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dreamed a dream

　　“莉莉，”詹姆拦住这几天都显得无精打采的波特小姐，“我说……你也该从魔药课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了吧。”
　　“哦……”莉莉揉了揉额头，“那个我早就没放在心上了啦。”
　　詹姆露出明显不相信的神情——你撒谎你脸上都写着呢你难道不投入哥哥的怀抱让哥哥好好安慰你吗，他的的眼神这么控诉道。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莉莉怀着自己的身子打了个冷颤，“很恐怖的。”
　　詹姆不满地翻了个白眼，“喂，这是兄妹爱好吧？！”
　　“我，才是姐姐！”莉莉踮起脚曲着食指给詹姆的脑门来了一个突然的叩击，“Goal！！！斯莱特林得一分。”
　　“哦，您今年才五岁吗，波特小姐。”詹姆报复性地用手将莉莉绑好的头发全部揉乱，“那你这沮丧的样子是因为什么？”莉莉的目光移开了，她要开口的时候詹姆捏住了她的鼻子，“我拒绝敷衍的回答！”
　　这就是双胞胎的坏处，从胚胎就开始相处在一起的后果就是导致他们对彼此都过于了解。
　　“好吧，如果你真的想知道——”莉莉从自己兄弟的魔爪下挣脱开来，她清了清嗓子，“事实上，最近我和斯科普斯在一起对魔药课程进行研究，就是那种类似于我们以前的兴趣小组什么的，但是有些地方我两有些意见不合——”
　　“等等！你说谁？斯科普斯?马尔福！！！那个马尔福！！！那个一看见我就哼哼，打从鼻子开始藐视我；每次魁地奇都死盯着我不放，还试图把我挤下扫帚；上次魔药课我炸坩埚的时候他还专门跑到医疗翼来嘲笑我——”
　　“我不知道你和他这么熟？！”莉莉听着那些似乎永远不会结束的评语，觉得这挺奇怪的，斯科普斯可不像是会做那些无聊事的人，还是说斯莱特林总会有一个格兰芬多的死对头？
　　“哦，梅林，你放过我！”詹姆趴在地上，一脸慷慨就义苦大仇深的模样。
　　莉莉耸耸肩，“事情就是这样，我和他在魔药学上有点小分歧，谁也说服不了谁，当然我绝对是正确的，为此我找了《20世纪魔药大全》、《魔药概论》、《100种日常魔药的简易制作》、《基础魔药材料详解》……”
　　“OK！”——你还是和那个每天都顶着一头发胶的家伙讨论这些吧。
　　“所以？你来就是为了了解我最近在干嘛？”
　　“当然不是，我有这么闲吗？”詹姆神秘兮兮地靠近她，“其实，我知道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嗯哼。”莉莉表示自己对此有所怀疑，如果是类似上次一样的“你能相信吗哈利也有这么挫的时候也许他是格兰芬多最年轻的搜球手但可能也是最矮的我总算知道你身高是从哪来的了”的小道消息那还是算了吧。
　　“我打听到了‘她’的名字。”
　　“啊！！！”莉莉大声地叫了起来。
　　周围的画像因为被打扰而露出不满的神情。
　　莉莉用一只手捂着嘴——为了防止自己再叫出声来，另一只手拖着詹姆跑到了庭外。
　　“你说……你知道了‘她’的名字？”她小心翼翼地确认道。
　　“嗯哼！”詹姆得意地昂起头。
　　“梅林啊，詹姆！你不愧是被称为‘像耗子一样无孔不入’的詹姆?波特！”
　　“是‘无所不知’！而且什么时候多出了‘像耗子一样的’这样的形容？！”
　　“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快点告诉我，‘她’的名字究竟是？还有，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詹姆左右看了看，找了一块草地坐下，他示意莉莉坐到自己的面前，开始叙述事情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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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格沃茨夏日的下午虽然炎热，但并非令人无法忍受，那些降温咒的使用让这个校园的温度都保持在适宜的程度。
　　詹姆穿过常常的走廊，使用口令进入赫敏的办公室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即使如此，他仍是卷起袖子准备打扫房间。
　　在第四次夜游被费尔奇抓住后，他被直接带到了自己院长的面前，当费尔奇建议用搽干净霍格沃茨所有悬挂的饰品作为惩罚的时候，韦斯莱教授帮他求了情，同时将处罚改成了清理教授的办公室。
　　这令他松了一口气，不由得感激韦斯莱教授对他的帮助，不管那是看在谁的面子上。
　　每个教授的办公室的装饰都不一样，而韦斯莱教授的办公室布置得十分温馨。
　　左边整面墙被做成书柜，右边是大大的窗，阳光从百叶窗照进来，在地上洒落一片斑驳的光影。办公桌上放着一排的相框，大人们看着孩子们的嬉闹，露出幸福的微笑，他们大多都有着耀眼的红发，韦斯莱教授也站在他们中间，偶尔和一个红发男人相视而笑，詹姆的目光在那些相框一一扫过。
　　然后，他看见了一张截然不同的相片。
　　那张照片看起来被保存地很好，但还是有点泛黄，奇怪的是，它是唯一一张不会动的，上面三个少年少女站在黑湖前，正露出灿烂的微笑。那似曾相似的面孔令詹姆不禁叫出了他的名字：“哈利——”
