，不知道这牌子价廉物美么？”神月空朝天翻了个白眼，帮帮忙，假男人也是女人好不好？从口袋里抽出一根亮闪闪的铁丝，她把香水一点没浪费地往上抹。
这一关对神月空来说是个关键。想得到导游的认可问题不大，但要从他们中间插入也有一定难度。因此在来之前，她就提前拟好了作战计划。这一次，就让一直打混的她大展下身手吧。
“你居然用香水涂绳子，太浪费了吧！”雷欧力惊讶地看着她熟练的动作，显然已不是第一次做了，这家伙还真不是普通的奇怪。
“大叔！这不是绳子！”神月空狠狠瞪了他一眼，到底是谁没眼光谁没品味啊！
“这是合金制的吧？”酷拉皮卡的眼睛也慢慢地开始适应了，他走过去稍微分辨了一下，看着那银线像有生命般灵活自如地在她手里晃荡，“武器？”
“答~对！”神月空笑笑，玩着手里的细丝，“千云丝。混合特殊的材料而成的，柔软而坚韧，很昂贵的哦。”
这看起来不起眼的东西几乎花光了她所有的存款。在武器的选择上，神月空很大程度地参考了他们。例如小杰的钓杆，酷拉皮卡的锁链，奇讶的溜溜球，西索的“伸缩自如的爱”。这些东西有一个共同特点——既可远攻又可近卫。这显然很实用，尤其适合她这种力气不够大的女生。
“空的武器不是那本书么？”小杰想到她那本又厚又破，完全看不懂还当宝贝的东西，“不过还是这个看上去比较有用。”
“小杰，你真不知道什么才是无价。”神月空的额头窜上几条黑线，千云丝没了只要花钱再做就好，但《记忆手册》不见的话，她估计连命都会丢。
“呃？还是那本书厉害？”
“……算了，你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为什么？”
“因为所以，就是这样……”
“空！很狡猾啊！”
“会~么？”神月空吐吐舌头，很有示威的意思。
“你们还有心思吵！出口怎么还没到？”已然落后的雷欧力瘫坐在地上，连声音都显得乏力，“说什么步行两小时，两小时早就过去了啊！我现在又累又倦！休息一下吧！”
“那是因为你腿短，懒惰大叔！”嘴上虽调侃，神月空的表情却很担心。看他疲惫的样子，正式考试第一场会差点被淘汰并不是没有原因。手一紧，千云丝就像活了似得自动缠在了她的手臂上，“大叔，出口就在眼前了，到外面再休息吧！”
“什么？早说嘛！”仿佛大力水手吃了菠菜，雷欧力迅速提起他的金属箱子跟了上来。
“是你没问。”神月空嘴角一撇，取笑的意味很重，换雷欧力赌气的表情。飘汗，呃，大叔在某方面来说……确实很年轻。
“山洞之后居然是湖，不是吧？”刚出洞就是一打击，雷欧力头一撇就看到波光粼粼地湖水，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点点的光。夜风拂过枝条，轻轻飘荡在空中，一切都显得很平静，却带着丝淡淡得不安感。
“这边有船哦！”小杰眼尖地跑了过去，指着隐在这湖光山色中的小木船。
“真亏你看得见。”神月空嘴角微抽。
“是他比较不一般。”酷拉皮卡淡淡地说了一句，率先上了船。
他这是在……安慰她么？神月空有些受宠若惊得跟了上去，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太自作多情地好。酷拉皮卡能接受她已属不易，想太多实在没有任何意义。
脸微微一红，她努力划着桨，所幸现在天色已晚，一切蒙上了层暗色的影，边上还有一嘈杂大叔，让所有的古怪情绪瞬间化成了烟。
“竟然要我留意四周！”雷欧力抗议，他明明是他们之中最有力的。
“并不是什么难事。”酷拉皮卡冷冷地说，虽然谁都知道最适合观察任务的人是小杰，但雷欧力已体力不支，“你只需留心四周的环境就可以了。”
他应该也只看得见环境而已。神月空偷偷翻了个白眼，酷拉皮卡的体贴恐怕不是大叔可以理解得了的。这个冷静的少年其实对朋友很温柔，就像第一次测试的第二阶段，在意识到西索的危险时他也没能抛下雷欧力。而那时，他们的感情并不算好。
“别告诉我这也是猎人考试的一部分！”雷欧力对这花样层出不穷的考试已晕头转向，但潜意识里的警惕性却在不断提升。
“是考试还比较简单，我休息下。”很快发觉自己的划船技术有点问题，神月空识相地走到酷拉皮卡身前坐下，省得帮忙不成反做阻力。
“空？你累了？”小杰侧头看着她，有点儿担心，敏感得他可以感觉出她沮丧的情绪。
“只是想偷懒而已。”神月空因坐在船面上而低了一截，仰头对他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
“你倒悠闲。”雷欧力一副不满的表情，心里却没在意，毕竟从外表来说，空还是个孩子，休息一下也没什么。
“有大叔在嘛。”懒懒地呼了口气，神月空不介意送他一顶大帽子。
“算你会说话。”雷欧力神气地扬起了脖子，一脸得意。
他还真承认了，三人头上同时挂下了一滴汗，果然没有……一点点的自知之明。
