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之我的职业是老妈子

　　是同名同姓？不，应该就是同一个人！

　　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原本的世界里，石榴是不是也将此事告诉了唐氏，唐氏误以为红绸与那张骞早就有情，所以索性成全了他们？还是唐氏知道张骞不是良配，且看上了红绸，便顺水推舟？

　　那么齐少爷呢？他因何惹上了张骞，又为何没阻止红绸嫁给此人？

　　艾亭只觉头都大了，难道一切的根源，都出在齐少爷身上？

　　第二日，她便将石榴的话都告诉了唐氏，极力怂恿唐氏将那个什么小潘哥派到齐少爷身边，给她们当耳报神。

　　唐氏虽惊讶不已，这次却没立刻被艾亭牵着走了。她犹犹豫豫道：“哪有刚进门，就插手人员安排的？管家的是娘啊。”

　　艾亭咬唇道：“少奶奶，奴婢怀疑，红绸每次去送的，可能是银钱或者其他能换钱的东西。”

　　红绸手里有这个院子各个器物的账册，钥匙也一直在她的手上，东西少了什么多了什么，不到盘点的时候，除了红绸，其他人一般都发觉不了。

　　唐氏进门后，钥匙和账册虽交到了她的手上，可她也不会一进门就把院子库房里的东西都清点一遍，明晃晃地打红绸以及齐少爷的脸。而且，红绸若是在齐少爷的指使下拿了什么，那这账册的真实程度就存疑了。

　　“齐天宇怎么和一个屠夫扯上关系了？！”唐氏一着急，不由直呼了齐少爷的大名，“宁可把柄在红绸身上，也好过在这么个天天白刀进、红刀出的家伙身上！”

　　“石榴说，自红绸成了红姑娘，她就再没见到红绸往那侧门的方向去了。那屠夫也不来了，不知是不是少爷同他说了什么。”艾亭忧心忡忡道，“小潘往张屠夫家附近去了好几次，没见那人有什么异动。奴婢奇怪的是，若少爷真有把柄在张屠夫手上，所以才要时不时地拿钱给对方。那这种威胁人的事，该上瘾才是，张屠夫该似个牛皮糖般缠着少爷不放，把他当钱罐子才对吧？”

　　“回头，你去同小白打听打听，也许送钱的人，换了一个。”唐氏皱眉道。

　　“那，那个小潘？”

　　“先给他派些跑腿的活吧，以后我要买什么，就让石榴去，她会懂的。”唐氏沉吟道，“他们的婚事，嗯，过一两个月，我再同少爷提。”

　　艾亭便去同石榴说了，石榴满脸欣喜，没等艾亭提，便打了包票，让小潘没事就去盯着那张屠夫，一定要探明了此人的虚实。

　　艾亭听了，又欣慰又担心。欣慰的是，石榴这么聪明，找的对象看来也不是个傻子，用好了绝对是个助力。担心的是，这俩口子别太聪明了，要真是探出来啥不该外人知道的东西，这两人再以此为把柄要挟他们。

　　又过了一日，老爷与少爷回来了，院子重新热闹起来。艾亭拽着小白走到院外的夹道上，左右瞧了瞧，压低了声音道：“这几日，少爷身边……”

　　小白心领神会道：“干干净净，少奶奶总不至于连我和小西的醋都吃吧？”

　　听到这话，艾亭愣了下，迅速地想歪了下，然后又迅速地直回来了。

　　“少爷走之前，因着红姨娘，少奶奶又惹他生气了。”艾亭叹气道，“少奶奶是真不知该怎么对待红姨娘了，一个院子住着，总不能不让她到跟前吧？万一传到夫人耳里，觉得少奶奶不容人，那怎么办？简直要冤死了！”

　　小白道：“少奶奶想把人嫁出去？”

　　“可以吗？”艾亭满怀期待地迅速接话道。

　　小白噗嗤一声笑了，靠在墙上，摇头晃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是她亲自开的口，把人提成了姨娘，这才几日，就反悔了？”

