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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甄氏的报恩
第二日醒来时，已经是午时了。听鱼沫说，我们这几个挂彩的女性，受的都是皮外伤，没有到筋骨。秦娘挣扎着来看了我几次，才睡去。等我俩都醒后，甄夫人在丫鬟搀扶下来看望我们，感谢不已。此时，她的儿子闻讯赶来，小院子瞬时站满了家丁。
“娘！”急匆匆进来一个年轻男人，欧，天啊，——竟然是林玉池！这个世界可真是小啊。怪不得甄氏说自己的夫君在朝廷任职，人家根本就是户部部长嘛!看来自己猜对了，小春风就是林染，小太阳就是廖衣凌。
甄夫人简单说了一下情况，然后重磅介绍恩人秦娘。林染对着秦娘深深叩首，“夫人救命之恩，没齿难忘。”秦娘忙避开身子，虚扶一把，“不敢当，林公子客气了。”
“还有这位小姑娘，也是娘的恩人。别看她年纪小，可英勇呢。”甄夫人笑眯眯地又介绍起我来。我只好低头做含羞状，期盼林染认不出我来。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咦？”林染再次皱起他标志性的秀眉，“寒音姑娘？”
就知道古人的视力好！“欧嘿嘿，原来是林公子啊，啊呵呵呵呵，不敢受这等大礼。”
“你们认识？”两位中年妇女惊讶地看着我俩，眼中显出八卦的神采。
“哦，寒音……”林染刚要解释，我马上打断他的话，“是的，我在城里碰上小偷，是林公子慷慨解囊，我才没有当众难堪。所以说，这次甄夫人逢凶化吉，完全是儿子平时乐善好施的福德所致，也是上天冥冥之中给予小女子报答的机会，夫人您就不要再客气啦！”
“呵呵呵呵，蝉儿，瞧你这小嘴甜的。秦妹妹，我可是越来越喜欢你家女儿了。染儿，你可要替娘好生谢谢秦夫人母女。”说完还颇有丝暧昧意味地看了眼我和林染。而林染显然也看出了这明显的暗示，面上露出红晕，惹得两个中年妇女掩口胡卢而笑。
几人又说了几句，便各自歇下了。事关甄夫人的名誉，这次没有惊动官兵，林染仅带着家丁处理完后续事情。那个尸首被运到刑部，那里有他的好友六王爷廖衣凌掌管，想必能有个稳妥的处理。甄夫人非要我们母女住到林府养伤，秦娘苦辞不殆，只好随着入住尚书府。我便在林染家宽敞明亮的客房里住下了。
都是些皮外伤，好得很快。甄夫人三天两头儿找秦娘唠嗑，我都要怀疑甄夫人接我们住她家的真正目的了。秦娘也对甄夫人大加赞赏，想把美爹的肖像画给她看，被我阻止住了。“再等等看，就算甄夫人是好人，林尚书也不知道是什么品行。上次我们被追杀，这次可不能轻举妄动。”
“嗯，你说得对。还是慎重一些好。不过看林公子品貌，尚书大人应该也是个好官。”
“一切等等再说吧。甄夫人是一品诰命夫人，还被人迫害，看来朝堂不安宁啊，咱们还是谨慎些吧。”
于是我们娘仨暂时中止寻美，专心在林府养白白。在一个春风沉醉的晚上，鱼沫对我说林公子求见。我只好施施然来到凉亭，会他一会。
“寒音姑娘！”林染起身相迎，在看清我的一瞬间，呆愣了一下，不知可不可以理解为惊艳？
看他清秀隽美的面庞，春风轻轻吹拂起的衣角，在月光下越发显得温润儒雅。想到他闹得两次大红脸，忍不住调笑一番：“林公子为何非要此时相见？”
果不其然，他的脸再次红润了，即便在这夜晚，也清楚看出他的尴尬。“邱姑娘，得罪了。只因此事较为保密，只好此时叫姑娘来此，失礼了。”
哼，你倒知道变通。“那你说吧，想问什么？”
“姑娘聪慧，在下正是想问家母遭袭一事。姑娘能否将当日之事详细说与在下？”
