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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封
11
凌王是什么人?先王嫡长子,当年那可是稳稳的世子,只是天下人都不知为何,先王临终之时却立了只是侧妃所出、三子中排行第二的澈王为世子。相传先王逝世前把三子全部叫到身旁,一段密谈之后就立了澈王。当然,这其中真正的原因,这世间怕是只有蹇月承和英王蹇月溪知道了。
蹇月承拉着齐卿言回到皇城之后,蹇月淮的祭奠已经进行了大半,留京的贵胄、权臣在林王后的带领下已经在殿内跪地哭的稀里哗啦。
“不许给孤哭!”蹇月承寒气逼人的走了进来,在场的众人都不禁向后缩了缩。
蹇月承不理会众人的变化,踏步走到跪在最前面的林王后面前,冷言道:“孤未曾传下一道口谕,你就敢善作主张,不知这林氏心中,可还有孤这个君王?”
“王上,臣妾……臣妾从不敢藐视皇权,王上明鉴啊!”林王后早已吓得瑟瑟发抖,泪水梨花带雨般流了一脸,让本就天生丽质的她显得更加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但蹇月承好像并没有看到一样,语气依旧没有一丝热度:“即如此,还不快带众人下去。”
蹇月承独自一人走进内殿,看着蹇月淮的灵位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小时候蹇月承一直觉得,蹇月淮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当然,蹇月淮很幸运,他有受宠的母后,从小深得先王喜爱、群臣推崇。这些,是那时蹇月承最想得到的。
当年为什么要去挣那原本不属于自己的王位呢?蹇月承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只记得自己十二岁生辰,当时他地位不高,没有宴请任何人,只是母妃给他做了一碗混汤面,而蹇月淮却不请自来。
后来……蹇月承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后来蹇月淮非要吃那碗面,侧妃无法,只能把面递给了蹇月淮,谁知蹇月淮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手一滑,把碗打碎了。
可谁知事情还没有结束,蹇月淮事后跑到了王后那里,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只知道后来先王很生气,罚蹇月承府中反省了一个月。
一个月之后,当蹇月承再次走上朝堂之后,就再也不是原来那个澈王殿下了。
他联络朝臣,学习权谋,雇佣谋士,开始了长达六年的世子之争。
至于这结果……蹇月承走到灵前给蹇月淮上了三炷香,其实,算是高高在上的凌王殿下成就了蹇月承。
出了内殿,蹇月承面对跪倒一地的朝臣朗声道:“凌王之逝,孤王深感痛心,依礼治,已王爷之礼下葬西陵吧。”
“王上,这……”掌管礼法的老臣心中没底,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按照聆国祖制,东陵安葬嫡系族人,西陵安葬旁支皇室。这待遇可是天差地别,凌王即便没有继位,那也是先王的嫡子啊,怎么能入主西陵,和那些旁支安葬一处呢?
蹇月承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问道:“孤王问你,凌王蹇月淮,可曾世袭王位?”
那老臣连忙行礼:“未曾。”
“先王与先王后在时,孤王可是尽心尽孝?”
“正是……”老臣摸了摸头上的汗珠,这话说的,谁敢说不是?
“先王后仁德,所有皇子皆可尊称一句母后,即如此,”蹇月承道:“孤王代替大哥尽孝,必定尽心尽力,百年后孤王入主东陵,定不负养育之恩,有何不妥?”
“王上所言极是,只是……”
“王上言之有理,臣附议!”一旁有些眼头见识的大臣连忙盖住了那老臣的声音,心中还不住鄙夷:全朝上下谁不知道,澈王和凌王不对付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好不容易见到对方垮台,没五马分尸就够意思的了……
“对了,”这要离开的蹇月承透过人群看到了静立人群之后的齐卿言,在一片匍匐在地的官员中显得有些突兀:“孤还有一事要昭告天下。”
本想着终于熬到头的众人一听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等待着下文。
“两年余前,孤受人行刺险险丧命乱臣之手,得一人相救,孤思量再三,即今日分为县主。”
齐卿言猛的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蹇月承。周围的百官也是一愣,反应过来后齐齐回头,看清样貌之后有人甚至发出了惊呼。
齐卿言迎着众人的目光低下了头,似乎微微叹了口气。
蹇月承袖中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修长的指尖已经泛白,还是不行吗?本想把齐卿言留在身边常伴左右,但蹇月承知道以齐卿言的性格定不愿深居后宫,封县主,表明她的才干得到了肯定,以后可以步步高升,想不尽的荣华。
正在他想要收回成命之时,齐卿言却缓缓的向前,走到蹇月承面前微微躬身,朗声道:“臣接旨。”
所谓的平生夙愿,平凡一生太平一世,终抵不过心中的一丝执念。
每一代的望听卿言毕生所追求的,其实也不过信任与同甘。
今日之后,可谓一步登天俯瞰苍生,也可谓一落千丈从此深锁宫墙。
对于齐卿言,这个天命不凡的人,她的一生充满了层层疑云,扬贬皆有,直到她死后百年的后世依旧争论不休。
不过现在的齐县主,似乎并没有料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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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上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