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来过(二)

　　经过一夜的负重苦行，但是第二天天未亮这些人就被叫醒，接着负重长跑。而她们的速度明显缓慢，步伐沉重。但我却板着脸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们，似又透过她们看着别的。到底是什么，我自己都不太清楚。

　　“哇，那姓康的也太狠的吧！亏我昨天还对她有点好印象，可是现在天都没有亮又要我们跑！跑！跑！是不是太过分了！上吊也让人喘口气吧。”
　　“就是，我才睡二个时辰呢？全身酸痛，现在手不是手，脚不是脚。她还要我们跑！”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因跑步而英年早逝，有那个姓康的在，绝对有这个可能！”
　　“就是，你看我们全都负重跑步，她却坐在马车上，呃，看我们跑步有那么好看吗？她如果没病，就是吃饱了没事找事做呀？”
　　“干她娘！没办法，跟着她有饭吃。”
　　“是呀，还有肉呢！”
　　众人都满腔怨气，从她们的神情举止，我就可以感觉得到，但我却全然不管，依然我行我素。

　　“老大，她们昨天都累了，今天是不是减少点训练时间。”小亮有些担心地问。
　　“不用，按昨天的标准就好。”我眼睛眨都不眨就否决小亮的建议，半晌后又吩咐道：“饭菜准备得丰富一些。对了，准备一些凉茶，盐水。再找几个郎中来，如果有人中暑了好及时救治。”
　　小亮一脸不赞同地问我：“既然怕她们中暑，又何必不要命地让她们跑呢？老大，何必呢？我知道你是为她们好，可她们不知道呀，你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样说你的，其实大家都知道老大你这人最好不过了，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何苦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我回过头来，看着一脸不平的小亮，笑着说：“无所谓她们说我什么，一来，她们不会当面说我，至于背地里怎么说，我也听不见，对我听不到的话语而生气太不值了。二来，现在好像是她们比较辛苦，她们发泄一下心中不满其实对她们比较好。三来，我只做自己觉得对的事。既然是我自己做的决定，好坏自担。苦甜自知。这样的结果我早已经料到，我也有准备。所以还好，没有所谓？”
　　“老大，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做？”小亮皱着眉大声说：“这样做只是为了子月？我实在不懂，你这样做除了折磨了子月，还有别的吗？”
　　我心中微微叹气，却不露声色地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只是给子月一个救生圈而已。”
　　“救生圈？何为救生圈？”小亮又变成了好奇宝宝。
　　不过我却不再理她。心思再次飘忽起来。

　　经过一天的训练后，所有的人都毫无力气。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而我这里的规矩更雷打不动。三队人中第一名的依然工钱翻倍，第二名则洗全队人的衣物。第三名则工钱全无。不过今天洗衣队伍中又多了二十三人。对，就是打架的几个人。不管她们是否已经累得东倒西歪，但是依然要在井边洗衣。

　　康子月现在觉得自己似分裂成二半，以前练功也很辛苦，以前在未名书院也很辛苦，但是直到今天才觉得以前还算轻松的，现在只想倒在地上长卧不起。但康子月却仍咬牙坚持。打水，冲洗，再打水，再冲洗。。。。。。
　　“喂，你为什么不说出事实来？”
　　康子月只知有人接过她手中的木桶，帮她打水。抬眼一看，居然是洛水淼。“什么？”
　　“问你为什么不说打架的原因？那个人不是你的二姐吗？”洛水淼打好一桶水，不解地问：　　“你不是说你二姐人很好吗？”
　　“有什么好说的，打都打了，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康子月拿起身边的另一个木桶，淡淡地说：“这是我该受的惩罚，你不要帮我？”
　　“喂，”看着康子月摇摇晃晃地越过自己又走向井边，洛水淼一面紧跟康子月，一面担心地说：“你不要逞强了，你现在走路都东倒西歪的，小心掉进井里。”
　　“我没事，谢谢了。”康子月声音不大，却很坚持。
　　洛水淼脚一跺，大声说：“我还欠你一条命呢！如果你再逞强的话，我就找你的好二姐去！我看你的好二姐会怎么说，怎么做？”
　　康子月终于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洛水淼，皱着眉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洛水淼涨红着脸，盯着康子月大声说道：“我还想问问你在干什么呢？你为什么会打架？因为有人骂你的好二姐？现在为什么又在洗衣服，因为你的好二姐的一句话。现在你累得走路都东倒西歪，却还不肯停，只因为你没有完成你那个好二姐的惩罚，但是你的二姐只是要你洗衣服，她可没说要累死你吧。”
　　康子月眉头还是紧皱，有丝不快地说：“我做错了，我应该受罚。还有我二姐很好，请你不要说那种语气说我二姐。”
　　“那种语气！”洛水淼走至康子月的眼前，一脸不平地问：“哪种语气？我说你二姐，你不高兴了。”
　　“是，谁都不可以说我二姐。”康子月认真地回答。
　　“你——”洛水淼似被康子月气到无语，半响才接着问：“就算她这样对你，你也不许别人说她。”
　　“是，任何人都不许！”康子月声音依然不大，但谁都听出语气中的坚持。
　　“为什么？”洛水淼不解地问：“你二姐说什么你都听吗？你二姐让你去死，你去不去呀！”
　　“二姐不会让我去死的，她所做所为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我好好活着。”康子月又想起什么似的，轻轻地说：“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二姐只是想让我们开心的活着！”
　　“用这样的方式让你好好活着？还是开心的活着？”洛水淼哼了一下，接着没好气地说：　“也对，如果她这样都没有折磨死你，别人会有这样的本事吗？哈，我想你真的是疯了，也许是病了，中了一种叫二姐的毒，然后病入膏肓。”
　　“不，我中了一种叫碧落的毒，然后被我二姐救了。”康子月轻声自语到。
　　“你说什么？”洛水淼大声问。
　　“没什么？”康子月突然看着洛水淼认真问：“我们是朋友吗？”
　　“什么？”洛水淼突然一下只觉得无措，心中更有一丝慌乱。康子月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想到这洛水淼似有些不知所措般问：“为什么这样问？”
　　康子月一字一句地回答道：“如果你是我的朋友，以后都不可以用这样的语气说我二姐。如果有一天你伤害了我，也许我仍会原谅你。可是如果你伤害我二姐，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那不是你的朋友却用这种语气说你二姐呢？”
　　“我昨天就告诉你答案了。”康子月淡淡地回答。
　　“你！你就是一个大白痴！”洛水淼只觉得眼前的人就是一个大白痴，心里，嘴里全是她的宝贝二姐。她的那个二姐真有那么好吗？明明就是一个笑面虎，明明就是一个虚伪到极点的人。可是这个白痴却把她的二姐当成神般，想到这，洛水淼脚一跺，骂完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重新来过》
重新来过的上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