　　“你长得和他一模一样，不是吗？”叹息般的女声从门口传来，赫敏挥挥魔杖对自己施了一个清洁咒，“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他的孩子。”
　　“韦斯莱教授——”詹姆有些不好意思地将照片放下。
　　赫敏走进来，示意他做到自己对面的沙发上，“陪我喝杯茶？”
　　“呃……”詹姆环视着还没清理完的办公室。
　　赫敏清楚地从他的目光中了解到了他的心思，她露出一个微笑，“我会解决剩下的一切，而费尔奇先生，”她眨了眨眼睛，“不会知道的。”
　　“谢谢您。”詹姆愉快地坐在赫敏的对面，接过她手中的红茶，“韦斯莱教授，你和哈……我爸爸很熟吗？我是说，您知道他年轻时的事吗？”
　　“当然，”赫敏露出了怀念的神情，“当时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哈利，罗恩，还有我，一起经历了很多，很多事情，现在想起来，就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儿。你爸爸没说过？”
　　她虽然用了疑问的语气，但她了然的目光却表明她已知道自己的朋友选择将她列入尘封的记忆之一，这一点让她的心里感到痛苦不安，他们虽然分道扬镳，但这不代表她对哈利漠不关心，但世事难如人愿，如果当年他们能够对哈利不那么苛刻……也许今天哈利不会躲避得这么彻底。
　　直到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她无法再说服自己将一切的错误都推给哈利，那绝非最好的解决办法，她是如此地后悔，却无法挽回。
　　“他不喜欢提以前的事。”詹姆皱着眉，对自己父亲的隐瞒感到无可奈何。
　　“他当然不会喜欢，”赫敏喃喃说道，“对他而言那是残酷而痛苦的回忆。”
　　她的笑容看来迷惘又恍惚，就像沉湎于过去，“那时我们都无法接受他的选择，我们认为他不能那样对待金妮……但我们却忘了他已经失去了那么多，多得超乎我们的想象，”她盯着自己的指尖，“战争让我们都失去了理智，我们忘记了朋友的职责，最终逼得他远走，或许再也不会回来——难道这就是我们的目的？”
　　她捂住脸，泪水从指缝中滴下，打湿了衣服的下摆。
　　詹姆沉默地看着她哭泣，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赫敏明明维护着他却始终保持距离的原因——来自于她内心深处的愧疚感和自责，他无法安慰她，即使她看起来这么可怜。
　　但哈利受的那些折磨让他硬起了心肠。
　　“对不起，哈利……”赫敏重复着这句话，她分不清自己面前坐着的到底是谁，或许无论是谁都不重要，她不过是希望某个人可以听见那些深藏在心底已经十几年的歉意。
　　“韦斯莱教授，”詹姆有些僵硬地称呼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金妮是谁？”
　　“金妮……”赫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的眼泪仍然没有停止，“金妮?韦斯莱，我丈夫的妹妹，也是——你们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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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妮?韦斯莱……”莉莉和詹姆一反先前的活泼，他们虽然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沉重的气氛仍然感染了他们。
　　“你相信吗，詹姆？”莉莉看着詹姆，眼里有些脆弱的情绪。
　　“她没有必要骗我们，”詹姆向后一躺，他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复杂，莉莉，我们真的有必要找到‘她’吗？”
　　莉莉沉默着，她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这会让哈利感到为难的话，我宁愿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詹姆伸出手遮在脸上，挡着刺目的阳光，“反正一开始就没有‘她’，就算哈利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我也——”
　　“詹姆，你真的这么想？”
　　他们严肃地对视了一会儿，目光别开了。
　　基于双胞胎的默契，那个眼神的交流就让他们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我会忘记这一切。”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一个字都不要和哈利说。”过了一会，声音再次重叠在一起。
　　“以前是哈利、你、和我，以后也是哈利、你、和我，永远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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