　　“不是反悔，是后悔。”艾亭更正道，“我们主仆二人脑子都不好使，实在应付不来这样复杂的局面。”

　　小白好笑道：“这有什么复杂的？不就是个姨娘么。”

　　艾亭顿了顿，试探道：“我觉得，复杂的不是红姨娘，是少爷。”

　　“他？”小白愕然了下，皱了皱眉，“你话里有话。”

　　“还有你。”艾亭索性敞开了，放肆地指着小白的鼻子，“你和小西虽然都是少爷的小厮，可你们给我的感觉，真是一个天一个地。一百个小西也没你的城府与本事，你真的只是一个小厮吗？”

　　小白正要说什么，不远处的院门，小西探了头出来，招呼道：“吃饭了，你俩再不来，都要凉了！”

　　艾亭立刻抓住小白的袖子，不肯让他走。她侧头对小西凶巴巴道：“我们俩有话说，说完就回去！”

　　小西不知悟到了什么，拖长了调子哦了一声，双眼亮晶晶地在两人身上一扫，缩回院子里，把门关上了。

　　小白低头盯着艾亭的爪子，艾亭松了手，丝毫不受影响道：“你和小西，都是从外面买回来的，十一岁那年进了府，就一直跟着少爷了。十一岁之前，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白突地凑近了艾亭的脸，坏笑道：“打听这么清楚，想嫁我呀？”

　　艾亭抬手推开小白，平静道：“你不说，我就走了，不在这和你浪费时间。”

　　小白垂眼思索了一瞬，道：“石榴和你们说了什么？”

　　艾亭强忍着激动，仿佛特务接头般，神秘兮兮道：“她知道的，都说了。”

　　小白嘲讽地笑了笑，摇着头，抬手仿佛要摸艾亭的头，被艾亭躲了一下，改为挠脖子了。

　　“你觉得少爷复杂，我复杂，怎么偏不觉得，石榴复杂？你不觉得她也聪明得过头了吗？”

　　是夜，艾亭躺在床上，因为小白的这句话，久久无法入眠。

　　在小白提醒前，她就已经发现，石榴的投名状递得太是时候了。她没完全信任石榴，找到小白，也是为了多一条接受外界信息的渠道。她只当石榴是为了奉承、讨好唐氏，可听小白的意思，石榴显然还有着别的打算。

　　她只觉得，这个院子里，每个人都有另一张脸，都有自己的秘密。她和唐氏，就像两个手无寸铁的小孩子，误入了杀戮场，四处危机四伏，她们防无可防。

　　若是哪一日，唐氏也露出别样的面容，艾亭恐怕也不会吃惊了，她已经惊得麻木了。

　　不过，这么一比较，红绸显得单纯许多了，她就是单纯地想给自己寻个好归宿罢了。

　　身旁平缓的呼吸声，似乎随时都要化作野兽，将艾亭生吞活剥。

　　艾亭思考了一夜，权衡再三，第二日一早满脸菜色地堵住了小西，阴惨惨地威胁道：“你和小白很熟吧！他的事，一五一十，全部告诉我！”

　　小西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这，我，你去问他呀！”

　　“那我问你一句，你只需要回答是和不是。少爷是不是偶尔会派小白出府做什么，不让其他人知道。”艾亭问道。

　　小西犹豫了下，道：“这很正常吧。不对，你是来打听小白的，还是来打听少爷的？少奶奶让你问的？”

　　艾亭眯着眼打量着小西，道：“你认识张屠夫吗？”

　　小西茫然的神色不似作假，他好奇道：“什么张屠夫？”

　　艾亭唔了一声，继续问道：“你觉得自己聪明吗？”

　　小西更茫然了，完全被艾亭给弄糊涂了。

　　“我？我当然觉得我聪明啊！是没有少爷、小白哥那样聪明，但是也，也不差啦！”

　　艾亭暂时把小西划到唐氏那一档，降低了对方的危险等级。这让她感觉轻松了一点，艾亭满意地笑了笑，拍了拍小西的肩膀：“我问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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