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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归来
蒲原瘫在单人沙发上，语气颓靡，“没劲，我想打麻将了。”
蒲方南踢了他一脚，“坐没坐相。”
蒲原瘪瘪嘴随即坐正，向对面的蒲歆曼递眼神，可是对面那人一心扑在手机上，任他把眼睛瞪裂了都没回应。
“等关医生消息呢？”
蒲歆曼抬头看了他一眼，讥诮开口：“我至少等得到，你等得你想等的人给你发消息吗？”
“……”
“最多不过是宁立给发个妹妹的微信你加一加，聊不上两句又开始感叹爱情都是假的。”
“……”
见她还准备开口，蒲原赶紧起身找手机溜之大吉。
“爸妈大伯你们想吃夜宵吗？可以做汤圆、馄饨、汤面还有小蛋糕。”蒲歆曼收了手机问。
“你看你方便，我只吃一点点。”
“我们都和你大伯一样。”
“汤圆儿什么馅儿？”蒲原凑过来问。
“芝麻。”
“哦……那我吃馄饨。”他向来不爱吃芝麻。
“你不配。”蒲歆曼越过他去了厨房。
“……”
“谁叫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活该！”管雪枝嫌弃。
“我是你垃圾桶捡来的是不是？”
“不是。”
“？”
“医院厕所。”
“……”
——
和蒲原组队斗地主把上次赢的二十万欢乐豆全输光了之后，蒲歆曼一脚踢走了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等待那人归来，然后给她报平安。
手机震了一下立马睁开眼打开查看。
蒲歆曼：［你下班了？］
关正兰：［刚到家，手机中午摔坏了没能给你回消息］
蒲歆曼：［没关系，你先去洗漱，等你］
关正兰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完毕，赶着她那边的零点给她发了新年祝福。
蒲歆曼：［你这样我岂不是也得等到你这边零点给你说新年快乐？］
关正兰：［你试试（微笑.jpg）］
蒲歆曼看着这个咬牙切齿的表情包顿时笑了
蒲歆曼：［我想回家_(:::з」∠)_］
关正兰：［耐心点别瞎跑］
蒲歆曼：［开视频！快！(°ー°〃)］
关正兰挑眉，这么急切？
视频一接通，蒲歆曼就看见那张帅脸上尽是痕迹，心中一阵酸楚，这样的报道最近比比皆是，叹了气终是没提，只问他手机怎么回事。
“中午给爸妈打完问候电话后不小心摔黑屏了。”幸好平板和手机的微信是同时登陆的，手机才买没半年，关正兰一脸惋惜，“现在没法修，实在不行就重新买一个。”
蒲歆曼也觉得可惜，“你那个手机真是我撞坏的吧？”
“也不算，毕竟用了很多年版本太落后了。”时常是很多软件版本不兼容无法使用。
蒲歆曼揶揄地笑：“在此之前关医生就是过着古董生活呢？”
“没有吧。”关正兰摸摸鼻子。
“让我们给关医生考考古？”
“……”
“刚刚是你肚子响了吗？”蒲歆曼“咦”了一声。
关正兰赧然，晚饭的配菜有点辣他没能吃多少，一回来就忙着找她，还没来得及再填填肚子。
“冰箱里有速冻食品，你快去煮一点。”她催促着，“那我先挂视频了？”
“不用。”
于是，蒲歆曼看着他一只手洗锅烧水，一只手翻冰箱，一只手调味，幸好耳机是无线的，不然这一系列操作障碍颇多。
“话说，你平板多少寸的？”
“……”
12.9寸，他一直当电脑用来着。
蒲歆曼见他停顿，“怎么不说话了？”
“mini。”
蒲歆曼点点头信以为真，“煮的什么？”
“馄饨。”
“我也吃的馄饨，昨天晚上自己包的，很好吃。”所以蒲原那个憨憨吃多了睡不着然后来祸害了她二十万欢乐豆。
关正兰看着锅里的速冻馄饨，眉心紧蹙，感觉自己也不是很饿了，“你走后我很不习惯，不知道上哪吃饭。”