“好，”我示意鱼沫回避，林染见状也令随从退下，只剩下我和他两人。“那我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好。在下洗耳恭听。”
“当日之事，与令堂所说大致无二。只是令堂肯定不会说一个细节，不知小女子该不该说。”
“请说。”
看他郑重的表情，我想还是把发现的异常说给他听吧。“我到场时，夫人的衣衫不整，我猜想歹人定是意图不轨。私下问了下我娘，她也说她听到动静过去时，贼人正意欲不轨。”
“啊！”林染惊得脸色发白。
“别着急，令堂没有怎么样，我娘发现得甚是及时，当场阻止了那人。你看令堂最近的好心情不就明白了嘛，没事的，别着急。”
林染闻言缓了口气，沉默了半响，突然对我深深一揖，郑重答谢。“此事事关家慈名节，万望寒音姑娘为家慈保住秘密。”
“你放心，我就是那貔貅，只进不出！如果不是觉得这个线索可能对判案有用，我断然不会说的。我娘也是守口如瓶的人，你尽管放心好了。”
“哦，原来你的自我评价是这样。那么，”林染微微一笑，在皎洁的月色下，愈发显得他温润可亲，秀色可餐。真是继承了甄夫人的好容貌啊！只听他玉润嗓音清越动人，令人沉醉：“仅凭折扇一事，我就足已相信蝉儿姑娘了。”
啊？！他刚才说什么？这个温润如玉、进退有度的君子，竟然在调侃我讨了他那把破扇子的事？
“想来小蝉真是与众不同，每次出场都令人震撼。”林染满意地欣赏着我惊讶的表情，温柔笑笑，“逸夫亲自查看了贼人尸首，却发现他的下场很是凄惨。便再次向我求证当时在场的全是女人吗，我便侧重报了你的名讳。他便顿悟了，不再质疑，很是钦佩寒音姑娘的漠北英雄气概。”
“廖衣凌？！林染你竟然……”
“哦，小蝉果然早就知晓了我们的身份。”林染继续平平仄仄，不急不慢地说道，“小蝉直呼我的名字，当然更加亲切，再好不过。但是皇亲国戚的名讳，还是不要如此直白地称呼为好。”
“你……”
“蝉儿放心，你寻父之事，林某定当尽全力相助。”
“我自己来就好，不劳你费心了。”我咬牙切齿地说道。果然权二代没有好相与的。看人要看他的朋友，果然没错。见廖衣凌那股狐臊媚态，怎么就没想到这厮也不是什么草食动物呢！
“家母教育我知恩图报，我定谨遵家训。小蝉不必推辞了。”他始终保持完美的微笑，温吞的语调，言语也没有任何外显的侵犯词汇，无懈可击，却完美地打击了我的气焰，掠夺了胜利女神对我的青睐。“时候也不早了，蝉儿还是早点休息吧。明日再聊。”不等我反应，把鱼沫唤来，“送你家小姐回房吧。”
“是。”鱼沫向他行了一礼，便扶我回去。
“哼。”看他使唤鱼沫如同自家丫鬟，我却反驳不出什么，郁闷之情溢于言表。
“小姐，林公子一直看着你离开呢。”鱼沫学习了甄氏和秦氏的八卦爱好，含羞带骚地看着我，试图发现我的羞涩表情。
“那就让他膜拜我完美的背影好了。鱼沫，”我郑重其事地嘱咐她，“你以后只能听我和娘的命令，别人一概不行，知道吗？”
“嗯，知道了。那将来姑爷的话也不听吗？”
“现在，我说的是现在！记住了，以后不管那姓林的怎么叫你，你也假装听不见，懂吗？”
“那好吧。可是我觉得林公子和甄夫人都是好人呢，你说呢？”
实在忍受不了她闪闪发光的八卦眼神，我把枕头扔向她，她笑嘻嘻接住后跑掉了。唉，秦氏这条C路线越来越照着传奇的风格发展了：杀手，采花贼，贵公子，俏王爷……未来啊，你会像黄河一样九曲弯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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