“这个宽阔的湖在大爷我全力地划船下，亦顺利通过。”雷欧力扛着金属箱子，望着平静的湖面，感慨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真是厚脸皮，要不是他吹破牛皮外加惊吓过度，导致潜力突发，哪有这可能！神月空挂着头黑线，慢慢走在月光小路上，心里却有一丝忐忑。终于要到考验的时间了，能不能得到认同这样的活性话考题，是很难按照剧本来的……
“空，”酷拉皮卡脚下一个打滑，嘴角一抽，脑袋就爆出巨大的十字。他回头看着身边那个小个子，“你这是干嘛？”突然拽他衣服，害他一时没准备，差点摔了个四脚朝天。
“嘿嘿……嘿嘿嘿嘿！”神月空尴尬地笑笑，松开了揪他衣服的手，一直沉思的她被突然窜出来的鸟给吓了一跳。这森林乌漆抹黑的，又静成这样，突然冒出点什么东西真得很吓人，她她她……好歹也是个女生啊，虽然他们不知道！
“没想到你连这也会害怕啊！”雷欧力调侃着一脸纠结的神月空，他还以为这家伙天不怕地不怕呢。
“没你怕得厉害！”神月空鄙视，刚才把船撞飞到沙滩上后还死命划的家伙！
“这个……继续走下去真的能到会场吗？”雷欧力的脸微微一红，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看，又是警告魔兽的牌子……”
“没关系，这附近应该没有魔兽。”小杰面带笑容，表情更是相当肯定。
“那为什么会有警告牌？”雷欧力还是不放心地左右张望。
“这么晚，森林却很亮。”酷拉皮卡微微抬头，月亮弥撒在他秀气的脸上，映出淡淡的美丽，平和而温文，像坠落凡间的天使，祈祷着幸福。
他该是属于安宁的，可身上的血债却逼得他不得不抗起一切，做尽讨厌做的所有事。神月空握着千云丝的手一紧，有些疼痛。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多不由人的事，天不由人，命不由人，而执着于信念的人，也就注定无法幸福。
平凡的她真的能斩开命运的齿轮，为自己赢得晴朗的人生么？
“空？”小杰总觉得神月空从刚才开始就很奇怪。她一向没什么声息却很放松，让人跟着就平静了下来。那是她独有的魅力，应该就是酷拉皮卡所说的优点吧。
“不好意思，我担心下场考试，总觉得要人承认实在不是件容易事，海神号也是因为沾了你们的光……”神月空笑得勉强，半真半假的话往往比真话和假话都更具说服力。
“男性魅力，男性魅力！放心吧，有我雷欧力在，绝对没问题！”雷欧力凑过去，一脸欠扁的骄傲，看得神月空咬牙切齿。大叔可爱是可爱，但气起人来还真是……
“看到了！”小杰惊喜地叫出声，打断了神月空和雷欧力的暗斗，“看见那棵杉树了么？哈哈！”
“恩！”神月空的表情一正，撇头不去理还在做鬼脸的雷欧力，抽紧了肩膀上的背包。要开始了哦，她的计划。
几人面色一正，慢慢地走上前去。雷欧力率先上前扣了扣门，却没有任何回音。他转头无奈地摊了摊手，好容易走到这，导游夫妇居然不在，这也太丧气了吧。
“奇怪，怎么会没人？”酷拉皮卡一脸深思，照理说考试期间，不管怎么忙，考官也不会轻易离开自己的岗位。
闭上眼睛，神月空集中精神感受环境的波动。根据《记忆手册》记载，里面不是没有人，而是……
退后一步，没有天赋异能的她，必须得把握最佳时机出手。
因为机会，往往不会有第二次。
酷拉皮卡没有忽略神月空奇怪的动作，也跟着警惕起来。在二选一问答城都如此轻松的她，会认真成这样，那么危险应该……近在眼前了。
“进去了。”雷欧力完全感觉不到紧张的气氛，顾自转开了门。
室内的景象，却让他的脸色瞬间一变，连同紧跟而上的小杰和酷拉皮卡也都张大了嘴——只见一个身型巨大的魔兽，正用细长有力的胳膊紧紧勒制着一个女孩。地上，则倒着身负重伤的男子。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间，雷欧力和酷拉皮卡已抽出武器冲了上去，快捷的反映让刚睁开眼睛的神月空也不由默默赞叹。
半弯下腰，她咬着半截千云丝，等着即将到来的机会。只听得那女子一声撕心地尖叫，还没缓过神来，魔兽就已冲出大门，狠狠地撞飞了堵在门口的三人。
“糟了！”在摔出去的同时，酷拉皮卡低叫出声，他墨绿色的眸子里印着魔兽最后的背影——展翅冲进了浓密的森林，那瞬间消失的黑影后还跟着……
啊，是空！对了，空没跟他们进去，一直守在门外，“小心点！空！”
小杰一个凌空翻身就赶了上去，紧紧跟在神月空的身后。他迅速朝她靠了过去，随着魔兽和神月空，同时消失在了密林里。
“雷欧力，伤者就拜托你了！”酷拉皮卡丢下话，听到他肯定得回应后，也随之没入了那抹黑色之中。
雷欧力收起刀，回头看看伤者，表情变得有些严肃。那家伙不好惹，小心点啊，空，小杰，酷拉皮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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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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