蒲歆曼听他说得认真，不免正了正身子，挑了眉梢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戏谑道：“怎么听着还有点押韵呢？有没有为卿消得人憔悴？”
“为防止你今后以此要挟我，我决定要学会做饭。”免得哪天惹到她没饭吃而他又吃不惯外面的饭菜，那就好玩了。
“……”
我等了半天的情话，你就给我听这个？
“如果你肯教我那就更好了。”
蒲歆曼无情拒绝，“没兴趣。”
关正兰一边捞馄饨一边跟她讲话，“等你回来，我做饭给你吃好吗？”
温情得很，蒲歆曼不忍拒绝只得应好，想着这顿饭估计是够呛，可能到最后还是自己动手，因为她看着关正兰尝了一口馄饨然后又从锅里舀了一大勺白水汤兑到碗里。
钧哥的厨艺天赋能不能复制粘贴一份给眼前这个调个馄饨汤都能放咸了的家伙。
厨艺方面，她真是从来没对关正兰抱过希望。
——
“我想给你说新年快乐。”
关正兰皱眉，态度坚决：“不行，你要是四五点才睡，那就别在我耳边说不舒服，我早就给你下过生活医嘱的。”
他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这段时间太纵容她了，以至于让她忘了自己是个冷淡又固执的医生，尤其是当着他面违背医嘱这种事她向来毫无心理压力。
“定个闹钟在国内零点醒也不可以吗？”
“明天说是一样的。”他根本不为所动。
“我想第一个说。”
“放心，你肯定是第一个。”他思路清晰。
“那你都不是第一个，还是蒲原给我说的。”
“近水楼台不作数。”他当时没了手机，下班正往家赶，“这年头的网络情缘还能想着要第一个给你说新年快乐已经是真情了。”
“照你这意思，我们是网恋？”
关正兰点点头，忍笑：“奔现网恋。”
蒲歆曼拍手大笑，“而且还是忘年恋！”
“……”
他嘴角的笑容僵住，大意了。
——
驰援H市的名单上，第二排打头赫然是温会慈的名字。关正兰皱眉拨了她的电话，没有人接听便发了微信留言，一直心神不宁直到晚上下班。
“师哥，找我什么事？”
“昨天的事我听说了。”
温会慈默了会儿，浅浅地笑了下：“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会慈，我不希望你意气用事。”
“因为这个刚刚和院长吵了一架。”其实也不算吵架，只是她站在一旁听训罢了。
昨天才和科室同事闹成那个样子，今天她就上了驰援H市的名单，被众人认为是以支援名义实逃避之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传到外界转了一圈再传回自己耳中的流言蜚语，连她这个当事人都快辨不清真假。
“你可以来我这里。”关正兰给出建议。
温会慈抿唇，语气很淡：“哪里都一样，只是工作而已。”
“什么时候走？”
“明早。”
关正兰沉吟半晌，终是问道：“黎敬知道吗？”
“没说。”
“你自己告诉他，好过他找不见你时对我围追堵截。”关正兰想起上次自己来隔离医院也是瞒着蒲歆曼，那种被蒙在鼓里的滋味的确是难以接受。
“我找机会吧。”其实没想过告诉他，他远在国外度假，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让他飞回来指着自己的鼻子骂还是在疫区陪着她？她又以什么身份打这个电话？
“会慈，有些情绪闷在心里任其发酵或者找不到宣泄方式，发泄在黎敬身上是个不错的选择，他应该很乐意。”
“算了，惹毛了他我也没什么好处，现在只等着集合了。”温会慈难得笑了笑，“师哥，新年快乐，注意安全。”
关正兰捏着手机，心中升起一丝不安，却也知道她的决定无人能改变。
“新年快乐，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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